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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情诺山河+番外 作者:不辞冰雪(晋江2013.7.21完结)-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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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再也回不到那样的时光,只剩下流光几缕在心间缠绕。若是有可能,她只愿自己永远是那个懵懂的女孩。
  金乌西坠,彩霞满天。远处水天一色,半江红透。向西远眺,巍巍的贺兰山已显出一个高耸的山峰。
  景如画,人似玉。景仁望着眼前这一片沙水相依,不由得思绪难禁。若她是这汤汤的湖水,自己便愿做这绵绵的金沙。碧湖万顷,金沙无垠。生生世世,相依相偎,再不分离。
  暮色黄昏,眼前丽人的背影刺得他脸红心跳。沉稳如他,竟也有如此情不自禁的时刻。她是他名义上的妻,若是,若是就这样理所当然把她当做真正的安乐王妃呢?
  晚风渐起,吹得他两额生疼。他强自压下心头那一片百转千回,不能,不能勉强了她,不能委屈了她,还有……景晖!
  两人在鸣沙渡口乘了羊皮筏子,渡过滔滔的黄河水,终于离那片漫无边际的大沙漠越来越近。
  沙坡头,便是那片大沙漠的源头,也是塞上又一处旖旎之景。
  腾格里沙漠一望无垠,没入天际,偏在这大沙漠的南缘,九曲黄河滔滔而过。大漠,长河,远山,绿洲,塞上奇绝。
  奔腾的黄河在此处柔波荡荡蜿蜒向前,沿岸重峦叠嶂。纯净得没有一丝杂质的漫漫黄沙在阳光下折射出一片金黄,如波浪般高低起伏,向远处横亘。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虽不是黄昏日落之时,却也能感受到那一片苍茫壮观。
  景仁和馨儿同骑在一个双峰骆驼之上,为了挡住吹入口鼻的风沙,馨儿用了面纱。本是江南绝色,一幅轻纱遮面,端坐驼背之上,便不知是从哪个西域古国飘渺而来的神秘女郎。
  景仁望着她,又一阵心旌摇荡。恍惚间,心里一阵喟叹。此生此世,轻易便能搅乱他心境的,怕是只有她一人。
  清脆的驼铃声随风轻扬,漫入天际,穿越时空,让人顿生千古的遐想。脚下似踩着那千年的驼队曾经走过的漫漫长途,通往西域的丝绸之路上,带去了中原的丝绸、陶瓷、茶叶,还有中原的文明,满载而归的是西域的蔬果、香料、珠宝,还有域外的无限风情。一路驼铃,悠扬而去,宛转而来,在浩瀚无垠的大沙漠间回荡。千年的时光流转,千年的文明传扬,回眸间,又将是另一个千年。
  骑着骆驼慢慢向上爬坡,到了坡顶,往下看去,却不禁令人咋舌,百米高的坡顶背面是一片陡然直下的沙漠。
  景仁下了骆驼,牵着缰绳缓缓向下挪步。
  狂风卷起漫天飞沙,忽地扑面而来。风沙迷眼,景仁举袖遮面,拉着骆驼缰绳的右手不觉向下一沉,这是示意行走中的骆驼停步俯身让驼背上的人下来的动作。那骆驼果然立时停住,瞬间跪下前蹄。馨儿不防备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狂风大作中,身子一个趔趄便从骆驼背上翻落下来。
  一声惊呼未停,便被景仁长臂一伸,抱在怀里,狂风中身子站立不稳,两人顺势便从百米高的沙坡急速翻滚而下。
  沙坡陡直,两人一路翻滚下来。景仁怕馨儿受伤,双臂搂紧了她的身子,将自己厚实的胸膛贴紧她,双手护在她后背心肺的位置,以自己的手肘做支撑,尽力缓解滚落的速度。景仁抱着她滚至坡底,因着惯性的作用,又在平地上滚出十几米,才用自己的胳膊将两人的身子在沙面上撑住,便急忙去看被自己护在身下的人。
  风沙中不提防一个重心不稳,随即便是陡然直下的天旋地转。馨儿躺在景仁身下,还在那天旋地转中回不过神来。她的面纱在翻滚中渐渐松脱,一阵风来,便如一只玉蝶展翅随风而去,强烈的阳光照在脸上,刺入眼中,使她更觉晕眩。她不禁蛾眉轻皱,一声低吟,微睁的双目中眼光迷离。
  风过,纱起。景仁蓦然听见自己心口怦然而响的声音。
  天地穹庐,世间一切纷繁芜杂都似被这漫天的风沙扫除干净。沙天相连,沙漠旷野中只有他和他护在身下的那个女子,那个他愿意穷尽一生倾情呵护的女子。此际,什么都可以不想,此际,什么都可以去想。天地自然,桎梏尽除。蓝天下黄沙上,狂风漫卷,万物不复,剩下的只有内心的希冀与渴求。
  耳鬓厮磨,意乱情迷,景仁不觉俯下身去,双唇吻在馨儿的耳际,终将那深压心底的声音轻语吐露:“别离开我……好不好?”
  她终于还是长大了,她终有一天会离开自己。那一晚他一袭红衫挑开她的喜帕,他对她说:“今天所有的一切你都别当真……”
  可他多希望,她就当了真。为了不让她进宫,他不得已出此下策,让她成为了他名义上的妻。可是,他多希望她就是真真正正的安乐王妃。
  他用自己的生命为誓,照顾她一生一世。他日日夜夜,照顾了她十六年。十六年后的一天,当她离他而去的时候,他心中的痛,远比贯穿了身体的那一剑痛上百倍千倍。他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眼前发黑。倒下去的那个刹那,他的心如漫入无尽的黑暗之中,万劫难复。
  他已习惯有她相伴的日子,没有了她,他的生命只是在黑暗中行走的躯壳。兰州城外,在一干侍卫面前,泪水从他的指缝间漫漫溢出,他才知道,没有了她,他连往日的那份沉稳都维持不住。
  他想每一天都能看见她的笑颜,听见她的声音。十几年前的那个黄昏,当他回首往事,风前落泪之际,那个温润的小手,轻轻拽上他的袍裾。他俯下身去,当那个温暖柔软馨香的小身子扑进他怀里,对着他甜甜说话的那一刻,他已经沉沦在拥有她的芬芳世界。
  她说:“哥哥,不哭!”
  不仅他喜欢她,她是这般讨人欢喜。他知道景晖也喜欢极了她,甚至连那个敌国的三军统帅,也对她呵护备至。但是,她,究竟喜欢谁?也许她从来就把自己当成了威严的兄长,只是兄长,那么有一天,她终将离开他。
  一辈子不离开,除非她是他真正的妃。
  “馨儿……”景仁俯首在她颈窝,温热的气息吹在她的脖间,一阵酥麻,瞬间传遍全身。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喜欢情诺的读者,不妨收藏一下文和作者,本人在此谢过!


☆、第五十九章

  一阵天旋地转翻滚而下,馨儿躺在沙面上兀自头晕眼花。白花花的阳光刺得她睁不开眼,恍惚间压在身上的分量又重了一些,一片柔软触在她的耳际,温热的气息随之而来。耳鬓厮磨,脖间的温热霎时卷过一阵酥麻传遍全身。朦胧中慢慢想起耳边那句轻柔话语,她不觉一个激灵,身子陡然绷紧,神色已显惊惶。
  她还当他是哥哥,还没做好成为安乐王妃的准备。即便是当年那个荷塘里轻滑小舟的翩翩少年,她如今还是习惯唤他一声“小哥哥”。虽然她知道,自己和他们没有半点血缘,可十六年的习惯,她一下子改不了。
  只是还不习惯,所以无所适从。
  景仁清楚地感觉到身下那具身体的抗拒,神智清明间,抬头撞上那显露惊恐的眼眸,顿时红了脸。他在干什么?他吓着了她!惭愧、懊恼、尴尬、歉疚,瞬间涌上心头。
  他竟想把她当做真正的安乐王妃,如此情难自已,他,这是怎么了?
  景仁撑起自己的身子,轻轻扶起了馨儿。馨儿喘匀了气,看见景仁极不自然的神色,心里一阵不忍,便装作什么都没发生,撑着头道:“哎哟,我头好晕。这么高滚下来,幸亏有你!”
  景仁定了定神,即刻恢复了平静之色,道:“坐一会儿再起来,这么高滚下来,我也晕。”
  两人坐在地上休息了一会儿,景仁转脸看着馨儿,“接下去,该怎么走?”
  馨儿从怀里取出一张纸,递给景仁,“这是我凭记忆画下来的,你看我们走到哪儿了?”
  景仁接过来细看了一会儿道:“走出这片沙漠,就到贺兰山了。再过去,就是大夏境内了。”
  “快到贺兰山了?”馨儿嘀咕了一声。
  贺兰山,横跨天朝与大夏境内,绵延数百里。图上所示,玉真国宝藏恰在两国交界的贺兰山麓。
  景仁站起身来,伸手拉起馨儿,拍了拍她身上的沙子,“没摔疼吧。”
  “没,你呢?都是你用身子护住了我。”馨儿回头看了看身后百米高的沙坡,转过身也拍了拍景仁身上的沙子。
  “沙子软,我没事。”景仁微笑道,“走吧,过几天,入了大夏境内,我们更要小心一些了。”
  无边无际的大沙漠连接着广阔无垠的湛蓝天空。白日,强烈的日照刺得人睁不开眼,夜晚,一轮孤月洒下清冷,露宿在沙漠里便觉十分寒冷。
  馨儿紧紧地靠在跪伏在地的骆驼身上,才觉得暖和了一些。一件大氅轻轻盖在了她的身上,她顿觉全身温暖舒适起来。这是景仁在进入大沙漠之前连同骆驼一起置备下的东西。当时,景仁把一大包东西覆在骆驼背上,她还笑言那骆驼没载人之前便要给他置备的东西给压垮了,现在想来没有这些东西,两人可能根本就无法走出这一片漫地连天的沙漠。
  她抬头偷偷望了一眼景仁,眼里含了感激。若没有他一路照拂,自己该怎么走这千里的路程?当时感情用事独自离开渭城,对这一路上的困苦艰辛完全没有足够的准备。
  景仁抬头望向夜空,广袤的大沙漠里,天地苍茫,一轮孤月悬于天际,纯净细腻的金沙将月色反射成一片银霜,他的身子便浸润在这朦胧的霜寒中。眼前氤氲渐起,很多他不想再去触及的往事,却在这天地旷野大漠夜月下,直逼到眼前。
  那无意间抬眸所及父亲最后的背影,那缠绕母亲颈项层层的白绫,那御赐金杯中一点触目惊心的褐色残汁,还有那支染满殷红鲜血的金雀簪。他深喘了一口气,那些往事压得他胸口滞闷,遍体生寒。风吹起他的衣襟,拂过他的肩头,呼呼地在他耳边鸣响,却又渐渐消失了声音。那只曾经拽住他袍裾的温软小手,那只曾经覆上他肩头的有力大掌,还有,还有那似满含委屈又隐忍不发的眼眸。他身子不禁微微一颤,口中呢喃:“皇上,为什么是你?景晖,为什么是你……”
  惊觉自己的失态,景仁蓦地转身,却见馨儿已经靠着骆驼沉沉睡去。他暗吁了一口气,走上几步,抬手将她身上有些滑落的大氅拉过她的肩头,将她严严实实地包裹住。这丫头,若他不是一路跟随着她而来,她要怎样照顾自己?他望着她熟睡的脸庞漾起笑意,轻轻摇头叹息。其实,她才是他心底那块温润光泽的暖玉,这么多年,将自己挣扎在黑暗中的那颗冰凉的心慢慢捂热,照进光明。若是没有了她,他该怎么办?虽然他已经想过很多遍,对她,也许应该渐渐放开手,但是,他心里又实实在在地舍不得,舍不得那些有她伴在身边的岁月。
  见她睡梦中抬手揉了揉鼻子,裹在身上的大氅又滑落下来,景仁不觉皱眉,再次俯下身去将大氅覆过她的肩头,一只手探到她后背,将她身子轻轻抬起,欲将那大氅围着她一圈裹紧压好。谁知她后背才失了倚靠,便一歪头软软靠上了他的肩膀。
  景仁一时怔愣,看着怀里兀自睡得香甜的人儿。他将大氅裹到她身后,两只手却依然将她轻轻搂在自己的怀里。她曾经有多少个夜晚就这样酣睡在自己的臂弯,又有多久远离了他温暖坚实的怀抱。他一度生出荒唐的想法,要是永远都不走出这片沙漠也好。温软的身子,契合的怀抱,远离尘世的纷纷扰扰。
  只是大漠风烟,纵苍茫绵远,却总挽不住时空匆匆不曾为谁停歇的脚步。
  两人相扶相持走了数日,终于将这一片大沙漠渐渐抛在身后。连绵起伏的贺兰山脉已在不远处巍峨壮观起来。
  绵延百里重峦叠嶂的贺兰山,北宽南窄,东陡西缓。东可俯瞰黄河河套,向西没入阿拉善高原,横亘在天朝与大夏境内。山峦连绵起伏,两国交界处的山脉分割并不明朗。
  时值初夏,才进山口,便见山花争艳,绿荫葱葱,涧里山泉淙淙,山坡的果树上满是晶莹欲滴的红绿山果。天晴,气朗,阳光明媚。偏是这样的季节和天气,站在谷口,还能望见远处的山头上那一截皑皑的积雪。贺兰晴雪,是这座古老雄伟的西北大山的神奇景观。
  山中气息干净明朗,连日来单调如一的漫漫黄沙被眼前多姿多彩的山间景观所取代,馨儿左顾右盼,心情大好。
  “想不到江南之地的藏宝居然会埋在这西北的大山里!”馨儿不禁感叹。
  “这世上有多少事是我们想不到的,接下去该如何走?”景仁一笑问道。
  馨儿拿出藏宝图看了半天,“看图上所示,我们离藏宝之地竟是不远了。”
  景仁接过来看了一会儿道:“图上所示只是大概,这图并不精确,你看这箭头所示,其实是好大一片区域。这贺兰山连绵不绝,我们即便按图索骥,也不啻大海捞针。”
  “那可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慢慢找,细细找呗。你别心急,只当到此名山一游,好好看看这难得的山景,万事有我。”景仁不紧不慢,语气笃定。馨儿一听,立时愁云扫去大半,在山野里,欢乐蹦跳地走了起来。
  天色渐暗,景仁在一块大山石的背风处生起一堆篝火,用带着的小瓦罐汲了一点山泉,架在火上烧了起来。不一会儿,罐中的山泉便冒出热气。馨儿坐在对面,看着热气氤氲中景仁往篝火里添了点树枝,不觉嫣然笑道:“真是看不出来,我们家王爷还真能干!”
  “不能干怎么养活你?”景仁头也不抬地说道。
  景仁还记得自己第一次拿出那个小瓦罐煮食物的时候,馨儿瞪大眼睛吃惊道:“你连这个都带了!”他一边手里忙活一边闲闲地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没有这东西,荒山野地连口热水都喝不上。”
  景仁往瓦罐里扔下几颗紫色的小蘑菇,馨儿不禁惊奇,“这东西又是哪里来的?”
  “你刚才欢蹦乱跳爬上树采野果吃的时候,我在地上捡的。”景仁边说边又扔下几颗蘑菇。
  “这蘑菇的颜色怎么是紫的,可别是有毒吧?”
  “嗯,那等会儿看我先吃,要是没毒死,你再吃。”景仁抬眸看她面带疑惑,不觉漾出一个浅笑。
  “啊,那还是我先吃吧,要是天朝的亲王殿下被这山野的蘑菇毒个好歹,岂非惹人笑话。”馨儿扬眉笑道。
  “放心吧,这东西没毒。”景仁摇头笑道,“这紫色蘑菇是贺兰山地道的鲜口蘑,煮成汤汁,鲜美非常,养人养颜,可是好东西。”
  瓦罐中的蘑菇在煮沸的山泉中翻滚,鲜香之气立时从罐中冒出来,在山野清朗的空气中飘散开来。
  景仁不时用木勺搅动,罐中的汤汁渐渐变得浓厚起来,纯白中泛起酽酽的青绿色。
  景仁又在罐中放进一小块盐巴,那香气直直地便钻入馨儿的鼻子里,直下肺腑,挠得她五脏六腑都不安分起来。
  景仁盛了一碗汤羹递给馨儿,又从布包里拿出一个纸包,那是进山前刚备下的牛肉和白馍。
  “将就吃点,这山野里,也只能有这些果腹了。”景仁把牛肉夹进白馍里递给她。
  “这,这怎么叫果腹,这简直就是人间美味!”馨儿喝了一大口热热的蘑菇汤,咬了一口夹着大块牛肉的白馍,嘴里满是食物哼哼唧唧地道,“有你在我身边,真好!”
  “是吗?”景仁低头咬了一口白馍。
  “可不是,你怎么不喝那蘑菇汤,这样干吃不渴吗?”馨儿看着景仁只顾吃那白馍。
  “嗯,你爱吃就多吃点,我不渴。”
  “那你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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