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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顺治皇帝-第52章

小说: 顺治皇帝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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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说起来,这座教堂得以保存,还多亏了范文程大学士呢。”汤若望两杯酒下肚,话就多了起来。 
  “这事朕后来才听说,其实,关键还是阿玛王有眼光啊,”福临此时又重提已经被他削爵鞭尸的多尔衮,心里不知作何感想?有道是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一老一少漫不经心地喝着甜酒,似乎有说不完的话。 
  当李自成的农民军连夜溃逃出北京城之后,汤若望一觉醒来,才发觉满街都是留着辫子举着各色旗帜的“鞑靶人”。正在惊惶之中的汤若望又看到了清兵的告示,为了让清兵人城驻扎,凡居住在条件较优越的北城——即内城里的汉人,必须在三天之内迁走,搬到有沟池隔开的穷地方——南城,北城将留给满族人居住(此后,北城就叫鞑靼城,而南城则称作汉人城了)。 
  一向倔强的汤若望沉不住气了,他的这座教堂正在北城,里面藏着圣经、神像、历书刻板以及诸多天文仪器和资料,三天之内如何搬得完?又搬到哪里去?剩下一个没有神甫住的教堂又有什么用?况且,几天内如何筹集钱款另建教堂?在哪儿建?他不禁想到了在起义军人城后他所经历过的一件惊心动魄的事情。 
  当时,农民军领袖听说汤若望会造红衣大炮,便将他带到了紫禁城。汤若望面对威严的李自成,起初心里有些害怕,因为他听说农民军专杀朝廷里的人和外国人,而这两样他都占上了。但他很快镇定下来了,面对李自成那警惕而严厉的目光,汤若望泰然自若:“我是上帝的人,我的生命由上帝掌握,而不是在你的手中。” 
  “欢迎你,代表上帝的先生!” 
  汤若望绝没有想到,这位草寇会如此谦恭有礼。就这样,汤若望以自己刚正不阿的态度保住了自己的性命,也保住了这座小教堂。 
  现在,紫禁城再一次换了主人,汤若望和他的小教堂又一次面临着考验。汤若望不再犹豫,挤进皇宫的大殿前。这里跪着许多请求留居在北城的人。可能是由于汤若望那与众不同的相貌,引起了清朝官员的注意,结果他被带到了范文程的面前。 
  汤若望知道机会就在眼前,于是他开门见山:“我是神父,在北城设有教堂和一个书库,还有很多印版和历法方面的著作,我想这也许会对你们有用场,但如果在搬迁中被损坏或者丢失,那就实在太令人惋惜了。” 
  范文程上上下下打量着这个侃侃而谈的老外,觉得他并不像其它百姓那样一脸的愁苦,而是从容自若,像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便不动声色地问道:“报上你的姓名来。” 
  “大人,我的外文名字叫亚当·沙尔,中国名字叫汤若望。” 
  “汤若望?”范文程眉头一抬:“你果真是汤若望?帮着大明制造红衣大炮来对付我大清的汤若望?” 
  汤若望心里一沉:糟了,这大清乃大明的克星,如今它夺了大明的江山,难道也要对我兴师问罪吗?“大人,我乃传教士,以宣扬平等、博爱为宗旨,我的心中只有上帝,至于其它的事情则是不得已而为之。”汤若望低下了头,忐忑不安地听候着发落。要说的他都说了,听人讲,这塞外的鞑靼人粗鄙不开化,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这一回恐怕自己是自身难保了,唉,当初为什么不听从朋友们的劝告逃到天津暂避风头?只可惜宣武门的那座教堂和众多的圣经书籍了。不过,如果这鞑靼人如此野蛮无道,它又怎么能夺得政权呢?甚至连草寇民贼李闯都知道爱惜人才,更何况是大清国呢?汤若望的心里又升出一线希望,重又鼓起勇气抬起了头,正好碰上范文程那犀利的目光。 
  “好吧,大神父,请将这个贴在教堂的大门上,使你和你的教堂不受惊扰,你们就暂且住在宣武门内吧。”范文程从文书的手中拿过了一张告示,上面盖着大清国的印玺:“兵民严禁人内骚扰,违者斩!” 
  汤若望如遇大赦,连声致谢,激动不已。就这样,汤若望临危不惧,以勇敢和真诚面对残暴和动荡,再一次成功地保护了自己,并由此赢得了大清国的统治者——满族人的敬佩。 
  无论作为天文学家还是牧师,汤若望都时刻不忘上帝的使命。当新王朝统治后的第一次日食出现以后,汤若望以他的精确计算赢得了大清官员们的一片赞誉,于是,他成了大清国红顶子高官之一——钦天监监正,并通过范文程的引荐,与少年天子结成了忘年之交。当然,神武门内的这座小教堂也被重新修缮。汤若望亲自设计和监督,在顺治七年的时候,盖成了一座高20米的巴罗克式教堂,上面有一座圆顶,内有三间大厅,五座圣坛。在教堂正面立了一块黑色大理石石碑,上面写道:“至万历时西士利玛窦等,先后接踵入中国传教,译有经典,著有书籍,传衍至今。荷蒙清朝特用历法,定造时宪新历,颁行历务,告竣。谨于都城宣武门内虞建天主新堂,昭明正教。时天主降生一千六百五十年,为大清顺治七年发次庚寅。 
  ——修政历法汤若望记。” 
  汤若望絮絮叨叨地回忆着这些年来的遭遇,不知不觉与福临喝完了一瓶酒。 
  “酒能乱性,汤玛法,在酒酣耳热之际,你还能耐得住这寂寞吗?走走,朕带你找乐子去。”葡萄酒的度数虽不高,但颇有后劲儿,少年天子这会儿也觉得有些难以自持了,他摇摇晃晃地要起身。 
  “陛下,这是个严肃的问题,请陛下听老夫解释。”汤若望尽管已经喝得面红耳赤,但他的头脑却是相当的清醒。 
  “陛下,老夫是耶稣会的神父,早已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给了上帝,冥冥之中自有万能的上帝与我同在,所以老夫丝毫不觉得寂寞难耐。原本,老夫每天所做的事情就是祷告、看书和写作,现在人朝为官又多了一些杂务。一名称职的神父就是要每日晨昏祈祷,此外还有每天法定的八次祷告日课,再加上钦天监里的工作,老夫哪还有闲遐去沾花惹草胡作非为?老夫自认为是一个自身清白,修持自谨而从无生活劣迹的人,老夫的心里只有上帝,陛下,你又何必为难老夫呢?” 
  “没有哇?朕只是一片好心。算了,既然玛法不领情,那朕可要走了。对了,朕今晚来是专门向你讨个吉时,皇额娘硬让我大婚,说起来这事也与玛法你有关呢。” 
  “嗯,您是一国之君,从你们的国家利益上看是要早作打算,可这与老夫有什么关系?” 
  “前些日子您不是交给宫里来的宫女一面圣牌吗?那一次就是慧敏格格患了病,结果戴了您的圣牌之后,病就好了,眼下她正活蹦乱跳地准备与朕成亲呢。”福临愁眉苦脸地说着。 
  “这么说老夫又做了一件大好事?陛下,怎么愁眉苦脸的?这可是人生的一大喜事呀。早日大婚,早生龙子,龙脉相传,万世一系,大清的江山焉能不蒸蒸日上?” 
  “你——”福临瞪着发红的眼睛有些恼怒:“怎么你的话与太后如出一辄?你们怎么都这么说?哼,看你眉开眼笑的样子,倒像是你要做新郎官了。不行,朕带来的那两个宫女你非得留下不可,看看你还高兴不高兴!” 
  汤若望一呆,果然收起了笑脸,可怜兮兮地看着福临:“陛下……您怎么又提这事儿了?” 
  福临的脸上忽然现出恶作剧般的笑容:“朕偏让你尝尝身不由己的滋味儿!起驾回宫!” 
  “皇上这是怎么啦?今儿非得跟我过不去?”汤若望站在院子里发呆,两个宫女躲在黑影里在低声地抽泣着。 
  “好了,你们俩别哭啦,乱了套了。潘尽孝呢?” 
  “大人,小的在。” 
  “带她们去前院厢房住下,就帮着煮饭浆洗吧。” 
  “那怎么成?她们可是皇上的人,高贵着呢。”黑暗中,看不清潘尽孝的表情,汤若望只觉得他的眼睛里发着亮光,像一只捕获着猎物的饿狼。 
  “唉!”汤若望一跺脚:“那就先由你伺候她们两天吧,等皇上气消了,我再把她们送回去。” 
  “大人您就放心吧,这事儿包在小的身上。”潘尽孝禁不住咧嘴一笑。 

  
  

 25.无可奈何天子大婚



   
  紫禁城里少年天子被逼上合欢床的那一夜,千里之外的秦淮南曲,风流才子冒辟疆正怀着与顺治截然相反的心情,与金陵八艳共度良宵…… 

  又是新的一天开始了,一大早紫禁城里就洋溢着喜庆的气氛。初夏的早晨气温十分凉爽宜人,连太阳的光线也格外的柔和,金碧辉煌的太和殿沐浴在霞光之中,被一种酒醉了似的排红渲染着,显得格外的华丽、雄伟。 
  太和殿里,一班子文武大臣格外的忙碌、礼部鸿肿寺官员在太和殿正中设置了一个节案,上面铺着明黄色的软缎子,放上了节。 
  内大臣兼仪政大臣、一等伯总管内务府的索尼身着朝服满面红光扯着喉咙喊道:“翰林院献册文,宝文!奏请皇上上殿!” 
  立即,殿外钟鼓齐鸣,少年天子降舆,步行走进太和殿,在逐一阅视了册、宝之后,升入御座。 
  福临看着头顶天花中部的皤龙藻井雕刻出神,那绚丽的色彩,精细的雕刻早已为他所熟悉,但是每次只要一进入太和殿,坐正之后,福临总是情不自禁地抬头看着这些精美的图案和色彩。是的,这里不是普通的地方,这是金銮殿呵,大凡节日庆贺、朝会大典,少年天子都会在这里升入御座,接会百官朝贺,今天又逢什么节日大典?从今天开始,少年天子要举行大婚典礼! 
  古时,天子之正妻日“后”。秦汉以后,皇帝的正妻称皇后。皇后历有“国母”之尊,居中宫,主内治,统率各宫嫔妃,地位极崇。清代皇帝成婚称为大婚,通过行大婚礼册立皇后,正是从人关后的第一个皇帝顺治帝开始的,看来,他的一举一动,对大清的后人将产生重大影响,顺治皇帝的大婚典礼极其隆重而繁杂,除了根据已故的摄政王多尔衮之意,由皇太后作主定了科尔沁卓礼克图亲王吴克善之女博尔济吉特氏为皇后外——这叫议婚选后,还要举行纳彩、大征、册立、奉迎、合卺、庆贺和赐宴等许多繁缛的礼仪。大婚之前,翰林院翰林要先撰写册文、宝文,礼部制作金册、金宝,再备彩礼及龙亭、节案、册案、宝案等,然后由钦天监选吉日行纳彩礼。由此开始,拉开了顺治皇帝大婚典礼的序幕,这一系列仪式要持续二三十天呐。 
  当顺治亲政后的第五天,皇太后便授意理事三亲王满达海、郡王博洛、尼堪,以及众内大臣奏请于二月内举行大婚吉礼,并且蒙古科尔沁国卓礼克图亲王吴克善也已亲送顺治帝先前聘订之女博尔济吉特氏人京。在众人看来,已经万事俱备,只消皇上首肯便可立即举行大婚典礼了。可是,顺治却下了一道冷冰冰的谕旨:“大婚吉礼此时未可遽议,所奏不准行。” 
  为什么不准行?议政王及内大臣们面面相觑,皇太后更是气得柳眉倒竖。然而,好事多磨,就在皇上下谕不允许议办大婚之后的四个月,即顺治八年六月十八日,顺治帝却授权内务府和礼部制定了大婚诸礼仪和礼品清单。至此,紫禁城便呈现出一派喜庆的节日气氛。 
  “呈纳彩礼!马十匹,玲珑鞍十副,甲胄十副,缎百正,布二百五,金茶筒一,银盆一。”随着索尼的禀报声,内务府官员将一匹匹布帛,一件件甲胄摆放在龙亭内,由銮仪卫校尉把龙亭抬到太和殿丹陛上,分左右停放,随带鞍辔的十匹文马也被依次排在丹陛下的两侧。一时间,那明黄妆缎,大红妆缎,绿闪缎等色彩亮丽的绸缎更令满堂生辉,而丹陛下一溜儿的披红戴绿的文马更增添了勃勃生气。 
  “吉时已到!”鸣赞官一声高喊,殿外立刻鸣鞭三响,韶乐大作。鼓乐声中,宣制官从殿左门人内,向站在东檐下等候的銮仪校尉以及授节大学士和王公大臣们高声宣读着:“皇帝钦奉皇太后懿旨,纳蒙古科尔沁国卓礼克图亲王吴克善之女博尔济吉特氏为后,命卿等持节前往皇后府邸行礼纳彩。” 
  纳彩,就是向皇后娘家赠送具有定婚之义的彩礼。普通人家成亲,尚得向女方家送鹅送衣,何况是当朝天子的大婚?能不格外的隆重和铺张吗?接下来还有皇帝大婚的纳彩宴,要饽饽桌一百张、酒宴桌一百席,羊九十九只,奶酒、烧黄酒各一百瓶等等。 
  眼看着正使持节下了丹陛,率内务府官员及校尉异龙亭下中阶,卫士牵文马随行,御仗前导,鼓乐齐鸣,从太和中门渐渐远去,御座上的少年天子不由得舒了一口气:“唉!这辰光多难熬呀!” 
  内大臣索尼离得较近,听了“扑哧”一笑,又连忙捂住了嘴:“陛下大喜!吉礼既然已经开始了,行合卺礼也就快了。” 
  “不,你不明白朕的苦衷。索大人,你倒说说看,为何在这大喜之日,朕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呢?” 
  “这个——”索尼怔了怔,不知该如何回答。他自然知道年初少年天子曾下过的那道冷冰冰的谕旨,但现在不早已过去了吗?据称这位未来的皇后仪容出众,足称佳丽,又极巧慧,确有母仪天下之风,难道这些还不足以令少年天子改变初衷吗? 
  “朕真后悔生在帝王家。自打进了金銮殿坐了这御座,朕就有一种虚幻的感觉,好像这一切都是不真实的,朕一直是在演戏,言不由衷,身不由己。而这出戏的主角,此前是多尔衮,现在则是皇太后。唉,朕已经厌倦了这种虚假面乏味的生活!”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郑亲王济尔哈朗在仔细地揣摸着少年天子此话的含义。尽管济尔哈朗现在是可以左右诸王公大臣的关键人物,但济尔哈朗的心里并不踏实。就因为少年天子特地加封他为“叔和硕郑亲王”! 
  济尔哈朗对皇帝的加封册文记得十分清楚,几乎是一字不漏。册文说:“我太祖武皇帝肇造鸿基,创业垂统,以贻子孙。太宗文皇帝继统,统一蒙古,平定朝鲜,疆围式廓,勋业日隆。及龙驭上宾,宗室众兄弟乘国有丧,肆行作乱,窥窃大宝,当时尔与两旗大臣坚持一心,翎戴朕躬,以定国难。续领大军征明,遂取中后所,前屯卫、中前所。又率大军征湖广时……遂定湖广。睿王心怀不轨,以尔同摄朝政,难以行私,不是辅治,无故罢为和硕亲王。及朕亲政后,知尔持心忠义,不改初志,故赐以金册金宝,封为叔和硕郑亲王。” 
  在外人看来,少年天子知恩图报,对郑王尊宠有加,此前特下谕宣布因郑王年老而“一切朝贺,谢恩,悉免行礼”,并于一日之内加封其长子富尔敦为世子,二子济度为多罗简郡王,三子勒度为多罗敏郡王,这种隆恩谁人不羡慕?现在,皇上又特地下旨册封他为“叔王”,足见皇上对他的特殊宠遇。但济尔哈朗却并不满意。想当初,他在顺治六年受封的是“信义辅政叔王”,而现在被封为“叔王”,取消了“信义辅政”四个字,连“复封”都谈不上,又怎么算是“加封”呢?这被减去的几个字意义重大,济尔哈朗和少年天子两人都心知肚明,从此之后,皇上要亲掌大权,乾纲独断,任何王爷功臣都只是对皇上“持以忠义之心”的臣子,包括他叔王济尔哈朗! 
  “皇上何出此言?”济尔哈朗实在揣摸不透少年天子的心思,便试探着问道:“皇上年初刚举行了亲政大典,大赦天下,蠲免钱粮,并加思文武大臣荫生人监,正是普天同庆之时,今又行大婚吉礼,乃喜上加喜,大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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