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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作死记 作者:轻笑生(jjvip2014-2-6正文完结)-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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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枝睡到半夜,忽觉房门响了,门栓被拨开的声音响起。心中一惊,立时醒了过来。

    有过郑贵那一回,唐枝睡得并不安稳,手指悄悄伸到枕下,摸到一根簪子攥在手里。房门被推开,随后又关上,一个轻得近乎于无的脚步声渐渐传来,若非唐枝竖着耳朵,几乎听不出来。

    直觉告诉她,屋中多了一个人。唐枝没有妄动,只攥紧簪子,埋在棉被里的身体渐渐绷紧。

    “喀!”

    “嗒!”

    仿佛有什么放在桌子上。

    又来了贼?唐枝皱紧眉头,看来郑家是不能再住了!又想到只比郑晖高上一点的墙头,真该在上面埋满碎刀片,谁敢扒上去,叫他们的手指头都被割断!

    床上一沉,发出轻微的咯吱声,唐枝绷着身体,攥着簪子的手心里甚至出了滑腻的汗。这时,忽然一只手掌往她的脸上摸来,唐枝心中大恨,猛然翻身往他手臂上扎去:“抓贼啊!”

    来人顿了一顿,似乎没想到她竟然醒着,一下子躲得迟了,竟叫她扎了一下。感觉到胳膊上的痛楚,才想起来捂她的嘴。唐枝如何肯屈服,手脚并用地挣扎着,只将一根簪子四下挥舞。可是对方似乎更技高一筹,黑暗中精准地抓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捂住她的嘴,沉重的身躯压在她的身上,将她压了回去。

    “呜呜!”唐枝拼命地踢腾着,又恨又怕,却听到耳边响起一个低低的声音:“是我!”

    这个声音是……郑晖?唐枝挣扎的动作一顿。

    见她不再挣扎,郑晖松开她的嘴,有些赞赏也有些无奈地道:“你倒是机警——嗯哼!”谁知刚松开她,便觉肩上一痛,顿时闷哼一声:“你?”

    “起开!”唐枝用力一拔,抽回簪子,冷冷地道。

    郑晖愕然。

    “出了什么事?”就在这时,郑姑母的声音传来。

    郑晖正待答话,却被唐枝一把推开,下床点亮灯来:“姑母病了,你先过去说一声吧。”艳丽的身形,却说着清冷的话,让郑晖有些心里发热。然而郑姑母已经醒了,却不好不去说一声,便道:“那我去了。”

    翻身下床,出门去了。很快,郑姑母惊喜的声音传来:“好,好,回来就好。”

    夜里深了,郑晖并没有在郑姑母的屋里待多久,很快便回来了:“过来,给我包扎一下。”从箱子里翻出烈酒与纱布,搁到床头前面的桌上,沉黑的眼睛看向唐枝。黑色的外衣已经脱下,露出被鲜血染红一片的肩膀。

    唐枝方才一气之下扎了他一记,此刻见他血糊糊的肩膀,心里也有些愧疚。爬起身来,闷不吭声地站在床边,并不熟练地倒出烈酒为他冲洗伤口,然后用纱布包扎上。

    郑晖一动不动,连痛呼声都没有,只等她处理完毕才道:“不要对姑母说起。”

    “嗯。”唐枝顿了顿,点头应道。

    “好了,睡吧。”郑晖吹熄灯火,放下帐幔,躺在唐枝外头。

    黑暗中,郑晖的呼吸声匀称而悠长,赤着身子躺在被窝里,散发出惊人的热度。唐枝却没有躲,在风声簌簌的寒凉秋夜中,竟觉得很是安稳。

    “方才你怎么没睡着?手里还攥着簪子?”郑晖想起方才的场景,刚开始没有意识到,待这时却察觉出不对,好好的她怎会在床上放簪子防身?

    “还不是你那好兄弟?”唐枝冷哼一声,把郑贵趁夜爬墙的事说了出来。刚一说完,便觉身边的热度又高几分,仿佛烧着熊熊烈火的锅炉,时时刻刻面临爆炸一般。

    “此事我定不与他干休。”郑晖的声音犹如硬石撞山,掷地有声。而后放缓语气,说道:“这次出去办事,我得了好些赏钱,足够买一座大宅子。你放心,以后这种事再也不会发生。”

    唐枝听到后面,不禁惊讶地道:“你办得什么差事?”

    “剿匪。”郑晖没有瞒她,简略说了几句。原是离京不远的一条野道上壮大了一窝山匪,拦路劫财极为霸道,负责此事的差人求到卫青松府中,想借两名身手好的军爷掠阵。本来此事轮不着郑晖,他刚刚娶了妻,正该跟妻子蜜里调油,可是唐枝与郑姑母的矛盾,却促使了郑晖的心思。

    郑晖在这次剿匪中出了大力,甚至受了些伤,正是头功,得到不少赏赐。眼见宅子有着落,高兴之余,星夜兼程回到家中。不想打搅郑姑母,便翻墙进院,轻手轻脚地来到新房。原想给唐枝一个惊喜,谁知竟被唐枝扎了个窟窿,直是有些哭笑不得。

    唐枝听到他说买新宅子的银钱已有着落,不禁一怔,却是想起方才在郑晖身上看到的伤口,处处见肉。还有一处包着纱布,上面透着血迹,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滋味儿。

    黑暗中,男人灼热的气息混合着烈酒的味道,伤药的味道,与血气的腥甜。唐枝喉头发哽,良久才道:“这几日我也在看宅子,已经看好两处,明日你与我一道去瞧吧。”

    “你已经看好了?”郑晖心中一紧,随即有些庆幸,“好,我们一起去看。”

    深夜寂静无声,郑晖的呼吸声深敛而绵长,浑身散发出的炙热,让唐枝有些心安。背后伸来一只结实的手臂,揽在她的腰上,将她抱进一个灼烫的怀抱里。唐枝轻轻挣了挣,紧接着一个有些潮湿的吻落在后颈,不禁轻轻一颤。

    郑晖隔着衣服握住她的胸脯,缓缓揉捏起来,湿热的吻落在她的颈后,颊侧,最后含住她柔软的唇瓣。一时之间,呼吸声都急促起来,唐枝推了推他,没有推开,反而引得一只大手伸进衣服里,从后腰落到臀下。

    一场热烈又不失体贴的激战。

    事后,唐枝贴在郑晖怀中,炙热的温度贴着后背,没有了曾经的抗拒,只觉得浑身舒坦。在他怀里轻轻动了动,找到舒适的姿态沉沉睡去。

 51离京

    “大爷喜欢吃玉米炖白粥;里头再削两片胡萝卜;是他的最爱。”一大清早;郑姑母的声音穿越清晨的凉气,钻入东屋仍然混沌的帐幔中。

    郑晖与唐枝仍在沉沉睡着;听到郑姑母与露儿掺着晨汽的清晰的声音;郑晖撑开眼皮低低地道:“什么时辰了?”

    靠在他怀里的唐枝被嗡嗡震动的胸膛吵醒;咕哝一声,翻了个身道:“你看一看不就知道了?”

    “嗯。”郑晖半支起身;撩开帐子,只见外头天刚刚亮的样子;便又放下帐子搂紧唐枝:“天还早;再睡会罢。”

    昨晚半夜时分郑晖才到,被唐枝在肩膀上扎了个窟窿,包扎伤口用了不少时间。又热烈地欢爱一场,身体和精神都累极,也不管郑姑母已经起了,闭目再度睡去。

    “晖儿,枝儿,快起来,吃早饭了。”过不多久,郑姑母站在院子里对东屋里面喊道。

    “姑母,你今儿起得真早。”郑晖与唐枝携手走出屋子。

    “我见你回来,高兴得睡不着。”郑姑母笑着指了指桌上的饭菜,“你瞧,我做了你最喜欢的玉米胡萝卜白米粥。”

    郑姑母原先被郑贵的事气得郁结于心,病了几日。昨晚得知郑晖回来,顿时想通透了,郑家还有一个好苗子不是吗?树大有枯枝,管他们如何!

    “晖儿吃点这个。”

    “晖儿尝尝这个。”

    每年郑晖只有不到一个月的假,刨去来回在路上的时候,也只有半个月多一点。就这点日子还要出去几日做任务,在家的时候并不多。郑姑母很稀罕郑晖在跟前的时候,不停地给他夹菜。

    “今天的汤煮得真是香。”郑晖懂得郑姑母的心思,边吃边赞道,郑姑母夹来的油卷和菜肴全都没有落下,一应吃完。

    一顿饭吃得很是温馨。饭后,郑姑母拉着郑晖说话,说起郑贵时,忍不住又来气道:“真是作孽,跟着那样的爹娘,好的一点学不到,坑蒙拐骗偷是学个俱全!眼下被人抓了现行,送进了牢里,真是把祖宗的脸都丢尽了!”

    郑姑母并不知道那晚郑贵摸进屋子,对唐枝有些见不得人的肮脏心思,只以为郑贵看中了东西,气得抓着郑晖的手道:“他们来求你,也别去救他,任他在牢里蹲着去,丢人现眼的东西!”

    “我知道了,姑母莫为这个动气,他们不是一直那样吗?”想起昨晚唐枝的话,郑晖心中澎湃着怒火,面上仍旧沉着,“等我与唐枝今日去看过宅子,过几日咱们换了住处,再不与他们相干。”

    “什么?”郑姑母惊讶地道,“咱们哪里来的钱?”莫非是唐枝出的?疑惑地看向唐枝,嘴巴动了动,面上闪过犹疑。

    却听郑晖道:“这回我出去立了功,上头赏的钱,足够了。”

    “原来如此!”听到此处,郑姑母顿时高兴起来,“我就说晖儿是最出息的!好,你们尽管去看,我等你们的好消息!”

    不多时,阿智来了,在前头带路,引两人去看宅子。阿智看好了两处宅子,一处是两进两出的新宅,屋舍等一应都是新的,价钱很是划算。另一处是一座三进三出的大宅子,主人家急着出手,卖得并不贵,因着假山花池,亭台走廊都修建得别有风趣,阿智觉着唐枝应该会喜欢,便也记了下来。

    果然,唐枝更喜欢那座三进三出的大宅子,正要定下,却听郑晖道:“我们不买大宅子。”

    唐枝眉头一挑,说道:“你的钱不够,我来补上。”

    “不必。”郑晖道,“再有几日,我便随卫将军启程回西疆,你与我一道,姑母一个人住不了这样大的地方。”

    他要走了?唐枝心头一动,从此往后,便没有人烦她,又可以自由自在地过日子?这却是件好消息,眼中闪过愉悦,只道:“我自是要留在京中照顾姑母,这座宅子还是买了罢。”

    谁要跟他一道走呢?西疆那片冬季荒冷夏日干灼的地界,她才不要去。

    郑晖瞥了她一眼,没有多说,只道:“此事就这样定了。”将银钱丢给阿智,牵着唐枝的手就往回走。

    “我不同意!”唐枝不防他霸道的脾气又上来,气得不得了,“我要买那座大宅子,你松开我!”

    郑晖握紧她的手,神情冷然地迈着步子。唐枝不愿与他在大街上多做争执,可是如此妥协又不甘心,暗暗用力拧他的手,终于把他拧得皱起眉头,停下步子回过头:“不要胡闹。”

    “谁胡闹了?”唐枝瞪他道,“你常年不在家,不能在姑母跟前尽孝,我自然该留在京中。那座宅子有假山花池,亭台楼阁,茶余饭后正好休憩走动,再合适不过。于情于理,你都该买下来!”

    郑晖眼中闪过笑意:“你竟然学会和我讲道理了。”

    “我本来便是讲道理的人!”

    郑晖眼中的笑意更深,垂着眼睛看着她道:“你摸摸心口,到底是为了躲避我,还是为了以上的借口,嗯?”

    他生得眉浓目深,英武俊朗,不笑时令人觉着敬畏,笑起来时却让人禁不住着迷。唐枝只觉得心漏跳一拍,有些张口结舌:“自然,自然是——哼,我就是不想跟你在一起,如何?”

    “不如何。”郑晖重新迈起步子,“我不同意。”

    唐枝憋了一口气,只觉得这是她生平遇见过最难以摆平的人。抿着嘴唇,沉着脸跟着他的脚步,回到家里,没来得及开口,便被郑晖抢了先:“姑母,我们看好一座两进两出的院子,离咱们家并不远,下午我们开始收拾,这两日便搬过去吧。”

    “哎,好!”郑姑母高兴地道。

    “再有四五日我便回西疆了,到时唐枝跟我一道,我寻思着姑母一个人住太大的院子也不快活。”

    “是这个理儿,我一个老婆子住个大院子很是浪费,怪静的也难受。”郑姑母说完,才想起来疑惑:“唐枝跟你一起回?住在哪里?”

    “我在雁城有座宅子,到时——唐枝住在那里便是了,姑母放心。”郑晖说到一半,语气微微一顿,唐枝正生着气,并没有察觉出来,只听他继续道:“等我们搬了新住处,我便请几位退下来的兄弟看宅子,等我们走后,谁也欺您不得。”

    “那好!”郑姑母点头道。

    此事就这样定下,唐枝连开口的机会也没有,她没想到郑姑母竟然同意她跟去,而不是留她在身边伺候。

    两日后,郑家搬家,郑晖请了两位因伤退下来的老兵镇宅,又不知从哪里牵了一条半人高的狼犬,一身黑毛抖擞,极是英武。郑姑母这下安了心,开始准备两人出行的东西:“我是不怕了,你们不必担心我,去了好好过日子,早些生个娃儿,不拘男女,我都去给你们带。现在你们还没有孩子,我就不去打扰你们了,就在家里等你们的好消息。”

    一直到临走之前,唐枝也没能说服郑晖把她留下。郑晖的心意很明确,就是走到哪里都要把她带上,除非她跑了,否则绑也要把她绑去。

    七月底,伴随着秋风刮过屋檐的声音,郑晖牵着马车站在郑家新宅门口,在郑姑母不舍的目光中,扶着唐枝上了马车,驾着马车离去。

    唐枝想带上秋翎与阿诚两口子,可是走得太急,许多事情都没有处理完,只得一一安排下去,让秋翎做监察辅助杜芸完成。于是两人先出发,秋翎与阿诚等事情处理完再赶上来。

    “呕!”唐枝捂着胸口,站在路边吐得脸色发白。

    郑晖眼中有着喜色:“莫非你有孕了?”

    “做梦!”唐枝白他一眼,接过水囊漱了漱口,忍着不适爬上马车。

    郑晖却不再赶车,爬进车厢里头,坐在唐枝身边,摸着她的小腹道:“你上回来月事是何时?”

    “你是傻了?我们成亲还不到一个月,我怎么可能怀孕?”唐枝没好气地道。她只是受不得马车的颠簸,有些晕车而已。

    郑晖却误会了,脸色一沉,盯着唐枝的目光变得幽深起来。唐枝初时没察觉,直到小腹上的手越来越用力,简直要把她的肚子压扁似的,才猛然反应过来:“你莫不是以为我怀了程远之的孩子罢?”

    “没错,我两个月没来月事了,这就是程远之的孩子!”见他竟不解释,唐枝不由气道,“你休了我吧!”

    郑晖眼神一沉,猛地把她扑倒,堵住她的嘴唇,凶狠地吻起来。舌头顶开牙关,长驱直入,卷住丁香小舌用力地缠卷起来。唐枝被吻得喘不过气,又因为心里有气,不肯与他亲近,死命抓他的脸。郑晖脸上挨了一道,抓着她的双手按在头顶,吻势毫不减弱,吸吮过口中蜜津,舌尖扫过口腔中每一处角落。

    “混蛋!”终于等到他的力气渐松,唐枝寻机抬腿,就要顶他的命根子。谁知郑晖翻身滚下,竟躲了过去,然后阿住她的膝盖,幽深的眼睛里带着笑意:“以后再如此说话,我可不会如此轻易就放过你。”

    什么?唐枝还没反应过来,却见郑晖整衣出了车厢,拉起马缰:“驾!”

    以她的脾气,又怎会被程远之近身呢?洞房那一夜他便知道了,她虽然不是处子,却也不是久经云雨之人。青涩得犹如处子,绝不可能怀上程远之的孩子。唐枝犹在车厢中气闷,并未发觉马车的颠簸不如之前猛烈。

    作者有话要说:补10。4。

 52让开

    “来一间上房。”

    伙计抬头,只见一位异常高大的英武男子扶着一位面容有些苍白的美艳女子;将一角银子搁在柜台上面。

    “好嘞;客官这边请。”伙计立时露出笑容,收起银子躬身在前头带路。

    此时正是下午,离日落还有些时候;每日客人最少的时候,忽然见两名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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