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鬼魂-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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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喝了很多酒,是因为开心吗?过一会儿,他会怎样掀开我的盖头,用左手还是右手?我要怎样服侍他?他醉了,我听得出来!那我们还要喝交杯酒吗?他已经喝了好多了!
他踉踉跄跄走到我身边,我听见自己的心跳十六年来第一次激动如战鼓。
盖头被迅速拉下去了,他弄痛了我的头发,那支凤钗,是不是被弄歪了?我的脸此刻一定绯红如晚霞。他用一只手强硬的托起我的下颌。含羞迎着他的目光,我却不是看到柔情,是冰冷和鄙夷!
桃花雨,月光温柔,新婚夜。我樊梨花一个人伴着红烛守到天明。
他说,我是个十恶不赦的女人,因为我亲手杀了我的父兄。可怜我,还以为那夜满室的绯红如桃花,象母亲梦中的江南,原来,绯红如血!
从此,我们行同路人!
从此,他不再正眼看我,更不放过每一个羞辱我的机会。就连父亲曾打算将我许配的凶神杨凡,也成了我罪无可恕的理由,尽管那扬凡丑恶如鬼,凶狠如狼。于是,他又娶了三个妻,包括一个他妹妹不得已冒他之名私定终身的女子。不管怎样,我始终是个女人,我不明白,这个男人为什么如此践踏我的自尊,为什么如此拒绝我。论容貌。论武艺,我天下无人可敌;他们象我一样也曾是大唐的敌人。
如果他不想要我,可以休了我,但是他没有。每一次,大唐有难,他都会在人迫使下(我不知道是不是这样,尽管每次他都不是一个人)来求我。那时侯,我是个救世主。我想避开他,一次次诈死,躺在棺材里,听他说那些声泪俱下的话,我一次次心软,一次次骗自己相信他,替他去征战沙场。但是,每一次,沙场凯旋之际,都是我自食其果的开始。有一次,我横剑在颈,问苍天,天下之大,为什么没我樊梨花容身之处。如果上天惩罚我弑父兄之罪,那我以死谢天下。师父出现了,她说,这是我的宿命,不能违抗,也违抗不了。我死心了,只想从此逃掉,即使作山涧的露珠,我只要片刻的解脱。
这样的日子直到他死。他助李氏王朝平定天下,享受国公的爵位,我樊梨花虽然功不可没。但我始终都是他薛丁山的妻。那一年的元宵夜,他的三子薛刚踢死太子,吓死体弱多病的皇帝,薛家被满门抄斩。我半神的修行助我逃过这场厄运,我想我解脱的日子到了。我不想救他,既然这是天意,他不值得我逆天而行。我最后看了他一眼,那爽双眼渴求的望我,可惜,这么多年,我的心已经坚硬若磐石。我转过头,骑上我的梅花鹿行云而去。
我突然明白,原来,这个男人,根本不是我想要的,我被自己的眼睛骗了,这个人和其他在战场上为名利撕杀的人一样,自私,冷酷,心胸狭隘。这么多年,他一直在报复我的擒他之仇。我是大唐的敌人,我杀了父兄,天下不容,他收留了我,我理应感恩戴德才对,可我没有。我和其他三个女人相比,没什么欠缺,只是,我不肯,向他俯首称臣。我比她们多了傲气,但是,他建功立业又少不了我,所以,他恨我,又离不开我。这就是我这些年痛苦的根源。可惜,聪明如我,到今天才明白!
我是他的妻,理应救他,但我同样恨他,我不想为他违天命。我想让他,最终死在名利的斧下。我要他明白,名利到底是什么!
昨天,我看着他走过望乡台;今天,看着他面无表情的喝下拿碗孟婆汤。我知道,过不了多久,在人群中,我会再遇到他。千年来。这个男人固执的认为我曾在他的恩惠下得以苟延残喘。
孟婆婆说,如果你喝下这碗汤,虽然不能让你忘记什么,但可以让你改变形体,躲开那个人。不过我的条件是你要找个人接我的班,我在这里工作了几千年了,累了,倦了!我答应了,然后喝下那碗本不应该给我喝的汤。奇怪,那汤竟然是甜的!
然后,我变成了一株桃树,长在山上,那里风景很好。
这没有忧虑的日子,我等了足足等了千年!
明年,我就要开出绯红的桃花了,千年的宿命也该结束了吧。可是今天,却有个男人来到这里,他说想种一株桃花在窗前,野生的才有生命力。我现在是植物,无法说我不同意,就被他带到他的窗前。第二天晚上,我摆脱了旅途的疲惫,正在享受如流银般清明的月光。他打开了窗子,捧着一杯香茗,讲起了他和一个叫梨花的女子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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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的呼唤(多多砸票哦)
高速公路上,一辆蓝色旧款欧宝唱着喧嚣的摇滚曲畅快前行。车内跟着乐曲摇晃着三个年轻人的脑袋,车内散放着薯条,毛毯,啤酒罐,和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显而易见,又是那些利用假期结伴开车穿州过省的汽车旅游狂。
这三个年轻人是北方某大学的学生,短发的男孩汤姆和金发的女孩露茜是一对青梅竹马的恋人,另一个披着一头长卷发的家伙是他们的好朋友凯恩,他是校棒球队冉冉升起的新星,有着发达的四肢和单纯的头脑,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对着美女吹口哨和上场击出全垒打。汤姆是三个人中相对安静的一个,因为他正手把方向盘呢。这一路贯穿西部,三人不知疲倦地唱歌,穿插讲笑话,又打又闹,向路过的牧场羊群挥手致意,似乎骄阳似火也不及他们的青春热情亮眼。
前面有一个分岔路口,其中一条小路可以缩短他们的路程约五十公里,毫无疑问地,汤姆驱车上了那条路面状况甚差的小路。三人在颠簸的车内上窜下跳,象坐上了游乐场的过山车。小路尘土飞扬,路边山崖之下的湖面宁静,水草丰美,景色怡人。又一个角度很大的拐弯,汤姆猛打方向盘,等车子刚把车头转了过来,意外来了,前方是一辆重型卡车正迎面飞驰而而至,汤姆用尽全力地急转方向盘才和大卡车擦身而过,可这一来,他们的小车却完全冲出了小路的路面,直坠山崖,扑向湖面而去。
在坠落山崖的冲力中,三人都不约而同地撞到车顶,汤姆和凯恩头顶血流如注,露茜伤了脖子,重创后三人似乎失去知觉,车在水中迅猛下沉,下沉,直至灰暗的湖底。他们没有能离开那辆车子,可是却奇怪地看到了那辆车和车内的三个毫无生气,苍白的躯体浸泡在水中。
不知过了多久,平静的湖面被“哗啦”水声打破,汤姆露茜和凯恩三人突然透出水面在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阳光投射在湖面上,缓过气的他们面面相觑,显然仍清楚记得脑海里的三人沉在水底没有了气息的一幕。我们是不是已经死了?原来人死了是这样子的,现在我们是三只水鬼了吧。一番讨论后,三人神情黯然,突然间就变成了人们口中所说的鬼魂,这种滋味怕也是很难以接受的。
三人离开了湖面,开始走上陆地,才发现原来做鬼和做人也没什么分别嘛,还是得呼吸,用双脚走路,在太阳底下仍然也有影子,只是不知道活着的人是不是能够看到他们呢,为了证实这一点,凯恩自告奋勇地先当实验品,站在小路的中央,等车辆过来,等待着车辆从他的身体穿过去的实验结果。
来了,来了,远远一辆满载着粮食的小卡车正在发癫狂奔,可是在大约一百米外,小卡车就按响了刺耳的喇叭,车速也有所下降,喇叭声越来越响,直至到跟前,司机卡嚓一下刹住了车,探出头来望着凯恩破口大骂,混小子,找死啊,想搭便车也不要拦在路中央……骂骂咧咧的司机一看凯恩把路让开便一脚把油门踩尽不顾而去。剩下的三个家伙都被弄懵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别人还是能看到他们,他们还活着吗?如果他们还活着,怎么解释这离奇的经历呢?难道说这是神迹吗?三人思来想去,争论了一遍,最后只能决定三人对此事必须守口如瓶(其实就是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就此把这一天发生的所有事情埋到爪洼国去,包括那辆欧宝小车,就让它随秘密一起永沉湖底吧。
过了十五分钟,又一辆车经过,这回他们搭上了便车,三人挤在一笼笼吱吱乱叫的猪仔的旁边,返回他们灯火通明的城市。
重新回到现代文明的城市,吃汉堡,享受咖啡的温暖热气,听电子音乐,一切都恍如隔世,同时一切都没有改变,包括他们的身体,凯仍旧在棒球场上生龙活虎,露茜的娇柔气质一如既往地受男生喜爱,改变的也许只有一个人,他一日比一日显得忧心忡忡,神情恍惚,比起以往的汤,渐渐判若两人。
入夜,湖底噩梦般的景象正悄悄地潜入汤姆的梦乡,无比真切。小车内,还是一动不动的坐着三具灰白色的身躯,他看到车内的自己睁着一双被水浸泡得变形的呆滞眼睛隔着车窗和他对视,身边的露茜扭断了脖子,死状惨烈,凯头顶着一团水草,有小鱼在他张大的嘴巴里游进游出。
啊,一声大叫,汤姆从床上一坐而起。又是同样的噩梦,他已经有一个月的时间连续梦到这些可怖的场面了。挥之不去萦绕着他的,是一种强烈的感觉,现在躺在床上的并不是真实的自己,在水底的那个才是。这种感觉一旦产生,比那些可怕的梦更折磨神经,而神经又是如此的不堪一击的东西。这一刻,他几乎濒临疯狂的边缘,甚至能闻到自己身上的水草腥味。
第二日的中午,汤的宿舍窗口立着两个年轻的身影。
汤,你怎么了?这段时间你无论干什么都心不在焉,叫你一起去为凯当啦啦队你也不去了,整天只看见你发呆,好象眼里已经没有我的存在了,你再这样下去,我和凯都会很担心的。你知道吗,我爱你,我不能让你继续这样下去的。
你难道真的相信我们在这儿说话是因为神迹吗?难道你没有梦到过湖底的我们三个人吗?你难道没有听见他们在水底发出“我们在这儿”的声音吗?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奇迹,就更别提神迹了,我想再回去湖底,看看车里是不是有我们三个人。
你疯了,我们发过誓不去探究事情的真相的,为什么不能相信这就是一个神迹呢,只要能继续这样在阳光里享受生命,真相是什么到底有什么关系?求你,别去。
我不能不去,因为这个世界没有奇迹,我需要事实,需要合理科学的解释……我根本不象真实地活着。
窗外的花圃百花凋零,呼呼北风中,令人惆怅的秋天已经在谢幕,而令人心生寒意的北方的冬天终究还是亮相了。
是不是给你一个奇迹,你就会相信。就象秋天的最后一片落叶那样,你也象书里那个患肺病的琼一样相信叶子掉光了生命就走到尽头了,只有奇迹才能证明自己可以活下去?我会为你找到奇迹让你活下去的。
转身离去的露茜脚步匆匆,她急着去找凯一起想办法找奇迹来说服汤。
当天发生车祸的湖面还是平静如镜,水底,穿着潜水衣的汤正在沉重的水草丛中摸索着寻找那辆小车。……
刚从湖底升上水面的汤,就听见湖上面的公路上警笛长鸣,象是出了什么严重的事故。有种不详的预感笼罩着整个湖面。汤迅速爬上岸,向上面的公路爬去。
是一起严重的交通意外,一辆小车撞上了大拐弯处的山崖,车头完全报毁,钢铁尚且如此,更不用说血肉之躯了。汤移动视线到地上,大摊的鲜血中躺着一枝饱满娇艳的玫瑰,左边躺着脖颈折断的女孩,象一个完全睡死过去的公主,右边的男孩,张大了嘴巴,神情愕然,他们是因为飞车速度太快才撞向山崖的,一瞬间,已经永劫不复。
汤木然地拾起那枝玫瑰,冬天里的玫瑰,谁说这就是奇迹,它已经是死亡的预兆,握花在手,如握爱于绝望,心似滴血。
平静的湖面下,汤姆抱着他的玫瑰独自下沉,湖底那辆车内,应该还有他的位置。
三生的约定
水一直小心翼翼在她身下滑动,好象用水做的界限在轻柔仔细的笼住她,又试图不让她发现。她心中略有些恼怒,用力的划动,击破。水还是小心翼翼的囚禁着她,她进则退,她离则即。
她心中恼怒着,又有些凄凉。这种不干脆的禁锢,就象死亡。那种氤氲着淡淡哀愁和幸福气味的浅兰色气体似有若无的缠绕她。胸口的玉坠在水流中悠悠摇晃,有水的温润,水的清灵,水没有的坚硬,脆弱和纯粹。玉上是古朴的龙纹,晕染着丝丝翠色。
水温凉如月。她狠狠的划开去,击破那迷离。
游到对岸,是个银沙的陌生河边。水色浑浊,带着轻柔暧mei的旋涡与温度。她一个人远离了朋友,还来不及害怕,就抬脚发现那块狰狞裂开,色泽粉白的伤口。一时觉不出痛。血象什么果实成熟的汁液,从破损的晶莹的肌理深处溢出来,冰凉的肌肤一阵暖意。抱着脚坐在岸上,心中有些感伤和倦怠,她就浑身发凉的在那里呆楞下来。
岸边陌生的灌木和小路,幽暗的空气,隐隐有些冷清。那小路在灌木后一玩,没有任何预兆和声息的,那个人站在了那里。她看不清他的面目。颀长的身材,柔软的头发,还有凝固的不动声色的姿势,但是他的面目就象晕云的日光,她看不清。
一阵委屈而久远的酸楚扼住她咽喉,几乎呜咽出声。她不知道怎么了。那个人,一身让人放心又心悸的气息,那么似曾相识。
他移近。视线在她的伤口。她始终是看不清。河水和风让人晕眩的叹息着。她听不见声音,却知道他想什么;肌肤,呼吸,血液,全身,清晰的呼应默契。他该有的言语,该有的心情,仿佛一一在她心底开放的花朵,花开有声,她在倾听。无须五类感官。
“受伤了。这么粗心的……”清冷低微,在她身边吟咏着。冷淡的眸子中是叹息。
在他身边又出现了一名老者和一名少女。他们似在催促他。他却转身离开。少女怒冲冲朝向她,讥诮讽刺,她却一点听不懂那些话,犹如水声傍耳。她只是低头抱着自己的脚,一颗心戚戚又惬意,几丝迷惘。河水在腿下柔柔来去,手指间满是柔腻血液和粗涩沙砾。
他带着纱布返来。她这么静候着,竟象是心无旁骛的等待。胸口越发酸甜。她的脚趾在他掌中如鱼尾般细小羞涩。一双微凉,温柔的大手,爱怜,熟悉,轻柔地触摸,将沙砾从她脚上抹下。她连心尖都在颤抖,紧缩了身子。他止住她的逃遁。
不用……是我……
他唇边微微提出叹息和嘲讽的幅度。但是冷淡的眸子异样而痛楚。那爱惜的,熟悉无比的,让她迷惑的触摸,为她包扎伤口。一个似乎命中注定而久候的被遗忘的场景,让她满心凄楚幸福,微微眩晕。他是谁。他是谁。
最后她在河水河风和让人不能自拔的凄然感伤中沉沉昏睡去。
这一睡,就似乎不再清醒。她往返在梦与现实之间,渐渐不分彼此。
红木床栏,丝绸被面,深褐的木窗上镂空了古老的福字与云纹。她拥被陷在一股幽香中。窗外是初夏朦胧清新的午间景色。她慵懒而略惴惴。耳边似乎有人窃窃私语。而他就沉默贴近的坐在床沿。清晰无比带着蓝彩的光线投到身上,他坐在那里,近的静的看着她,还是浅淡有些嘲讽。眼神却炽热与痛楚,被冷淡的表情冲淡。他坐在那里,看着她,欲言又止。始终是没有言语,但她始终可以感受到那些心灵相契。就象遇见另一个自己,就象注定而久候的属于她的抚慰和安宁。
他坐在那里,她缩紧身子不去看他,他无比清俊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