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鬼魂-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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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妙子的房间愈来愈接近,镜子的胸口也开始剧烈鼓动着。
她紧握着门把,正想推门进去时,房里面却传来一阵说话声:
“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替你报仇的。你只要再等一等,真的只要再等一下……虽然我无法确定是谁害死你,可是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听到这里,镜子已经知道待在房里的是谁了。
她用力转开门把,一古脑儿冲进去房里。
“铃代,你在这里做什么?”镜子大声质问道。
铃代面对突如其来的镜子,惊讶得不知该如何以对。
过一会儿,铃代猛然睁大眼睛正视着镜子说:
“请你告诉我到底是谁送玫瑰给妙子的?请你快点告诉我真相!”
闻言,镜子不由得脸色大变。
“你……”
镜子正想开口说话,铃代却抢先一点说道:
“我是妙子的妹妹,我发过誓一定要替姊姊报仇。镜子学姊,请你快点告诉我是谁送玫瑰给我姊姊的。”
“妹妹?你是妙子的妹妹?”镜子难以置信地喃喃说着。
铃代见状,突然跑到门边,用充满敌意的眼神瞪着镜子。
“哼!看你这么惊讶、害怕的样子,一定是心里有鬼!你一定是送玫瑰给我姊姊的人,就是你害死我姊姊的!”
铃代说完这番话之后,便头也不回地往走廊的另一边跑去。
镜子本想追上前去解释,却刚好瞥见铃代留下来的一个小牌位。
她抱紧牌位,忍不住泪流满面。
(妙子,不管铃代多恨我,我都不会告诉她是谁送玫瑰给你……)
镜子决定要帮妙子守住秘密。
神秘妇人
秋季网球大赛的日子愈接近,镜子心里面的不安也愈加强烈。
“镜子,你是不是有心事?”
同学们发现到镜子练习时有异状,频频过来关心她。
“没什么,谢谢你们的关心。”
镜子故意露出笑容回道。
虽然镜子很想对铃代解释清楚,可是她又不能说出妙子已经带入坟墓的秘密,因此只能任由铃代继续恨着自己。
在举行秋季网球大赛的前一晚,一位神秘的访客正在会客室里等待镜子。
“镜子,你好。”
那位年约三十七、八岁的贵妇对镜子露出和善的笑容。
“你好。”
镜子对她鞠了个躬。
此刻学生们都已回房休息,偌大的会客室里只剩下她们两人。
“镜子,我不方便说出自己的真实姓名,不过我在很久以前就知道有你这个人了。事实上,我今天来这里是要拜托你一件事情。”
“拜托我?”
镜子不解地用手指着自己。
“嗯。明天就要举行秋季网球大赛了。”
妇人突然迸出这一句话,着实让镜子吓了一大跳。
但是镜子仍然点着回答:
“是的。”
“你会出场参加比赛吗?”
“当然会呀!”
妇人听到镜子的回答,露出难以启齿的表情说:
“呃……我知道这个请求一定会让你感到很为难,可是我真的希望你不要参加明天的比赛。”
“为什么?”
镜子感到一头雾水。
“这……”
妇人低下头,不时咬着嘴唇。
“我实在很难讲明原因……不过请你相信我,这全是为了你好。老实说,我真的很担心你,请你千万不要参加明天的比赛。”
妇人的脸上充满着难以言喻的烦恼与悲哀。
她对镜子行了个礼,旋即掉头离开会客室。
真凶露面
秋季网球大赛的日子终于来临,校园里面布满了许多色彩缤纷的旗帜和海报。
选手们的脸上都洋溢着自信的笑容,希望能够抱得胜利的奖杯回家。
每当选手们有精彩的表现,现场观众立即报以最热烈的掌声。
不久,终于轮到明星选手一一镜子上场比赛,观众们的掌声顿时响彻云霄。
镜子的对手是一向跟S校争冠亚军的Y校主将,而且这个主将的实力跟她比起来可以说难分轩轾。
比赛一开始,先由Y校主将开球,观众的欢呼再度响起来。
不知道怎么回事,镜子在第一场的比赛中频频表现失常,不断被Y校主将得分。
“明星选手怎么了?她好象没有发挥实力耶!”
“哎呀!又被得分了!”
在观众们连连发出惋惜声的同时,第一场比赛宣告结束。
令人失望的是,镜子输掉了第一场比赛。
(不行!我绝不能再分心去想昨晚那位妇人所说的话,否则我一定会在比赛中落败的。)
镜子在心中自我告诫。
接下来,镜子在第二场的比赛中慢慢发挥实力,几乎让Y校主将无机可乘。
她渐渐扳回劣势,终于赢了第二场比赛。
到了第三场比赛,镜子丝毫不给Y校主将任何反攻的机会,最后再度赢得胜利。
现场响起一阵如雷的掌声,镜子连忙对观众们行礼致谢。
就在这时候,铃代突然冲到镜子的面前。
她的眼中布满血丝,手里抱着一束鲜艳的玫瑰。
“请你接受这束被诅咒过的玫瑰!”
铃代象发疯似地大喊。
所有人都惊讶地注视她们两人。
“你怕什么?这是我姊姊——妙子送给你的玫瑰,你为什么不快点收下来?你以前陷害过我姊姊,所以你现在也必须接受这束被诅咒过的玫瑰。”
铃代咄咄逼人地吼道。
镜子仍然站在原地,不发一语。
“你给我收下来!”
说完,铃代硬把玫瑰塞到镜子的手中。
就在这当儿,昨晚和镜子见过面的那位妇人也猛然冲上前来。
“把那束玫瑰拿给我。”
妇人边说边把玫瑰抢过来,接着把自己的脸埋进玫瑰里面。
“妈妈!你……”
铃代惊愕得不知所措。
“铃代,请你原谅我,我因为太疼爱你,才会害妙子死得那么惨……其实真正害死妙子的人就是我!”
铃代的母亲泣不成声地说明真相。
铃代听到这些话,先是不停地颤抖,随即便昏倒在她母亲的面前。
原来妙子跟铃代是同父异母的姊妹,铃代的母亲无法忍受妙子长得比铃代漂亮,最后竟然还想出在玫瑰里下毒害死妙子的阴谋。
但是她并不知道,其实铃代和妙子两人非常要好,因此妙子的死带给铃代非常大的打击。
正因为这样,铃代才会用尽各种办法,甚至还在宿舍里面装神弄鬼,就是想要揪出杀害妙子的真凶。
当事情真相大白之后,铃代便把镜子当作死去的妙子,两人的感情比亲姊妹还要深厚,让外人看了都不禁好生羡慕。
饿中鬼
三月二十七日晚上八点半,郑绍德和同事们道别,走出三民分局门口。他不由自主地伸了伸懒腰,因为刚刚才开完一场长达两个多小时、没有中场休息的搜查会议,感觉十分疲倦。
骑上自己的摩托车,绍德并不打算直接回家睡觉,他和剑向约好了,等搜查会议一结束,就马上到医院来看他。
剑向住院观察的医院在中华路上,离分局并不算远,绍德骑着机车,不需二十分钟即可抵达。
两天前,剑向在进入钟思造密封的公寓后,遭到食尸怪鼠的袭击。当其它房间的警察听到激烈的打斗声,迅速赶到现场主卧室时,怪鼠已经皮破肉绽、奄奄一息了,而剑向则失神地坐倒在一旁,手上持着一根满是血迹与毛屑的警棍。
巨鼠趴在地板上的身躯如任意堆弃的被毯一样扭曲成团,显见体内有多处骨折出血,怪异的将死姿势格外触目惊心。
剑向很可能是由于惊吓过度,以及长时间因工作一直没睡,所以当时的意识相当模糊。他的衣服被巨鼠抓破,身上有多处老鼠的抓伤与咬痕,左手前臂的内侧有一道较深较长的伤口,鲜血从裂缝处汩汩流出。
同事见状连忙通力合作将剑向抬出卧室,一名经验丰富的警员随即以干净的布块简单包扎他的伤口。剑向被送到四楼走道后,高组长亦立即通知救护车,让剑向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获得治疗。
剑向在救护车到达医院后仍然意识不清,急诊处为他的伤口消毒止血,并注射血清。考量到巨鼠可能是多种传染病的带原体,医生决定让剑向留院观察,做进一步的检查,必须确定没有遭到感染才能出院。
医生同时告知,剑向先前超过二十个小时完全没睡,加上进行长时间的搜查工作,体力早已透支,住院的时间最好能在两天以上,让体力能完全恢复。
就在剑向住院休养的这两天之间,三民分局的刑事组对『钟思造命案』全力展开调查。绍德知道四○一室的尸体既然是剑向以推理而发现的,他必然十分关心案件的后续发展,所以也想藉探望的机会向学长报告办案进度。
『绍德,你来了!』
剑向看到绍德开门进房,便举起他没有受伤的右手向他打招呼。
『学长,没事了吧?』
『没事。』剑向回答:『明天医生应该会准我出院。』
『太好了,那么明天起你就可以帮我们抓凶手了。』绍德一面说,一面拉了一张放在墙边的椅子坐下来。他抬头看看这间清静的病房,感觉到剑向在这里的恢复状况应该十分良好。
『……已经确定是命案了?』剑向问。
『嗯。现场那只包裹在被单里的右手,虽然已经快烂光了,但经过法医的鉴识,可以确定属于衣橱里的死者所有。
『另外,从关节处的断面仍然可以鉴识出来,那是被人以利刃用怪力斩断的。现场发现的水果刀,刃部留有许多缺口,和手骨断面的比对之下相符。最重要的是,以断面的切截方向来看,凶手可以判定为左撇子,因此,不论是以角度及力道来看,死者自断右手的可能性都非常小。
『然而,无论凶手的惯用手为何,这都无法改变一个根本性的逻辑矛盾:命案的现场是自内密封的。除了四○一室的铁门被柜子整个堵死之外,各个房间里对外的窗口都钉上重重木条,根本不可能有给凶手逃逸的出口。』
『所以……这是密室谋杀案了?』
『没错。』绍德点了点头。
『我以为我一辈子不会碰到这种命案。』
『我也是,』绍德继续说:『可是,搜查小组也做了命案的现场重建,结果显示只要是在室外,就不可能以任何方式让现场形成我们发现的密闭状态。更何况,学长你也曾经检查过四楼走廊监视器的录像带,命案发现前六天以来,没有人和钟思造一起进入四○一号房,更没有人偷偷离开。
『虽然我认为这么奇怪的事件一定有某个合理的解释,但……实在是太困难了!怎么想都想不透!学长,你在那天露了一手精采绝伦的推理,破解戈太太家为何出现老鼠的谜团,那你对这个密室有什么看法?』
『事实上……』剑向勉强轻笑一声,『我还在住院呢,你就想让我脑袋累得更出不了院呀?』
『不是、不是啦!对对对,我这次来,其实应该是来报告搜查进度,而不是来问问题的。』绍德不好意思地笑一笑,『另外,死者的身分确认为钟思造本人无误,是根据他的身体检查资料。
『房东持有的房屋租赁契约上,所附的身分证影本上有钟思造的户籍地址。根据户籍地址,我追查到他住在凤山市的老家。他的父母亲都已经去世,唯一的亲人是他的姑姑,她很乐意协助警方办案,花了不少时间才翻出钟思造十八岁左右的牙医就诊纪录。根据这份纪录,可以得知钟思造的左侧下颚第一小臼齿是银钯材料制成的义齿,这一点和四○一室的尸体相符。
『除此之外,辅以尸体的性别、身长也完全无误,所以更可以确定死者为钟思造了。』
『那么,能够确定钟思造死亡时间的范围吗?』
『法医在高组长的逼问之下,最后说出来的结论是三月十九日至二十二日间,也就是钟思造最后一次出现在大楼监视器当天起算三天内。
『由于死者尸体的重要脏器都被那两只恶心的大老鼠吃光,法医没有办法从胃肠内的食物决定死亡时间,只能从那只被床单包裹的右手臂来猜测。不过,因为那只右手包着床单,腐败现象所产生的热气加速臂肉的腐烂,大幅影响判断的范围。
『从四○一室的厨房里找到一大堆肉类罐头,以及几个大垃圾袋,里面装满吃剩的空罐壳与饭、面等快餐调理包的废弃塑料袋。由这些垃圾的数量来看,钟思造在四○一室里足不出户已经待了三周左右。我们另外在卧室里找到一迭邮局提款存根与统一发票--在这段时间内,他使用仅存的邮局存款购买大量的食物、家庭木工材料与工具等,独力建筑完全封闭的空间,不知目的究竟为何。
『还有,原来他所任职的视听器材行,我们也从四○一室客厅里置物柜的摄影机包装外壳上找到地址。然而,前去调查的结果却出人意料之外--那家视听器材店虽然确实位于三多路上,老板却声称钟思造在去年十月开始工作,只做了一周就窃取店里昂贵的摄影机失踪。老板虽然立刻报警,警方却发现他在店内所登记的所有个人资料都是假的。』
『有这种事啊?』
『也就是说,当钟思造搬进四○一号房时,其实他早就不在视听器材店上班了。大概是房东或管理员问过他的职业,他才伪称刚找到工作不久的吧!当我们问起钟思造的交友状况,老板只说一无所知。』
『我想,从他的姑姑那里,一定也没问出什么东西了?』
『正是如此。钟思造真是一个很会找麻烦的死者。若非他在房东那里偶尔表现出诚实的一面,我们恐怕也没办法在租屋契约上找到他的户籍地址……』
『四○一室里有没有找到通讯簿或电话簿一类的东西?』
『没有。』
『我就知道。』
『客厅置物柜里除了有一架昂贵的DV数字摄影机之外,还有一台录放机,以及一箱总共二十几卷拆封过、未贴标签的录像带。我和立为学长检查过这些录像带的内容,但里面全都是噪声……立为学长说,他认为这并不是没有使用过的全新空白带,而是有人将录像带里的内容洗掉了。
『钟思造的行动不仅十分神秘,而且他也刻意不让人知道他的交友状况,更诡异的是,在死前他甚至藏匿或销毁其个人通讯簿,录像带的内容亦很有可能是他自己洗掉的,对警方而言,这简直是有心在制造无头悬案嘛!』
『确实很古怪。』剑向沉思一阵,『对了,绍德,据管理员说,钟思造生前曾有一个偶尔会到他住处的女朋友,能够找到她吗?』
『这是组长今晚所决定的两个未来侦办方向之一。不过,我们翻遍整个四○一室,没有发现任何照片。虽然有同事去询问各住户以摹画女子素描,但证人们的说法之间有很大的出入,应该是印象模糊所致,目前能确定的只有,女孩子的年纪在二十岁左右、长发、眼睛很大、身材苗条等,她的身高范围在一百五十五至一百六十公分之间,经常穿着白色套装。』
『另外一个侦办方向呢?』
『钟思造的收入来源。』
『组长果然敏锐!』剑向说:『长时间没有工作的钟思造,他的生活费究竟从哪里来?--这是一个很有价值的侦查方向。』
『我也这么觉得,』事实上,刑事组长高钦福一直是剑向与绍德两人良师般的长官。虽然年纪已近退休,但办案经验丰富,纵使缺乏年轻人神来一笔的巧思,不过侦查方向的切入角度常具备高度的洞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