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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清影 - 藏爱-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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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进校学生会是为锻炼自己的能力,没想到会与他们结下“冤”缘。说起来,导致我至今张扬的个性,他们两人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叶晨那时候是研究生院学生会主席,刘恒宇是校学生会主席,两位都是校园风云人物,学生名人。让许多人为之崇拜的男生,一并被我征服,我怎么可能不气焰嚣张?不自鸣得意?虚荣——女人的最大缺点!   
当时我尤其欣赏辩论赛上力压群舌,谈笑间强橹灰飞湮灭的叶晨。严格算算是我追他的,现在想想不划算。   
大二那年,叶晨与校花大姐姐纠缠不清,气得我茶不思饭不想,噢……没那么夸张。顶多大吃大喝外加不接电话,不见他。   
那段郁闷恼人的日子里,恒宇象兄长一样关心我照顾我,我一不小心就利用他,填补自己的感情空白期。短短一个月后,我与叶晨解除误会,就跟恒宇讲了清楚……   
多年来始终觉得很对不起恒宇,欠他的不单纯是感性的谢意,还有理性的歉疚。他是绝对绝对的好男人,明知我利用他刺激叶晨,还是配合我演戏;当我任性地说抱歉转身,他没怨言半句。   
如今每次遇见他,我就不由自主的会尴尬、羞愧。常常想,如果那次在辩论会上没有出现叶晨,我和他是否有机会?终是有句话说的对:爱情也是要打考勤的,不能早不能晚,刚刚好出现的那个人无法替代。   
“咚咚。”恒宇敲了敲车窗,打断我的神游。   
调下车窗,他温和笑着:“还是这么喜欢出神,什么时候你才能改掉这个毛病?”   
我下车赧然一笑:“等很久了?他们都来了,不会我又是最晚吧?”他们统称那几位好友,也就是和我共同为奸的狼狈。我找着闲话问,避免走进酒馆那段路程的沉默。   
“没有,现在没七点。不过他们确实到齐了,就差你。韩晓和陈帆一直嚷饿,你再不到,他们会把蛋糕抢得尸骨无存。”恒宇依旧笑得温柔。   
“恩,对了,”我摸手袋,把礼物拎出来塞给他:“拎着,生日快乐。先给你,免得等下进去给那几个家伙笑。”   
恒宇接过礼盒,小心翼翼地捧住:“谢谢,是什么?真想拆开看看。”   
“寿星大人,不要这么心急嘛。我送的礼物能差到哪里去?送你了就是你的,回去慢慢看啊。”我自负地笑看他。对上他清朗明澈的眼,忽然惊觉: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恒宇会不会误会?   
不敢再同他视线接触,我不自在地低了低头,他也没有说话,直到走到包厢门外。   
包厢内是另一番天地,陈帆,钟寒,关浩文,欧阳等等学生会的老朋友都在。   
恒宇为我点了橙汁,为我夹了块蛋糕放在盘里递过来,招来“八卦王”韩晓挤眉弄眼的调笑:“啧,恒宇还是这么体贴,好嫉妒哦!”   
除了瞪回去,我能说什么?   
关浩文揽着女友——兰桂坊的股东之一章红燕问道:“林非,你被叶晨藏起来了?这么久不出来玩。”   
“哪有?上次不是有一起唱歌。是你现在太幸福,不懂得体谅上班族的辛苦!”我冲红燕笑笑,打趣他们。   
“诶,林非,说到这个你就不懂了,浩文和红燕幸福着呢,所以希望天下大同。哪里象我?孤家寡人!”陈帆靠到我旁边来,泫然欲泣。   
我笑推她,惹来陈帆白眼。   
“少来,你陈小姐勾勾手指头多少人扑过来。别以为今晚俞某人不在,你就可以勾三搭四,当心我揭发。”   
酒过半巡,一群人猜拳拼酒,闹得不行。   
一整晚,我都刻意躲避着恒宇的眼神,尽量避免与他说话,最后找了个机会借故挪到钟寒身边。   
“怎么,在躲恒宇?”钟寒犀利不改。   
“知道还问。”我拿起果汁昂首喝尽。   
叶晨曾经说我喝果汁的动作返璞归真到有些幼稚,男人就喜欢看陈帆和钟寒喝酒。陈帆喝酒现代感十足,钟寒则有种恬静古典的美。   
“恒宇有那么可怕么?他对你是真心的。”   
“再好我也只能选一个。”我不是古代女子,但也从没想过左拥右抱。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钟寒举了举剩下红酒不多的杯子敬我。   
我笑笑,我不知道是否喝叶晨那瓢,只是明确恒宇是被泼掉的那瓢。   
“叶晨说你是出土文物,果然没错,讲句话都酸死。”   
“呵,那你还和出土文物说话。”钟寒轻笑,一扫沉静神色,昂首的瞬间妩媚逼人。我瞅住她耳上的一对与上次不同的耳针,小巧的珍珠映着包厢里并不明亮的灯光,闪出柔和高雅的星芒,衬得钟寒古典精致的五官更为漂亮夺目。   
“柏浩他们三兄妹好吗?还没从香港回来啊?”柏浩,柏瀚和柏蓝是“星翰”副董的孩子,也是“星翰”如今的灵魂人物。   
“好啊,忘了告诉你,柏翰暂时调去上海分公司。柏浩现在忙一个项目,是和叶晨在合作。小蓝我就不清楚了,你问我不如回去问问林杰。”钟寒一一回答,最后一句却卖个关子,慧黠的眼神透着古怪。   
“问林杰?你不要告诉我柏蓝到C大上学了。”我吃惊,柏蓝喜欢林杰众人皆知,为他放弃利物浦大学真是傻女孩。改天我要记得找林杰问问情况,免得那小子说我不关心他!   
这个时候钟寒的电话响起,“喂,柏翰?”她唤一声后起身走到露台接听,让我知道了是柏翰从上海拨来的。   
看着钟寒靠在栏杆上在风中含笑的模样,突然间感慨莫名:情为何物?俩俩相负。我和叶晨呢,我们的将来会是他负我?还是我负他?   
“林非,怎么坐那么远,快来唱歌。大家都想听。”我的胳膊被韩晓拽起来,拖到电视前。   
“我不再问……是否爱我一人……爱是容易看见伤痕……我不再听……那些流言纷纷……是错是对本来无从考证……我只想愿……爱是不灭的灯……照亮这世间游戏的人……”   
我唱得投入,不再问,人能做到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听吗?   
放下麦克风,不经意对上恒宇满含浓情的眼,我立刻转开头去。借这类机会同平时各忙各事的损友聚一起是好事,偏偏多了恒宇的体贴和关怀,那样让我坐立不安。以为他与叶晨一样属于率性人种,哪里知道他是后现代情痴,耽误他这么些年,我是悔不当初。   
一直没与我说话的欧阳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我身旁来,象是配合我的叹气,他低念道:“世间多少痴情女,伤尽男儿不自知。”   
“你说我?”   
我抬起眉毛,看他。背光站着我看不大清楚欧阳的脸,他那一双明亮深邃的眼却很是清楚。   
“没有,我说她。”欧阳抬抬下巴,顺着他的眼光望去,是站在露台上的钟寒。但我没那么笨,欧阳是学生会的军师,按照惯例,他说话向来不会只有一个意思。   
“这么说你被谁伤害了?银行的事情不够你忙,又去招惹谁了?居然还有了念诗的闲情逸致?”不甘心被他暗指,我嬉笑着损回去。   
“什么话!”欧阳好气又好笑,伸手拿起桌上的红酒倒了半杯,啜了一口,压低声音:“林非,在我们面前你何苦也戴面具?”   
我楞了一下没吭声,在他们面前我从来不戴面具,即使戴了也藏不住什么。幸好他们是我朋友不是敌人。哎,好好一场聚会,只要有恒宇在,我就会悲惨地被人教育。难道真是选错了?   
欧阳见我不语,想了想改口问:“林非,这次信息港工程你们公司要做?”   
“对啊,我是苦力一号。”无奈地看着欧阳,我苦笑:“老狐狸找你们贷款是不是?”   
“昨天接到的申请函,‘中天’只是备案没有立项,如果你们顺利承接,后期的资金要从这边走。本来不想这么快定,既然是你的任务就另当别论了。”欧阳点头,他当然知道这单同“旭光”的关系,答应给中天集团贷款,就是变相帮了我!   
“谢了,不过我是打工仔,你不用给我那么大面子。”我举起果汁敬欧阳,感谢他有心。   
从酒馆出来,已经是夜里1点,兰桂坊本是夜生活的繁华地,倒也不觉得寂静危险。钟寒让柏浩开车来接走了,关浩文和章红燕继续待在酒馆,其余人都散了,各自回家。   
恒宇坚持送我,于是两辆汽车一前一后开到我家楼下。   
下车来望见公寓窗口透出的灯光,在夜里特别显眼。我知道是叶晨,所以没有请恒宇上去坐坐,他也没有送我上去的意思,摇下车窗说:“快上去吧,有人在等你。”停了两秒,他又叮咛:“林非,好好照顾自己,拜拜。”   
我“恩”了一声,点头。那一瞬恒宇眼里不可错认的落寞刺了我一下。园子里的灯光很暗,但我就是看到了,心里面内疚和关切交织,让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走进大楼了,才听到背后恒宇驱车离开的声音,心更乱。从小就有很多人偏爱我这人神共愤的性格,与我套近乎,我往往能做到潇洒的挥手而不带走一片云彩,惟有恒宇,他……   
天底下,原来还是有我林非面对不了的人摆平不了的事,一嗟之叹:我果然不是神。   
第七章   
客厅里,一人一几一瓶一杯。   
叶晨闲适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品红酒。我以手撑住如镜的透明隔屏站定。望了望听见我进屋而冲我微笑的他,然后退到在玄关处换鞋,拖长声音说:“夜半独酌,你可真是懂得享受,叶~大~少~爷。”   
我走近茶几,弯腰拿起他放下的酒杯摇晃几下凑近鼻端,轻嗅酒意和甜味交融的淡香。唔,这是我的珍藏,但在叶晨的霸道管制下,却一次也没喝过,不甘心啊不甘心。   
“玩得开心?恒宇送你回来的。”叶晨抢过我手里的酒,第二句却是肯定语气。   
“是啊,他人到楼下就走了。你怎么知道?莫非叶半仙你又在修炼?”索性承认,本来就没什么见不得人。   
叶晨满意我的诚实,眼底笑意弥漫:“我有千里眼顺风耳。”然后一抬手潇洒地指窗口,“在那里看到他的车。”   
啊哦,看来某人为我等门,幸好没有编故事,否则跳长江都洗不清。   
我走过去坐他身边,象抱泰迪熊样抱住他的手臂,头放他肩膀上:“做什么站窗口,站久了不累啊?”   
他腾出另一手抚着我的头发,滑到发尾处以食指挑绕:“担心你彻夜不归,做迷途少女,被人拐卖。”   
“去,阴阳怪气的在说谁?小气鬼。”我敲一下他的胸膛。   
从前和恒宇在一起的时候,我自编自导自演一场问题少女的戏码,在恒宇家窝了一晚看大片,当然什么都没发生,却把叶晨气个半死,找人理论一场。他们两人倒没什么,最后为这个我被学生会那帮损友笑了好几个月。   
“有说谁吗?我在教育祖国的花朵。”叶晨赖赖的。他就喜欢不着痕迹地欺负我,然后抵赖。讨厌的家伙,看来是我调教不够!   
隔着衬衣我用手指使劲点着叶晨的胸膛兴师问罪:“教育?!说反了吧。说,今晚去哪儿了?不是说回家?”   
“没有,在加班,这答案林小姐满意不?”   
“咦,你在香水柜加班,我怎么不知道你有打工?你已经那么穷了?”   
我拎起他的衬衣领口,往他鼻尖凑。当我鼻子不灵吗,虽然淡淡的,但那味道绝对是女人的香水味。   
“哦,应该是吃饭的时候留下的。今晚‘晨飞’的合作伙伴登门,只得改了计划去了‘恒昌’。你也知道饭局里有黄藤酒、红酥手。”他面不改色,等着我的反应。   
亏得这么坦然,供词还这么文绉绉。既然他故意留下证据让我抓,我怎么不顺着他的心思演满足他的虚荣心?   
“算了,懒得管你。明天我加班,去睡了。你喝完记得打扫茶几!”推开他,我起身准备洗澡,凶巴巴的模样俨然一个吃醋的小女人。   
他伸手拉我,也站起来,笑得贼贼:“飞飞,你在怀疑我?”   
再也装不下去,我绽放笑脸:“少来!难道你还想看我表演一哭二闹三上吊!叶学长,请不要让我呕吐。”   
拉低他的脖子,在他的脸上轻吻一下,算是奖励他为我等门。心里暖暖的,“晨飞”近来基金上市还有项目,按钟寒的说法是和“星翰”在合作。他忙,仍在这里等我,什么时候也学起恒宇的作风了?还是他从来就这么好,是我没在意。总认为他不肯定性,被他偶尔的少爷脾气惹恼。   
叶晨的额头抵住我的,问:“疯了一晚,饿不饿?要不要先吃点东西再洗澡?”   
“不要了,在那里怎么会饿?他们才不会让我饿到,果汁蛋糕吃了好多啊。”   
“这话说的,难道我就会让你饿到?”低低的笑从他口里溢出。   
“差不多吧。记得把衣服换了,那味道不好闻,我不喜欢。”   
“好。”   
“……”   
“……”   
回寒天的夜里,窝在叶晨的胸口,很暖和,很幸福。   
8点50分打卡、上楼、开电脑,光明的一天由此开始。   
叩门声响,秘书尹莎莎推门进来,我正回复邮件,眼也没抬直接问:“什么事?”   
小尹放下一大束香水百合在我桌上,“林小姐,有人送花来,我替您签收了。”   
啥?   
我抬眼望了望那一大捧花:希奇,今天什么日子?   
“我知道了,谢谢。”伸手拿过花束,我翻找有没卡片。谁会送我花?不会是叶晨,他偶尔会买来插在公寓的花瓶中,送到公司从没有过。   
有了,我夹出一张正方形的浅紫色卡片,还算雅致。正准备打开,一抬首见小尹站我对面伸长脖子一脸好奇,我把卡片放桌面上用手轻压住笑,以眼神询问她:“还有事吗?是不是要向茶水间提供八卦啊?”   
小尹脸一红,吐下舌头迅速说:“林小姐,要是没什么事情我先出去了。”   
她基本上是逃着出去的,关门前还不忘偷瞟一眼那束花。我猜外面铁定开始传林经理收到神秘人士赠花,有好戏看。冷冷一笑,怎能按大众写的剧本走?   
打开卡片,飞龙舞凤几个钢笔字:   
“林非:愿开心每一天。——Richard”。   
开心每一天?如果老狐狸不拉我做苦力我想我会更开心!均二少啊均二少,你就是这么钓上那些女人的?   
数数香水百合,一共十一束,一心一意?老不老土?多大的人了,还信这套!   
不过……   
百合挺漂亮,虽然没有什么实用价值,但没人不喜欢美丽的事物,扔掉可惜。收拾几叠文件腾开办公桌一角,我决定暂时放桌上养眼。   
处理好花,电脑上内网的BQQ闪动,我点击,弹出对话窗。   
“林非,财务核算出来了,你叫人上来拿吧。”是付寒涛。   
“这么快,果真神速。你熬夜做出来的?”我敲键盘。   
“没有,还不至于卖命至此。”   
“那就是你早准备好的,藏得真隐蔽。”我知他早心底有数,只是没拿出来给上面过目。   
“嘿嘿,可能吧。我等会儿要去银行一趟,你看了核算下午我们合一下,如何?”   
“OK,我现在就让小尹上去。”我心中赞叹,这个工作狂人做起事来一点不输我。   
“行。我这里还有几包绿茶,客户送的,我让她顺便给你带下去。”这段时间的并肩作战,我们已把彼此当作朋友了。   
“那我不客气了,谢谢。”   
我下线叫尹莎莎。   
午休时间,我发觉我收到花的八卦传遍31楼,顺带听到另一则消息——32楼财务部前台林茜被调职到杭州新建分公司做后勤。   
这消息是小尹从财务部取核算报告带回来的,说是在32楼看到人事调令以及在收拾东西的林茜。也对,前台的工作调动自然不需要惊动所有人,在自己的部门交接一些工作事宜即可。   
小尹她们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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