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风云录-第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临死前的话语又在耳边轻轻响起——为我而活!脑海中再次浮现亚轩临死前幸福而璀璨的笑容,我烦乱的心渐渐平静。
亚轩已死,临死前的笑容早已说明她这一生是无怨无悔,我对她如何思念,对她而言都没有什么意义。
花在飘香,水在涓流,风在轻吹,蓝天白云,千载悠悠,这些美景并不会因我心情的好坏而有所变迁。
恍惚间,我若有所悟,放不下的人永远只不过是我自己而已。死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那只是弱者逃避现实的借口。
经历过爱情的甜蜜辛酸,生离死别;经历了人生的颠簸流离,生死无常,人世间还有什么是放不下的呢?活着是多么精彩一件事情!尽管有辛酸苦辣,尽管有悲欢离合,但这何尝不是一种可贵的体验?将已逝去的爱深藏于心底,在前行的路途上,偶尔拿出来品尝一下,这不也是一件乐事吗?
既然已获新生,何必再纠缠以往,倒不如以崭新的心态来笑看风云,珍惜生命中的点点滴滴,品尝生活之真义,这难道不就是已死过一次的我应树立的生活态度吗?
我发出一阵畅快的大笑。在这一瞬间,我仿似立地成佛,过往的心结片刻间烟消云散,整个人焕发出从未有过的神采。
深深吸了口气,将心中哀思和对亚轩深情的回忆一片一片缓缓埋进记忆深处,我的脸上绽放出温柔的微笑。这一刻,所有的愁苦与仿徨,全部化为对亚轩万般的思念和爱意深埋心底。
人的思想就是这样,有时会钻牛角尖,觉得生无可念,但一旦退一步再想想,便会发现天地是如何之宽广,自己所忧虑的事情是如何之渺小!此时的我正是这般情形。
事实上,此时才是我孙冰剑真正“复活”的一刻,之前失忆那一段只是我的一个副人格而已,时间虽短,但其间我和翠儿之间辛酸而甜蜜的回忆,却让我对翠儿产生了一种特殊的感情,是责任也好,是补偿也好,是怜惜也好,现在的我只想让她不再有悲伤与惊惧的日子,每天都有如花的笑靥。
在那段失忆的时间内,我还读了不少书,对风云大陆也有了初步的了解,现在也等于是我的知识了。而爱索生命中的经历和学习到的知识,也成为了我记忆中的一部分。
对过去想通透的我,怀着平静的心情转身回房。这时,我看到了翠儿正立在门口,一种又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浮上心头。想到爱索记忆中翠儿所受的折磨,我走到她的身旁,爱怜轻抚她蓝色长发,柔声道:“翠儿,你怎么了?”
翠儿小脸通红嗫嚅道:“少爷,你真的不同了,可具体又说不上来,像是气质不同了耶。刚才你站在那里,虽然一动不动,但愁眉苦脸时让人觉得你有很多辛酸的往事埋在心底无法倾吐;舒眉开心时,又让人觉得你坚强如山。”
我好笑道:“翠儿,不要把我说的像个大英雄一样!”
翠儿吐了吐香舌,调皮道:“人家是实话实说嘛!”
我苦笑道:“刚才你还说还是色狼,去欺负羽凝,现在又说我是大英雄。”
翠儿赧然道:“少爷笑话我,人家不来了。”
我突然想起我被羽凝刺伤昏迷前,众黑衫男欲杀羽凝,虽然我喊了一声“不要杀她”,但我还是担心她有什么事。
于是我沉声道:“翠儿,羽凝现在怎样了?”
翠儿黯然道:“少爷,你就饶了她吧!她都被你害得够惨了。”
我担心道:“我把她怎么了?”
翠儿怒道:“不是你叫手下把她关进水牢吗?”
我奇道:“水牢?没有啊!”
翠儿气道:“如果不是我跑到水牢去用你的名义打了一个招呼,羽凝不知会被你那群下流手下折磨成什么样子!”
“用我的名义?你现在可真够大胆!”我觉得翠儿可能已经被我宠坏了。
翠儿看到我有点好笑的样子,也许正想着悲惨的羽凝,想笑却没有笑出来。
想到可怜的羽凝被爱索强暴,又要受此折磨,我怒气冲天。那群该死的黑衫男虽然没有杀死羽凝,却把她抓回来关进水牢。
“快带我去水牢!”
翠儿看到我发火,心情好过了点,转身带路直奔水牢而去。
卧室后是一片狼树林,《伽斯特植物概论》中记述狼树是一种生命力很顽强的树木,一般生活在沙漠中。树干细长却挺立如竿,叶子退化为牙状,远看好似一只蹲在地上仰首向月长啸的孤狼。
这种树无论在什么样的恶劣的环境下,都能照样生长。所以若种植了狼树,园丁的作用就成了控制它在一定的范围内,而不是剪枝,浇灌。
穿过漆黑的狼树林,便看到了一间黑色的石屋。
从爱索的记忆中,我知道了这里便是他的刑房和水牢。光秃秃的整块铁门嵌在平整的青石中,犹如一个整体。门上没有锁,只有一个小洞,里面发着幽幽的青光。
看到这种门,我为之愕然,只好苦苦搜寻爱索的记忆。
终于我“记”起来,这种门是我以高价买来的高级魔法门。魔法门上的小洞中是一块特殊的魔力晶石——魔力晶石是能储存魔力的特殊晶石,它发出的魔力能影响铁门内部的暗锁,从而达到开关门的目的。
而这种魔力晶石的特性是,只会受第一次向里面灌注魔力之人的魔力影响,而其他人不能打开,但用储存了第一使用者的同类魔力晶石也能打开门。
回忆到这里,我不由暗叹这个世界里魔法的神奇,这种魔法机关不是同地球上的指纹开锁异曲同工吗?从我前几天看过的书中,我了解到这个魔法机关是有由红天学院名誉院长曼切斯.多兰发明。
我不禁对这个据书上说已经一百九十二岁的老头产生了强烈的兴趣,同时我也异常想学习地球上传说中和小说里才会存在的神奇魔法。
但此时还是先将羽凝救出来。我依照记忆中的开门方法——将身体尽量放松,意识集中于眉心,假想脑部的魔力通过自己的手传入魔力晶石。
我清晰地感受到一道清凉的细流由头部缓慢传向手心,然后传入门孔中的魔力晶石。门洞中发出一阵白光,然而门却没有打开。
我尴尬地望了望身边惊奇的翠儿,这才知道,当我的元神进入并占据了爱索的身体后,体内的魔力——其实就是一种特殊的精神能量,已经有了变化。自然这道门我也没法打开了。
惶恐的我正不知该如何打开这道只有自己才能打开的门时,翠儿则在旁边张大了樱桃小嘴,盯着我如同看一个怪物。
“怎么了?翠儿。”我装作很平静的问。
“你是不是杀了我家少爷,化装了来代替他?不然为何不但人变好了,连自己的魔法门也打不开了。”
满面笑容翠儿毫不害怕的推测,显然再坏的杀手也没有原来的爱索来得让她恐怖,从中也可以看出爱索做人的失败!
我再也忍受不住这尴尬奇诡的气氛,捧腹大笑。翠儿也觉得自己太会胡思乱想,更是呵呵娇笑。可翠儿作梦也没有想到,她这个推测却大致没错,只是达到结果的过程有点难以想象罢了。
“我去拿魔力晶石钥匙。”翠儿边笑边轻快地跑向我的卧室。
片刻,翠儿气喘着跑了回来,手中拿着一块青色的魔力晶石。将魔力晶石放在门孔,“喀!”的一声,门开了。
在翠儿的带领下,我走进了阴森森的牢房。迎面而来的是一条幽长的石头通道,通道顶上一颗颗魔法灯——以较佳防止火元素逃逸的魔狼皮磨薄后灌注火元素制成,发着淡红色的微光。
穿过通道就进入了刑房,印入眼帘的是琳琅满目的各种刑具,有的上面还有已是污黑的血渍,空气中漂浮着一股血腥混合着铁锈味的奇异味道,令人不禁毛骨悚然,这里不知道已经死过多少冤魂了。
前行的翠儿娇躯在微微颤抖,我急行几步,把手按在她的香肩上以示安慰,翠儿的身躯一震,随后无力地依偎在我的怀中,眼眶中满是泪水。
“怎么了?翠儿。”我柔声问道。
翠儿啜泣道:“你以前就是在这里折磨舒尔给我看的。”
我怒道:“爱索真是个人渣!”
翠儿破涕为笑道:“大少爷,你怎么骂自己呀?”
我心中嘀咕:我可不是骂自己。口中却道:“谁叫他老是欺负翠儿呢!”
翠儿睁着一双湛蓝的大眼认真地凝视着我,昏暗的魔法灯下,她梨花带雨的娇俏模样在一刹那震撼了我的心房,那双海般深蓝的双眸中闪动的是一种混合着心动、惊奇的温柔目光。
翠儿将俏脸贴在我并不宽阔的胸膛上,温柔道:“大少爷,你真的变了,变得对我这么好,让我恨也恨不起你。”
我不由自主伸手轻搂翠儿的纤腰,心中升起一股怜惜的柔情,仿佛让眼前的小女孩快乐开心是我一辈子的责任似的。翠儿俏脸微红,却没有挣扎,温馨的味道在这诡异的刑房里流动。
良久,我松开了手,伸出单手拉住翠儿的小手,轻声道:“翠儿,走吧!”
翠儿默不作声拉着我向前走去。出了刑房是一个螺旋形的石块阶梯,向下延伸。走到下边时,又是一个魔力晶石控制的铁门。看到我尴尬地闪到一边的模样,翠儿忍笑上前开了门。
水牢上方的魔法灯是青色的,幽幽的青光下,气闷的水牢中央,瘦弱的羽凝两只纤手被从水牢顶上挂下来的铁链吊起,齐腰浸在污浊的黑水中,原本素白的衣裙脏乱不堪,脸上一片惨白,双眼无神麻木地望着前方,根本没有注意到我。
看到眼前羽凝痴呆的模样,我心中怒火迸发。问这世间可有公道?被强奸者反而被拘禁折磨,而强奸者却依然大摇大摆。这一刻,我极度憎恶以前的爱索。
我一声不吭跳进漆黑的水中,水底有一层厚重滑腻的污泥,还好像有什么虫在其中蠕动。我心情沉重地走向羽凝,羽凝终于被惊动,无神的双眸缓缓转向我,麻木的目光即使看到我这个曾经强暴她的人,也没有什么反应,但这比痛恨的目光更加刺痛了我正深深自责的心灵。
我看到羽凝纤手上的铁手铐和铁链连在一起,上面有钥匙孔,我回头问道:“钥匙呢?”
翠儿本来正在生我的气,但见到我眼都气红了,略略欣慰道:“钥匙在格穆手上,我这就去拿。”
“不用了。”我记得爱索会一招火焰刀的魔法,应该有用。回忆了一下火焰刀的咒语,念念法以及意念的集中方法,我嘴中抑扬顿挫的诵出了火焰刀的咒语。
“奔腾之火焰神佛尔珈特,如吾所愿,释放汝刀之烈焰——火焰刀。”
随着咒语的唱诵,我集中意念在我的手掌上构想出刀般的形状,这时我奇怪的感受到眉心传出上次开门时的那种清凉细流感觉——此刻我领悟到这是魔力的流动,液体似的东西从体内传到我的手部并倾泻出去,几乎是同时,一道仅仅二、三厘米——这时我用了我熟悉的地球长度单位——长的如同毛毛虫般形状的微弱火焰从我的中指前部伸出。
可笑的是,我原本是打算用这道可能连纸都烧不着的毛毛虫火焰刀,切割开羽凝手上的铁手铐。
本来看到羽凝如此悲惨而难过的翠儿脸部因憋笑而变得通红,连对魔法一知半解的她都知道眼前的情形代表了什么。翠儿跑出水牢外,压抑的笑声令我恼怒的传来,虽然知道目前发笑是不恰当的,但她实在是忍不住。
“我去拿钥匙。”终于忍住笑的翠儿再次跑远。
在水中我一手挽住羽凝纤腰,另一手弯过她水中的膝头,将她从水中抱起,这样至少可以暂时减轻她的一点痛苦。
娇喘连连的翠儿跑了回来,她也毫不犹豫的跳入水中,将钥匙递给我。空出一手接过钥匙,我打开手铐,羽凝立即软绵绵地倒入我怀中,娇背的触手之处,可以摸到骨头。
怀中的羽凝仿似一只无家可归的孤单小猫,可怜兮兮地瑟缩在我怀中,苍白的脸颊,干枯的双唇,让我心疼,也让我更加自责。
从污水中走上岸,我一声不响地飞快往外走去,翠儿无声地跟在后面。
片刻,我已回到了我的卧室。完全不理会羽凝全身的污泥,我直接把她放在我的大床上,用丝被仔细包裹住冷得发抖的她。翠儿跟着走了进来,无声的关上窗帘。
我低声道:“翠儿,能不能煮点热汤给羽凝饮,再烧点热水把她好好洗一洗。”
“是,少爷。”乖巧的翠儿静静地走出了房门,我坐在床沿看着犹自睁着双眼的羽凝,心如刀绞。
伤害一个柔弱的女孩子到这种地步,是我以前想都没有想过的事。虽然这件事不算是我做的,但作为这副身体现在的主人,我至少要做点什么来弥补一下。
很快,翠儿端来一碗香气扑鼻的热汤,我扶起羽凝,让她靠在我的怀中。
接过翠儿手中的汤,我先用汤勺盛满热汤,吹了几口气让汤冷却下来,然后我把汤勺伸到羽凝的双唇边,她下意识的喝了它。我满意地一口一口将整碗汤都喂给了羽凝。
将空碗向后一伸,却没有人来接,我回头一看,只见翠儿正圆睁双眼像看什么珍奇动物般盯着我。
“翠儿!”
“啊!什么?”翠儿如梦初醒般身体一震。
“翠儿,拿好碗,你发什么呆?”
翠儿俏脸一红,接过碗,赧然道:“从没见过少爷这般温柔的侍候人哩!”
我佯怒道:“是不是现在应该对你坏一点?”
翠儿嘻嘻笑道:“大少爷发怒的样子很好笑耶!”
我把羽凝轻轻放下,泄气道:“真拿你没办法。”
翠儿突然黯然道:“真希望少爷永远都失忆!”
我心中一阵好笑,这小丫头还当我在失忆,不过这也是最好的解释方法。如果跟她说我是天外来客兼附身爱索,别说是她,换了是我,也当说这句话的人是傻瓜。但看到翠儿眼中闪动的泪光,我的笑容僵硬了。
翠儿放下手中碗,轻轻走到我的身边,缓缓依在我的怀里,嘴中梦呓般轻语:“爱索,我本来以为这一生已毁在你的手上,不会再有幸福。可为什么你失忆后变得对我这么好?从不将我看做下人,关心我,照顾我,从来都不侵犯我!我真的好怕,这一切真像场梦,我怕你一朝睡醒后,再变成以前的你,那我该怎么办?”说完,翠儿双手搂着我的腰,放声大哭,仿佛将对未来的仿徨全部哭走。
是啊,苦就苦了!但若品尝过幸福又坠入苦海,那得而复失的悲惨谁又能忍受?我轻搂住翠儿的细腰,感触颇多。
从书上知道,这个时代应该算是奴隶社会和封建社会的过渡阶段。
像平民、仆人、丫鬟以及奴隶都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卑贱的生存,又有谁会去注视?尤其是其中的女人更是沦为贵族的玩物和泄欲工具,连生育下一代的权利都被剥夺。
据我看过的一本《风月集》中介绍,贵族看中的丫鬟或女奴隶往往被逼吃下永久性绝育丸,以方便贵族放心地“使用”。
记忆中,爱索很少同翠儿谈笑,只是有生理需要时才拉过来,毫无前戏的发泄。每次翠儿都疼昏过去,却满足性无能的爱索那强者欺负弱者的变态心理。
自我“附身”后,由于我是生活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法制社会公民,我根本就没有那种贵族把人当作自己财产的阶级思想,更因翠儿的悲惨身世而对她加倍怜惜,自然对翠儿的一言一行便如兄长般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