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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青楼丫头翻身记 作者:楚之茵(晋江vip2013.02.27完结,穿越时空)-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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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她没有,纤瘦的身影不一会就消失在人群中,徒留了他一身惆怅。
  在莫何如看来,他自己虽不介意钰儿的风尘身份,但是毕竟自己仕途刚上一个台阶,每走一步都容不得半点差池。
  况且桑晋南之与钰儿的关系,他也不是不知,要想得到钰儿的芳心,他还需要足够的时间,让自己变强大起来。所以,他最终还是没有陪她走进那条烟花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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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钰儿回到房间放下古筝,第一件事就是拿了陈老板托她带给花妈妈的红木盒子去找她。说实话,她也很好奇这木盒里装的是什么东西,而花妈妈跟陈老板,到底有过什么样的“交情”呢?
  花妈妈的房间在屋顶阁楼,种了各式以红色为主的鲜花,活像现代的空中花园。钰儿走上去轻叩门扉,小声道,“妈妈,我是钰儿,可以进来吗?”
  “冬姑娘啊?门没关,你进来吧。”
  钰儿推开房门,迎面一股烟香袭来,熏得她眼睛一酸。待揉了揉眼睛适应过来,才看到花妈妈倚在丝绵贵妃榻上,正叼了黄铜烟斗抽水烟。
  “冬姑娘找我什么事啊?可别提银钱的事啊,你妈妈最近手头紧,没余钱。”
  花妈妈这人,真是三句不离钱,还好钰儿已经习惯了,走过去坐到她身边,把盒子递给她道,“妈妈真是会跟钰儿开顽笑,我是受人所托来稍件东西给您的,可不是来找您支银子的。”
  “这是什么东西?”花妈妈平日里收惯了各种礼,见了那红木盒子,头也没抬,随手就扯了搭扣把那盖子掀开。
  那里面,竟然装了七个木雕彩绘小娃娃!陈老板的木工活是出了名的精致,想来这七个小娃娃定是他亲手做的,而且还画了七种颜色的小肚兜,看上去煞是可爱。
  “是那个杀千刀的陈阿宝啊!”花妈妈忽然一声哭喊,眼泪啪嗒啪嗒流下来。
  原来花妈妈年轻的时候曾跟陈老板有过一段恩爱的日子,那会陈老板曾对她许诺,这辈子只爱她花瑶瑶一个,今后还要娶她当老婆。
  当时花妈妈一时感动,便对他说自己若是嫁给他,一定给他生七个大胖小子。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他还记得她当年说过的话!
  当然,这段旧情钰儿是一点也不知情的,看着花妈妈第一次哭成了个泪人,她一时手足无措,只好匆匆拿了条手巾递给她,又给她倒了杯热茶。
  哎,这时候还是让她静一静好吧,钰儿轻声劝慰了几句,便带上门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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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下旋梯,就碰到匆匆跑来的杨小倌,“哎呀冬姑娘,花妈妈在上面吧?客人找她有事。”
  “哎,等等。”钰儿忙拦住她,“花妈妈这会心情不好,你等会再来找她吧。”
  “心情不好?”杨小倌一脸狐疑,“你刚上去找她,她就心情不好了,莫非是你惹妈妈生气啦?”
  “才不是我呢。”钰儿顶不住杨小倌一直追问,只好把那个盒子的事情告诉了他。
  “原来是这样啊!”杨小倌眼角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坏笑。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事情啊?快说。”这回轮到钰儿好奇了。
  “你可知道花妈妈为什么老跟红楚馆的楚妈妈过不去?”杨小倌斜靠到扶梯上,眯眼笑问。
  “我初来乍到的,哪里知道。”钰儿摇摇头。
  “嘿嘿,听人说,花妈妈跟楚妈妈从前是同一家青楼的头牌,而且都很喜欢当时貌似挺有钱的陈老板,她俩为了那个姓陈的不知打过多少回架!结果……咳咳。”
  “结果怎样?你别卖关子了。”
  “结果陈老板谁都没娶,另讨了个清白人家的女子做老婆,从此花妈妈和楚妈妈再也不相信男人,发誓自己出来做生意赚大钱,这才有了现在的俏红楼和红楚馆啊。”
  “原来如此啊。”钰儿一声叹气,花妈妈被男人伤得心碎一地才明白这个道理,好在自己刚穿过来就已看破红尘,明白这世上靠男人不如靠自己,幸哉,幸哉啊!
  “冬姑娘,你猜花妈妈会不会突然想开了,去跟那个陈老板和好啊?”杨小倌冷不丁问,“我听说那陈老板刚死了老婆,说不定他正想续弦呢。”
  钰儿撇撇嘴,“死了老婆才想起旧人,这样的男人,花妈妈才不会上心呢。我看她难过一小会,就会恢复常态了,你现在上去找她,说不定她已经没事了。”
  “嗯,有道理。”杨小倌一拱手,便噔噔噔地往楼上跑去。钰儿望了望楼下大厅,见夜宴快要开始了,也回房收拾换装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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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晚梨芷还没有回来,钰儿便替她多唱了两首小曲,又应客人要求跳了一段水袖舞,回到房里已是一身疲惫。
  看着花架上新买回来的古筝,钰儿强打起精神,又照着工尺谱练了几首古曲。还有三日就是桑晋南母亲的寿辰了,虽然她打心眼里不喜欢那个专横霸道的桑晋南,但这毕竟是自己第一次受邀到人家府上献艺拜寿,总不能一失手丢了颜面。
  练了两下子,忽听到梨芷熟悉的脚步声,“钰儿,我回来了,你看陌尘哥给我画了幅画,好漂亮呀。”
  “咦,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钰儿窃笑,“什么时候连称谓都改了?陌尘哥?哎哟哟,我今天走之后你们都做什么了?从实招来。”
  “我还没问你跟莫夫子去干什么了呢,你倒盘问起我来了。”梨芷往她身边一坐,摊开手里的画卷。
  甚为清秀的工笔,画的是梨芷的肖像,一看便知是哥哥的手笔。
  “原来陌尘哥绘画的功夫这么好。”梨芷一脸沉醉地看着画卷,仿佛那旁边还画了个苏陌尘似的。
  “那是自然了,我哥就算不当状元,也是个一流的画师呢。”钰儿一脸骄傲。
  “呸呸呸,陌尘哥怎么就当不上状元了,这还没考呢你就口无遮拦的。”梨芷忙朝着她嘴边拍了三个巴掌,据说这样可以把说出去的话收回来。
  “哎呀你打到我了,瞧你,还没当上夫人呢,比我这个妹妹还急。”
  “你这张利嘴,真是越来越不饶人。”梨芷佯作生气,“别光顾着说我了,你今天跟莫夫子跑出去做什么了?还不快说。”
  “他说今天天气好,要带我去游船,我就跟着去了呗。然后他说要帮我搬古筝,所以就送了我回来,嗯就这些。”
  “啊?他带了你去游船?”梨芷蹙了蹙眉,“我看莫夫子对你,真是挺上心的,钰儿你难道不觉得,他对你有意思?”
  “你怎么跟我哥哥一样多心呀。”钰儿摇了摇头,“我看得出来,莫夫子那个人一心扑在仕途上,绝不会对我这样的青楼女子有意的,你们放心好了。”
  “那你呢?莫夫子性情温和,要长相有长相,要地位有地位,你会不会对他动心?”梨芷问。
  “我才不会呢。”钰儿轻松一笑,“我还是那句话,我宁愿靠自己一辈子,也不愿意靠男人,他莫夫子人再好,也入不了我的法眼,呵呵。”
  梨芷哦了一声,忽然抬起头来,“那今后你不是要跟陌尘哥一起住,在家里当我一辈子的小姑子?”
  钰儿噗地一声笑出声来,“说你急你还不认,哥哥还没娶你呢,怎么着?就要认我当小姑子啦?”
  梨芷脸上忽地闪过一抹羞红,自己确实是太心急了。其实她没告诉钰儿,今天陌尘哥给自己作画的时候,一时情意缱绻,不小心,亲了她……




☆、18虐不起来的欢脱

  晌午时分,桑府大院,锣鼓声声震天,宾客络绎不绝。丫头小厮们净穿红装,托了各式果盘穿梭其中,好不热闹!
  郑国夫人素来着装淡雅,今天却听了儿子的话穿了件绛红色绣兰花百褶绸裙,见那么多人捧儿子的场来给自己贺寿,郑国夫人掩不住满脸的喜色,整个人容光焕发,仿佛年轻了十岁。
  贺寿宴尚未开始,照规矩各宾客先入座吃吃糕点,陪寿星夫人看戏听曲。桑晋南陪母亲说了会话,便到后面各桌去,挨个儿招呼客人。
  走了一圈,却没见到伊十七,桑晋南不禁有些纳闷,按理说他那小子虽然懒散了点,但今天这样的大日子他应当不会晚来啊。
  “南哥哥,恕我来迟了一步,别见怪啊。”
  一转头,见伊十七满面春风,后面跟着的侍从抬了一大箱贺礼,原来是准备寿礼去了。
  “你跟我还用客气什么,这么一大箱东西,别告诉我,里面装的都是金银财宝啊。”
  “呵呵,是不是金银财宝我就不知道了,因为……”十七少凑到他跟前,小声说,“这是轻呈公主托我带来的。”
  “不是跟你说过不要再帮她给我捎东西了吗?”桑晋南微蹙剑眉。
  “这回不一样,这盒子寿礼是陆丞相亲自挑选的,算是他夫妇俩给郑国夫人的心意。你也知道,他们是不方便来的,所以才叫我做了这个顺水人情。”
  丞相大人给朝中同僚送贺礼,这实在是件稀松平常的事,但是桑晋南跟陆沉风关系微妙,他不禁对那箱子东西有点不放心。
  “把这箱子抬到后院里来,我要检视一下。”
  入了后院,桑晋南亲自打开那鎏金搭扣,箱门掀开,里面五颜六色的,竟是十匹云锦绸布,且颜色十分素雅,想来是给母亲裁新衣用的。
  他一匹一匹地亲自看过,见无不妥,便让侍从后简把箱子抬去库房。
  “这下放心了?”十七少摇着竹扇走上前来,“婉约老是说我表里不一,叫我看,你这人才是表里不一呢。看上去风流不羁的,做起事来却这么较真。”
  “论风流,我可及不上十七弟你零星半分。”桑晋南睨了他一眼,便往前厅走。
  “等等。”十七少忽拉住他道,“有件蹊跷的事,我正要告诉你。”
  “什么蹊跷的事?”桑晋南回头。
  “是关于你捧的那个姑娘苏钰儿。”十七少打开竹扇,小声凑到他耳边,“前天我在俪淮河看到她跟一个人游船,你猜,那人是谁?”
  “谁?”桑晋南知道钰儿向来独来独往,朋友并不算太多。
  “就是新任礼部尚书,莫何如啊。”
  “是他?”桑晋南脸色骤变,一记拳头狠狠打到身边廊柱上。
  “南哥哥这是怎么了?”十七少没想到他反应竟会这样大。这绞眉,这怒目……啧啧啧,十七少毕竟是在情场里摸爬滚打了十多年的老手,一眼就看出了端倪。
  “南哥哥,你是不是真喜欢上那个苏钰儿了?”他掩扇笑问。
  “才不是,我桑晋南怎么会喜欢上她那个黄毛丫头!”桑少听了十七少的话,一双剑眉更是挑得快插云霄了。
  “不是喜欢她,怎么会发这么大的火?女人吃醋怡情,男人吃醋要命啊。”十七少含笑替他掰下仍捶在廊柱上的拳头。啧啧,这廊柱刚上过红漆的,可怜了桑少一双玉手,给糟蹋成血手了。
  “早知道你这么在乎她,我就不告诉你了,等会还要去陪老夫人听曲呢,你这副样子,可别让她老人家担心了。”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桑晋南抡起拳头,“你再说,再说我把你的脸也弄花了。”
  “别啊,南哥哥饶命,你小弟我还指望靠这张脸混饭吃呢。”十七少忙连声讨饶。
  这时后简走进院子一声轻咳,“少爷,夫人请您和伊少爷去前院听曲,好像那个您请来的苏小姐,快要登台了。”
  “哦,知道了,你去告诉夫人我马上来。”桑晋南对十七少使了个眼色,便往后面水井走,当务之急,他得把这该死的满手红印给洗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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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院敲锣打鼓,言笑晏晏。桑晋南一身玄黄朗袖绸袍,神态自若地穿过众宾客,浅笑如春风地在母亲身边坐下。
  装!这是他与生俱来的本事,不然怎么可能在这尔虞我诈的官场里混到户部尚书兼骁骑将军的位置。
  “母亲,这冰山雪梨是十七弟托人从西域带过来的,儿子削一个给您尝尝。”
  “嗯,难得他这么有心。”郑国夫人端着雍容笑脸,朝伊十七看去。
  “十七,坐那么远干嘛?快过来,陪我说说话。”夫人对他招手。
  “哎,恭贺夫人大寿,十七这厢有礼了。”十七少故意摆了个唱戏的动作,逗得夫人开怀大笑。“你这孩子,打小最会哄人开心了。”
  “母亲,您这么说,儿子可要吃醋了。”桑晋南霸气侧漏的俊脸,配上这句酸溜溜的话,咯得伊十七对他摆出一个无比鄙视的眼神,那眼神在说,“女人吃醋怡情,男人吃醋要命啊ORZ!”
  就在这时,台上小厮扯了嗓子通报,“下面请各位欣赏古筝演奏,由请俏红楼苏钰儿小姐。”
  台下顿时掌声雷动,有些是捧过俏红楼的场见过钰儿的,有些是没见过想一睹真容的,还有些女眷小姐只听过各种关于她的传闻,也十分好奇这个被桑大少捧为上宾的冬姑娘到底是何等女子。
  大幕拉开,筝音飘渺,钰儿一身玉兰色茜纱长裙,略施粉黛,纤纤素手划过筝弦,没有刻意的设计,没有以往的惊艳,只淡淡一段旋律,让人恍觉眼前那人、那筝、那音和谐得如墨淡出。心头万般执念,刹那化作云烟。
  她松松绾起的发髻上,只插了桑晋南送她的那支茜粉芙蓉玉簪,衬得一张清丽脸庞愈发可人。桑晋南看到那支发簪,心里一时又喜又悲。
  喜的是,她戴了自己送的这支芙蓉簪,而且《汉宫秋月》这首曲子,她弹得十分流畅,想来确实为了今日这场寿宴花了不少功夫。
  悲的是,想起十七弟说起她和莫何如同船游湖的事情,他心里,竟第一次有种空幽的失落感觉。难道真如十七弟所言,自己——喜欢上了她?
  不,不可能。自己阅人无数,美女更是见过不少,她苏钰儿姿色再不错,丢到美女堆里也不过是个摆设,自己怎么会爱上她呢!
  可是,为什么听到她跟莫何如在一起的时候自己的心会那样痛?那拳头捶到廊柱上,也不解他心里的怒火。没错,他承认自己是很有占有欲的,尤其是对待自己喜欢的女人,但是,她苏钰儿,真的是自己喜欢的女人吗?
  若说喜欢,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从第一次见到她,看她瘦弱的肩膀上挑了两大桶水,却仍悠然自得地哼着歌谣;还是从那次蓦然回头,看她蹲在花篮边数钱,眼里笑开了花;还是从上次看她跳肚皮舞,恁地撩人万分;还是从自己习惯看她撅起的小嘴,看她对自己生气无奈装傻……
  原来,自己认识她已经很久了呢。
  “儿子,这个苏钰儿就是你跟我提起过的那个俏红楼的冬姑娘吧?”母亲的问话打断了他的思绪,桑晋南重拾起他洒脱的笑容,点头道,“是,就是这个苏钰儿。”
  “哦,这孩子,长得怪水灵的,曲子也弹得好,在青楼里当姑娘真是委屈她了。”郑国夫人露出惋惜的神情。
  “她有个哥哥叫苏陌尘,今年考科举不够钱,她才到了俏红楼里做姑娘。”桑晋南解释。
  “哦,原来是个苦命又懂事的孩子。”夫人眼底惋惜之情更浓了。因知道儿子往俏红楼里跑不过是逢场做戏,所以她对钰儿倒没什么偏见。
  一曲弹罢,钰儿又唱了首喜庆的小曲《彩凤飞》,台下看客不禁跟着她的节奏打起拍子,众小姐女眷也为她暗暗叫好。
  唱完小曲,钰儿起身恭敬对郑国夫人一鞠躬,笑道,“小女苏钰儿,恭祝夫人寿比南山,福比天高!”
  “好,这孩子嘴真甜。”郑国夫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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