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目的乌鸦-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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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 言
E书信息
·序 章 野狐忌
·第一章 疯狂的轨迹
·第二章 信浓路之女
·第三章 荷马的命案
·第四章 草丛之内
·第五章 盲目之鸦何在?
·第六章 陶器之鸦
·第七章 诉说死亡的诗
·第八章 自焚的女人
·第九章 童女的家谱
·第十章 白色的乌鸦何在
·第十一章 肌肤的悲剧
·第十二章 声音的障壁
·第十三章 未完的终止符
·第十四章 连接的诡计
【解说】 凝视人类、悲天悯人的正统派
前言
在世界文学的浩瀚银河中,侦探小说无疑是一颗闪亮的星。
侦探小说最早的发源地是英国与美国,后来影响到法国、比利时、德国、加拿大、苏联与东欧一些国家的文坛,逐渐又发展到亚洲,在日本、中国、韩国都出现了“侦探小说热”。其发行量在世界文坛上也是高居其他小说之首。
在中国,侦探小说所拥有的读者群是仅次于武侠小说的,这无疑是因为这两种小说精彩的情节与巧妙的构思,以及悬念迭起和神秘色彩吸引着读者。在我们看来,侦探小说不仅是罪犯与侦探的斗智,也是作者与广大读者的斗智。侦探小说的启智性,还表现在一些科学破案的陈述上,通过把物理、化学、地理、历史等知识融入作品,让人们在阅读时既获得了各方面的知识,又自觉锻炼了思维能力。这是只有侦探小说才具备的特点,也是武侠小说所无法比肩的,更是《棒槌学堂》系列精校E书制作的初始动力所在。
在此,特别感谢教会我E书制作的52EBOOK论坛,感谢听风轩及各位书友对这套丛书的制作所提供的无私的帮助!真诚的表示感谢!!
需要声明的是,这套丛书的文本资料皆搜集于网络之中,或由现成的TXT文本校对而来,或由PDF版本经OCR所得,所做E书也免费传播于网络间,因此不承担任何技术及版权责任!
我们的目的很简单:让更多人读到更多好书,让更多人了解、喜欢推理小说,进而购买喜欢的作家作品收藏!!
E书信息
【制作信息】
书源:欧阳杼
OCR:斯塔曼姆
校对:斯塔曼姆
【作者简介】
土屋隆夫 1917年出生于日本长崎县,中央大学法学系毕。
1949年,投稿《“罪深的死”之构图》至《宝石》杂志所举办的百万悬疑小说奖C级部门(短篇小说),获得入围优胜。
1958年第一部长篇小说《天狗面具》问世,而后又发表《天国太远了》和被誉为名作的《危险的童话》。
1962年以千草检察官系列作品的第一作《影子的控诉》得到了日本推理作家协会奖。之后继续发表系列作,如《血的组曲》《针的诱惑》《盲目的乌鸦》。
1963年以《影子的控诉》获第十六届日本推理作家协会奖。此系列作品最后以1989年的《不安的产声》作结,同年获选为文春周刊所推荐的十大悬疑小说作品中的第一位。
2001年,土屋先生得到第五回日本悬疑小说文学大奖的荣誉。
土屋隆夫的作品,推理组织完善,又兼具浪漫的气质,在日本推理文坛独树一格。
【内容简介】
眼前的仇愿有多浓,背后的情就有多烈。
命案一:大学教授真木英介的西装外套被人在草丛中发现,西装口袋里放着一截断指,监定结果证实这截断指的主人正是真木英介;而从西装掉落的纸片上写着──我就像是那只盲眼的乌鸦。
命案二:一心想成为剧作家的编辑匆忙忙走出咖啡厅之后便倒在路边气绝身亡,临死之前只说了──白色乌鸦。
命案三:年轻貌美的幼稚园老师在冷夜的星空下引火自焚,年轻的生命瞬间化成了焦炭,遗书上写着──心意已决焚肌死,且泡温泉止心伤。
这三件陆续浮现的命案,见证了人世间的浓仇烈爱,同时也考验千草检察官揪出凶手的破案能力。
序 章 野狐忌
或许会有人怀疑:这种忌日真的存在吗?
从未狩过猎的人,非但未摸过野生狐,更无需祈求其冥福。
自古以来,文士歌人的忌日常直接援用为俳句季语(注:表示季节之词,如“莺”表示春等等),《野狐忌》亦可归类于此。但,与芥川龙之介的《河童忌》或太宰治的《樱桃忌》等不同,知道的人可能很少。这也难怪,毕竟《野狐忌》之名是我所取,只是我心版上的岁时记(注:日本诗歌按“季语”分类的注释书)刻痕之一!
以日期来说,它是十一月三日,但与大参数岁时记内被作为冬季季语的“文化纪念日”毫无关联。
对我而言,“野狐忌”是名实相符的忌日,是世俗所不容的一位作家,亲自了断其狂乱人生的日子,也是从他那为人所卑视的作品中,聆听、追慕、回想其类似罪人的祷告之苦恼和恸哭之声的日子。
这位作家就是田中英光。
他是在昭和二十四年十一月三日进入三鹰市下连雀的禅林寺境内,在自己奉仰为文学之师的太宰治坟前自杀。“野狐忌”便是缘于其作品之名“野狐”二字。
但是,我将这天私自命名为《野狐忌》,视之为心中的岁时记,并非只是对其作品的哀惜。因为,他在我的人生之中,还具有很重要的意义。
昭和二十四年十一月三日,当时六岁的我正置身田中英光的自杀现场,在他背后不到四、五公尺的地点,目击全部的过程。
当时的情景,报纸记载如下:
“田中英光这天至新潮社拜访野平健一,知道其不在之后,转赴三鹰拜访龟井胜一郎和户石泰一,却皆未能找到本人。午后五时半左右,在禅林寺的太宰治坟前喝下带去的酒和安眠药,以安全剃刀割左手腕动脉自杀。虽被附近幼童发现,向寺内僧侣急报,将其送至井头医院,但,延至当晚九时四十分,即因大量出血而终至死亡。临终时家人并不在场,孤独的离开这个世界。在其随身携蒂的文学全集扉页写有类似遗书的文章:这是觉悟之死,请勿让尸体蒙羞……”
各报的报导大致类似,发现者是“附近幼童”之点也相同。但,该“幼童”应非一位,而是数位,其中之一是我!
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记忆已缈茫,连以禅林寺境内为游乐场所的玩伴之姓名都想不起来。但,在此茫茫的过去之中,却有一张脸庞不时浮现脑海。那是一位叫“早苗”的小女孩!
早苗和母亲住在一起,她家是由农家的储藏室或谷仓改建而成,面向道路的窗户,总拉上花纹图案的窗帘。我会经进去过一次,扑鼻的油漆味盈溢整个房间,中央有张大床,早苗静坐在床沿。
至今,我仍记得当天的情景! 棒槌学堂·出品
那裸露裙外的白皙玉腿,那垂肩的长发,那嚼着口香糖,不停动着的樱桃小嘴……
她向我招手,与我并肩坐在床上,突然,她抱住我的肩膀仰躺,轻声说:“妈妈和叔叔们都是这样睡的呢!”
早苗何时褪掉身上的衣服,我记不太清楚了,但,她裸裎的玉体却镂印于我脑海深处。她的皮肤像白磁般滑细,那令人几乎晕眩的美,使年幼的我呼吸困难!我像抚摸珍宝般的轻摸她那小小的乳头,然后,她扭动着身体,把我的手拂开,嘴里说:“不可以!会痒呢!”
长发在她胸口飘曳!
当时,我无法了解掠过背脊的那针甜美的战栗之意义。但,后来,进入初中、高中就读,却经常在脑海中回想着早苗那天的倩影,无数次耽溺于自慰之中。
目击田中英光自杀时,早苗一定在我身旁。但,就在我读小学那年,她和她母亲搬走了。日后我也曾向两、三位朋友打听她们的消息,但无人知道,所得到的回答都是:“是有那样一个小女孩,母亲专赚驻日美军的钞票。现在若还活着,大概母女两人一起赚吧?”
或许真是这样!我只有死心了。
也因此,现在无人能证明我所目击的事实!不过,若早苗能看到这篇文章,一定会想起那天的事。
那健壮结实的男人!
那紧抱墓碑泣诉的声音!
从他手上喷洒出的鲜血染红了墓碑,凝成血块,被吸入灰黄的泥土中!
早苗忽然哭了,紧抓住我手臂。
男人听到哭声,猛回头,脸颊染成鲜红……
他挥挥手,想赶走我们,但,接下来的瞬间,脸上浮现似泣似笑的忧伤神情……
幼年时代的这次体验,至今仍在我的人生中留下阴影。也许是此原因,大学时我才会专攻心理学,并从事以自杀作家为对象的研究。
田中英光仰之为师的太宰治,其作品至今仍有许多读者,就像他生前一样,时而昂首蹙眉,时而发出喜剧演员般的笑声,驻足于现代的年轻人们的心灵之间。但是,谈及田中英光之名者却已不多见!
此刻,我又想起他满脸鲜血地望着我和早苗时的那种忧伤的神情,还有那像少年般澄亮的眼眸……
那是一盏颓废生活里的心灵之灯!虽然他自嘲是一只跌落沟里的野狐,更被人视为无赖、颓废、疯狂,但,这盏灯永远在我的记忆之中闪动不熄。
明天,十一月三日,就是我的野狐忌。
一升冷酒独酌
野狐忌之夜
(摘自K大大学新闻学艺栏“一人一语”)
第一章 疯狂的轨迹
1
“是的,可以这样说。大家期待的是异于寻常解说的有趣内容。”
“嗯,诊断是吗……”真木点燃一支烟。“全集总共有多少卷?”
“预定是十卷,各卷约需要二十五张至三十张稿纸的解说部份。”
“算起来大概将近三百张稿纸。这可不简单呢!最重要的,批评稿的稿费太低,而且又吃力不讨好。”
“很对不起!”奈穗子笑着说。“这一点,敝公司当然能够体会得到,因此,这次的解说稿预定全集出齐之后再结集出单行本……”
“哦?贵出版社愿意出单行本?”
“是的。目前我们尚另外企划一套现代作家论的系列丛书,田中英光论是其中之一。”
这段话使真木英介动心了,如果这样,确实有值得尝试的价值。最重要的,像四季书房这种一流的出版社,主动答应替自己出书,实在是求之不得的幸运!
真木强自按捺内心的喜悦。“其实,出版田中英光全集也算是很大胆的尝试了。”
“敝公司主编是田中英光的书迷。召开企划会议时,也有人认为这样太冒险,但是,主编马上站起来说,让不幸的作家重新获得评价,乃是四季书房的使命,为何只是让太宰治受欢迎?你们读过田中英光的作品吗?最后,他大拍桌子说,若卖不出去,我全部买下来。就这样决定要出版了!”
“这位主编真令人激赏。”
“就是脾气暴躁了些。”奈穗子笑了,樱唇之间露出两排匀整洁白的贝齿。“我很赞成贵主编的意见,田中英光的文学实在是被评得过低了。”
“果然让我猜中哩!”
“猜中什么?” 棒槌学堂·出品
“这只是我的猜测。我一直在想,您大概会这么说,因为,我拜读过您在X大大学新闻发表的散文随笔《野狐忌》,所以……”
“是吗?你怎么看到的?”
“家兄曾在X大念书……文中所写的都是真的吗?”
“当然。我亲睹英光自杀!当时,我和双亲住在三鹰,就是禅林寺附近。不但没电视可看,说到玩的,也只能在寺院境内跑来追去,玩玩捉迷藏或警察抓小偷之类的游戏,每天,都是和邻居小孩子一起。所以,目睹英光的自杀也绝非偶然……”
“这么说,那位叫早苗的小女孩,当时也……”
“在我身旁。一切都如文中所写的。”
“您喜欢她?”
“喜欢!即使是六岁的幼童,还是有爱慕异性之心。”
“那她就等于是您的初恋情人……”
“或许吧!就算现在,每当听到早苗之名,心情还是会激动不已。”
“太感人了。”
“肌肤白晰、长发,我始终难以忘怀。那时正好是战后的混乱期,每个人都只顾着自己的生活,人事变迁很大,那对母女究竟来自何处?去往哪里?不论问谁都无人知道。”
“我读那篇《野狐忌》时,心里就觉得那该算是您的情书。”
“没有收件人的情书吗?事实上,去年遭车祸死亡的先妻也是叫早苗。虽然容貌完全不同,但……”说到这儿,真木不好意思地抓抓头。“话题偏得太远了,还是回到本题吧!对了,何时截稿?”
“第一篇稿子最好能在十二月底完成。”
“嗯……还有四个月嘛!若只是解说收录的作品那倒简单,但,若要诊断田中英光,就得搜齐资料了。”
“那一定很累啰?”
“不错。他会被称为疯狂文人,就这点而言,是和坂口安吾或太宰治有相通的一面,但,本质上却截然不同。譬如,创作出像《奥林匹克之果》这种洋溢年轻和生命力作品的他,为何在短短的七、八年后就转变成疯狂派作家?这种剧烈的蜕变令人难以置信!借用一句正宗白鸟的话,等于是敞开裤子拉链,在街道边走边小便……”
“这太过火了吧?”奈穗子嘟嘴。“我虽然不太懂,可是,总觉得在这类疯狂派作品中,必定有呈现该作家的人性苦恼!”
“反正,这是每个人的观点问题。只不过,让我感到兴趣的是他的遗书,写在随身携带的《太宰治全集》扉页,其中有‘我被神或恶魔所击倒’的句子。那么,驱使他走向幻灭人生,亦即,击溃他的恶魔究竟是什么?这一点如果不能解明,就无法替他下诊断。因此,我希望尽量搜集最多的资料,另外,也需要有足够时间调查……”
“可是……”吉野奈穗子拂去黏在汗湿额头的前发。“我看过您的《自杀作家论》,关于田中英光的部份,您已进行过相当详细的调查……”
“没有调查!像那些事,任何人都该知道。本来,我并不打算写田中英光论,只想将所有自杀的作家列出,探究其作品是否有令人联想到自杀的部份,所以并未深入调查。但,这次不同了,真正的作家论就得搜集尽可能最多的资料……”
“我懂了。”奈穗子用力点点头,站起身。“关于资料的搜集方面,请让我们帮忙。如果因此必须外出旅行,我会负责安排,所以,请您务必答应撰写。”
“这……”真木英介考虑了一会儿,下定决心。“我是没有很大的自信,不过,试试看好了。”
“谢谢您!”奈穗子松了一口气似地低头道谢。“如果您有什么事,可以随时通知我。那么,我告辞了……”
真木送奈穗子出了大门,然后,进入书房,在书桌前坐下,轻轻呼出一口气。
将近三百张稿纸的解说,必须先决定整体的构思大纲。也好,趁此机会写点推陈出新的东西,至少,让世人看看自己的真才实学。
2
依年谱可知,田中英光是大正二年一月,出生于东京赤坂。但,双亲原籍高知县。
父亲岩畸英重出身于土佐郡土佐山村,号秋月镜川,是维新史的研究者,有数册著作传世,另外,还创办“富士新闻”,在当时是相当出名的知识份子,亦富于文才。
祖父英生是土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