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里红 作者:烟秾(晋江金牌推荐vip2014-07-10正文完结)-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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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敢跟上前去超市里边看个究竟。
超市门口跪着一个年轻妇人,正在拍着门槛儿哭哭啼啼:“你这黑心的铺子卖了什么要命的菜哟,买回去我们当家的吃了就拉肚子,拉了一天一夜都止不住,眼见着人都要没命了,你们却在这里没事人一般!”
铺子里边有几个大汉正在与超市里的伙计在揪打,货架被打坏了好几个,地上到处都是滚落的菜蔬瓜果。何嫂子拍着柜台在与那妇人对骂,而何大叔便如发了疯一般,拿了根棍子正在往那几个大汉身上招呼过去:“哪里来的强盗,还有天理王法?”
许兆宁看了这铺子里边的惨状,心中也憋了一股气,他站在门口大喝了一声:“本公子的铺面,谁敢在这里撒野?”
何嫂子与何大叔听了这声喊叫,抬起来看了一眼,依稀识得是那位来归真园游览过两回的公子爷,心中放松了不少,看来自己姑娘已经知道这回事情,派救兵过来了。何嫂子拍着柜台往铺面那年轻妇人啐了一口:“东家,这群人一来便胡搅蛮缠的,铺子全给砸坏了。”
“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砸坏本公子的铺面?”许兆宁往周围的人群扫了一眼,这来闹事的只是被收买过来的,背后的主犯说不定就藏在这人群里看着失态的发展呢。“我这铺子哪里容得旁人来放肆?钱知府派的人呢,都是吃素的不成,拿人的签子都发了,怎么还站在旁边不动?莫非是连官府当差的这口饭都不想吃了?”
众人听着许兆宁口气十分大,围在铺子面前谁也不敢说话,只是半信半疑的瞧着他,一边窃窃私语:“咱们荥阳什么时候来了这样一号人?这铺子真是他开的?”
忽然人群里有人大喊了一句:“管你是谁,铺子里卖的东西要吃死人了,也该要给个说法,还在这里仗势欺人,你是觉得我们平头百姓便好欺负?”
许兆宁循着声音望了过去,就见人群里边有个人缩了缩脖子,立刻隐没在人群后边,再也不见他伸出脖子来。这人该就是幕后指挥的了,许兆宁伸手指着那个方向大喝了一声:“还给我速速拿下!”
那些亲卫皆是训练有素的,在那人说话的时候便已经注意到了,没等许兆宁发话,便已经扑了上去将那人双手反剪住揪了出来。将他拖了到许兆宁面前,在他膝盖弯里踢了一脚,那人便不由自主的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
“你站在人群里煽动百姓,究竟是有何居心?”许兆宁望着他冷冷一笑:“你莫非是活得不耐烦了?”
那人抬起头来,一双绿豆眼儿眨了眨:“你究竟是哪个角落里边出来的?听你的口音是个外乡人,为何来管起我们荥阳的事情来了?这铺面与你一丝半点关系都没有,为何你要来强出头?是想仗势欺人不是?”
许兆宁心中一愣,听这人说得言辞振振,看来是知道这铺子的底细,确实如郑小姐所料,是有人故意来闹事。他望了望周围正在小声议论的百姓,大声说道:“大家莫要听了片面之词便以讹传讹。这农家香也开了几个月了,可出现过这种事情?而且就如这妇人所说,她的夫君是吃了这里边卖的菜才会得了急症,可为何昨日这么多人买东西却唯独只有他一人如此?莫说是旁人,就连她自己都还有力气在这里啼哭,莫非两人是分锅子吃饭不成?指不定是她想谋杀亲夫却故意要将这事情栽赃到我这铺子来呢。”
许兆宁前边几句话还是有根有据,可后边这一句却是他随口乱说,他只想将众人的注意力转移开来,可没想到这几句话却引起了围观群众的热议:“这位公子说得不错,你瞧那小妇人,头发抹得油光发亮,还插着金簪子,脸上抹得雪白一片,指甲上还涂了蔻丹,若真是个心急的,哪还有时间打扮?”
那正在啼哭的年轻妇人听着许兆宁这般说,忽然停下了哭声,抬起头呆呆的望着许兆宁,一张涂了一层厚厚脂粉的脸变得格外苍白,被阳光照着,就如一个渐渐淡去的影子,她全身都在颤抖,身上轻薄的衣裳随着风正在不住的飘飞。
何嫂子是个机灵人,听着围观群众都在往那妇人身上瞅,一手撑着柜台便跳了出来,恨恨的往她身上啐了一口:“瞧你这妖妖俏俏的模样,男人病得要死了还有闲功夫打扮?谁不是手忙脚乱的生怕迟了一时半刻?我们东家说的是,我看你分明就在想着谋杀亲夫然后又栽赃到我们铺子身上捞一笔钱,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众人开始还只是在怀疑,听着何嫂子这般一说,个个都连连点头:“可不是,这事情真是蹊跷,咱们也不能听着风就是雨,总归得要将事情弄明白才行。”
“你男人现在在哪里?请的是哪位大夫看诊?究竟是什么情况?”何嫂子岂肯放过这个机会,连珠炮的问了下去,那妇人瘫坐在门槛上,不哭不叫的,只是呆呆的楞着不出声,铺子里边滋事的十来人也被许兆宁的亲卫捉拿了过来。
“押去知府衙门!”许兆宁拧着眉头看了看站在旁边的几个衙役,很是不快:“我倒要问问钱知府,他府衙里怎么养了一群吃白饭的!”
那几个衙役听着许兆宁似乎有些生气,赶紧走上前来将那些大汉用铁链锁了赶着往前去,穿着白色衣裳啼啼哭哭的那个年轻妇人本来想溜走,也被许兆宁的亲卫捉住,与那在人群中煽动旁人的绿豆眼一道送了过去。
钱知府正在府衙后边眯着眼睛休息,就听着前边一阵喧哗,睁开眼一看,就见一个衙役额头上淌着汗跑了进来:“老爷,不好了,豫王府许二公子来了。”
“许二公子来了?这可是大好事啊,要你在这里胡说!”钱知府赶紧站了起来,低头扯了扯衣裳:“快跟我去前堂见他!”
“老爷……”那衙役举起袖子擦了擦汗:“许二公子此时正生气呢。”
“怎么回事?你快说说!”钱知府听了这句话心便吊了起来:“谁惹他生气了?”
衙役凑了过来,小声将西大街那铺面前边发生的事儿说了一遍,愁眉苦脸道:“去那铺子滋事的有十多个人,个个手里拿着家伙,我们才去了六个,哪里敢围拢过去!许二公子见我忙没有上前去制止,所以便生气了。”
钱知府听了大怒,指着那衙役破口大骂:“我是怎么交代你们的?西大街那家铺子你们可得替我留心,既然铺子里有来报官,你就该多带些人过去,他们人多势众,可你是代表官府过去的,他还敢与你抗争?再说了,即便你受伤又如何,还怕以后没得好处?”钱知府一边骂着一边拿起扇子给自己扇风:“我怎么就养了你们这一群废物!”
急匆匆来到前边的公堂,衙役们见自家知府出来了,立刻站直了背,拿着杀威棒点着地不住的喊着“威武”,公堂里里外外被挤了个水泄不通。钱知府瞧着许兆宁一脸不高兴站在那里,赶忙讨好的让师爷去搬椅子过来:“还不给许二公子看座!”
众人见知府老爷都对这位年轻公子如此恭敬,看来他比钱知府的身份地位都要高,一个个侧目而视,更加惊奇于他的身份。
第一百二十五章钱知府公堂审案
“钱知府,这西大街的悠然农家香可是我的铺面,你知不知道?”许兆宁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把折扇摇了摇,望着钱知府不住流汗的额头,微微一笑:“你口里倒是说得好听,可一旦我这铺子出事了,你便扔着不管了。”
钱知府拿着汗帕子擦着额头,连连摆手:“下官不敢,不敢。”
“那你便给本公子好好审审,看看这些人是谁派来的,竟然敢在太岁爷头上动土,究竟是谁给了他们这胆子。”许兆宁将折扇收拢来,指了指那个绿豆眼:“他方才在人群中煽动,定说是我铺子里边的东西不好,就先从他审起罢。”
钱知府哪敢反驳?拿起惊堂木拍了一下,前堂立即便静了下来,就听钱知府问道:“堂下跪着的叫什么名字,是何方人氏?”
绿豆眼抬着头望了望钱知府,嘴里支支吾吾不肯说出名字来,钱知府见他那模样,心中大怒:“你不敢说话便是心中有鬼,来人,先给我去打五十板子再说!”
那人听了要打五十板子,吓得趴在地上抖抖索索的晃了个不停:“老爷,我乃是荥阳商会邓会长的家仆。”
钱知府一听荥阳商会,心中便有些明了,这定然是同行看不过这铺子红火,特地来寻晦气的,不用说,这年轻妇人与那十多个大汉均是出了银子请来演戏的。他又将惊堂木拍了拍:“你可是受邓会长指使,故意要来悠然农家香捣乱?”
那绿豆眼转着一双眼睛,似乎在审时度势,看究竟该怎么回答才好,钱知府瞧了他那模样便心中有气:“你先别转眼睛,老老实实将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若是你想做个忠心的奴才也可以,那你便去替你主子顶了他的罪名,现儿便可以直接去牢里呆着了。”
那绿豆眼听了这话,唬得趴在地上直磕头,口里连声喊道:“知府老爷,小的也是为家主做事情,迫不得已。”
钱知府听了这话,知道背后指使者定然是那邓会长,从筒子里捞出一张签子,将邓会长的名字写上叫给捕快头子:“快些去将那邓会长给我捉了过来!”
堂下的围观百姓见钱知府三言两语就快要将这案子给了结,哪里肯这样轻易放过看热闹的机会,有人指着那跪着的年轻妇人道:“大老爷,这妇人甚是可疑,她说她男人吃了农家香里买来的东西便得了急症,病得快要死了,可却还有心思这般涂脂抹粉,恐怕这里边另有隐情哪!”
钱知府一听便来了兴致,铺子门前闹事只是普通的民事纠纷,可这件事情却关乎人命,不是一般的案子,若真是谋杀亲夫,这案子被自己给查出,那今年自己的考绩又能加一条能呈报上去的材料了。
“呔,你这妇人,说你男人吃了农家香的东西才得了急症,可有证据?你家男人又在何处?是哪位大夫给诊治的?”钱知府瞅了瞅那年轻妇人,发现确实精心打扮过,不由得也生了疑心:“速速交代!”
那妇人低着头,全身只是在发抖,说不出半句话来,旁边跪着的那绿豆眼伸出手碰了碰她,低声道:“快向大人说清楚这事,是我家老爷请你去闹事的,你家男人并没有大碍,只是昨晚着凉拉肚子罢了。”
“知府老爷,我家男人……”那年轻妇人抖抖索索的开了口,才说了几个字,全身便没有了力气一般,趴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眼中露出了绝望的神色。钱知府瞧着她的神色愈发觉得这事情可疑,心中大怒:“给我上刑,我看她招是不招!”
两边走上几个衙役,拖着那妇人便要去上刑具,那妇人见着夹手指头的拶子套到自己十根水葱而般的手指上边,还没等那绳子拉起来,早就尖声叫喊了起来:“大人,小妇人愿招供,只求大人不要用刑。”
“将她放下来,且听她如何说。”钱知府见这年轻妇人是个软骨头,心中也是高兴,让衙役将她拖到了公堂中央:“你必须一五一十招供,若是想玩什么花招,休怪本府对你不客气!”钱知府指了指两旁陈列的刑具:“若是不肯说实话,我看你都可以去试上一试。”
那年轻妇人面上早就没了血色,身子颤抖个不停:“老爷,我愿意招供。”
那年轻妇人自称乃是住在暗金巷子那边的,夫家姓吴,公婆已经故了,只余下她与自己男人吴大郎过活。这吴娘子的父母收了吴家五十两聘金便高高兴兴将她嫁了过来,成亲的晚上才知道那吴大郎双腿已残,是个没得用的。吴娘子知道以后也没办法,只能忍气吞声服侍着公婆与自家男人,就这样捱了好几年。
吴大郎双腿已残,可那活计而已没有用,他们成亲好几年了都还没生孩子,这让吴娘子有些烦恼,丈夫无能也就罢了,若是能给自己种颗种子结个瓜出来,这日子也比现在好过。天天埋怨着,见了吴大郎便没什么好声气,只觉自家男人十分可厌。
半年前,吴娘子出去买东西,意外的认识了荥阳商会的邓会长,那邓会长已有四房妻妾,可见着吴娘子生得标致,就跟水嫩嫩的花朵儿一般,不禁动了心思。知道她男人是个不中用的,她至今还是处子之身,更是欢喜,只用了几只珠花簪子便将那吴娘子勾了过来,一来二去的两人便宿到了一处。
吴娘子与邓会长勾搭上以后,见着自家男人便更觉得讨厌了些,一门心思只想摆脱了他跟了邓会长,不拘是做姨娘还是做外室,总比跟着一个瘫子要强。邓会长听了吴娘子的请求倒也没有推托:“到时机成熟的时候,我便让你从那瘫子那边脱了身,再嫁到我这边来。”
前日两人搂在一处翻滚了几场,正在酣畅淋漓之时,那邓会长手里摩挲着吴娘子凝脂般的肌肤,笑眯眯的对她道:“心肝儿,想不想给我做姨娘?”
吴娘子听了这话大喜,翻身便将邓会长压在身下:“你终于想要纳了我?”一口亲了下去,口里“好哥哥”、“亲汉子”的喊了个不歇,才喊了几声又收了声,闷闷的从邓会长身上滚了下来,皱着一双眉毛只是不说话。
“你着是怎么了?”邓会长有几分奇怪,一把搂了她过来:“心肝儿,在发什么愁呢?”
“我家那死鬼男人还在呢,你怎么纳我做姨娘?还不是口里说说哄我开心罢了。”吴娘子有些惆怅:“我这一辈子便栓死在这冤家身上了。”
“我这不是来救你吗?”邓会长嘻嘻一笑,眼中闪过一丝阴冷的光:“若是你家男人明日便死了呢?”
“明日便死了?”吴娘子打了个寒颤,望着邓会长吃惊道:“你的意思是……”
“心肝儿,我要让你快快活活的跟了我,又能拿一大笔烧埋银子,你说这事情可美不美?”邓会长一双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儿:“怎么样,你敢不敢做?”
吴娘子唬得全身冰凉,望着邓会长只是在发抖:“我怕。”
“那你素日说的只想要跟我都是在说谎话了?什么心中只有我,这不久是撮弄着我与你上这张床罢了。”邓会长冷冷一笑,翻身坐了起来:“我明日便派人去暗金巷子那边去放话,说你你早就红杏出墙了,看街坊邻居会怎么对你,到时候你男人又会怎么样对你。”
吴娘子听了这话慌了神,一把拖住了邓会长:“好人,你先别忙,说说看你准备怎么做,我可不敢拿刀子杀人,再说了,杀了人我还得去蹲大牢,哪里能和你再在一处。”
邓会长听着吴娘子服软,这才翻身又上了床榻,搂着她亲了一口,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我怎么舍得让你去做那危险的事儿?我只不过是让你明日烧两样菜给他吃罢了。”
“烧菜给他吃?”吴娘子瞪大了眼睛望着邓会长,不解的摇了摇头:“莫非要我到菜里头下毒药?我也不敢,到时候七窍流血的,人家自然会疑心我。”
“你放心罢,这般危险的事儿我怎么能让你去做?”邓会长捏了捏吴娘子白嫩的手心,笑着道:“明日你去买些菜,千万记住,要让旁人见到你去了西大街那个叫悠然农家香的铺子。你去买一把苋菜,一把芹菜,我再给你一只甲鱼。”见吴娘子睁大眼睛看着自己,邓会长笑了笑:“你做一个清蒸甲鱼,再做一盘苋菜和一盘芹菜炒肉。”
“这又如何?”吴娘子更是不解:“这都是好菜,吃了会死人?”
“你将那甲鱼拿回去要让街坊邻居瞧见,跟他们说上街买菜撞了好运道,无意中捡了一只甲鱼,准备做了清蒸甲鱼给你男人吃,你看与谁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