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笑 作者:天下归元(潇湘vip2012-11-24完结,女强、宠文、专情、搞笑)-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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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手续就好。”
在柳杏林的惊喜中,两人简单叙了叙别来情形,末了柳杏林忍不住问她,“小君你怎么会得罪那个小姐……”
“哦杏林来吃这个灯影牛肉,对灯光照一照漂亮得很。”君珂打断了他的话题,将厚厚一沓牛肉夹到了他碗里。
柳杏林虽老实却也不笨,立即明白君珂不想让纳兰述知道刚才的事,赶紧埋头吃肉。
君珂瞟一眼那两只——和幺鸡一样只顾埋头吃,什么都没听见的样子。
一席饭边吃边谈,天黑透才结束,纳兰述出门时突然捧住肚子,“哎哟,肠胃好像有些不调,你们先走,我稍后就来。”他走开不过一会儿,戚真思大叫:“哎哟他一向不带手纸的,我去给送手纸。”说完也一溜烟不见了。
君珂站在一边,自和柳杏林询问在京宿处,又说要把韦家输给她的宅子给柳杏林,柳杏林坚辞不肯,说他这一年行医收入丰厚,如今打算在药铺附近买座合适的宅子就行。君珂也就不勉强他,心想柳家好儿郎,将来还要娶京中淑女,住她的房子确实于名声有损。这么一想便想到自己,她来自现代,年纪还轻,以前有些事想得不够周到,对封建礼教认识还不足,比如住在纳兰述的宅子里,自己觉得隔房隔院的不算什么,如今想来可是万分不妥,也难怪某些人下绊子阴她。这么一想,便立即召来了几个伙计,吩咐明天去人市买点奴婢,把那宅子收拾干净,准备自己住进去。
她在这里安排着自己的下一步,那边“拉肚子”的纳兰述,立在离厕所远远的黑暗里,听完了属下关于今天下午事情的回报。
回的人说的细致,听的人面色沉凝,半分都没有平日的嬉笑不羁之气。半晌纳兰述冷笑。
“好,好心机。”他道,“燕京淑女第一,如今想来,还真当得起一个‘第一’!”
“她是不知道小珂这么巧把姚家的铺子也赢过来了,不然今天小珂难免栽个大跟头。”戚真思摇头笑,“这女人,还真是小瞧了她,她是不是算准了小珂乍然暴富,必定有胆量跟着喊价,才设了这个圈套?”
“她今天和小珂是偶遇,仓促之间出此毒计,竟然是步步为营,不可小觑。”纳兰述淡淡道,“这位姜家小姐,你见过没?”
“没有。”戚真思摇头,“姜家当她是宝,自小养在深闺,出门从来没取下纱帽过,也从不参与燕京闺秀们各种聚会,也不知道哪来的第一美名。如今想起来,这位郡主,还真是一个很少有人见过的神秘人物。”她顿了顿,又森然道:“还有件事,今天翠虹轩两个伙计病了,高烧,他们正是今天下午,被那脏裙子扔到脸上的那两个。”
“给我引她出来。”纳兰述眼神里冷光一闪,决然道,“不出洞?我可不能任这么条美女蛇隐在背后毒小珂!”
“我说……”戚真思突然踮起脚,在纳兰述耳边轻轻说了几句,纳兰述眼色变幻,半晌愕然道,“真的?”
“真的。”戚真思冷笑,“深居简出的姜家小姐,并不爱买首饰,买首饰也可以叫店家送到府中挑选,她亲自出门,当然不是为了害小珂。”
“既然这样,便依你。”纳兰述冷笑,突然想起那夜巷子里遇见的三位姜家公子,眼色又冷了冷,“便不算我毁她清誉!”
隔一日,京中突然出了流言,说姜家郡主出外买首饰,为一枚男子发簪,和人出价竞夺,最后失败落荒而逃,但是店老板慑于姜家声威,最后还是悄悄将簪子送给了郡主。当时在场很多人说,郡主的侍女曾亲口说,那簪子是要送给郡主未婚夫,也就是睿郡王的。
有好事者便就此事询问睿郡王,并打趣他艳福不浅,未婚妻如此对他上心,睿郡王平日里最讨厌被人提起未婚妻一事,此次却没有什么意见的样子,只是愕然道:“簪子,什么簪子,我没收到啊。”
好事者以为姜郡主买这簪子,或许是等将来大婚再送给夫君,这也没什么,谁知过不了两天,又有人爆出,有个外地少年,和人在青楼争风打架。其间口出狂言,说妻家豪贵,势力煊赫,让对方小心,并拔下头上价值昂贵的簪子向对方夸耀,这是他的未婚妻送的簪子。
那簪子上有百年老店“翠虹轩”的标记,立即便有人联想到姜郡主和人首饰店争簪子的流言,可传说中那簪子是要送给睿郡王的,怎么戴在了这人的头上?
任何地方都不缺好事者,这事很快就流传了出去,那少年也渐渐被有心人盯上,这人出入花街酒肆,出手豪阔,自命风流,且爱和人争斗,每次争斗,必将那奇特的簪子拿出,显摆一番,渐渐此事遍及京中贵族,竟是无人不晓。
眼看着冀北王府即将和姜家联姻,此时却出了这事,姜家岂能不觉得丢脸?姜家长辈连连询问姜云泽,姜云泽自然坚决否认;姜家人又试图寻找那少年澄清事实,然而那少年前阵子还在京中频频露面,哪都能看见人影,如今真要找,却又找不着了。
姜家窝囊生气一团乱,姜云泽陷身麻烦一步也出不了府也罢了,这事还传到另一个好事者的耳中,这下麻烦更大了点。
这位好事者,叫向正仪。
这天,照例去自己公主府外曲溪河边练武的正仪公主,“偶遇”牵着幺鸡急匆匆“路过”的戚真思。
正仪看见幺鸡就变色,忍不住去嗅自己袖子,那一日粪臭沾身,到今日她还常常觉得臭气缭绕鼻端,没有散去。
幺鸡和戚真思却看也不看她一眼,急匆匆直奔而过。向正仪一向是个耐不住的性子,人家追着她她未必睬,人家不理她她倒是一定要问个究竟的,立即跨前一步拦住,“你们急匆匆的去哪?”
“这事和公主你无关。”戚真思拨开她就走。
“和纳兰述有关是吗?”向正仪又追上去,“戚真思,你给我站住,你不告诉我,我直接问纳兰述去。”
“哎呀公主你怎么这么……”戚真思跺脚,半晌便将这事给说了,又说属下传报,正在姜家附近看见那小子,她得去捉奸。
向正仪听见这个岂不怒发如狂,她本就不满冀北和姜家联姻,如今姜家竟然还如此不知自重,真是找死!
向正仪武也不练了,二话不说奔去姜府,在靠近姜府后围墙的地方,还真看见一条人影鬼鬼祟祟从后门出来,等她追出去,一闪就不见了。
向正仪眼见为实,勃然大怒,一脚便踢开了姜府的后门。
后来。
后来就是一出“公主大闹左相府,当堂怒骂姜家女。”
据说当日闹得厉害,向正仪一大早踹门,姜府中人还在睡梦中,竟被她连闯三门,直闯入姜小姐深闺,二话不说便要将她从床上扯起,被姜家的侍女拼死扑过来拦住。
据说当日姜小姐宠辱不惊,这边向正仪已经打上门了,那边她不急不忙从床上坐起;侍女被向正仪打倒一地哭叫,她眼都不抬自己先穿衣;侍女拖着向正仪的脚拼命阻止她前行,她穿衣站起避入屏风深处;任凭赶过来的护卫侍女拼命拦向正仪,她维持住了自己大家小姐的风度和尊严。
到得最后,被拖拖拽拽的向正仪,竟然看起来比她还狼狈。倒是姜家小姐,稳稳端坐在屏风后,不急不缓,几句话就堵回了向正仪的怒责。
她道:“我姜家再陷于流言,也只需要向冀北王府交代,公主以何立场,立于此地?”
她道:“我姜云泽再被指摘不守妇道,也只有睿郡王可以问我;或者公主立即嫁与郡王,以先入门大妇的身份问我。不过我似乎没听说,郡王有向公主求亲?”
她道:“前日家兄被花街女子攀诬,也有乡下妇人上门敲诈,富贵人家从来免不了这些事,如今云泽区区捕风捉影完全无稽的流言,竟然有公主上门问询,真是倍添光彩。”
她道:“自古有疑妻不忠上门解聘的夫家,无毫不相干踢门闯闺的外人,天亮了,公主,也该睡醒了。”
……据说向正仪被气得掉头就出了门,她吸取教训,也不闯闺房骂人了,干脆就在姜府隔壁买了个宅子,调来卫士一千,把自己宅子围成铁桶,顺便把姜家也给围了,美其名曰:“敦亲睦邻,给姜家添光彩。”
她行事向来我行我素,姜家也无可奈何,竟然就这么被死死看住,姜云泽别说一步府门,连出个房门,只怕都被向正仪给盯住。
这事传到京中,又是一出足可嚼上几个月的笑谈,不过却换来有心人呵呵一笑。
那人躲在房里,自得地戴上某个引起巨大风波的簪子,对镜照来照去,大赞,“真美!”
在这段风波不休的日子里,君珂的武举还在进行,她很顺利地闯过了二轮三轮四轮,在二轮如愿输给了姚家少爷,在三轮输给了韦应,经过第一轮的技术磨合,她后两次输的痕迹没那么明显了,观众除了讶异一下她“偶尔抽风”的状态,渐渐也没人砸鸡蛋。
在武举中,她还遇见了老相好——正仪公主,这位公主果然遵守她之前“好好看着你”的诺言,追着她也来参加武举,但两人一直没有对上,君珂怀疑,这位公主,八成是要在最后一轮等着自己的。
她连过四轮,在燕京已经引起了不小的震动,有相当一部分人因为她破了产,当然这是小事,关键是连过四轮,御书房内也因此引起了一些不安。
“看不出这女子实力如此。”大燕皇帝在灯下叹息,“马上就要五轮,一旦进入第六轮,就得授实职给她……君让。”
“孙儿在。”
“给朕想办法拦下她,在第五轮。”
一阵沉默,风吹得御书房廊下宫灯回旋作响,灯影摇晃里,大燕皇帝愕然回过头来。
“……是!”
天定风流之千寻记 第七十章 我信我不输!
御书房大燕皇帝祖孙自作主张决定要将君珂拦截在第五轮的时候,纳兰述也在对戚真思道:“老家伙和小家伙,大概要耐不住性子了。”
“八成躲在御书房哪个角落里,在打算着如何把小珂赶出来吧?”戚真思对起斗鸡眼,捻暗灯盏,阴恻恻地伏在灯后,将自己巨大的影子投射在粉墙上,捏着嗓子道,“让让!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给朕把那女人拦在第五轮!”
随即唰地一个转身,转到了灯前,手扶桌案,面无表情,沉沉低头,“皇祖父放心!必须!赶走的!干活!”
纳兰述扶额——下次不能让戚真思和君珂再混在一起了,瞧这女人学的是哪国怪话?
“需要替她……”戚真思举出个剪刀手,咧出白牙齿,“……嘿嘿?”
“不用。”纳兰述沉思了一下,“小珂聪慧,但涉世未深,总以为这世上好人多坏人少,有坏人那也是被逼落草,这样哪行?也该让她见识点世人心机。
我看她现在慢慢也懂得了戒备,你不要担心太多,保证她性命无恙即可。”
戚真思耸耸肩,心想你把女人教聪明了,小心她就飞了。
“你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纳兰述道,“第一,写信给王妃,提醒她命人好好看住二哥。但绝不能对二哥有任何亏待。二哥性子桀骜,自幼受不得一点委屈,他被软禁已经够火气积郁,下人要是再有任何爬高踩低行为,难保二哥不发疯。我听说二哥最近时常在父王面前哭泣追悔,父子二人抱头痛哭,这样不好,父王心软,哭啊哭啊会哭傻了的。让母妃好好提醒。”
“你自己为什么不写。”戚真思嘟囔,“让我一个下人参与王族内部事务我压力很大。”
“你一个下人!”纳兰述一个爆栗敲在她脑袋上,“昨天还把你主子刚搞来的好剑招呼不打就拿走了!少废话,我还在离家出走呢!”
戚真思撇嘴,“离家出走,家里什么事你也没丢下!”
“第二件,不要把尧国的事情告诉母妃。”纳兰述不理她,“我总觉得这事不对劲。母妃对尧国事务一向十分关心,只是碍于当年誓言不好随意过问,尧国真出了事,她必定会管。但是现在,我不要她管。”
“没得你的命令,尧羽卫谁也不会多嘴,再说尧国路远,现在他们刚刚混进去,具体消息还没传出来呢。”
“不要以为母妃的消息来源只靠咱们尧羽卫。她当年离开尧国的时候,本国还有旧部,你们天语一族还有其余族民。真要有什么消息,她知道得未必比我们慢,这也是我一直存疑的一件事——我怀疑当初尧国曾经来人找过我们,你还记得那个发现祖母绿宝石的三水县的大坑吗?也许那不是天降闷雷,而是,人祸。”
“你的意思,是尧国来报信的人,被人拦在了三水县,一番雷雨之夜的大战,留下了那个坑,以及所有的信息?”
纳兰述默然,沉吟半晌道,“所以我要说第三件事,你们得回去,最起码回去一半人,不然我不放心。”
“人手不够了。”戚真思摊手,“何况你既然现在在燕京,王妃怎么肯让尧羽卫离开你身边?我们就算回去,也会被立即赶回来,我才不要兔子似的被撵来撵去。”
纳兰述皱皱眉,他并不完全是因为君珂而必须留在燕京,更多的是因为他提防着沈梦沉和纳兰君让,虽说现在线索散乱,一鳞半爪的看不出任何问题,但就是因此更令人心里不安,他不在这里看紧了沈梦沉和纳兰君让怎么行?
“我们一直和冀北保持联络,你放心。”戚真思安慰他,“冀北的人手还会比你少?大军都在冀北呢。”
纳兰述无奈,只得打住话题,站起身道:“我去睡觉。”
走出一截,身后戚真思还跟着,纳兰述霍然回身,竖眉,“你跟着我干嘛?”
“作为你的护卫首领,我得清楚我的主子到底在哪睡觉。”戚真思正色答。
“床上,怎么?”纳兰述毫无愧色。
“是吗?”戚真思摸下巴,“昨天,东花巷君府书房;前天,东花巷君府客房;大前天,东花巷君府花厅;大大前天,东花巷君府墙头。”
她连报四个位置,纳兰述依旧面不改色,“怎样?没发现你主子步步进逼,即将直捣黄龙了吗?”
“我打赌你止步在书房,永无进益。”
“我告诉你,今晚我必定睡在君府闺房!”
“吹大气!”
“走着瞧!”
一番主仆呛声之后,半晌,东花巷子君府墙头,鬼鬼祟祟又来强人。
那人蹿上墙头,大晚上的一身银白便袍亮得生怕别人看不见,墙下护卫确实看见了,懒懒掀开眼皮,瞅一眼,掉转屁股。
见怪不怪,其怪自败。就连君府今天才进府三个时辰的新护卫都知道,有个家伙,每晚准时来报到,不吵不闹,第一天在墙头拔草,第二天在花厅浇花,第三天在客房喂狗,第四天在书房抹桌子。
今晚轮到哪块地方的洒扫小厮占便宜了呢?
“姑娘哎,郡王来睡觉了!”现在肯给纳兰述传报的只有老实丫头红砚了。
啪一下门被打开,露出横眉竖目的君珂的脸,“红砚我跟你说过一百次了可不可以不要用来睡觉了这种说法?听起来很膈应!”
“我不膈应!”远远地纳兰述高喊,“小珂,闺房……”
“行!往南走十米,转过两条回廊一个照壁,再转一个弯,有个门,推开,今晚您就安排在那里。请一定不要感谢我,就这么的,晚安。”
当晚,某贵客往南走十米,转回廊过照壁再转弯,推开一扇门,睡得眼屎巴拉的主人抬起头来,好客地向他摆了摆爪子,HI!
当晚,某贵客面不改色地从那间“闺房”里出来,又回到了昨天的书房,在书房里睡完一觉,早上出门时和下人要了纸笔,撤下“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