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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情诺山河+番外 作者:不辞冰雪(晋江2013.7.21完结)-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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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大的难题。但他知道李天泽对苏瑶的情意,或许看在她的面子上,愿意随他走一趟也未可知。
  他快马疾奔,一路风尘,汗水几度濡湿了衣衫。他不时地用手摸一摸藏在怀里的那个小木盒,木盒里是他前两日便叫人做好的一支梅花碧玉簪。他希望这簪子能在那绿鬓如云的发间有一席栖身之地,就如那柄梅花剑,成为她对他的一点念想。这也是他最后的一点执念。只是他没料到事情会变得如此惨烈,他急欲延医,走得匆忙。他想还是回来后找个机会再把东西给她,现在的她,一定也没有这些个闲情逸致来接受他的这番心意。
  舒戈日夜兼程赶到天都山下,却忽然又茫然无措。他该怎么进行宫?他自是可以报上名号求见李天泽,可是这样岂非一样要惊动身在行宫的大夏王和自己的父亲。这事儿摆不上台面,放不到明处,要进行宫,就只能暗闯。
  掌灯时分,偌大的天都山行宫随着夜色的降临而益显冷清。大夏王独坐在软榻上,拿起刚送上的一碗汤药,手微微发颤,差点将碗里的汤药泼洒了出来。
  许是挂念独子的缘故,身体一向强健的他竟然小恙不断。他来天都山行宫本是为了疗养身心,不知为何,几付汤药下去,却越发觉得力少气短神情倦怠大不如前。他越来越牵挂身在泾原路上千里作战的李天泽,唯一令他欣慰的是泾原路捷报频传。他完全想不到,自己文文弱弱的儿子,初上战场,竟也能所向披靡,一路无人能挡。最后的那份捷报来自定川,他知道突破定川,渭州便在眼前。拿下渭州,大夏与天朝的拉锯几可转向胜利的方向。只是渭州绝不会轻易被拿下,果然,他已经好一阵没有儿子的消息了。
  “大王,舒丞相求见。”内侍进来禀报。
  “宣。”大夏王放下药碗,振了振疲倦的精神。
  须臾,舒齐放进内欲行君臣之礼,大夏王一摆手,“免了。”
  “大王是君,齐放是臣,礼不可废。”舒齐放还是跪下身去恭恭敬敬行了叩拜的大礼,心里却暗道:“这恐怕是你受我的最后一个君臣大礼了!”
  舒齐放站起身来,上前几步端起桌上的药碗,奉到大夏王面前,“请大王先进汤药,凉了不好。”
  大夏王端了药皱眉道:“不知为何,这药喝了有一阵了,孤却一日比一日神思倦怠。”
  “大王,病去如抽丝,身体需要慢慢调养,日久便会见效的。”
  舒齐放看着大夏王将那一碗汤药尽数喝下,嘴角漾出一丝笑意。
  “大王,不知天泽殿下的身体如何?臣来行宫这么久,一直也未见到殿下,心里甚为挂念。臣今日想去见一见殿下。”
  “难得丞相这么关心泽儿,他自小体弱,如今又因着伊丽尔的事太过伤心,一直闭门静养,谁也不见。丞相,随他去吧。”
  “哦,怪不得臣来行宫这么多日,一直都没见到殿下。臣还疑惑殿下是否已不在行宫。”舒齐放看了一眼大夏王,大夏王低头不语,似已陷入深思。
  “大王……”
  “何事?”大夏王抬头看舒齐放对着自己轻轻一笑。
  “大王和殿下既然都抱恙在身,如今大夏与天朝的战争又如此激烈,大王有没有想过就此让贤?”
  “让贤?”大夏王怔了一会儿,不明所以地看向舒齐放。
  “丞相此话何意?”
  “大夏王位,能者居之啊。”舒齐放一笑道。
  “丞相!”大夏王勃然色变,“你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舒齐放当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准备了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这一天。而这一天,他等了太久,他觉得自己再也等下去了。
  大夏与天朝的这场战争历时一年多,这一年多里,他已把原本独握在大夏王手里的兵权渐渐握在了自己的手上。大夏王摆驾天都山行宫带了三万亲兵,这三万亲兵早就被他的心腹宁令暗中调来的八万人马控制。三天前他说要加强行宫的安全,实则却是将行宫里的一干守卫换防成了自己的亲信。唯一令他不安的是,泾原路上的这支夏军,不是由他手里派出。这十万大军里有大夏的猛将萧合达,萧合达不是他的心腹,而主帅又秘而不宣。李天泽称病在天都山行宫休养,久未露面,他渐渐猜想到了这个神秘主帅的身份。这次大夏王摆驾天都山,他主动提出随侍左右,便想来天都山行宫证实一下他的猜想。而且他觉得这也是他实现多年愿望的一个机会。
  果然来天都山月旬,他一次也未见到过李天泽。虽说他伤心至极闭门静养,但是大夏王摆驾行宫,他这个做儿子的绝没有不来请安问候的道理。那么泾原路上这一支夏军的主帅,除了他还会有谁?
  舒齐放原本没把李天泽放在眼里,虽说他是王子,但他从小体弱多病,在自己眼里,他一直就是那个被大夏王室万般宠溺娇生惯养弱不禁风的孩子。虽然李天泽和他也有过几个回合的明争暗斗,但始终都处于下风。可是如今李天泽竟也有兵权在握,而且还是大夏的精锐战骑。泾原路上所向披靡,一路战绩辉煌,若是此次连渭城也拿了下来,以王储的身份而功勋彪炳,他便有些难以应付。不如就趁那十万夏军耽搁在渭州,自己早一步下手,抢得先机。刚才那些问候之语,无非是动手之前的最后确定。
  “大王,若是你连这逼宫都看不出来,那这大夏王的位置真是早该让贤了!”
  “舒齐放,你,你竟敢谋逆!”大夏王绝想不到他一向最为信任的臣子,竟然毫无征兆地前来逼宫。不,也许是有征兆的,只是他没有在意。天泽不是没有提醒过他要防范舒齐放。
  “谋逆?”舒齐放哈哈笑了两声,“你以为只有你是先王的儿子,我难道不是?我根本就不该姓舒,我和你一样也姓李!谋逆?我才是先王的长子,这么多年究竟是谁抢了谁该有的东西?”
  “舒齐放,你,你疯了不成?胡说八道些什么?”
  “胡说?我一句也没有胡说。大王,不,王弟,这才是我该对你的称呼。我姓了这么多年的舒,这根本就是我的耻辱,也是我母亲的耻辱。”
  “舒齐放,你究竟在说什么?”大夏王只觉耳中嗡嗡一片,舒齐放的话对他来说句句都是霹雳。
  “你的那个父王,当然也就是我的父王,他做的那些事原本就是无耻!他本是去将军府慰问远征归来的爱将,却一并慰问了将军过门不久的新夫人。他毁了我母亲的名节,有了我,但是却敢做不敢当,让我一直不明不白姓着别人的姓。你们一家在王宫里快快乐乐生活的时候,你可知道我是怎么过的?我母亲含着怨恨,从小就不待见我,我虽然是她的亲生儿子,她却连多看我一眼也不愿意。我名义上的父亲,舒大将军,知道了我的身份,他自然不敢把我怎么样,也没有把我母亲怎么样,但却宁可一个人戍守边防,捐躯疆场,也不愿活着回来见到我们。我八岁的时候,母亲就抑郁而终。临死前,她才肯哭着看我一眼,摸一摸我的脸,然后告诉我这一切。我一个八岁的孩子,她就忍心让我承受这么多不能承受的东西。我不知道她心里究竟爱着谁,但她心里的怨恨我知道。你和你父王在王宫一家团聚快乐无忧的时候,可看到我凄风苦雨的生活?虽然他打着抚恤功臣忠烈之后的名义,日日年年对我赏赐不断,恩宠有加。我年纪轻轻,他就让我入阁拜相。别人只道他对我极尽恩宠,只有我知道,他连一个我该有的身份都不肯给我。说我谋逆,我谋逆了又怎样?我是他的长子,你也不是嫡出,凭什么你该为王,我就只能一辈子是你的臣子?”
  “你的身份,孤王早有怀疑。父王临终前虽未明说,却再三叫孤眷顾着你。这么多年来,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父王和孤给你的地位权势荣华富贵,难道还不够吗?你可对得起孤王对你的信任?”
  “纵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我到底还是君臣,我见了你不一样要叩拜?你想让我死,我难道还能活?地位权势,荣华富贵,那些原本就该是我的东西。你信任我?你大权在握,兵权独揽,若不是这次因着诺尔的死,你伤心过了头,才决意让我儿子领兵和天朝开战,你会放出一点兵权在我的手里?”舒齐放的眼中满是冷冷的嘲笑。
  大夏王怔了一怔,猛然醒悟,“你,你是说这场战争,完全是你,你……”
  “没错。若是没有这场战争,怎么会有今天我有能力对你逼宫?你那三万亲兵,早就被我控制。大夏的军队,还有多少在你手里?你好好想想。”
  “你,你是说……其实并不是汉人杀了诺尔?”
  “你终于想明白了,他是我派人杀的。我让杀他的人扮成天朝汉人的模样,我吩咐他们不在他身上砍满五十刀,就不要回来见我。他们倒是忠心,砍了五十九刀,这个数字还是你告诉我的。”
  “你……”那刀伤纵横血肉模糊的惨烈景象再次映入脑海,大夏王颤抖着手指着舒齐放道:“诚如你所说,诺尔怎么样也是你的亲兄弟,他还那么年轻,你这个做哥哥的怎么就下得了手?你想起他的时候,竟一点都不难过吗?”
  “难过?”舒齐放仰天狂笑,“父王既然不承认我这个儿子,我就杀光他其他的儿子。诺尔死了的时候,我平生第一次觉得心里是那么痛快!王弟啊,你虽然有个聪明的儿子,只可惜你笨得听不进他说的话。他其实早就怀疑我了,可偏偏你那时对我倒是彻底的信任。说来我真是要感谢这份信任,才让我能有今日之作为!”
  “舒齐放,你谋逆欺君,就算孤王死了,大夏还有名正言顺的王储,你想要做孤王这个位置,谁会服你?”
  大夏王粗喘了几口气,身上冒出了虚汗,他只觉自己胸闷气短,指着舒齐放的手颤抖得愈发厉害。舒齐放看着他微微一笑道:“成王败寇,向来如此。你那个宝贝儿子不是称病日久吗?我明天就可宣布他因王妃被害伤心过度抑郁而亡,你也知道他那身子骨,从小就不咋的。过两天,我照样可以说王弟你因为伤心爱子的缘故,神思恍惚跌落高台,或者随便编一个可信的理由,谁会知道你究竟是怎么死的?王弟,你是不是觉得不舒服?你这个大夏第一勇士,如今怎么会虚弱到缠绵病榻的地步?那是因为我早在你的汤药里下了慢性的毒药,你吃到现在,也不会活得太长久。国不可一日无君,和天朝的战争还要继续,你说,谁还比我有资格坐这个王位?”
  “你……我不许你伤害泽儿!”大夏王狂怒地瞪着舒齐放。
  “目前为止,你那个儿子还算命大。他似乎比你聪明,药毒不死他,刀砍不死他,倒让那个回鹘公主做了替罪羊。但是我想他不会一直这般好命,他领兵去攻打天朝了对吗?他就是那个泾原路上的神秘主帅是吗?也好,那我就先对外宣布他的死讯,然后就让他带着这个神秘的身份神秘消失吧!”
  舒齐放似疯了般仰天大笑不止。却听见一个声音波澜不惊,“哦?丞相是想让我怎样神秘消失呢?”
  舒齐放闻言回头,只见帷幔后缓缓步出一人,竟然是依旧一派温和儒雅的李天泽。
  


☆、第七十三章

  舒齐放绝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见到李天泽,他料定他是攻打天朝泾原路的夏军主帅,那他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天都山的大夏行宫?可是他定睛细看,不是李天泽又是谁,那风仪和神态,如假包换。
  “丞相……”李天泽从容不迫地微笑看他,“你刚才可是说要我神秘消失?天泽愿意洗耳恭听丞相指教。”
  “李天泽,想不到你竟然会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在渭州吗?”舒齐放看着他道。
  “丞相料事如神,几日前我确实还在渭城之下,泾水之畔。只因父王抱恙,我心中挂念,故而快马加鞭赶回。不想刚好听到了丞相的鸿篇大论,令我甚是惶恐!”李天泽说完,并不看舒齐放脸上的表情,进前几步,跪倒在大夏王面前,“儿臣叩见父王!”
  “泽儿,快起来。你怎么回来了?”大夏王立时红了眼眶。李天泽的突然出现,他也没有料到。这个儿子原本应该在千里之外,为何今日危急关头,却突然从天而降。
  “李天泽,有长进,没想到连我都被你骗了!”舒齐放冷哼了一句。
  李天泽站起身来,一拱手道:“承蒙丞相夸奖,天泽甚感惭愧。如丞相所言,我该称你一声王伯。倘若你没有杀害诺尔亲王,我也愿意称你一声王伯。”
  “泽儿,你王叔,是被他,他……”大夏王泪湿衣襟,说不下去。
  “父王,儿臣知道。”李天泽取出一方包裹起来的手帕,打开递到舒齐放眼前,“这是杀害王叔的凶手留下的,我早就知道王叔是被大夏人所害,而不是汉人。”
  绿色的矿粉发出荧荧的光芒,舒齐放一时竟觉得那绿光甚是诡异。他不明白远在渭城之下的李天泽是什么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了大夏,现身在这天都山的行宫里的。李天泽的微笑从容,像是在他的脸上狠狠掴了一掌,那是对他的讥讽和嘲笑吗?他忽然有些颓唐,这里毕竟是大夏的行宫,里面的每一条路径,每一处暗防,他绝对比自己要清楚。那么外面的情势究竟怎么样了?
  “丞相,宁令将军已被就地擒拿,他的八万人马已受萧将军管辖,你想看到的场面不会出现了。”李天泽看着舒齐放轻声缓语。他为什么一定要领兵去和天朝作战,为什么一定要选泾原路,都是为了防范舒齐放今天的这一举动。这样不但分散了舒齐放的兵权,也握住了大夏军队的精锐。与渭城守军的僵持,成为他能够悄然赶回的绝好屏障。而泾原路上的原平野阔,也保证他能以最短的时间赶回大夏。
  舒齐放没料到,李天泽也在他身边安插了眼线,他的一举一动,都有人以最快的速度飞报给李天泽。从他随驾天都山,暗暗调动兵马,李天泽便预估了他终将动手的决定。他不拔营,不毁灶,在众人不知不觉中,泾水岸边的十万夏军早已火速回撤。
  李天泽是不愿杀戮的人,擒贼擒王,他命萧合达擒住宁令,立时控制了宁令手中的夏军,兵不血刃地将一场兵变弥于无形。舒齐放自以为行宫外一切布置妥当,殊不知已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而黄雀之后,自然还有那个猎鸟之人。
  由行宫里的密道进入大夏王的寝宫,李天泽安排好了一切,就等着舒齐放前来逼宫。只是有一点他不曾料到,舒齐放居然会是这样的身份。可恨之人,也有可怜之处。诚如他所言,若是没有诺尔亲王的死和两国之间的这场战争,他是真心愿意叫他一声王伯,或许也可以原谅他的逼宫。然而现在,他觉得血债还是要用血来偿还的。
  “来人,将这乱臣贼子拿下!”李天泽一声轻喝,立时涌进一干持剑的侍卫。
  一时情势已大不同,舒齐放没想到自己苦心筹谋良久的大事,竟然就这样不知不觉地坏在李天泽手里。眼前的他还是这般文文弱弱的模样,却已有一手将自己置于死地的能力。
  侍卫一拥而上把舒齐放团团围困,舒齐放环顾四周一声冷笑,“你们也敢和我动手?”
  一个侍卫一剑刺向舒齐放,舒齐放轻巧避过,反手夺剑,一掌拍在侍卫的后背,那个侍卫向前飞跌,倒地不起。
  谁也想不到舒齐放竟有这般身手,惊讶之下正待一拥而上,舒齐放已快步向前,挥掌击倒几名侍卫。众人眼花缭乱中,他已冲出包围,一剑抵在了大夏王的胸前。
  “大夏第一勇士,这个称号我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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