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妖笑 作者:桃魇(晋江2012-07-03完结)-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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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殊。”合渊放下笔，开口换道。因为太久没讲话，嗓音有些沙哑。
“是。”倏地一下，文殊就出现在合渊背后。文殊火红色的头发非常显眼，在黑夜里也是发红光的。
合渊忽地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掠过我身边踩着碧绿的湖水逐渐远去。我顿时愣住，不明所以地看着他渐渐消失在浓厚的白雾之中地背影。夜晚的天空很美，我抬头看着夜幕中那荡荡的银色天河，觉得胸口很闷，有什么压在上面似的。
我想可能是夜晚天太冷所导致的幻觉吧！忽然我觉得身上一暖，文殊那件深紫色的外袍搭在我肩上。文殊朝我眨眨眼睛，琉璃色的瞳眸中闪过一丝笑意，我也朝他微微一笑。文殊低下头收拾好桌上散乱的折子和笔墨。抬起头冲我扬扬脑袋，我知道他的意思是问我要和他一起走么？我摇摇脑袋说：“我要在坐一会儿。”
文殊走过我身边的时候，伸手拍了拍我的头顶。
我低着脑袋忽然觉得想哭，还好没人知道我在心中发誓说如果今天合渊不给我讲话，我就不叫乐歌了。
我实在想不出如果我不叫乐歌了还能叫什么？南生肯定会笑我的，笑我连自各儿的名字都保不齐。
我轻声叹了口气，看着湖面白色的雾气在心底给自己打气：“加油，乐歌你可以的。你一定会把合渊夫君弄到手的！”
我这样想着，心底的委屈也渐渐消散，不留一丝痕迹。
我又从后门悄悄的溜了出去，在门口遇到了散步的幽冥小公主。小公主今日里穿了件鹅黄色的碎花翻裙，像是春天里的一抹柳枝嫩芽。她身边跟着一个绿衣小宫娥。小公主神色郁郁看起来有些不开心，我没心情理她，便想从旁边的小道饶过去。
小公主却让身边的绿衣宫娥喊我：“那边那位仙子，我家公主有事要谢你呢。”
有事谢我？我有些好奇的顿住了脚。看着绿衣小宫娥扶着小公主踩着小碎步慢悠悠的晃了过来，小公主擦了擦额头的汗，对我柔声笑道：“多谢仙子那日替雅微解围。”
我说：“举手之劳。”那日我可是被石头君挤出去的，才会顺便救了八师弟，至于雅微小公主就算是搭边的吧。
说完我转身就要走，我还要回去研究我的追夫守则。
“哎。。。。。你。。。。。。”绿衣小宫娥抓住我的衣角不依不饶：“我们公主在此，你怎能如此无礼？”
我颇为无奈的打个哈欠，看着被抓住的衣角，那是文殊的衣裳，弄脏了我还要洗。再看着那小宫娥鄙视的眼神，我心底隐隐有些恼火。我冷笑：“你想怎样？公主是你们幽冥的的公主，这是我们九州的地盘。我的地盘我做主，我理你代表我心情好。我无礼又如何了？告诉你，我乐歌最不怕的便是别人说我无礼。就算望朔来了我也是不怕的。”泄完心底的怒火果然爽多了。
那小宫娥面色泛红，眼角隐隐有些水光。那叫雅微的小公主也脸色苍白，做西子捧心状。我看着她们主仆俩的柔弱状，心底有些不忍，瞬间有种觉得我做了甚灭绝人性的事情。
我揉揉发疼的脑门，叹口气说：“这位小公主，刚才多有鲁莽之处还望海涵。”
雅微摇头，上前一步拉着我的手轻声说：“是我这婢子不会讲话，惹恼了仙子。”那绿衣小宫娥听主子这么说了，站在一旁怯怯的看着我，福了个身子认错。
好了，也不是甚大事，大家各退一步海阔天空。我点点头扯了个笑容：“小公主，你继续赏花散步。我先回家吃饭了！”
雅微不舍得拉着我的手要我有空多去陪陪她，她一个人在天界谁也不认识。我为难的看着她，她两眼哀求地看着我，大有你不答应我就不放手的架势。我勉强点头：“好说，好说。”
她这才放开了我，我立马伸手招来一朵云快速飞走。
晚上吃饭的时候，上邪师兄破天荒的回来吃饭了。我正愁没人聊天，我朝他招手：“今晚上八师弟做了一道酸菜鱼我吃着还不错的。”
上邪把折扇往后颈一插，便颠颠地走过来拿起筷子就吃。我笑：“好歹也算个英俊风流的人物，怎的在家就不维持玉树临风了？”
上邪吃着鱼，咧嘴一笑：“在家自然随便些。”说着又问：“你追夫如何？”
我撇下筷子，叹气：“革命还未胜利。”
上邪从怀里摸出本书“啪”一声摔在桌上：“同志还将继续。”
我拿过书，瞧了一眼书名《情诗三百首》。我又翻开里面随意浏览了一番，皆是些酸掉牙的情诗。上邪说：“这书我送你了，你每日里写一首情诗送给合渊。就算他不看，但送着送着就成习惯了。”上邪奸笑：“要晓得，习惯是种可怕的东西。”
我把书往桌上一拍，豪气万千接了下一句：“习惯成自然。”
嘿嘿。。。。。。。。。。。。
此计甚老道毒辣！
☆、牵情
后来几日我便听取上邪师兄的意见，每日用拈花小楷抄一首酸掉牙的情诗送与合渊。合渊的表情从第一封情诗的诧意到第三百六十五天封时的习以为常。
掐指一算，唔，我追合渊也一年有余。
这一年比我前八千年过的都还要惬意，我日日在合渊面前晃达。我暗自发觉合渊瞧我眼神也从街角的王婆婆变成了邻居家的小妹妹，越发柔和起来。
自从有一次合渊和上邪师兄下棋的时候，无意间被他惊为天人的一笑秒杀之后。我总喜欢有事没事挑逗他，后来合渊在我面前也习惯性的把笑容挂在嘴边。
在我一万岁的时候，听说昆仑山的桃花筵开十里，我便闹着要他带我去看桃花。从天空中望下去，入眼皆是一片粉红迷离色。这样的景色从小到大我也数不清看过多少回了。
因着人家说携着情人在桃花满天飞的绮艳，旖旎情况下告白比较容易成功。我也就不免俗套的试他一试。
其实从我八千岁以后的日子里，合着我日日处于告白状态。合渊每次在我告白之后皆用一抹微笑回答，我很高兴，他这是用沉默来肯定答案。
在一处瀑布前面我们遇见了幽冥小公主雅微，那时我拈着一朵桃花央求合渊夫君替我带在头发上面。合渊嘴角噙了抹淡淡笑意，只看着低头看我微笑不语。看着合渊的笑意，我羞红了脸颊。
我捂着脸颊，在心底暗自高兴。哎呀，讨厌。干嘛用这样春风掠桃花的表情看人家，人家是会害羞的么！
枝头桃夭独绽芳华，瀑布从山顶倾斜而下。无数的水花在阳光之下闪烁如玉，风声细细穿过桃花林，卷起无数妖红叠着银光闪烁的水珠，如花似梦。我喜滋滋地拉着合渊漫步走在这五彩缤纷地花海中。
突然听闻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在桃林深处，我好奇的拉着合渊想过去瞧瞧热闹。仙花碧水之间，一个白衣女子正在漫天妖红之中翩然起舞，舞姿婀娜、柳腰转回红袖之间，芙蓉斜盼，当真是一个美字了得。她在舞姿回转之间，恰好看见了我们。惊忙之间想停下来，却不小心崴到脚踝。
眼见美人就要跌倒之时，我连忙紧紧抱住合渊的胳膊，不给他英雄救美的机会，也杜绝白衣女子以身相许的感恩，
却没想到那白衣女子顺势以一个不可能倾斜身子的绝美姿势，稳住了向下跌落的身子。我鼓掌：“好。”
白衣女子抬起头来，朝我温柔一笑。
我惊讶，眼前这个明眸皓腕，纤腰楚楚的绝美女子，不是雅微小公主么？
雅微走了过来，见着合渊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但瞬间低下眼睫，掩去眼中的神色。只脸颊通红地朝合渊行了一个礼，合渊轻颔首。雅微又笑吟吟的拉着我说：“那日在止煊殿外见过你之后，你怎么都不来寻我玩呢？还好今日里又遇见你了。”
我有些无语了，我其实很想说：“姑娘，其实我们不熟。”但人家这么高兴的想和我做朋友，我也不好意思太过直白。我拉着合渊说：“这是我夫君。”
雅微有些恍然，随即惊愕抬头看了眼合渊，合渊转过身子去看桃花，背影有些清冷光华。雅微小公主低头抿嘴一笑，打趣：“只有拜过月老庙的年轻男女才能唤作夫君的。”
我撇嘴：“反正我认定了就是他。”
“是，是，你认定他了。”雅微含笑点头。
她这样说，我心底颇为高兴。我琢磨着再过不久就是天帝望朔的寿辰了，她在这里练舞该不是为了那时候做准备吧。
雅微害羞地低头，眼中闪过羞涩：“我听闻天帝喜爱观舞，便躲在这里练了一会子，却不想被你们瞧见了。”
我安抚她：“你跳的很好，天帝一定会喜欢的。”“真的么？”雅微不相信的问，眼神小心翼翼地瞧着合渊的背影。我想我身为女子，夸她跳的好貌似是没什么信服力。我遂扯了扯合渊的衣袖示意合渊也夸她跳的好，他回头清冷的眸子看着雅微。雅微搅着衣角有些紧张。忽而合渊嘴角勾出一抹微笑；我和雅微皆是一颤，果真是笑死人不偿命呀。
我看着雅微痴迷的眼神，心下一紧，连忙抱着合渊的胳膊往前面拖，我撒娇：“夫君，我累了。我们前面找个地方坐下吧。”我又回头朝还来不及说什么的雅微小公主歉意地笑：“打扰你良久，真是过意不去。你继续练舞吧，望朔会喜欢的。”说完，不给她反应就拖着合渊走了。
雅微看着我携手离去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眼底有人无法捉摸的色彩，使她原本秀美素雅的容颜有了几分妩媚的颜色。她伸手随意拂了拂落在白衣上的花瓣，便转身像前走去。
合渊举步走像水潭边轻僚衣摆半倚在一块大青石上，从怀里摸出锦帕仪态雍容地便描绘起一副丹青。我兴冲冲地跑到他画的那棵桃花树下，用手攀着一枝桃花，花瓣簌簌落了下来。我回头朝合渊笑了笑，想让他也把我画进画里。
合渊抬起的手顿了顿，又继续慢条斯理地地画起画来。 良久之后，合渊搁下笔。我便几步奔了过去，想看他画的如何？待我看清了画，不由得一阵沮丧。感情我在那站了半天，也只是空白布景，合渊连我一片衣角都没有画上去。 那画上只有一树桃夭，我嘟着嘴把画收进怀里：“这是我的了。”
合渊慢悠悠地整理衣裳，懒懒“恩”一声。我低头用脚尖踩着地上的花瓣，心地失落极了。合渊忽然低声笑了笑，清冷的嗓子听起来也比平时温和了不少。他随手摘下一朵桃花，转身替我别在耳旁，一袭凉风从他袖口袭来。我抬手摸了摸耳边的桃花，抬头朝他乖巧一笑。
合渊偏过头，负手朝前走去，步履沉稳。他忽然停住脚步风姿清华，他语气平淡：“磨磨蹭蹭的做什么？”
我听闻，连忙嘻嘻一笑。三步并作两步跟上他。我拉着合渊，歪着脑袋调皮的看着他。又抬手摸了摸乌发红花，不禁宴宴而笑。我心思白转千回。如今这般算真的是把夫君追到手了罢，只有情人间才有这么亲密的举动。
我心情欢悦，又有些害羞。不时抬手偷偷打量合渊，合渊面色释然沉静，不懂声色的任我打量。突然他回眸，和我眼光打个正着，他眼神漆黑通透，还隐隐含着笑意。我慌忙低下头，心跳如鼓，感觉脸颊似火烧一般。合渊轻喟一声，我忍不住又抬头轻轻瞥了他一眼，他神情平静，目光柔和却掩不住深处那一抹悲伤。我心一颤，垂头兀自站在原地，掌心一阵疼痛，却是指甲深深的刺进肉里去。
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他要用这种适度柔和却又悲伤的眼神看我？
合渊没有说话，缓缓矮□来，修长地手指轻轻松开的手掌。手掌被指甲刺破，血流了出来掌心湿漉漉的。他抽出手绢仔细的替我擦干了去，然后把沾染了鲜红血记得的手绢叠好放入怀中。
他掌心闪烁出莹白的光芒围着我指尖萦绕带着温暖的气息，让伤口逐渐愈合。我看着他隽美清冷的侧颜，他近在咫尺，只要我伸手便能触碰到他，却也像一阵轻烟，从我指尖逸开，再也没有一丝痕迹。
我们的距离——————咫尺天涯。
我忽然觉得鼻子一酸眼眶有些发热，眼泪一滴一滴的打湿了他的手背。我抓住的合渊的衣袖，我吸着鼻子小声说：“你是我的夫君。”我只能这样微弱，卑微的说着这个我独自认定的关系。
合渊低叹一声，把我轻轻饱入怀中。他的怀抱如同他的人一样，清冷却挟着温暖。我紧紧捉住他的衣袖，忽然不能仰制的大声哭了出来。。。。。。。。。。。。。。。。。。。。。。
☆、奈何事
我在合渊怀中哭着哭着就睡着了，等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三更半夜了。
我兴奋地在床上滚来滚去，脑袋里面翻来覆去的只有一个想法。合渊抱我了诶！他抱我了诶！
由于精神亢奋怎么也睡不着了，我便起床。借着半明半暗的月色摸到厨房，破天荒的做了一顿丰盛的早饭。晨色微明，我已经把早饭端到桌上。
“八师弟，早！”我拿着饭勺笑眯眯地朝他打招呼。“师姐，早！”八师弟半醒半寐的揉着眼睛，饶过桌子走向厨房。
嘿嘿，我窃喜。
八师弟这样也蛮可爱的嘛！
“啊啊啊。。。。。。。。。。。。。。。。。。。。。。。。。。。。。。。。。。。”不一会儿厨房传来一阵尖叫，八师弟跌跌撞撞的跑进来，惊悚的指着我：“师。。。师。。。。。师。。。。。师。。。。。。。。。。。”
我走过去，和气的替他整理好跑乱的衣裳，把他牵到桌子坐下。盛了一碗鱼片粥摆到他面前和气的说：“小八，尝尝姐姐的手艺。”
小八同志歪嘴斜眼，还木有从震惊中恢复过来，木然地喝粥。
“好喝吗？”
小八同志机械式点头！
我满意拍拍他的脑袋，又挑拣了几样上邪师兄爱吃的菜，给他端过去。我推开上邪师兄的门，屋里没人，又是一场夜不归宿。我把早饭放在矮榻上，抽过一张纸条上书曰：“亲亲师兄，小六给你做的爱心早饭。要吃光哦。”
做好这些，我既忧愁又高兴。
内心有种蠢蠢欲动的羞涩感！
如果我现在去止煊殿找合渊会不会显得不矜持？有点近情情怯的小烦恼。
“师！姐！碗！洗！好！了！”八师弟从窗台上冒出个脑袋，紧张兮兮地看着我一个字一个字的说。语速虽慢，但好歹不结巴了。
我看着他的样子“扑哧”一笑。
八师弟一副活见鬼的表情，要哭不哭地说：“师！姐！今！天！药！君！不！在！家！”
我疑惑地看着他，关药君何事？八师弟含着眼泪继续说：“生！病！了！好！好！休！息！”
“咚”我一个没坐稳从椅子上跌了下来，我望着头顶的蜘蛛网忧郁说：“小八呀，师姐没病。只是太高兴了。”
八师弟头顶疑问号！
我摇摇脑袋，小孩子果然不懂大人的忧伤。
我从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