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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情诺山河+番外 作者:不辞冰雪(晋江2013.7.21完结)-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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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苏姑娘,即刻整顿行装,随本王出兰州城。”
  


☆、第四十五章

  十万禁军,骑兵开道,步兵紧随,日夜急行,赶赴麟府二州。皇帝与王沿领兵在前,杜仲压阵在后,大军浩荡,绵延向前。
  清晨时分,大军进入葫芦谷。葫芦谷谷口狭小,仅容数人通过。谷中却是豁然开朗,宽阔高深,别有洞天。四周青山峻岩,飞瀑流泉,鸟鸣山林,格外幽静。山谷巨大,将十万大军全部容纳,走了两个时辰,禁军已进入了第二个谷口。
  殿前都点检王沿,是此次禁军兵马的左先锋。行军多日,马不停蹄,三军已显疲惫。他催马轻驰到皇帝身边,恭声道:“皇上,连日急行,皇上累不累,要不要命令三军停下休息一会儿?”
  皇帝环视山谷地形,皱眉道:“这里实是不宜行军之地,夏军若在此设伏,禁军会很危险。只是此处乃必行之道,绕远需耽搁月旬,只怕麟府二州之围刻不容缓。”
  “皇上,前方斥候已探过此山谷,并未发现异样。”王沿道。
  “朕还是觉得此山谷地形过于凶险!”皇帝再次环顾四周,对王沿道:“传朕军令,三军加速行进,以最快速度通过山谷!”
  “是,皇上!”王沿传下军令,千军万马在山谷间疾驰起来。
  这行军地形着实不好,极易被人关门打狗,瓮中捉鳖。皇帝自二十岁起,戎马生涯十余年,若不是没有第二条道路可以尽快赶至麟府救援,他是决不会取道葫芦谷的。
  三军正快速向前,已有大半的军队进入第二个山谷。忽然前面一阵铃声大作,响彻谷中。
  “怎么回事?”皇帝惊道。
  不一会儿,有御前侍卫来报,“皇上,前面草丛的地上有成片的铃铛,被马蹄踢响。”
  什么?这分明是设伏的信号,用来通知伏兵,来者已进入了包围圈。
  果然,寂静的山谷霎时喊声四起,四面的山头涌出一片黑压压的大夏军队。
  旌旗晃动,锣鼓震天,箭弩滚石,从天而降。
  大夏军都统指挥使宁令率兵在葫芦谷设伏,谷中铃声大作,便知天朝军队已进入到夏军的设伏圈中。宁令一声令下,早已埋伏好的大夏士兵从四面山头蜂拥而出,迅速守住山谷的各个出入口,把禁军分别围困在两个山谷之中,俨然便有关门打狗瓮中捉鳖之势。
  宁令如今对舒齐放佩服得五体投地,暗叹丞相眼光精准,谋略超群。
  舒齐放在他出征之时,便要他把围攻麟府丰三州的声势造得越大越好。主要目的却是要他在葫芦谷张网设伏,以逸待劳,诱出天朝重兵,一举消灭。没想到这招围点打援,打到的竟是天朝的皇帝。阳光下那面飘扬在山谷中明黄色的龙纹天子牙旗,看得宁令心花怒放,两眼放光。若是在这里拿下了天朝皇帝,那该是什么样的战功!
  大夏军占据了山谷有利地形,禁军被分割在两个山谷首尾难顾,前营的骑兵在这样的地形中完全失去优势。王沿几次领兵冲击,都被大夏军队死死压制在山谷之中。大夏军四面八方,铺天盖地而来。神臂弓不比一般的箭弩,三百步内穿甲断金,威力猛烈。一日血战,禁军人马死伤无数,骑兵伤亡尤其惨重。
  景仁与苏瑶率领一万兵马赶赴葫芦谷,离谷口不远处,便听谷中刀剑相击,杀声震天。
  苏瑶扬鞭欲冲进谷去,被景仁一把拉住马缰。
  “谷口必被大夏军死死封住,我们只有一万人马,不能硬拼!”景仁摇头对苏瑶道。
  “那我们不是来救援的吗,不从谷口进去怎么救援?”苏瑶急道。
  景仁在马上沉吟片刻,立时下令寻获一个当地之人,询问可还有其他途径可以进入山谷。一个当地的樵夫向景仁禀告,从后面山崖攀岩向上,经过后山顶上一处洞穴可以进入葫芦谷中,但是马匹自是不能上山。
  景仁想了想,取出地图对苏瑶道:“苏姑娘,我们这一万人马中,有五千骑兵,本王要你带着这五千骑兵,去做一件事情。”
  “王爷请吩咐。”
  “大夏围困麟府二州,断绝城中一切补给,麟府二州告急。我们也给他来个釜底抽薪,以彼之道还治其身。他们渡过黄河长线作战,麟府二州附近必有大夏后勤补给的据点,本王估计这一据点可能会在离黄河边不远的川琉堡附近。进葫芦谷骑兵无用武之地,本王要你率五千骑兵,以骑出奇,取其神速,绕道夏军后方,找出大夏军用补给之地,攻其不备,断其粮道补给。夏军的绝大部分兵力应该都在麟府二州和葫芦谷中,后勤之地一定空虚。苏姑娘尽快找出此地,一举攻下。粮草或占或毁,姑娘定夺。若有机会,再来谷中驰援。”
  “苏瑶一定完成王爷交代的任务,但是,王爷你……”
  “本王要率剩下的五千士兵进入山谷,救援圣驾。”
  “王爷只带五千士兵进入山谷,这太危险了。还是王爷带着骑兵走,让苏瑶进谷去。”
  “苏姑娘,你此行任务十分重要,并不比进入谷中救援圣驾来得简单。速带骑兵前去,本王等你的好消息。”景仁目光殷切望着苏瑶。
  “苏瑶明白,那王爷,你千万小心!”
  “放心,本王没事。”景仁微笑道。
  苏瑶别过景仁,率五千轻骑绕道直奔川琉堡方向。景仁下马率领五千士兵从后山向上攀岩,往葫芦谷中进发。
  此刻的葫芦谷中早已打得腥风血雨,昏天黑地。
  禁军试图从各方突围,都被夏军死死压制。连日急行军,加上一日的激战,禁军早已人困马乏,饥渴交加。虽依然拼死力战,但终显颓势。
  皇帝望着山谷中的形势,眼神冰冷,双眉紧蹙,忽地微叹道:“朕戎马生涯,纵横天下,不想此次竟在这山谷中一败涂地!”
  未及多时,四面山头上,宁令的兵马已大喊要天朝皇帝投降。
  山间飘起雨丝,暮色开始笼罩山谷,禁军疲惫至极。四面山头亮起数万火把,把山谷照得如同白昼。这真是关门打狗瓮中捉鳖的大好形势,皇帝暗恨自己抱着一丝侥幸,致使全军陷入困境。如果时间允许,宁可绕个远道,也不能进入这样的山谷之中。然而现在,后悔已是不及。
  风雨越来越大,火把在风雨中渐渐熄灭,大夏军暂时停止了攻击。
  疲惫至极的禁军,终于可以在黑夜的掩护下得以喘息。被汗水血水和雨水濡湿的甲衣贴在身上,在这寒冷的冬夜里使人愈加感觉冰冷。黑夜并不漫长,黎明前雨止天晴,一场激战又随之而来。大夏军高喊活捉天朝皇帝即封侯万户,赏黄金千两。一轮又一轮的攻击异常猛烈。
  几处谷口已被死死守住,头顶箭矢滚石如雨般飞泻,禁军在低处完全处于被动挨打的形势。而今之计,只有占据一处山头,才能避免更多的死伤。皇帝命令王沿把兵力集中在一起,向着一个山头直冲上去。
  宁令看着禁军的动向,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想占山头,哪有那么容易!”宁令将手中的军旗一挥,早已埋伏在那个山头两侧的夏军便如潮水般涌了过去,尚在半山腰的禁军立刻被蜂拥而来的夏军冲得七零八落。
  占据一个山头也是无望,皇帝忽然有点绝望起来。禁军的伤亡越来越大,这样持续下去,十万禁军早晚被消灭在这山谷之中。
  恰在此时,山头上的夏军忽然一阵骚乱。皇帝抬头一看,山头处竟多了许多与夏军不同服饰的士兵,为首一人,玄衣轻甲,剑光闪处,夏军一片凌乱倒地。
  皇帝来不及惊诧,大喊一声:“给朕向上冲!”带领着禁军向上猛冲。
  夏军被上下夹击,霎时乱了阵脚。黄昏时分,禁军终于占据了一个高处的山头。
  山谷中的夜色再次降临。双方都杀得筋疲力尽,死伤无数。
  禁军所处的这个山头,背后是笔直向下的悬崖,山下乱石嶙峋,三面已被宁令的夏军围了个严实。杀敌三千,自伤八百。宁令下令夏军暂时息兵,天朝禁军处在这样的情势之下,“困”就一个字。
  景仁跪下身去,不知是溅上的血水还是身上的汗水,玄色的衣甲上濡湿了一片。
  “臣救驾来迟!”景仁叩首至地,皇帝一把扶起他,眸中犹有惊疑。
  “安乐亲王怎会赶来此处?”皇帝在一块山石上坐定身躯,看着景仁问道。
  “臣在兰州城中看到军报,觉得皇上行军至此可能会有危险,故臣日夜急行,赶来山谷。臣没有枢密院调令,擅自调用兰州城守军,请皇上恕罪!”景仁再次跪下身去,叩首触地。”
  皇帝直视跪伏在地的景仁,喉头微动,轻声道:“无罪,平身。”
  他是帝王,喜怒早已不形于色。神色平静处,心下却不无感动。千里急行,赶来与他共赴死地。这份臣下的耿耿忠心,稍稍熨帖了他此时无比沮丧的情绪。
  


☆、第四十六章

  烧火做饭自是没有可能,将士们便把自己身上所带的干粮拿出来大家一起分吃。皇帝吃了一点干粮,问起景仁如何进入山谷,景仁便把如何率领五千士兵,沿着山中樵夫指引的线路进得谷中,一一向皇帝禀明。
  “不知杜仲率领的后军在后面的山谷里怎么样了?”王沿挂念起杜仲。
  “是啊,他独自支撑后军,更是艰辛。”皇帝道。
  “皇上,我们不如就沿着安乐王爷进入山谷的路线突围出去。”王沿向皇帝提议。
  “不行!”王沿的建议被皇帝和景仁异口同声地否决。
  “后山进入山谷的道路上有一个必经的洞穴,狭窄处仅容一人勉力擦身而过,我们从那里经过,花了不少时间。夏军并不知道我们会从后山进入山谷,故而我们还有时间较为从容地通过。若是禁军几万人马要从那里突围,后面又有大夏的追兵,那是绝对不行的,突围的人马会被卡死在那处洞穴。”景仁神色严峻道。
  “这样走,即便是出了山谷,也不能赶去解麟府二州之围。难道叫朕原路返回不成?禁军从东面的谷口进谷,只能从西面的谷口突围而出。”皇帝坚决地说。
  “可是,几处谷口都被夏军封死,臣认为皇上的安危才至关重要。臣冒死恳求皇上先顾着龙体要紧!”王沿重重叩首,皇帝默然不语。
  夜晚的山谷格外静谧,山间的夜风轻轻袭来,人在谷中,宛若身处世外桃源方外之地。若不是空气中不时飘来血腥之气,谁也不会想起此处正是一个杀人如麻的狰狞战地。
  山之高,月之小,月之小,何皎皎?月亮升起在山谷的天空,月色似水,光华如练。在四围高山的衬托下,月亮虽小却显得分外明亮。多少年前,这谷中的月色也必和今晚的相同,令人心中澄净,纤尘不染。可是这时光的轮回,却碾过多少战争的杀戮和血腥。人类繁衍,虽生生不息,而无数生命在战火肆虐中,却真是脆弱渺小得如同蝼蚁。多少鲜活的生命,带着无限生的渴望,无望地融入熊熊战火,埋进泥土,化为尘埃,随风而逝,不留下一丝痕迹。
  从无到有,从有到无,虽然生命的终了终究是了无痕迹,但是如果没有战争,没有杀戮,没有血腥,尘世岁月,便是足以令人向往的安乐和美好。
  “皇上,臣斗胆……”景仁默然半晌,又对着皇帝跪下身去,一个主意在他脑中盘旋了很久。
  “说下去!”皇帝看着他,似有些迫切地想听他讲些什么。
  景仁清了清有些发紧的咽喉,看了一眼皇帝接着道:“臣斗胆想与皇上换过衣衫。”
  “换过衣衫?你是要和朕……”
  “是,皇上,臣斗胆要扮作皇上留在此处迷惑夏军。”景仁叩首至地。
  “你……”皇帝看着他,抿紧了嘴唇。
  皇帝不说话,景仁跪地不起,众人不明白皇帝是允还是不允。
  “你想代朕……”
  后面的话,皇帝没说下去。扮作皇帝,必将成为夏军追逐的最大目标。而身为一国之亲王,也断然不能折辱于敌酋。即便宁令要一个活着的景仁,他也会义无反顾地选择身死的结局。扮作皇帝迷惑夏军,坚守在这山谷,生机着实渺茫。
  “请皇上成全,不枉臣从千里之外赶赴此地。”景仁重又叩首。
  皇帝看着景仁良久道:“好,朕答应,快平身!”
  “皇上,臣斗胆请皇上割下龙须赐给微臣。”景仁又道。
  景仁与皇帝原本就是亲叔侄,容貌身形肖似。若是再粘上皇帝那几缕龙须,穿上皇帝的衣服,那便活脱脱是当今天子的模样。
  “准!”皇帝说完,便有侍卫递来一柄匕首,皇帝亲自割了胡须交与景仁。
  “皇上,请把那面天子牙旗也一并赐臣。天色微明,我们就四散攻下山去,大夏的军队必定措手不及。臣尽力引开夏军,皇上率军向西面的山谷突围。臣以为夏军多数兵力尽在此处,麟府二州围城兵力却是空虚。皇上与守城将士里外夹击,麟府之围必解。”
  “好,安乐王爷,你给朕听好了,朕要你好好地在这里,等着朕回来!”皇帝看着景仁,眸中光芒闪过。
  “是,臣遵旨。”
  景仁又给皇帝磕了一个头,站起身来,脱下自己的玄色甲衣,露出里面白色的中衣。皇帝脱去明黄色的战袍,露出一身银色软甲。这软甲柔韧却无比坚固,箭矢不穿,刀枪难入,实乃一件宝甲。皇帝自上战场,此甲便不离身。
  皇帝伸手解开软甲的扣子,脱下来披在景仁的身上。
  “皇上,不可!”景仁直跪下去,却被皇帝一把挽住。
  “穿上它,朕要你活着,等朕回来!”皇帝双手用力,目光炯炯。
  景仁感觉到皇帝双手的力量,依稀又是儿时那双握着自己的大手,温暖有力,给人勇气。
  “臣……遵旨!”
  皇帝拍了拍景仁的肩头,景仁也抬头看着皇帝。两人对视,目光流动,仿佛蕴含着些不可名状的东西。
  看似疏离,危难时却依然是这般至亲至近,生死相惜。血缘,真是个奇妙的东西。
  夜色还未褪尽,禁军率先发动攻击,向山下猛冲。明黄色的龙纹牙旗在晨风中翻卷招展,稳稳矗立。牙旗不倒,主帅还在,禁军的士气又凝聚起来。
  按照既定策略,禁军从山头向下散开,四面突围。左营的青旗,右营的白旗,前营的红旗,中营的天子黄旗,四下飘卷。
  宁令的眼中,只有那一面明黄黄的龙纹牙旗。黄色大旗所到之处,便是夏军主力追随包围之地。
  景仁持剑冲击在前,那一身明黄的色彩在山谷的晨曦中耀眼闪灼,刺得人有些睁不开眼来。
  鼓声大作,激战再一次在山谷中上演。
  宁令的想法当然是活捉天朝皇帝,故而夏军只是随着那明黄色的天子牙旗围追堵截,并没有动用太多的箭矢飞芒。
  景仁率军冲向东面的山谷,似要和东面另一个山谷中杜仲的禁军后营汇合。夏军的兵力全被吸引到东面的谷口,皇帝率禁军已在西面的谷口冲开一个豁口。
  守卫西面谷口的夏军快速向宁令报告,宁令看着率军奋战的景仁道:“只要天朝皇帝还在谷中,放跑些禁军又算什么?”
  景仁的那一身明黄,刺得他双目灼灼,热血沸腾。他目不转睛地死死盯住那片明黄,命令夏军全力围击。
  战至晌午,山谷中已杀得人仰马翻,死伤无数。景仁估计皇帝已从西面的谷口突围而出,一声令下,又向昨日占据的那个山头冲杀回去。夏军没料到禁军中营又突然折返原地,一时搞不清状况,只得再行围困。
  杜仲后营的两万禁军被困在东面的另一个山谷,突围的禁军约有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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