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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水晶露珠(蓝色酒馆10)(寄秋)-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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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想哭喔!为什么她会傻到被他说动,好好的大小姐日子不去过,偏和他兜在一块「丢人现眼」。

    「高兴自然会笑,难道要我哭不成。」他要去见他的宝贝耶!当然得开开心心堆满笑容。「还有呀!小女生,记得要叫我一声伯父,不可以没礼貌,起码我长你一辈。」

    脸色突然一绿的美丽女子狠狠的一瞪。「你这位骗世欺众的『老人家』脸皮可真厚,你出门照过镜子了没,有胆占我便宜。」

    气呼呼的锺丽艳很想亲手掐死眼前一点也不老的「长辈」,唇红齿白的小生样好意思倚老卖老,她真的非常不齿他。

    两人走在大马路上看来是一对男俊女艳的完美情人,东瞧西瞧十分相配的找不出一丝缺点,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双呀!没人敢说他们貌合神离,天生世仇的会拿刀互砍。

    但是年龄「相当」只是假象,俊美如牛郎的年轻人已经高龄三十六了,和二十出头的小女生相差整整一轮有余,叫她怎能不恨到骨子里,她又不是故意长得比较「臭老」。

    「女孩子家要温柔些,别动不动大吼大叫有损身份,你要跟我家囡囡多学学,瞧她乖巧又听话,从不惹是生非,温顺得有如绵丰一般,是每个为人父亲的骄傲,让我心头暖呼呼的想把她揉成暖包随身带著。」

    她还小不懂事,不了解失而复得的喜悦。

    一谈到女儿就失去理性的方大同是标准的恋女狂,他不只把女儿当心肝宝贝来疼,还看得比他的命还重要,三不五时的打老远的台中赶来送爱心,一解多日未见的相思苦。

    当年和女儿分散实非得已,正在外岛当兵的他每半年才能回台湾本岛和妻女团聚,所以他根本不晓得当他在倒数日子的当头,妻已因车祸送医途中气绝,没人留意到路旁呆坐著一个满身是血的小女孩。

    後来她在被人当走失的小孩发现时,由於惊吓过度又亲眼目睹母亲为护她而受重伤,她已失语好一阵,恍恍惚惚的说不出自己是谁,让拾到她的善心人士大感伤神,不久就由附近的育幼院收养。

    一转眼间小女孩长大了,要不是他一张不老的娃娃脸很好认,再加上她的聪明伶俐记性佳,他们父女这辈子可能就要错过了,到死都无缘再相见。

    他可怜的女儿哟!不多疼疼她怎成,这些年一个人孤零零的过活,他每回想到此事便感到心酸,为他未尽父亲责任愧疚不已。

    「拜托,不要把她的胆小看成乖巧听话,她只是不敢反抗而已,我要跟她一样就换我该哭了。」这个变态父亲,等一下有得他嚎啕的。

    「阉呀!你别嫉妒她有个好父亲,等你再成熟点就会明白我的话没错,浓妆艳抹对皮肤很伤。」瞧他丽质天生,光用清水洗脸就容光焕发。

    「是艳不是阉,麻烦你发音准确点,你不要脸我还要脸。」气到快脑充血的锺丽艳忿忿地说道,朝他射出上百道眼刀。

    还不是差不多,小女生就是爱计较。「好好好,算我说错话了,咱们上楼喽!」

    「哼!天山童姥。」冷嗟一句,她带头走向有点陡的阶梯。

 第七章

    「你……你们在干什么,分开分开,快给我分开,居然敢占我宝贝的便宜,我……我用铅笔砸死你,让你横著被人扛出去。」

    突然一阵箭雨砸过来,搞不清楚状况的铁汉生是丈二金刚摸不著头绪,身一翻护著几近赤裸的女友,两眼露出冷冽杀气看向来者,偾起的臂肌孔武有力,每一个张狂的毛细孔都在咆哮。

    他不敢相信有人胆子如此之大,竟然在太岁头上动上,坏了他的好事不说,还像疯子一般拿东西丢掷,行径幼稚如孩童。

    三道锁的铁门没那么容易打开,为什么他能轻而易举的开门入内?难道他进来时忘了锁门,还是对方技高一筹懂得开锁的技巧,在不惊动他的情况下悄然潜进,让「忙碌」的他无从提防。

    以往在道上混的戾气骤起,绷紧的冷颜和寒冬一样冷到极点,随时都有可能手刃擅闯的下速之客,他对敌人从不留情,只要敢上门挑衅他一定奉陪,不溅血不罢休。

    若非顾及他怀中小女人的安危,来人绝对别想活著走出去,利用画图的素描笔当武器实在儿戏,虽然打在身上不痛不痒,可是那几枝笔是他心爱女子的收藏,他绝不允许他让她伤心。

    「你……你真是不要脸,叫你分开你还越抱越紧,你到底是不是男人,抱著别人的宝贝一点也不知道羞耻。」可恶可恶太可恶了,他非将他千刀万剐不可。

    哼!他别想逃,天涯海角他也要追杀他,让他死无全尸。

    「把你的声音给我放低点,不要逼我杀了你。」眼一沉,铁汉生隐含的怒气即将爆发。

    「别以为你一身肌肉就能拿来唬人,我方大同可不怕你,尽管放马过来。」他放狗晈他。

    方大同?那不是……啊!糟了,他会被扁成方小同,三天没脸见人。吓一大跳的方良善想探出头看看究竟,可是搂著她的铁臂始终不放开,害她不知该如何解释才不致发生凶杀案。

    「找死不怕没鬼当,立刻滚出去还可以多活两三年,七楼说高不算高,摔死一个意图闯空门的贼应该不难。」铁汉生暗自冷笑著,眼底的厉光锐利难当。

    不要呀!摔不得,摔了你会倒大楣,方大同先生最会记恨。呜……这算不算自相残杀?!

    「哈!我听你说大话,你才是意图不轨的淫邪恶狼妄想强摘嫩蕾,你要再不放开她,我……我拿刀子砍你个稀巴烂。」杀人的力气他还有,别小看面包师傅的臂力。

    要不是情况太诡谲,铁汉生真想取笑他的天真。

    「我抱我的女人干你何事,擅闯民宅的罪可大可小,你喜欢牢里待著还是转过身离开,我任你择其一。」他不想让她的住所溅血,不然这人岂还有命。

    方大同怒不可抑的指著他鼻头大骂。「什么你的女人,那分明是我最宝贝的心肝,你竟敢糟蹋她,我……我跟你拚了。」

    他当真猪油蒙了眼,也不瞧瞧人家的块头足够一拳将他击扁,还不知死活的冲上前飞舞花拳绣腿,以为他的父爱当真天下无敌,随便挥个两下就万夫难挡的一宇倒。

    这个时候突然传来一道恐怖的笑声……喔!误会,是清脆娇媚的甜美笑声,抱著肚皮大笑的艳丽女子已经快受不了,原本倚门看戏的身子滑到地板上,蹲姿难看的笑得眼泪流。

    当然她的突兀举动很难让人忽略,互相瞪视的两人不约而同的将视线转向她的位置,怒颜多了困惑微颦眉峰,不解她到底在笑什么。

    不过她既然是这间租屋主人的好友兼死党,相信她的笑绝对不怀好意,而且以看笑话的态度在一旁旁观,神色毫无一丝紧张样,可见这件事颇有内情,甚至会令人爆笑。

    先一步冷静思考的铁汉生仔细打量眼前过度俊美的男子,心想他和他的女人必有所关联,冷著眼揣测两人之间的关系。

    并非他存心怀疑怀中人儿脚踏两条船,而是这男子的表现让人有错觉,好似他正做著伤天害理、泯灭人性的事,忿忿不平的态度只是在为人强出头,不许他染指善良。

    「喂!你笑够了没,还不快过来帮我把这恶徒绳之以法,我今天不把他碎尸万段我就不姓方。」他可怜的小囡囡一定被蹂躏得很惨,以至於身心俱伤的不敢抬头看他。

    像每一个把女儿当情人疼的父亲一样,父爱泛滥的方大同根本不承认昔日的小婴儿也有长大的一天,只要看见是自己以外的男人稍微靠近一些,那满腔难以宣泄的爱就会转变为愤怒的正义之剑,一心要砍杀任何想抢走他乖囡囡的邪恶歹徒。

    尤其是「捉奸在床」呀!这对他的打击有多大,简直是青天霹雳当头砸下,要他哪能不震怒万分,他怎能忍受女儿已经不属於他的事实。

    其实他们两父女情份淡薄,可说是聚少离多难相聚,除了她刚出生的那几年能抱抱她外,大部份时间不是当兵错过了,便是她离家独立寻找自我,其中更有一大片空白是各分东西不知彼此的下落。

    「你准备改姓吧!我打赌你动不了他一根寒毛,改姓铁也不错,跟你的宝贝囡囡一起入赘好了。」喔!不行了,笑得好累,她的肚皮快笑破了。

    「阿阉呀!你怎么可以胳臂肘往外弯帮外人说话,亏我白疼了你这些年。」哀怨呀!为什么没人看得清事实真相,他的心肝正在受苦受难。

    笑得很狰狞的锺丽艳用一双死鱼眼瞪他。「你再叫我阿阉试试,我发誓你很快有太监可当,不管你是谁的老头都一样。」

    他哪来疼她好几年,她七个月前才知道他这个人的存在。

    一说完,她自觉可笑,艳丽五官笑得挤成一堆,怎么看都比她年轻的「老人家」居然有个二十一岁大的女儿,他的发育未免早了些,还没断奶就急著体会国中课程所教授的生理教育。

    听说孩子的妈比他大很多,是标准的莉莉小郑版前身,只不过女主角当年可是乡里出名的大美女,追求者多到可以用恒河沙来形容,他算是捞著便宜又附带一个可爱的女儿。

    不过被双方家长打个半死还逐出家门,因为他们有染还胆大包天的想结婚,当然是引起众怒喽!

    「阿……艳。」真饶舌,又不是出来赚的,干么名字取得像花名。「你不要告诉我你认识这个满脸横肉的家伙,他正在占我家囡囡的便宜耶!」

    比杀人放火还可恶十倍、百倍,理应斩首示众以示惩戒。

    他不占便宜你才该哭呢!她在心里闷笑苦。「他叫铁汉生,擎天保全的负责人,有可能在未来的某一天和你结成姻亲,请节哀顺变。」

    她说得够白话了吧!再不懂真要眺河了。

    「你……你说什……什么,他……他和我的宝贝是……你一定在开我玩笑。」喔!不可能,他心痛呀!

    「震撼吧!『伯父』,这是我送你的一份薄礼望请笑纳,希望你不会因此受刺激而血压上升,我会内疚的。」真是不好意思呀!她难得做一件坏事功力尚浅,以後会多加改善。

    锺丽艳笑得有点阴险,绝不承认故意来坏人好事,谁叫某某人让她很不爽,抢了她的救火员不还,严令好友不得打工赚外快,这笔帐她当然要清清楚楚的了结,不然她怎能心甘情愿放手。

    她可不是铺路造桥的大善人,人家欠她一万她一定要讨回万二,利息以天计算,欠得越久还得越多。

    「伯父?」那是什么意思?

    锺丽艳看向铁汉生上半身裸露的雄伟胸肌,喉头一乾的猛吞口水,心里暗叹可真养眼呀!可惜是人家的。

    不过这么糗的画面不适合她,留给别人去享受吧!她隔著山和海看热闹就好,就缺了一张小板凳和一包瓜子。

    「何不问问快被你闷死的胆小鬼,她也有言论发表权,别让她有口难言的在一旁支支吾吾。」简直看不下去了,真当她是弱不禁风的宠物来保护不成?!

    「小毛球?」低头一视,铁汉生将裹得如蛹的人儿放开,眼底的怜宠多过疑惑。

    「人家不是毛……咳咳!毛球,你再叫我小毛球我会……翻脸喔!」方良善也不敢太大声威胁,喉咙猛一用力反倒呛了一下,连吼人都不济事的惹人发笑。

    原本情势还有点紧张,被她这么一咳反而破功了,铁汉生脸上的表情因她而软化,无形中消弭戾气。

    「等你有力气扳倒我一根手指头再说,鼻子用来呼吸的,别弃而不用闷死自己,脑袋瓜子装点智慧好吗?」他无奈又好笑的说,大掌轻柔的抚顺她的背。

    「老是欺负人,我已经很聪明了,只是……胆子小了点。」她的声音闷闷的,由大渐渐转为蚊鸣声。

    「嗯哼!你会不会太高估自己了,你把聪明才智藏哪去了?」他故意揉乱她的头发,假装找寻她口中的智慧。「在这团毛发下吗?」

    呜……可恶可恶,又拿她的头发取笑她,总有一天她要把它烫直,让他们再也笑不出来。又气又急的方良善只敢偷偷的握紧小拳头,再一次在心底立誓。

    「囡囡呀!千万不要屈服於恶势力,你要学学你妈的强悍精神,狠狠给他下巴一拳别客气,我马上报警把他捉去关。」敢在他面前调戏他女儿,他等著数数身上有几根骨头吧!

    方大同的身材属於高瘦薄弱型,远看是风采翩翩的绝世美男子,气质温厚带著中古世纪贵族的优雅,可只要近看便知浑身没三两肉,全靠衣服支撑著体面外表,说他是文弱书生一点也不为过。

    在台中开了间颇负盛名的糕饼店,他的手艺还算不错,再加上俊逸的迷人容貌,生意好得不可开交,因此他个人反成了招牌极少亲手揉面烘烤,光靠他那张脸就能招揽客人。

    以前他是因为兴趣才走入糕饼业,在能独当一面後自行创业下与人合资,现在则是极力开发新口味让客人吃到更好吃的面包,他先试做试卖再教给店里师傅。

    所以他的时间比开业初期来得空闲,真正有老板的派头只需负责店务,心情好的时候才会揉揉面团,做给他心爱的宝贝尝尝鲜。

    「拜托,到时候会被关的恐怕是你吧!罪名是教唆行凶。」都几岁的人了还不懂看局势,人家真要动手不用等警察来,三两下就解决他了。

    「艳,你到底站在哪一边?你不想吃我的面包是吧!」方大同表情变得凶恶,一副她必须宣誓效忠的模样,否则先饿死她。

    不受威胁的锺丽艳风情万种的撩撩发,嗤笑的一睨。「容我再介绍他一次,你耳屎挖乾净点,他是擎天保全的铁汉生,记住喔!是擎、天两字。」

    她已经够厚道了,他要再脑筋打结她也没辙,仁至义尽。

    「我管他晴天还是雨天,下冰雹海水倒灌都一样,我……呃,你说他是谁来著?」最近真的开始老化了,耳背的毛病越来越严重。

    是晴天吧!听起来舒服些。

    「铁汉生,很熟悉的名字是吧?」不信他能面不改色的叫人家滚,人家可是靠拳头打出天下。

    他呀!不够指捏的蚂蚁一只。

    铁汉生,那不是……「天呀!咱们家有流氓你居然笑得出来,你是不是脑袋坏掉了,我红颜薄命的心肝……」

    方大同的声调忽然分岔的往下落,两眼蓦地睁大,掉了手中还有点温度的面包,痛心疾首的神情转为惊恐,不敢相信女儿会跟大坏蛋在一起。

    「我不是流氓,也别用红颜薄命来形容她,不管你是谁,她现在是我的女人,请你自重些。」冷目一沉,语气冷淡的铁汉生沉稳的道。

    「哼!别说得那么了不起行不行,没有我哪有她的存在,我才要你尊重我一点。」搞不清楚状况的小子,方头大耳的真讨人厌。

    「你……」一只小手轻轻往他胸口一抠,拉走他的注意力。「怎么了,担心我会发火吗?」

    他不想吓著她,她的胆子够小了,不用再揉细它。

    「我是怕你……」

    「怕我?」

    方良善连忙摇摇头要他听她说话。「我是怕你动手後会後悔,他是我……呃,他是我的父……」

    「浮什么?你把话说清楚。」真是拿她没办法,他的表现还不能让她心安吗?老是提心吊胆的担心他会生气。

    「等她说完天都要黑了,还不如我来多管闲事,她要说的很简单,就是这一位看起来很白痴……」外加智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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