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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邪魅国君.冷灼君华 作者:苍槿(17k小说网vip2014-04-30完结,玄幻,腹黑,争霸)-第1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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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群婢女的簇围之下,同样着红衣的,却是一个满十八岁方才两个月的青年,俊美的脸庞初长成分明的棱角,稚气尚未褪尽,倒是那一头黑发生得成熟厚密,被青玉冠束住,碧簪穿冠而过,仿佛一个丰富的源泉,如瀑的长发倾斜而下,完整地覆了后背的红衣。

广场中央,置一方五百年霜槿木横截大案几,玉盘上高高堆起莽荒珍贵三果霜芬橘,羽荔梨,酥雪苹,摆的羊,猪,牛三牲熟肉,混了不少珍贵的佐料,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紫金炉薰烟袅娜,插了三支粗硕的神香,才燃了顶端一点,案上落灰稀疏。

广场红绒毯两旁,依次对称站列宫乐队,臣将,剑客,谋士,武卫重属部队,黑压压一片,望不到头,肃穆的脸上,隐隐可见期许和祝福的喜庆神色。

已是黄昏,日头缓缓向西滑落,余晖洒遍王宫,景致暧昧不明,绒毯上影子斜长,为大喜之日增添了一抹隐晦的阴影。

白衣祝颂司伫立于案几左侧,见沙漏滴至酉时六刻,正是莽荒拜天地的最佳时分,朗声传遍全场,“吉时已至,请国君王夫祭拜天地。”

礼乐齐奏,号角长鸣,自端泓殿檐角垂下的炮竹被点燃,灵巧地甩动腾挪,噼啪作响,方才寂静无声的广场一下子热闹非凡。

惠珂殿在端泓殿以西,墨虔殿在其东,祝颂司的话音刚落,两座宫殿的大门齐齐轰然打开,红衣璧人在一群婢女簇随下,缓缓走向端泓殿正中位置会合,面朝对方微微一拜,齐站面向广场。郑笑寒双掌向上,交叉平叠,墨欢按照婢仪所教与的,右手搭叩住国君覆在上方的左手,然而,他明显感觉到国君的身体轻颤了一下,以为触犯了什么禁忌,原本就忐忑不安的心更是跳得飞快,然而,国君的脸色依旧是淡淡的,看不出任何表情。

他的胆子大了些,下意识扣紧那只手,随同她迈开步伐,迎着西下的夕阳走下台阶,仿佛经过漫长的岁月,在那祭拜天地的案几前停下。

此刻,炮竹声息,山衔落日一半,礼乐不绝,时而铿锵顿挫,时而绵延悠长,在鹰之王宫上空阵阵回荡,余音袅袅。

“一拜天地。”祝颂司拖长声音,履行他难得一次的职责。

墨欢松开扣搭住的左手,与身边的红衣女子一道跪下,深深一拜之后,各自接过祝颂司手中的香,插到紫金炉中,黄绿色的天穹深邃低阔,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垂视。

二拜鹰之先祖列君。

最后便是夫妻对拜,祝颂司的朗朗磁音如贯长虹,穿过礼乐声声,红衣璧人面朝对方,国君淡漠威严,王夫面色紧张却柔和,只差这一拜,那个在惠珂殿上取下他发冠的女子,便可成为他的女人,一生,一世。

“闻鹰之君大婚,邵殿命在下送來贺礼。”

一个灰衣人自苍腾方向而來,在祭拜天地的案几前落下,微垂着头,双手呈上一个锦盒。

礼乐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都以警惕而仇视的目光看着苍腾來客,邵柯梵在这个时候送礼,端的定是洠в惺裁春么Α

郑笑寒稍微一怔,举起右手掌,示意继续,礼乐声再度响起,虽表达的是喜庆之意,却多了两分谨慎清冷的气息,端泓殿广场上的氛围看似热闹,然而,不少剑客和臣将按紧了腰畔的佩剑。

郑笑寒冷冷一笑,“苍腾君有心了。”拿过那短窄的锦盒,躺在里面的,却是一张叠好的宣纸,隐约现出字迹來,她疑惑地展开,目光匆匆扫过上面的内容,只有短短几句话,然而,却似一道雷电劈下,从头到脚,击穿她全身,让她差点站立不住。

谨告天下:

今日起,即苍腾历一五零九年一月初五,金票券作废,与金银玉铜脱钩,并以同等价值的宝债章取代之,大小钱庄不再事金票券兑换业务,执金票券之人,包括钱庄,可到王宫财甄殿兑换宝债章,且宝债章发行权统归财甄殿。

右末处是苍腾国玉玺红印。

金票券是一种纸面存储方式,最低面值为十万两白银,一般只有富裕人家以及宫中王侯臣将方才用得上,邵柯梵此举不会对众多普通家庭产生实质影响,只有一个目的,让她手中价值百万两黄金的金票券成为废纸一张。

那百万两黄金,她本打算一半用在三地攻打苍腾的开支上,一半笼络三地首领,然而,计划通通化成了泡影,这几日事情发生得惊心动魄,却似最猛烈的风横扫荒原,之前什么也洠в校蟾且黄瘴蕖

苍白从施了胭脂的脸上透出,仿佛寒气氤氲,让那一抹桃红变得诡异,郑笑寒嘴角却扯起一抹莫测的笑意來,“望來使告知苍腾君,这份贺礼送得颇费心思,也送到了点上,本王很是受用,就暂且承下來,不过,有朝一日,若是觉得受不起,定会加倍还苍腾,聊表心意。”

來使看來并不知道送的是什么,平静地答,“鹰之君喜欢就好,国婚尚有一拜,在下告辞,愿国君与王夫天长地久,永结同心。”说罢提气向苍腾方向飞去。

礼乐声中,万道刺人的目光咄咄逼视着苍腾來使离开,直至消失,气氛才恢复了一些喜庆意味。郑笑寒极力克制住愤恨,将宣纸折叠好,放入锦盒之中,交到祝颂司手里,淡淡道,“继续。”

“夫妻对拜!”新人第三拜,拜后便如尘埃落定,仿佛忘记了苍腾來使方才到过这里,礼乐欢奏的气势壮了一层,停顿的号角再度鸣起,臣将脸上挂着微笑,倾身附耳,细碎地讨论。

跪下时,似乎所有刻意强忍的力气都在此刻释放出來,膝盖重落,浑身瘫软,看着墨欢就要起來,她微皱眉头,动一下腿,仍旧无济于事,墨欢睁着一双黑亮澄澈的眼睛,仿佛看穿了什么,伸手握住她,缓缓带起。

礼乐大盛,响彻云霄,端泓殿到广场大门之间,悬空彩条招摇,夕阳洠Я苏錾硖澹鞅咛旒驶坡躺牟试平恢谝黄穑断玛用敛幻鞯那У老脊狻

女君威仪万分,脸色淡漠,饱满的额头让她看起來仿佛掌权的圣女,难得着一次的大红嫁衣将她衬得更是高贵华丽,一向很少装饰的头部缀了得当的玉珠,金步摇,红盖头自挽发的横簪延下,经过高高的发髻,翩飘地披在后背,宛若红霞倾下。

此刻她与王夫执手相叩,心却仿佛跌入了荒原,任兀鹫啄食,痛苦尖锐阵阵。与出场时一样,并肩缓缓走向端泓殿,又折了个身,在专侯一旁的婢女迎上簇拥之下,向惠珂殿走去。

“国宴开始,请众卿到宴轩阁用餐。”祝颂司与广场诸人目送新人消失在一影绿意葱茏中,长长吐出他此次职责的最后一句话。

邵柯梵轻轻叩了叩书橱后面的机关,宛葭正靠在垫高的枕头上,盯着已经接好的双足,目光庆幸又有些悲戚。

“可好受些了?”他止住准备迎上來的杨药师,示意他专心磨药,扫过那双打着石膏,被纱布厚厚包裹的脚,淡淡地问,洠в斜砬椋床磺灞病

宛葭的面颊泛起一抹浅桃红,莞尔一笑,微微起身,算是施礼,“不疼了,多谢国君关心。”又道,“国君替周家挽回一半家财,又让杨药师替宛葭接脚,宛葭一生铭记。”

邵柯梵颔首,凝视着墙壁上简歆要他命人凿开的窗户,“不必,是封原辛辛苦苦将你的双足带回苍腾,本王只不过吩咐了一下药师而已。”

听到“封原”两个字,昨天的一幕幕在脑海中浮现,温馨又血腥,激烈又平和,仿佛一场不真实的梦,那个她以吻解毒,潇洒倜傥,有些玩世不恭的翩翩公子,握住她的足腕,以最真挚的语气对她说,“不嫌弃的话,封原愿意照顾你一生。”

可是,不过是一日的心神微漾,并且感激之意要多于萌动,又岂能比得过几个月的苦苦坚守?她想与的,不过始终是同一个人,只是他,情意全系在了那容姿倾国,心境悲悯的黄衫女子身上,丝毫也分不了她。

伤神间,依然有礼地答,“大恩在怀,待出得门,宛葭会好好谢过封原,不过国君亲自來看,宛葭也是感动不已。”忽然想起一件事來,表情凝上一层严肃的霜色,“宛葭之所以被郑笑寒囚禁,是因为无意中听她与杨永清说起一件事。”顿了顿,见国君等待她说下去,继续道,“计划鹰之举兵苍腾。”

邵柯梵嘴角扯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本王早就预料到了,鹰之,一定会举兵的。”

紫衣女子的神色一下子黯然下去,她差点为之付出生命,残了双足,令周家丧了一半家财的情报,他竟然早就揣测到,她历经艰辛,方才有机会说出,却是一文不值。

可是,她失去的,他不也通通补偿了么?这场劫难,为什么要产生,为的又是什么?

嘴唇颤抖两下,终是憋出四个字來,“国君英明。”

邵柯梵垂首看她,眼中些许复杂,“今日早朝之后,封原单独留下,请求本王赐婚,不知你可愿意?”

宛葭惊愕地睁大眼睛,心跳快了一拍,虽然封原说过要照顾她一生,但提亲之事,她仍是有些适应不过來,嫁与封原……这又是个什么样的概念?缓了缓,答道,“宛葭想先考虑一段时间。”

邵柯梵微微点头,“也好,你好好养着。”说罢向外走去,一袭红衣仿佛曼珠沙华妖冶地燃烧,光焰清冷。

“国君。”身后传來急切而轻柔的呼唤,宛葭立起身体,怔怔地凝视红衣背影,他真的,从來不懂么?还是说,他从來都懂,然而,懂与不懂,又有何用?

邵柯梵保持原來的步伐,洠в型O拢训矫趴凇

宛葭眼角的泪水终于滑落,声音有些颤抖,仿佛委屈,仿佛决意,仿佛告别,“国君,就劳烦国君转告封原一声,这门亲事,宛葭允了,让他去戟乾周家向家父提罢,宛葭调养几日,便回都城。”

邵柯梵顿了顿身形,不回头,只说了一声“好”,便闪身出了密室,门与书橱一道,重重阖上。
第一百八十五章 梦靥再临1
“误会我的事,怎么补偿?”简歆刚从密室出來,就被邵柯梵勾起下巴,“宛葭两个月后就能走路。”

简歆垂下眼皮,长长的睫毛几乎完全盖住了漆黑的瞳孔,露出细碎的波光,“虽然如此,我还是觉得残忍,毕竟生生掰断双足……”

“呵。”邵柯梵摇头笑笑,“只有将宛葭带回,我才能拯救她,拯救第一富商周家,并消除郑笑寒获取周家财后对苍腾的威胁,我今日下的诏令,已经贴遍苍腾,自是给郑笑寒也送去了一张。至于宛葭的双足,我不是说过么,会给她一个交代,总算洠в惺逞裕悴挥Ω弥唤榛彻サ牟恍遥吹窖巯拢珌淼拇蠛茫銮艺饧禄勾俪闪怂敕庠涞囊鲈担翟凶阏娴娜媚阆氩豢踩ゲ凰担乙菜阌泄α税眨俊

简歆略略一想,确实是自己不识大体,只好唯咯地敷衍一句,“嗯,是……是有功。”

邵柯梵看一眼窗外黑下去的天,将她搂进怀中,“那么,怎么补偿我,昨天你听说断足可以接好,虽未太过计较,但洠в星籽鬯由希砩媳ё乓桓蹦啦煌训奶龋裢恚獗收丝梢逅懔恕!

一手捏住她腰带中部的粉色流花结,轻轻一拉,黄衫松解,衬得蓝碎花裹胸裙衣紧紧缠住的腰肢更加纤细,一手沿着黄衫领口,斜插进她柔嫩的肩头,再捻亵衣细线而下,在结处解开,用力一拉,裹胸裙衣与浅绿亵衣一道拔下。

简歆的肌肤上起了一层战栗,下意识地抱紧他,贴近那滚烫的胸膛,邵柯梵将她推开一些,一手在她的后背游移轻抚,一手圈住她的脖颈,指头有节奏地起伏进退,仿佛在指引着情欲之火的燃烧。

全身开始像被暖日烘烤,愈來愈炽热,如沦陷火海,有一种愿望膨胀得无以复加,埋在胸前的呼吸越來越粗浓,热气阵阵扑出,让她的肌肤蒙上了一层晶白的雾气。

简歆仰着脸,口中发出声声浅吟,眸中涣散了一半的神采,手臂则紧紧环住他的窄腰。

邵柯梵闷沉地哼一声,圈住她脖颈的手自肩头向后掀下黄衫,光滑晶莹的整个脊背裸露出來,亵衣衣带在后面缠成漂亮的活结,仿佛白玉上浮凸的绿痕,他按在背上的手用力一压,将简歆横抱起來,施展隐身术到了寝房中。

不知为何,方才精力十足,到了寝房中却越來越困,仿佛陷入了无尽的黑夜之中,睡意将她包围起來,强打精神抵抗了很久,终是陷入了深浓的最底部,手,无力地从他的后背垂下,任他缠绵不休,她的眼皮重重地阖上,仿佛有什么拼命将她拉入睡眠之中。

邵柯梵微微一顿,她竟然在这个时候入睡,真是不同以往呵!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却不叫醒她,他的手指不时抚过她的面颊,眉眼,虽然早就铭记于心,却永远看不够。

无尽的黑夜以后,一阵冰冷将大脑中的混沌驱散,浑身剧烈地战栗一下,冷真一个激灵,睁开眼睛,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不久前的情景再度重演。

一袭黑衣的冥灵悬浮在她的身体上方,几乎触碰到她**的肌肤,仿佛有极重的寒气氤氲不散,阴司宰的头埋在她的颈间,冰冷的唇点在上面,一动不动,此次洠в写魃虾谂勖保崛缟铐某し⑸⒂诤蟊常徊糠执钤谒饣募缤飞希床磺逅牧场

然而,她深刻地知道來的是谁,他,上次强行进入她的梦中,此时更加肆意妄为,竟强行让毫无困意的她进入梦中,然后守株待兔似的,再度想要强占她。

震惊渐渐平息,转而被愤怒取代,然而,全身仿佛被冻住,无法动弹,嘴张了张,却像在做无声控诉,洠в腥魏斡锞浞⒊觥

那脖颈间的唇移动了起來,并探出同样冰凉的舌头,寸寸游走,移到她的喉处时,偏着头,露出酷似邵柯梵的侧脸,眼睛僵冷无波,睫毛一动不动,微芒静静闪烁,高挺的鼻梁顺着她下巴的弧度缓缓游移。

同时,负在后背的手垂落下來,握住她的腰肢,抚向小腹,朝两个方向游移,冰凉的触感蔓延全身,寒气深入骨髓。

简歆瞪大眼睛,屈辱,愤怒,甚至是求饶在眸子深处激烈地交织,“陵王,别这样,你别这样。”

“呵呵呵……”阴桀的笑声响起來,“简歆,是让你醒去,与他继续么?”语气不似活着时那么阴阳怪气,而被正常男子的声音取代,带着不粗不浓的磁性。

“放过我,你凭什么这样做?”怒斥在腹中回荡,嘴唇却无声无息地开合两下。

陵王的动作顿了顿,凑到她的耳边,扑出阵阵寒气,“木简歆,我爱了你八年,你却一直无视我。”

压着的身体越來越冰凉,以为是她热情消退,再加上时值冬季的缘故,邵柯梵将裹在两人身上的锦被掖得更严实,见她的眉头微微蹙起,应当是梦中感受到外來的冲击罢,他怜爱地笑笑,收回舌头,离开她的唇,在那张不可方物的脸上轻噬浅啜。

体内翻涌不息的火山膨胀到了最大限度,终于全面喷发,他不由自主地快了起來,身体仿佛悬空而浮,肆意畅游,任由安全而猛烈的风席卷拂送。

他的神志不由得一僵。

现在才意识到,简歆的身体何以如此冰凉?方才他被她入眠,被季节,被他滚烫的体温欺骗,此时看她,不但蹙眉,额上还有冷汗沁出,况且,她明明精神亢奋,为何无端疲倦?

仿佛想到了什么,他的心凉了一大截,积蓄的能量尚未完全喷薄殆尽,便瘫在了下來,然后侧俯在她上面,伸出手,愤怒地在她的肌肤上抚过,竟处处如冰那般,仿佛处于寒气的控制之下,与上次的症候一模一样。

此刻她显然在拼命挣脱束缚,却怎么努力也无济于事,可见那该灰飞烟灭的冥灵不达目的是不会让她醒过來的,他在梦中侮辱她,他又在梦中侮辱她!他心爱的女子,教他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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