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族-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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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碰她!”奇异地,贝比开口说话了。它知道主人身边的是什么,但保护主人是它的任务,即使是同族也不能原谅。
“呵呵,小家伙,你有什么能力阻止我,嗯?”魅影发出吃吃的嘻笑声,有种张扬的狂气。
“力量?哼,如果你知道这女孩未来的身份,你就不会这么猖狂了。”贝比变了,体形开始变化。所有通往大厅开着的门在无形的力量下紧紧关上了。贝比的耳朵消失了,皮毛化成长长的头发,乌黑油亮;猫的身体完全变成了人类的形态,长长的爪子尖锐如刃。一个看上去十一二岁、漂亮无比的绿眼男孩——贝比的原形!〃
与此同时,魅影也开始变化。它开始现形,变化成人类的姿态,一身黑衣。
遮着黑斗蓬,闯入者冷冷地笑着。
“身份?哼,看来你不知道我的身份。”看了一眼倒在一旁的薇丽安,眼神竟是温柔慈爱。“滚开小鬼,她是我的。”对,失去了十七年的孩子,我的血脉!〃
贝比愤怒了。尖锐的爪子迅猛地抓向闯入者。时刻未到,说什么他也不能将这女孩交给任何人,只除了主人,给予他命令的主人!〃
“唷,小猫生气了,真可爱!”轻巧地躲过了那致命一爪,黑斗蓬下的身影竟如鸟般一跃而起飘浮在空中。贝比傻眼了。
“怎么会?”这是主人才有的本领,这个人,为什么这个人也会?
难道……同族!主人的同族!〃
“哼哼,看来你猜出我的身份了。”冷冷地笑着,黑眸却没有丝毫笑意,隐隐有股莫名的杀意。“她是我的女儿,滚开!”斗蓬揭开了。那张脸!贝比瞪大了眼睛。与薇丽安一模一样的脸!同样的脸出现在任何人身上那只能证明一点——血统!〃
左右巡视着这一模一样的两个人,贝比感觉呼吸困难。难道薇丽安,他守护了近八年的薇丽安是——同族的后代?!〃
“我的孩子。”温柔的眼眸,没有丝毫适才的杀意。男人附下身亲吻沉睡中薇丽安的额头。和玛丽安娜一样修长的眉毛,相似的肌肤……
“为什么不把她母亲变成同族?”恶意地笑着,贝比讨厌这个人,非常的讨厌。即使他是薇丽安的父亲,这个女孩注定是主人的,除了主人谁都不能碰!〃
“这样可以生下纯血统的后代。”时刻未到,主人轻易出现在附近。只有他,能从这力量强过他太多的男人手里保护她的只有自己了。
主人!〃
男人看了眼贝比,嘴角泛起一抹苦笑。哀伤地、绝望地、坠入深渊地。
“她希望自己是个人类。而且,”他看了眼薇丽安,悲伤地。
“她死了。”清楚记得玛丽安娜死前的模样,她眼角滴落的最后一滴眼泪。
七年前的那一晚,他潜入城堡,心脏受到的创伤使魔力大损,花了十年才恢复。隔着空间他将玛丽安娜自禁闭的塔楼转移到自己的住处。十年未见的人儿,心碎的爱人,奄奄一息的妻子。她的金发,曾经带给他无数遐想的美丽金丝……全白了!〃
“孩子,我们的孩子……带回来,带……回来。”最后一口气呼出去了。瘦弱至极的玛丽安娜紧紧抓着自己的手松了,失去了力量与弹性,永远离开了他。是的,带回来,将持有他血统的女儿带回来。
当她长大成人时,她的血液会告诉她力量,被人类排斥的力量。
带回来!〃
“这是我的孩子,她有一半——我的血统。”终有一天这力量会释放出来,不论她压抑得多么牢固。那时,人类会把她当魔女对待甚至追杀。
贝比咬牙切齿地看着他,无可奈何。毕竟他是他们族类的下仆,没有那么强的力量来抗拒,但,就算拼死他也要拖住这男人,争取时间到那最后时刻。再过不久她的生辰时刻就快到了。
“我现在不会带走她。”出乎意料地,男人说出了贝比最想听的话。背后不断凝聚力量的爪子顿住了。
“我不能,你也不能。”妖邪的黑眸闪过一抹嘲笑,仿佛鄙夷贝比那在他眼里微弱如小虫的力量。“时刻还未来临。”是的,他得等待,否则属于他的也会消失。
满意地笑了笑,贝比可爱的尖牙如刃般闪光。男人消失了,如雾气般失去了踪迹。
…鹊桥仙
回复'26':看来,他也得提早做准备了。不过,真没想到薇丽安会有一半同族血统,奇迹!〃
马车上,克拉丽娅双手捂住脸。多年来,她从未道出口的秘密终于吐出来了。是的,她是个罪人,让姐姐无法和爱人在一起的罪人,一个被嫉妒心蒙敝了良知的堕落者。如果他还活着,如果他知道一切真相,哈哈哈……报复吧,冲着她来啊,至少,她不用再忍受这夜夜难熬的恶梦。
桑吉尔躲在城堡花园的廊亭里。小时候,一到城堡传来吵骂的怒吼声,她便习惯躲在这儿。母亲的样子已记不清了,记忆里只有一个瘦弱的影子,模糊的脸。但,这儿有种香味,和母亲一样的花香。
脚步声,轻盈中带着快感的脚步声,从走廊的一方传来。桑吉尔站起来,她听到了。不是父亲的脚步,父亲的脚步是深沉的,沉得像块石头,像座山。
朦胧的雨雾中有个人影渐渐接近。桑吉尔捂住了嘴巴。天哪!〃
“好久不见桑吉尔,还记得我吗?”轻脆的声音,美妙的金发卷曲着,波浪般华丽,艳红的唇微微轻启,含着冷傲与不屑。但,这一切在桑吉尔眼中全化作了恐惧。玛丽安娜!天哪,不!为什么,她和十七年前一样!〃
“姐姐,姐姐,我……我……”说不出话了。桑吉尔惊恐得跪在地上,像枯死的落叶在风中嗦嗦发抖。那是不该存在的人,不该存在!〃
“怎么了?为什么不看看我?我是你亲爱的玛丽安娜姐姐呀。”
温柔的声音,完全没有记忆中那不屑的口气。“看看我吧桑吉尔,我亲爱的妹妹!”抬起头。或许是一时迷惑,或许这只是个幻影。桑吉尔抬起了头。
“啊……!”她尖叫。眼前站着的姐姐变成了骷髅,干枯的骨架在潮湿的空气中晃晃悠悠,苍白无肉的手指抚触着桑吉尔沾满水珠的头发。
“我亲爱的妹妹,是你把我变成这样的!是你!”语气由温柔变成了狂暴,疯子的声音,玛丽安娜发狂的声音!〃
“原谅我原谅我原谅我,求你……”桑吉尔嚎啕大哭着。姐姐的怨魂来抓她了,鬼魂哪!她不要去地狱,不要!〃
“怎么了桑吉尔?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吗?”男人的声音,温柔的男人。
桑吉尔努力眨着迷茫的泪眼。是他,黑眸的男人,她思念了十几年的他!〃
“拥抱我呀桑吉尔,你不是一直爱着我吗?”男人温柔地笑着。
是的,他记得这个女人,记得很深很深,深得足以下地狱。
桑吉尔紧紧抱住了这个男人。是的,就是这个男人!十七年前当她发现他徘徊在城堡附近时,她就爱上了他,无可救药的!可,他拒绝了她,选择了姐姐。所以,她告密。既然自己得不到那谁也休想得到,尤其是姐姐!〃
轻昵地吻着这个男人,桑吉尔用尽一生所有的力量去拥抱他。这一刻,不管是幻影还是什么,这一刻属于她,属于她。
“桑吉尔桑吉尔,你爱这个样子的我,”男人轻轻地、冷冷地笑着。“那么,你也爱这个样子的我吗?”他现出了真面目。
桑吉尔无声地张大了嘴,呆呆地看着他,看着他。瞳孔扩张开了,流出了血,红红的染满了整个廊亭。雨水混合血水流着,渗入了无尽黑暗的地狱。
马在雨中显得急躁,狂驰着奔在路上。克拉丽娅有种不祥的预感。
远方,有什么在动,悄悄地、诡异地行动着。是什么?
突然,马跳了起来,整个车厢晃动了一下。马夫跳下车向主人报告。
“夫人,前方有东西堆在路上,马受惊了。我这就去处理掉,您别担心。”迈着沉重的步伐,马夫感觉自己裤管里全是水。他妈的,这种鬼天气!〃
克拉丽娅闭上眼。这一天里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她想休息一下。
勋爵的城堡离得不远,近得她能闻到女儿头发的香味,依稀间她听到丈夫坐在壁炉旁翻书的声音。忽然,有种旋律飘过。她听到某种声音。
歌声?
某处,有人在唱歌,幽怨悠扬,美妙绝伦。好熟悉的曲子,好熟悉的声音……迷糊中,克拉丽娅跳下马车,降在她身上的雨点奇异地少了许多,只微湿了她的秀发和长裙。她向着树林撇开的小道走去。
什么?那是什么?树林里,一样东西悠悠荡在枝上。是它在唱歌吗?为什么会荡在上面呢?
但,克拉丽娅明白了。当那东西转过头,她一切都明白了。她尖叫。
“啊……!”是桑吉尔,她被绳子勒住脖子吊在树枝上。长长的舌头吐着,眼珠瞪得大大仿佛执意要跳出眼眶的束缚,满脸的血污即使雨水也洗不净,一串串化成血水不断顺着衣裙流下来,渗入满是枯叶的泥土。
克拉丽娅跌坐地上。桑吉尔!〃
忽然,她停止了尖叫。脚,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脚。血污的手,泥泞的手。
“亲爱的,我好孤单,来,和我一起,姐姐爱你!”头颅,像地狱来的恶鬼,稀疏的头发和溃烂掉的肌肉,从泥浆的地狱中爬出来了。
桑吉尔!〃
“不!”克拉丽娅一脚蹬开了恶鬼的手,连滚带爬逃向马路。但,没有出口,进来时的小道仿佛从未有过般神秘地消失了。满是张牙舞爪的树影里,克拉丽娅看到了一个人,全身黑色、落寞地站在那儿的男人!她拼命地奔过去。
…鹊桥仙
回复'27':“宽恕我,我没有背叛你,不是我!”歇斯底里,克拉丽娅没有迟疑地跪在男人面前。就是他,就是他!她恶梦的爱人。“求你……”
她爱他,从十七年前。爱他的眼睛,爱他的头发,爱他对她温柔的凝视。天!不要杀她,她爱他呀!〃
“你害怕的人死了。”男人冷冷地抛下一句话,消失了,如迷雾般。幻影消失了,桑吉尔消失了,整个与恶梦一样不断缠绕着她的一切消失了。
雨,下得很大。雨点打击着克拉丽娅。不多久,她湿透了。
“爱你,我爱你,我只爱着你一个人,爱你呀……”木讷地望着他失去踪影的地方,克拉丽娅哭了。丈夫也好,孩子也好,生命也罢。
这一切都比不上他来得重要。她爱他呀,爱他……
树林里,一切邪气消失了,只余下女人的哭泣声,悲伤地、悠远扬长……
夜黑了,雨渐渐停了。薇丽安醒了。她躺在自己房间的大床上。
什么时候睡下的?头昏昏沉沉,她只记得克拉丽娅姨母离去时的记忆,那以后呢?
哦头痛。不记得了。
贝比躺在旁边的枕头上,一副懒洋洋的姿态好像个喝碎的酒鬼,亏它白天睡了这么多。
微丽安爬起床。她记得,父亲母亲没有死,他们只是失踪而已。
但,那之后呢?好像有个什么东西圈住了她,她无法动弹,连神智都开始昏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是怎么了?
贝比醒了,它挨蹭着薇丽安的手臂,一副企求爱抚的模样和贪吃的嘴脸。尽管那全是装的。
“知道了,乖乖,我给你鲜奶喝。”薇丽安收拾一下衣物跳下床,倒了些鲜奶给贝比吃。忽然,她愣住了。
贝比的眼睛在黑暗中如两团鬼火,绿幽幽地瞪着她,全身与黑暗融为一体的黑,在阴影中让人毛骨悚然。
“贝比?”不知为何,薇丽安退了一步。端着的碗差点翻了,鲜奶倒出些许在地毯上,淋湿了她的脚趾。
“喵……”贝比轻柔地叫了声,馋涎地看着淌出来的鲜奶。薇丽安镇静下来,把碗放在贝比面前,轻轻抚摸着它。
真是,今天怎么了,连贝比也害怕,变胆小了吗?
忽然,楼下传来声响。吵吵闹闹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显得突兀。
换好服装,薇丽安下楼观望。法兰!怎么回事!〃
指使着仆人放置行李,法兰脱下了帽子向薇丽安使了个眼色。
我来了!〃
薇丽安不紧不慢地走下楼。她要看看这家伙还会耍什么把戏。
“我亲爱的薇丽安,几日不见你更美了。”望着头发披散没有梳理的薇丽安,法兰欣赏着此刻那略显慵懒的美丽,放肆地凝视她的黑眸。真美!不久后这个绝世美人就是我的了!〃
“你来干什么?”冷淡的语气,隐隐有种逐客的感觉。但法兰不介意,七年的时间这种语气对他已经免疫了。
“当然是专程祝贺你生日的。”无辜的眼睑不断地眨着,十八岁的男孩装纯真的样实在让人不觉发笑。当然,专程来求婚。他有十成的把握。
“费南爵士,我孙女的生日没想到还引来了您的大驾光临。”亚历克赛·朗斯特韦尔伯爵拄着拐杖站在大厅。在这男子来之前,他就收到了好几封宰相的信,大致内容就是希望他将亲爱的孙女嫁给他这唯一的独子。对于这桩婚事,老伯爵一时没有立即回覆,他想先看过法兰·费南这个人再作决定。现在的他已非过去的他,或许女儿玛丽安娜的事使他想通了。不管什么金钱地位权力,只要能使孩子幸福,他不想插手管任何闲事。
“是的,这几天还得劳烦伯爵大人。”法兰彬彬有礼地问候伯爵。
朗斯特韦尔这位传说中脾气古怪的老头他是早有耳闻,也作好了心理准备。他不怕!〃
伯爵点了点头。不错的小伙子,配得上朗斯特韦尔家的儿女。当下,他牵起法兰的手到书房聊天。他要更深入了解这个年轻人。
从祖父的眼角余光,薇丽安感觉有些异样。她不喜欢这样的眼神。
“薇丽安!”熟悉的声音传来,是阿米丽娅,她拉起长裙向许久不见的薇丽安奔来,身后跟着的竟是伊丽莎白,出乎意料的女人。在学校里她们向来不合。她怎么也来了?
伊丽莎白僵硬的脸上挤出一抹笑容,非常不自然。
“阿米丽娅想来,我顺便带她。”眼睛时不时盯着窝在沙发上的贝比——她的主人。
薇丽安冷嘲。什么时候伊丽莎白也会和阿米丽娅成为朋友。天下红雨。
“真的哦薇丽安,我原本很想来祝贺你生日,可路太远,父亲母亲不同意,那时候伊丽莎白就出来帮了我的忙,”阿米丽娅感激地望了眼伊丽莎白。“这次多亏她!”尽管以前曾发生过许多不友好的回忆,对于真诚待人的阿米丽娅,只有一次的帮助就足够成为朋友了。
无奈地摸摸矮小的阿米丽娅光滑的头发,薇丽安警惕地看了眼伊丽莎白。如果这个女人在这里不惹事的话,留下来倒也没关系。
“让仆人带你们去房间,早点休息,赶路很累的。”仍是淡淡的语气。薇丽安有些感动,这样的天气里还赶过来真难为她了。
“是呀是呀,再过几天就是你的生日派对,我们那儿的人都听说了,你祖父伯爵大人要办得很隆重,”阿米丽娅兴奋地报告她得来的小道消息。“专门为你举办的成人宴会哦!”那天她一定要打扮得漂漂亮亮,争取法兰的注意!〃
…鹊桥仙
回复'28':薇丽安笑了一下,仍是冷的。伊丽莎白笑了一下,却是阴的。贝比看在眼里,乐在心里。
时刻到了。不知为何,这一晚的月满如盘,微微带着红与火。传说中,这样的月是不祥的,只是传说太久了,久到人们都忘却了。
宴会正式举行,所有被邀请的名门贵族纷纷踏上昂贵的波斯毯笑着向伯爵致礼。古老的城堡已许久未曾如此热闹,伯爵开怀地畅饮着,向远来的客人们炫耀他家族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