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楼丫头翻身记 作者:楚之茵(晋江vip2013.02.27完结,穿越时空)-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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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穿过来已经半个月了,虽说天天过着跑腿跑到脚发麻、干活干到手抽筋的日子,但钰儿不得不承认,这里的古代生活样样都让她觉得新奇有趣。闲暇时跟杨小倌斗斗嘴皮子,跟小颜开溜跑到街上逛夜市,抑或呆在俏红楼里听姑娘们唱唱小曲,看她们上演各种戏码哄得男人团团转,实在是现代电影院里也找不到的乐子。
可是,她苏钰儿并不满足于这样过一辈子。前些天她去书院探望哥哥苏陌尘,见跟他住在一块的学子们个个穿的是绫罗绸缎,唯独自己的哥哥一身粗布衣衫,虽说哥哥气质出众,衣衫简陋也折损不了他的风度,但钰儿心里明白,才子心理最是高傲,跟那些贵族公子结交总少不了攀比,往后会试殿试又少不了打点,哪一样都得用钱,钱啦!
钰儿一边晾衣服一边想着挣钱的事,脑海里酝酿已久的人生公式又冒了出来:“登台演出=花不完的钱=不用当丫头被人欺负=攒够钱给哥哥凑考费!”
想登台演出?比登天还难呐。她苏钰儿不过是个粗使丫头,并不是不晓得自己几斤几两,想到这她手一颤,刚搭上架子的衣服不小心滑了下来。
“你这小妮子,才夸你没几天又得瑟起来了啊?”花妈妈真是阴魂不散,总在她不小心犯错的时候跳出来。
“妈妈,我错了,我错了。”钰儿连声赔罪。
“动两下嘴皮子就想让我放过你啊?”花妈妈拾起那件被弄脏的舞衣,心疼得扶额喊痛,“哎呀呀,这件衣裳花了十几两银子才做成的啊,被你这小妮子溅了一堆泥水,真是晦气!”
“臭丫头,罚你去挑八桶水回来,不做完不准吃饭。”花妈妈双手叉腰,怒不可遏。钰儿赶紧答应下来,拎起水桶就往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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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花妈妈真是钻到钱眼里去了吧,什么破事都得跟“八”扯上边。俏红楼后边有片竹林,竹林后头一条小河,平日里丫头们都是从那儿打水。虽说从河边走到俏红楼不过一刻钟的路程,但是挑着两大桶水,来回四趟,可真是够折磨人的!
钰儿好不容易走了三趟,到这最后一趟的时候,实在是筋疲力尽,走都走不动了。刚把水桶扔到河里,她就两眼一黑瘫软了下来。
人是铁,饭是钢,再英雄气慨的人也没法跟吃过不去。此时已近天黑,想着做不完这活待会就没有饭吃,钰儿一阵心酸,不争气的眼泪刷地流了下来。
一只黄鹂飞落到她面前的栈桥上,啾啾地叫了两声,似在嘲笑她的软弱。这世上没有人会同情弱者,唯有自己争气才是王道,想到这钰儿抹了抹眼泪,迫自己站起身来。
从前她在学校里心累的时候就用唱歌来发泄情绪,唱着唱着便会忘掉烦恼。此时望着沉甸甸的两桶水,她架起扁担,随口便冲出来一句,“快使用双截棍,哼哼哈兮,如果我有轻功飞檐走壁,为人耿直不屈一身正气,哼!”
周杰伦的歌真是励志,刚念完这句钰儿就成功地把两桶水挑起来了。她赶紧环视了下四周,还好,没有人,她松了一口气,迈步便往俏红楼走。
看着眼前那朱红色小楼越来越近,钰儿心情也越来越轻松,沿路青竹叶儿哗哗轻响,一阵战胜困难的喜悦感涌上心头。
夕阳洒落周身,将竹林笼上了一层烟霞色,钰儿随口便哼了句应景的歌“芙蓉城三月雨纷纷,四月绣花针;羽毛扇遥指千军阵,锦缎裁几寸……”
这首《蜀绣》,是她大学时候最爱听的歌,歌词为四娘郭敬明所作,字眼美到不行。李宇春和董贞都唱过这首歌,当然,她唱的是董贞的版本(为什么不是春哥版?呃,此处不解释)。
她一路专注地看着脚下,浑然不觉身后一辆漆木华盖四**马车正朝前驶来。
“停车。”极具磁性的男中音,厉声喝住马车。车帘开处,一个身着墨黑华服的公子探出头来,眼角微扬,薄唇上挑,全身上下没有一件饰物,唯他手里把玩的一柄银色短剑甚为扎眼。
人家玩扇,他玩剑?看着眼前男子三分倨傲七分轻挑的笑容,钰儿不禁打了个寒战,本想转身开溜,却不知怎的,一对上他那双炯然黑眸,她便失了力气,只傻傻站在原地不动。
“你唱的这首歌,叫什么名字?”明明是极具磁性的声音,自他口中说出来,却如同审问一个俘虏。
“叫《蜀绣》。”钰儿如实答,猜想他也听不懂这《蜀绣》是啥玩意儿。
“你可是这俏红楼里的丫头?”接着第二问。
“是。”钰儿点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接着第三问。
“奴婢叫苏钰儿。”她答得低眉顺目,可心里已恨不得眼前人赶紧消失。
眼前男子不再说话,他抬眸看了看她瘦削肩上挑的重担,嘴角闪过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随即放下车帘,吩咐车夫动身。
四轮的华盖马车绝尘而去,溅起一滩烂泥,把钰儿的布衣弄得脏兮兮的。“真是见鬼,有钱就了不起啊?”钰儿不高兴地撇了撇嘴,继续往俏红楼走去。也不知方才那个人是什么来头,拦住她便开始审问,问完三个问题就走人,真是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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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楼里刚好是饭点,钰儿的坏心情马上便烟消雨散了。今天也不知是啥好日子,花妈妈特别开恩让厨子做了好多好菜。
干煸大虾、清蒸鲈鱼、豉油翅根、虾酱茄子、枣杞乳鸽汤……还有钰儿的最爱羊肉粉丝煲啊喂!
钰儿一面扒拉着碗中饭菜一面问小颜,“今儿个是啥好日子啊?花妈妈怎舍得让我们吃这么好的菜?”
小颜道,“花妈妈舍得花银子,还能为别的什么事啊,还不是今天有天大的贵客要来呗。”
钰儿问,“天大的贵客?能有多大啊?”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小颜夹了一条大虾给她,道“京城第一名少桑晋南,身兼骁骑统帅和户部尚书,官级一品,仅次丞相,姑娘们因为他要来都兴奋得乱成一团了呢。”
“又是为了男人。”钰儿嘟囔了句,不再说话,只大口吃着喷香的饭菜,这年头,填饱肚子比靠男人强。
戌时一刻,俏红楼的例行晚宴即将开始。这一天姑娘们果然热闹得非比寻常,钰儿往后台去给姑娘送水粉,听得她们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哎呀缎儿你给我把妆化浓点,这么淡,桑大少哪注意得到我!”
“哟,茵妹子你这是要把自己画成个妖精啊?我看你还是省点力气吧,桑大少哪看得上你这样的货色!”
“你,你才是妖精呢!”茵姑娘气得抓起水粉往青姑娘砸去,青姑娘一躲,水粉刚好砸到夏姑娘身上。那夏姑娘杏眼一瞪,便上来扯茵姑娘的头发,疼得她嗷嗷直叫……
哎呀,乱啊,乱死了。钰儿干完活赶紧抽身逃开这个是非之地。
戌时三刻,晚宴正式开始。大厅内九孔莲烛灯骤然点亮,候在门口的杨小倌拉开朱漆红门,场内立刻引发一阵骚动。
铿锵的脚步声,前呼后拥的队伍,沿着廊下红毡大步走来。钰儿也跟着人群探出脑袋往前看,只见当先一人一身墨黑华服,腰间别一柄银光短剑,俊朗的眉目流露出三分倨傲七分轻挑……呃,原来是他?
钰儿赶紧缩回头,躲在廊柱下不作声。好在那所谓的桑大少径自往大厅前面的包间去了,也未留意到她这尘不尘、土不土的小丫头。
大幕拉开,笙箫响起,夏姑娘一改方才疯婆娘的神态,娇滴滴地端坐在紫藤秋千架上,用她招牌式的甜蜜笑容和酥软的苏州口音唱起小调。
这才叫百变小天后啊!钰儿也不禁叹服,靠坐在廊柱边上跟着她唱的小曲打拍子。
小颜也靠了过来,戳了戳钰儿,笑着递给她一包瓜子,“方才秋姑娘赏的,来,咱一块儿吃。”
“小颜你真好。”钰儿接过那五香瓜子,便跟着一道磕了起来。忙活了一天,就这会可以边听小曲边磕瓜子,怎一个舒服自在!
☆、5女主登台了
夏姑娘一曲唱罢,台下掌声雷动,桑晋南却沉着个脸,把玩着手中短剑默不作声。花妈妈最会察言观色,赶紧叫夏姑娘下来换了春姑娘上去。
春姑娘唱的是《长相守》,配着她娴熟的琴技,那个行云流水啊,真是看得人如痴如醉,当然,这些人不包括桑晋南在内。
花妈妈见状赶紧又换了秋姑娘上去。秋姑娘年方及笄,是花妈妈的亲侄女,因花妈妈心疼她,从不让她入闺接客,只偶尔叫她出来唱两句小曲,清丽婉转的歌喉早已名噪一时。
秋姑娘唱的是《蝶恋花》,唱歌时她一双水灵动人的大眼睛顾盼生情,看得钰儿好生羡慕。
一曲唱罢,桑晋南还是不满意,抬眸喝住花妈妈道,“花老板,你这俏红楼只这些水准的姑娘吗?”
花妈妈赶紧赔笑,“桑大少哎,方才出场的都是我俏红楼里的头牌姑娘,您若是不满意,我再换几个姑娘出来。”
“不必了。”桑晋南把短剑一搁,蹙眉道,“头牌姑娘都才这点能耐,下面的姑娘又好得到哪去?”
花妈妈已吓得渗出了一身冷汗,却仍讪笑着道,“桑大少您别动气,千万别动气,是我们俏红楼招待不周。”
桑晋南啜了口清茶,曼声道,“你楼里是不是有个叫苏钰儿的姑娘?今天我在外边听到她唱曲,唱得倒是挺好,你不如叫她出来唱两句。”
钰儿正在嗑瓜子,听到他这番话,差点没被瓜仁呛到。他竟然还记得自己的名字?而且还点名叫她出来唱曲?
“苏钰儿,哪个苏钰儿啊?”花妈妈把楼里的姑娘默数了个遍,还是想不起来苏钰儿是哪个。杨小倌上前点醒道,“妈妈,桑大少许是说的钰丫头吧。”
“哦,那个傻丫头啊。”花妈妈一拍脑门,抬头往廊柱这边望来。
毫无准备的钰儿想赶紧躲开,可是花妈妈眼睛尖得很,扯着嗓子便冲她叫道,“苏钰儿,你过来,桑大少给你面子,快到台上去唱两句。”
钰儿经她一吓,手里的瓜子散了一地。这一刹满屋子上百双眼睛齐刷刷地盯向她,窘得钰儿脸红到了脖子根。
无奈!幻想过上百次华丽登台,却不曾想竟是今日这般窘迫。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她只好站起来迈着沉重的步子往舞台走,小颜呐呐地坐在原地,心里暗暗为她捏了把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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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盏巨制九孔莲花灯悬挂在舞台上空,射得钰儿几乎睁不开眼睛。以前在学校表演的时候也不是没被各种镁光灯照过,偏这会面对的都是古代的达官看客,而且桑晋南一双鹰般笑眸始终不怀好意地打量着自己,窘得她一直捏着自己皱巴巴的粗布衣襟,眼睛看着哪儿都不是。
花妈妈恭敬地递上曲目单道,“大少,您看看喜欢什么曲子,尽由您挑。”
桑晋南舒服地靠到椅枕上,顺口道,“花老板你帮我点就行了,我随意。”
花妈妈清了清嗓子,对着曲目单点道,“西江月。”
钰儿摇摇头,“不会。”
花妈妈无可奈何,继续往下点,“忆秦娥。”
钰儿继续摇头,“不会。”
花妈妈扶额头疼,继续点,“望江南?念奴娇?更漏子?”
不会,不会,都不会……
场内一片寂静,本来谁也没指望这小丫头能唱出啥好听的曲子来,可是点名让她上来的人是桑晋南大将军,堂堂户部尚书,总不能在这丢了颜面吧。
钰儿也是一脸无奈,她不是光会做梦不干实事的丫头,这些天为了有朝一日能够登台,她也花了不少功夫跟楼里乐师偷学乐器,只是这古代的曲目她从未接触过,突然叫她唱,她怎能唱得出来?
桑晋南倒是不急,慢悠悠地啜了口清茶,抬眸道,“今天在竹林里听你唱的那首曲子就不错,不如就拣那首叫什么……《蜀绣》来唱吧。”
钰儿一惊,滚烫的脸颊烧得更红了,这么现代的曲子,要她当着这一屋子的古代看客唱出来?他们指不定把自己当成什么怪物呢,不行不行,穿到这里本来就已经够惨的了,可不能因为一首歌断了自己的活路。
“怎么,不给我桑晋南面子?”眼前男子的一双鹰般笑眸立刻暗了下去,幽不见底。
钰儿毫无退路可走,只得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奴婢不敢,奴婢这就给您唱来,只是现在还缺一把琵琶。”
钰儿在大学的时候,琵琶古筝样样玩得精通,到了这梁朝,见古代的乐器还是略有不同,便跟乐师们偷学了一些,弹这首《蜀绣》还是绰绰有余的。
“钰儿,这把琵琶给你。”杨小倌跟乐师取来琵琶,赶紧跑过来递给钰儿,末了还不忘小声给她打气,“钰儿好好唱,我看好你!”
钰儿勉强笑了笑,抱着琵琶坐到那秋千架上。此时台下齐刷刷的目光,有怀疑,有好奇,有嘲讽,有嫉恨……钰儿统统不予理会,既然已经被逼到这个份上,那就好好唱吧。
纤纤手指划过琵琶弦,清脆悦耳,瞬间将一众看客的思维带进音乐里。“芙蓉城三月雨纷纷,四月绣花针;羽毛扇遥指千军阵,锦缎裁几寸……”悠柔嗓音将一段唯美歌词缓缓唱来,如青山里的泉水,清逸脱俗。
第一次听到这样奇怪的曲子,台下一众看客起初是一愣,随即慢慢沉浸到音乐的旋律里,便忍不住跟着她节奏打拍子。原来音乐不仅可以跨越国界,还可以穿越时空啊!
钰儿全神贯注地唱着歌谣,浑然不觉台下的反应。直至最后一声轻音收尾,台下回过神来,顿时掌声一片,叫好声此起彼伏。
钰儿意外地看着台下,一时不知作何反应。此时令她更意外的事接着来了,桑晋南听罢这一曲前所未闻的新派小调,终于露出笑脸,搁下茶盏便道,“赏,重赏!”
周围的看客为了巴结桑晋南,也跟着往钰儿面前的花篮里撒赏钱,白花花的银子纷纷朝她砸来,桑晋南更是出手阔绰,直接命下属丢了个金元宝进去,笑得花妈妈在一旁合不拢嘴。
等闹腾够了,桑晋南便起身回府。花妈妈倒是想邀他留宿,可是开不了这个口,眼巴巴跟着一大帮子人送他出门,一面走一面巴结他年轻有为,深得姑娘们芳心。
走到门口,桑晋南一回头,见钰儿正蹲在花篮前边数银子,双眼放光的样子丝毫不似方才登台时的窘迫,他嘴角又闪过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转头对花妈妈道,“这个钰丫头,唱得有两下子,值得好好栽培。”说罢不等花妈妈回话,便前呼后拥地往马车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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钰儿跟杨小倌和小颜蹲在花篮边,轮番把银两数了个遍,九九八十一两银子,外加一个金元宝,几乎是他们三个人干上半年的工钱!
钰儿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笑得心里跟抹了蜜似的。虽说按规矩这花篮赏钱花妈妈是要抽走大部分的,而且她也不确定花妈妈会不会把今天这份子钱允给她,但是能靠自己的本事挣来这么多银子,她已经很开心了。
“钰儿姑娘啊!”花妈妈冷不丁在身后叫道。
钰儿赶紧放下银子,难为情地转头,却见花妈妈笑得一双眼睛跟弯月牙儿似的,她还是第一次见花妈妈对她笑得这么谄媚。
“钰儿姑娘啊,怪你妈妈有眼无珠,竟不知道你是个可造之材,真是亏待你了啊!”花妈妈无比亲切地握起她的手,心里盘算着怎样留住她这个摇钱树。要知道她俏红楼开到现在还没哪个晚上收到过这么多钱,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