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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顺治皇帝-第46章

小说: 顺治皇帝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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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如索尼、希福、鳌拜等即刻应委以重任,对其它旗效忠朝廷的能臣骁将也应同样予以嘉奖升授。有道是树倒猢狲散,卑职以为睿王的势力虽然很大,但已不足以成为心腹之患了。”洪承畴的眼睛一直滴溜溜瞅着孝庄太后,这时候真恨不得说尽好话来劝慰她。 
  “再过两天,摄政王的灵枢就要到京了,当务之急,是要让福临为多尔衮哭丧致哀,不得有任何轻慢。这件事哀家不便抛头露面,就拜托两位大学士了,你们一定要劝说福临,千万不能让他使性子耍小孩子脾气呀!” 
  范文程回想着孝庄太后那无奈的神态和无助的眼神,不觉又加重了语气,提高了声音:“皇上,皇父摄政王英年早逝,是国家之沉重损失,是百姓之沉重损失。皇上向来推崇儒教,以孝治天下,须得从自身做起,方能使天下人心服口服呀!” 
  “是呀,皇上虽贵为天子,但摄政王亦是贵为皇父,除了君臣之礼,皇上宜向皇父摄政王行家人之礼,以告慰皇父摄政王的在天之灵。皇上,要知道,此时此刻全国上下无数双眼睛都在注视着您一举一动,何去何从,请皇上三思!” 
  “请皇上三思!”洪承畴的话引起了殿内宦官们的齐声应和,巩阿岱、冷僧机等人更是神情紧张,睁大着眼睛盯着皇上的举动。 
  “这两个老家伙,一唱一和弄得满朝文武都跟着他们起哄,真是麻烦!”福临瞪着一双乌黑的眼珠子瞅瞅范文程,又看看洪承畴,最后把目光对准了郑亲王济尔哈朗。 
  郑亲王济尔哈朗虽亲太祖之侄,但深受太祖尤其是太宗的宠信和依赖,他历经太祖、太宗、世祖三朝,身为镶蓝旗主,辖有满、蒙、汉军八旗以及四万兵丁和一二十万人口,而且是清朝开国七大亲王中第二个现存之王,礼亲王代善、睿亲王多尔衮、豫亲王多铎、肃亲王豪格、成亲王岳托等五王已死,只有英亲王阿济格尚在。实际上,当初,太宗让济尔哈朗继承了镶蓝旗旗主之位后,又封授他为和硕亲王,就等于把他列在了诸王之首,连礼亲王代善、睿亲王多尔衮也排在他后头,惯于明哲保身的济尔哈朗在睿王多尔衮专权时,小心翼翼,曲意奉承,但仍一次又一次受排挤遭惩罚。顺治元年,郑亲王由摄政工被降为辅政王;到了顺治四年又被取消其辅政王勋衔,由豫亲王多铎为“辅政叔德豫亲王”;顺治五年以郑亲王欲图拥立肃王为君擅谋大事等大罪,初拟议处死,后改为革去亲王爵,降为多罗郡王,罚银五千两,夺三牛录。此后郑王虽又复亲王爵,但一直不得志,无权过问国政了。 
  “圣上英明!老臣以为范洪两位大学士言之有理!”济尔哈朗高声附和着。在众目睽睽之下,他有心讨好幼君,借机发泄对睿王的怨恨,但一向老谋深算的他,终于没这样做。因为大殿内外布满了睿王的党羽,他们正虎视耽耽关注着朝廷的动静,稍有不慎便会招致他们的怨恨,引来杀身之祸! 
  “哦?看来众卿家都是一个看法?”福临环视着众人。“记得以前曾听叔父摄政王说过,明朝虽亡,但仍像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现在睿王的情况不也是这样吗?看来众大臣都对生前专横跋扈的多尔衮心存不满,但又都是敢怒不敢言哪!” 
  “厉王虐,国人诗王。召公告王曰:‘民不堪命矣。’王怒。得卫巫,使监谤者。以告,则杀之。国人莫敢言,道路以目。”福临的口中念念有词,竟当朝背起了《国语》,叽哩噜咕的话听得满洲王公大臣们如堕五里雾中,而范文程和洪承畴等精通汉文的汉官们却面露赞许之色,互相交换着眼神。 
  “睿王殡天,朕便失去了主心骨。现在,朕就依各位卿家的主张,朕将率亲王大臣缟服出迎,同时下诏晓谕天下,全臣民易服举丧!” 
  皇父柩车在阿济格等人的护送下抵达北京,顺治皇帝穿了孝衣,率诸王、贝勒、文武百官出迎于东直门5里之外。皇帝亲自奠爵行礼,百官着缟服在路旁举哀,顺治帝号啕大哭,连跪三次,看样子已显悲痛欲绝。从东直门直到玉河桥,两旁白幡林立,纸钱飘舞,四品以上文武百官跪在路旁哭泣,直到王邸。国丧就这样开始了。灵枢停放在王府大堂,由诸王贝勒通夜守丧,另有六十四个喇嘛和尚,诵经超度,公主福晋们以及文武命妇,都穿着孝衣,在大门内跪哭。豪格的福晋现在是睿王的妻子,早已哭得如同泪人儿一般,想必她是在哀叹自己的身世。有道是自古红颜多薄命,博尔济吉特氏容儿虽不是薄命,但却又一次失去了丈夫!至于皇太后博尔济吉特氏大玉儿,虽不便人王府守孝,但寡鹊离鸾,闾闱冷落,想来内心也是十分凄苦孤寂的。 
  顺治皇帝颁发了由礼部起草的哀诏,以晓谕天下:“……昔太宗文皇帝升遐之时,诸王大臣拥戴皇父摄政王,坚持推让,扶立朕躬。又平定中原,统一天下,至德丰功,千古无两。不幸于顺治七年十二月初九日戊时以疾上宾,朕心摧痛,中外丧仪,合依帝礼。呜呼!思义兼隆,莫报如天之德;荣哀备至,式符薄海之心。……”并宣布了五条“应行事宜”,其中定国丧为27天,官民人等一律服孝;在京禁止屠牛13天;在京在外音乐嫁娶,官员停百日,民间停一个月等等。 
  有道是人在势在,人亡势亡。当多尔衮在世之日,势焰熏天,免不得有饮恨的大臣,此时趁机报复。幼主顺治亦怀隐恨,欲于亲政之后加罪泄愤。 
  树欲静而风不止。生前身为“皇父摄政王”的多尔衮已被尊为“诚敬义皇帝”,以衮黄明袍殓丧长眠于城东的“九王坟”。十四岁的幼主福临在守丧期间表现得格外恭顺悲戚,硬是守满了七七四十九天的丧期! 
  五凤楼的鼓声响了五下,噹噹的钟声又响了五下,这是皇宫的晨钟,宫里随即热闹起来,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爽!”刚刚沐浴完毕的顺治帝已经换上了崭新的龙袍,满面红光,正坐在暖阁里喝茶呢。 
  “洗去了一身的晦气,万岁爷今儿个就要临朝了,奴才真为万岁爷高兴呀!”已被升为御前大总管的太监吴良辅忙着给顺治皇帝穿上朝靴,他本人也特地换了身蓝灰色新袍子,戴着红顶子帽,人显得很是精神。 
  “传膳!朕觉得今儿个的胃口也好,快让御膳房送些吃的来!” 
  “嗻!人逢喜事精神爽,奴才这就去传!” 
  立即,御膳房的太监抬来了膳桌,身后提着食盒子的太监们依次将盖着盖的一碗碗菜肴摆放在桌子上,御膳房的管事太监—一揭开了碗盖,用他那柔美的嗓音报着菜名:“火锅二品:羊肉炖白菜,鱼头堡豆腐,由厨役胡福林恭做;大碗菜四品:鸭条烩海参、燕窝烧鸭子、油灿鸡、红烧鳜鱼;中碗菜四品:三鲜鸽蛋、溜鲜虾、烩鱿鱼、炉肉熬冬瓜,由厨役张恩水恭做;碟菜四品:炒野鸡爪、炒三冬、木须肉、口蘑炒鸡片;片盘二品:挂炉乳猪、熏鸭肝,由疱人刘二根恭做。这些是蒸食膳品,由厨役郑永福恭做,有白糖油糕、如意卷、呛面馒头、烙饼,还有香稻米粥、小米粥、鸡丝面和燕窝八仙汤。万岁爷,您请用御膳吧。” 
  “嗨,每日早膳总是摆了这么一桌子,朕如何能吃得下许多呢?先给朕盛一碗香米粥,待会儿再来碗鸡丝面,其余的就赐给候在乾清门外等着上朝的臣子吧。” 
  “嗻!不过,万岁爷您总得多吃一些。您尝尝这鳜鱼肉鲜不鲜?这挂炉乳猪嫩不嫩?还有这如意卷儿,您醮点大酱再吃口鸡片,香是不香?”李国柱只管拣着这些香气四溢的菜肴往福临的盘子里搁,逗得福临一瞪眼:“你想撑死朕呀!得,这碗鸡丝面,朕是吃不下了,就赏给奴才你吧。” 
  福临将一大碗香喷喷的鸡汤面条往李国柱的跟前一推,碗上面的一层油花子直晃悠。 
  “奴才谢万岁爷恩典!”李国柱低头谢恩却站在一旁,迟迟没有拿起筷子。 
  “你倒是吃呀!怎么,还得让朕给你看个座吗?”福临咬着如意卷儿,嘴唇油乎乎的。 
  “奴才,奴才这就吃!”李国柱咽了一下口水,终于拿起了筷子,但他的表情却有些古怪,皱着眉头像是准备吞咽什么毒药似的。 
  “有什么不对吗?看看你的样子,倒像是有人在鸡汤里下了毒。到底是怎么回事?”福临立时变了脸,吓得李国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一旁御膳房管事太监也吓得面如死灰,跪倒在地:“万岁爷,奴才向您保证,所有的御膳都事先给人尝过了,奴才亲自监督的,保证万无一失。”管事太监这会儿的声音不如刚才报菜名时那么动听了,他早已吓得变了腔调啦。 
  “万岁爷息怒!全是奴才的错!奴才,奴才因为进宫之后老吃这面条儿,所以一见面条儿胃里就往外冒酸水儿,奴才,奴才是给面条吃伤啦!”李国柱见皇上动了怒,连忙结结巴巴解释起来。 
  “真的?吃面条儿还能把你给吃伤了?朕不信,你倒是说说看,别不知好歹,这可是朕赏你的鸡丝面哪!”福临的脸色又缓和下来了,摆摆手让奴才们都起来,不紧不慢地喝着米粥。 
  李国柱这才松了一口气,挠着头皮说了起来。“刚进宫的时候,奴才就跟饿死鬼似的,每天早晨能有面条吃,这可是做梦也想不到的呀。在俺们山东,那个穷呀,每年春天青黄不接的时候,地里的野菜、树皮都被人们挖光了、砍光了,人吃得身体浮肿浑身没有一点儿力气,就是到了秋后才能掺糠咽菜吃饱一些,还得碰上好年成。至于说吃面条,那是想也不敢想的好东西呀,只是到了年节的时候,俺娘才用豆面擀些片面儿让俺爷几个吃个饱。所以奴才一进宫,就吃上了白面擀的又细又长的面条,还有咸菜就着,心里美滋滋的,因此没出一个月,人人都说奴才胖了,嗨,是吃这白面条吃的呗!”李国柱咧嘴一笑,左脸颊露出了一个圆圆的小酒窝。 
  福临听着也不觉笑着,太监们都松了一口气。 
  “奴才刚进宫的时候正赶上是夏天,每天早晨一睁眼,奴才就巴望着饱餐一顿。那厨役的手艺好,每次都烹制了‘氽卤’,把煮熟的面条在井下凉水里一过,奴才捧着大碗就稀里呼噜大吃起来。奴才胃口好,每次都能吃上三大碗,把旁人都看呆了。” 
  “饭桶,阿其那!”福临笑得差一点喷饭。 
  “万岁爷说的是,这小奴才的确是只阿其那,又白又胖脸上还有一酒窝的阿其那。嘻嘻!”吴良辅笑着插了一句:“连奴才的饭量都不如他呢。难怪他娘把他送进了宫,换了别的地儿,谁能养活他?嘿,我说阿其那,你前世恐怕是个饿死鬼托生的吧?哈哈?” 
  见皇上和众人都乐了,李国柱的胆子大了,眉飞色舞地接着说了起来:“可是,奴才不知道这宫里头,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早晨都是面条儿呀!就这么着,奴才如今再也不想吃面条啦,一见面条儿,还没吃就撑得慌了。” 
  “没事!这是上好的鸡汤面,鲜美无比,准保比你那加了余卤的面条好吃。来来,快把它吃了吧!”福临笑得直喘气,不知不觉中他吃了一只又一只如意卷。“哎哟天神祖宗,朕的肚皮也快被撑破啦!哈哈哈哈!” 
  李国柱说了半天,早已是饥肠辘辘了。听皇上这么一说,他又重新拿起了筷子,先低头闻了一闻:“嗯!香,香极了。” 
  “哈,万一你这只阿其那吃鸡汤面吃上了瘾,那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还不得把朕给吃穷喽?”福临笑着在一旁打趣,却不料李国柱“哎哟”一声,手捂着嘴直叫唤,筷子掉到了地上。 
  “又是怎么啦?胃酸了?嗨,你这狗奴才倒还真难侍候!”福临又是气又是好笑,用热手巾揩着脸和手,不经意地问着。 
  “万岁爷,奴才,奴才的舌头被烫着啦,疼呀!哎哟娘哟。”李国柱疼得头直摇,双脚直跳,早已忘了在御前的规矩了。 
  “吃鸡汤面给烫的?”福临这才恍然大悟,这鸡汤面看似一点儿热气不冒,实际上是被面上的一层油给封住了,里头的汤面烫着咧。这李国柱刚才只顾着说话,又是头一糟吃这鸡汤面,难怪他被烫得直蹦了。 
  “没用的奴才,下去吧,从御膳房弄些冰块放嘴里含着,过一会子就不疼了。把这些饭菜都撤了吧!” 
  幼主顺治总算用完了早膳,此刻他精神饱满地走进了乾清宫正殿,在“正大光明”匾下的龙椅上坐稳之后,太监吴良辅扯着尖细的嗓子喊了声来:“上朝!” 
  此刻,乾清门外正跪着一排又一排的满汉大臣,只有穿黄马褂的带刀侍卫们远远地站着,当然,还有一些忙里忙外进进出出的当值太监们也站着,看来他们这会儿的身份比满朝的文武还要尊贵。乾清门是后三宫的正门,座北朝南,门前是广场,两侧有偏殿。宫门外两侧的十口金光闪闪的鎏金大铜缸,背衬着红色宫墙,耀目生辉。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群臣在殿内三叩九跪,山呼万岁。金漆九龙宝座上的少年天子目光炯炯,朗声说道:“众卿家有本即奏,无本退朝!” 
  老臣范文程闻听一愣:皇上这话是怎么说的?几十天不上朝了,地方上的奏本、南方的战事等等堆积如山,可皇上倒不紧不慢的多急人哪! 
  “卑职有本上奏!”两黄旗大臣索尼瓮声瓮气地说着,上前几步将折子交给了彻前大太监吴良辅。 
  吴良辅低头双手将折子捧给福临,福临一摆手:“索将军所奏何事呀?” 
  “卑职听说睿王在生前为了处理朝政,已擅将象征着至高无上权力的信符和赏功册等带到了王府,卑职以为皇上应立即收回这些信符,以防为别有用心之人所利用。” 
  “郑亲王,你的意见呢?” 
  “承蒙皇上错爱,老夫以为此事事关重大,皇上应即刻遣臣收回信符和赏功册!”济尔哈朗灰白的胡子修得十分整齐,看得出他的精神很好。 
  “好!就依你二人之见,着大学士宁完我即刻带人去睿王府,将信符和赏功册收回大内,不得有误!” 
  宁完我等人领命而去。 
  “众卿家,朕尚年幼,未能周知人之贤否。据朕所知,吏刑两部尚书以及正蓝旗团山额真缺员,尔等皆可推贤能人来奏,待议政王大臣讨论之后,最后再由朕定夺。请王、议政大臣凡遇国家政务等紧要大事,可悉以奏朕,其余细务则由尔等处理,尔等以为如何?” 
  “皇上所言极是,臣等万分高兴,恭请皇上早日亲理朝政!” 
  “噢?朕这不是已经亲政了吗?”小皇帝的脸上洋溢着兴奋之情。 
  从懂事起,顺治皇帝就不费吹灰之力登上了龙廷,但他哪知道这令多少人垂涎三尺、流血争斗的皇帝宝座不是那么好坐的呀?在懵懵懂懂之中,顺治披上了那件毫不合体的龙袍,才真切体会到了一个被别人玩弄于股掌之上的傀儡皇帝的无奈无聊的滋味儿,从此,他便生活在一种与普通儿童截然不同的环境中。每日晨昏参拜,四时祭祀叩首,数不清的繁文缛节要遵守,汗牛充栋的满汉文章要学习,而最使他伤心的是与母后的分官而居以及母后的下嫁!当时,年仅十二岁的顺治,万万没想到母后会自请下嫁给仇人一样的叔父摄政王多尔衮!亲政之前的顺治皇帝,除了暗自痛恨这位身材瘦削、一脸虬须的皇叔父之外,更多的却是恐惧和不安。“睿王摄政,朕惟拱手以承祭祀。凡天下国家之事,朕既不预、亦未有向朕详陈者。”这种徒居皇帝之名而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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