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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神探罗宾-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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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人都点头表示肯定。

  推事反身看了看罗卜克。罗卜克静无声息地听完三兄弟的指证,既不惊慌失措,也不勃然作色,而是满脸和气,笑而不语。他的神态分明在说,任你怎么栽赃陷害,我也不惧。

  “罗卜克先生,你有什么话要讲吗?”

  “我没什么好讲的,若是一定要我说,我只得再次重申我刚才所讲的。”罗卜克镇定自若地说。

  “你肯定你案发时不在现场?”

  “不在!我有人证,推事先生,据你的询问芳汀村民是不是众口一致讲:“罗卜克先生平日里足不出户,中午由饭店送午饭。案发当天,罗卜克先生同往日一样在餐厅接的午饭,尔后整个下午,都在窗边,一边抽烟一边看书。”

  “那日天气挺好,我坐在窗边读书。路过的5人一定都瞧见我了,推事,事实胜于雄辩。”

  “对,我已约请你所讲的5人今晚与你当面对质。”

  “太棒了。他们一定能替我作证。”

  “哥谢兄弟提到死者临终前曾呼叫我的名字,这并不稀奇。我作为他的老友,也许他想在死前对我说些什么,所以想叫哥谢兄弟喊我去。我想不通他三人为何认定我就是杀人疑犯?真是匪夷所思!推事先生您应对他们是何种人心中有数,他们的话何以为信呢?

  “这也许是他们混淆视听,愚人耳目吧!”

  话到此时,罗卜克有些心潮起伏。

  “你觉得哥谢兄弟才是真凶?”

  “我还不能这样肯定地说,只存在这种可能。”

  “是吗?迪厄斯确实在森林碰到哥谢兄弟,还谈了一会儿天,就在那时,传来了惨叫声。”

  “迪尼斯太太是否与三兄弟中的每一人都说了话?她不是讲只与二个说了话,另一个距他们还有一段距离吗?”

  “对,确如你言,有一人离得较远。”

  “迪尼斯太太看清那个人的面目了吗?”

  “她说只看到人影,并没看清面孔。”

  “这样的话,她不敢说哥谢三兄弟人人都在森林中。”

  “噢,也可这么说。”推事好像表示赞同地点点头。

  “那么说,三兄弟当中有一人有做案的条件,另两人在听到惨叫进入别墅,也许并非为了救人,而是为了掩盖那凄惨的叫声。”

  推事又点头,似乎认同了罗卜克的话。

  “你是说,他们在故意栽赃陷害你?”

  “也许是这样,他们都忌恨我。”

  “哦,这里面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情吗?使得他们这样恨你。”

  “一切缘于我那小狩猎场,我气愤他们偷猎,便报告警方。使他们受到处罚。他们一定对此事耿耿于怀。因此这次才借机陷害我呀。”

  “这不过是你的推断吧!”

  推事思索片刻,又盯着罗卜克:

  “若你思考,案犯会从抽屉中取走什么呢?”

  “这个……这个我就说不上来了,博齐尔并非人们想像的那样有钱,他曾告诉我,他的积蓄都不在家而在银行里,家里没什么值钱货。”

  “家中有股票和珠宝吗?”

  “没有!”

  “那么这些书呢?也许有些会很值钱吧?”

  “这个可能性不大。因为他开过旧书店,也因为他爱看这类旧书,家中才会有这么多旧书,可他并没有什么珍稀种类的旧书。”

  “博齐尔是否与你提过高谢三兄弟?”

  “没有,博齐尔对他们素无好感。我推断他们是凶手确实也没什么证据,这一切不过是我的胡思乱想,还需事实检验。”

  罗卜克的话说得无懈可击。推事在与代理检察官协商后决定,关押哥斯兄弟,由贝修警官看守罗卜克。然后,他们一行人前往芳汀村罗卜克的家中。

  四周的篱笆围着一块绿油油的草坪,一幢二层楼耸立着,罗卜克的家就在村旁。

  推事召来5个可为罗卜克作证在家的人。5人中,3人是农民,另外2人是商人。

  “罗卜克,你说你案发当天就在窗边读书?”

  “对,就是楼下的那扇窗。”

  “那好,你能把当时的情景重现一下吗?”

  罗卜克叼着烟斗,坐在窗边,开始看书。

  推事就这个情景,询问那5人。

  “那天,罗卜克先生是否像现在一样坐着读书?”

  5人给予肯定的回答,有一人说,他在中午时见到的,有人说他在2点左右看见的,还有一人说当教堂钟响时,他正经过此地,恰巧记住了。”

  从这5人的证言可以看出罗卜克案发当天从中午到4点不在现场。

  “那么,哥谢三人说了假话啦?”贝修低声问道。

  “噢,果真如此?”布奈不置可否地说,随后说:“你能否将我介绍给花木立推事?”

  贝修立刻向花木生介绍了布奈,并称他是巴黎有名的神探。

  “这件案子看来很棘手!”布奈一边脱帽一边搭讪道。然而,花木立的反应很是冷淡,只是默默看了布奈一眼。

  “推事先生,你似乎碰到了麻烦。”

  花木立除了皱眉外毫无反应。布奈毫不气馁,自顾自地说:

  “就我认为,此案并不难侦破。”

  推事打了个激灵,布奈的话显然刺激了他。

  “这案子我已经想得很明白了。”

  推事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代理检察官也露出不满。他们心中暗想,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不过是个侦探,却在这里说三道四。推事还是强压怒火,用讥讽开始反击:

  “你若真如贝修说的那样神通广大,身手不凡,我们绞尽脑汁煞费苦心都不能破的案子,你却一瞧便知,真是难以想象,我们当然要洗耳恭听您的高见了!”

  布奈对这酸溜溜的话语不以为然,笑着回敬:

  “时机尚未成熟,到时你自会知晓。你现在可以传唤新的证人。”

  “新的证人?他是谁?他在哪里?”

  “我不知道!”

  “你究竟想干什么?”

  推事愈发显得气急败坏了。贝修也不明所以,他赶忙说:

  “你的老毛病又犯了!还不道歉!”

  “不要惊慌,事情马上就有分晓!”

  布奈踱到推事身旁,压低嗓音说:

  “新证人的地址就在罗卜克的皮夹里。皮夹里藏着一张打着4个小洞的名片,你找到那张名片就行了。”

  推事听完,感到十分惊诧。他下令带来罗卜克,并拿到了皮夹。

  这是一个很新的皮夹,但看不出哪有名片。

  布奈自告奋勇,从推事手中接过皮夹找了起来。

  “喏,名片在这里!”

  正说着,一张名片被他从皮夹中抽出。

  一张皱巴巴的带有4个小洞的名片。上印“伊丽莎白·罗波黛小姐”,下面还有一个地址。

  罗卜克大惊失色,急忙解释到:

  “我压根儿就不知道这张名片在我这里!博齐尔为了它,把家里翻了个底朝天,每本书他都没有放过,然而他还是徒劳无功,多么可怜的人儿?”

  罗卜克说着说着,似乎要掉泪。

  “他为何要找这张名片呢?”

  “这我就不太清楚了。也许他是要找伊丽莎白·罗波黛小姐的地址吧。”

  “这4个洞表示什么?”

  花木立和同来的检察官疑虑重重地问,他们渴望从回答中找到有价值的东西,然而罗卜克的回答却令人大失所望。

  “你们有所不知,我和博齐尔经常以扑克消遣,时常通宵达旦地玩个不停。在名片上打洞是为了分别输赢,谁赢了就在名片上打个洞,这是博齐尔想出来的。”

  “可它怎么会在你的皮夹中呢?”

  “这个让我有些糊涂。”

  过了好半天,罗卜克像是想起什么。

  “我记起来了,有天晚上我俩玩得很尽兴,便喝起了酒。在聊天时,我把刚从巴黎买的皮夹;拿出向他炫耀。

  “博齐尔拿起皮夹把玩起来,他一会儿将手旁的名片插进去,一会儿又拔出来。

  “后来,我们天南海北地聊,再后来,我就一摇三晃的回家了。人老了,忘性就特别大,更何况那天晚上喝了那么多的酒。”

  罗卜克说的天衣无缝,旁人也无话可说。

  “博齐尔为何要找那张名片?我也想不明白。”

  “这真是一个难解的谜。”

  推事暗自点头,然后若有所思地说:

  “博齐尔为何找名片是个谜,布奈知晓名片的事也是一个谜,一个更难解的谜。”

  “布奈不过是初次见到罗卜克,就知道名片藏在皮夹里。伊丽莎白·罗波黛小姐又是何许人也?她和此案有什么瓜葛呢?……我们只得传唤她了。”

  推事将传票给罗波黛小姐寄去。碰巧,小姐去了英国,一周后她回到巴黎见到传票就前往芳汀。

  罗波黛是一位典型的英国老妇人,却能说一口流利的法语。

  一见面,推事将罗波黛带往博齐尔的别墅贝修和布奈也随后到了。

  罗波黛小姐闻听到博齐尔的死讯,感到很震惊。在推事的追问下,她方说出与博齐尔的关系。

  “我只见过博齐尔先生一面,就在这座别墅里。”

  “你为何而来?”

  “我向他买一件东西。他要价太高,我不得不到伦敦去和我的兄弟们筹钱。”

  “那是什么东西呢?”

  “一张旧纸片。”

  “很贵重吗?”

  “这跟我们的身世有关:我们的曾祖母,也曾是伦敦有名的交际花,她有一个风流的绰号“俏佳人多勒丽’。那时的国王与她相爱了,还有18封情书。我的曾祖母将这些情书夹藏在《理察孙全集》的封底里,那些书都是小牛皮装订的。

  “曾祖母死后,我们在整理她的遗物时发现第14本不见了,那里所藏的第14封情书也不见了。

  “第14封情书是所有18封中最关键的一封,对于我们至关重要。那封情书关系到能否证实曾祖母与国王的孩子,也就是我们的祖父是否是国王的长子。

  “我们的曾祖母在当年未等到位登尊位,便因患病而撒手人间。她的儿子也没有得到正式的名份而一直流落民间。我们罗波黛兄妹是那国王的后代,与当今国王也是兄妹,只有那封情书可以证明我们的身世,那样的话,我们兄妹一定会荣登贵族,我们就能光宗耀祖了。”

  “我们兄妹为了寻找它,历经千辛万苦足有叨年了。”

  “我们后来从他人处获悉,那本书已辗转到博齐尔先生的手中。我们满怀希望找到博齐尔先生,向他讲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恳请他能转售给我们,博齐尔被这意想不到的事所惊,他马上找来那本书,在里面果真找到了国王的情书。”

  “博齐尔先生愿意出售。但他的要价很高,要5万法郎才能买回这封宝贵的信。我们手头一下子拿不出那么多现钱,只好回去筹钱。”

  一段话曲曲折折,起伏跌荡,引人入胜,推事更是全神贯注,一丝不苟。

  “原来这本书有这样大的秘密,你肯定渴望得到了。”推事用低沉的嗓音说道。

  “是的。”

  “如果你想要的是这个,它就在这里!”推事边说边从身上取出一本装帧精美、古雅的书。

  “啊,就是它!”罗波黛情不自禁地叫出声来,双手颤抖着,却迫不及待地找封底中的情书,她将封底对着阳光,仔细看着,突然间,神色黯淡下来,神情低落:

  “不,不见了……情书不见了,有人拿走了它……”

  她的精神好像遭受重创似的,一下子坐在沙发里,那本书也跟着掉在地上。

  推事也急忙拿起书,又翻找了一遍。

  “不见了,真的不见了……很遗憾,罗波黛小姐,不过一定要放心,我会帮你把情书找回来的!愉书的人一定把情书偷走了,但是,我想我已经知道是谁干的!”

  “怎么,你知道是谁拿走这封信的?”罗波黛问道。

  “那个人肯定偷听了你对博齐尔所说的事,并亲眼所见藏书的地方。尔后,偷偷潜入别墅将博齐尔杀死,并偷走这本书,等待风平浪静后,再将里面的情书卖给你。”说这些话时,推事显得很是胸有成竹。

  “凶犯究竟是谁呢?”

  “哥谢兄弟!立案之初,我就认定他们是重要疑犯。苦于一直没有找到确凿的证据。昨天我对他们的住宅进行了认真的搜查,结果在壁炉那发现水泥被动过的印迹。我打开一看,发现这本书藏在那。书上还包有脏围巾,围巾上绣有哥谢的字首。因而我判定他们是凶手,没见过有这样蠢笨的罪犯,居然将物证留于他人,真是笨得可以!”

  “我会将他们送上法庭,以杀人罪还有诬告罪的名义!”

  推事说完转身面向罗卜克。

  “我真的很抱歉!我们错看了您!”

  罗卜克很是激动地说:

  “没关系,只要能还我清白,受点委屈算什么!你的尽职尽责真令人感动!”

  听了这话,推事得意洋洋起来,罗波黛小姐却是满脸沮丧,千辛万苦找来的第14本书,却没有那封情书,她只能再次恳求推事帮她寻找。

  “我一定再次搜查哥谢家,情书肯定藏在那里。”

  推事等人带着罗卜克去哥谢家。

  “怎么样?布奈,出乎你的意料吧?你所怀疑的罗卜克先生是清白的。”

  “是的,那名片上的4个洞让我迷茫。那名片掉在客厅地板上,罗卜克趁你询问哥谢兄弟时将它捡起,藏进皮夹,这一切都被我看在眼里,因而我一直都很怀疑罗卜克,看样子是我想错了。”

  “小侦探嘛,怎么能不犯错呢?哈哈。”

  推事显得有些兴高采烈。布奈只是不动声色地跟在后面。推事接着开始对布奈进行谆谆教导。

  “布奈先生,这本是一个不难判断错的案子你缺少经验,我之所以认为罗卜克是清白的。原因很简单,村中有5个人可以证明案发时,罗卜克不在现场,一个正在家中看书的人怎么会又去别的地方作案呢?你若细心一点的话,也不至于犯错了。”

  推事愈发禁不住地得意,布奈在他眼中一钱不值。布奈依然一声不吭,只是在心中暗自笑了。当这一行人路过罗卜克家时,推事却大叫一声。

  “出什么事了?推事。”贝修问道。

  在推事惊诧的脸上,看得出他一定受了什么刺激,他一声不吭,用手指了指罗卜克的家。

  目光穿过罗卜克家的草坪,在那幢别墅楼里窗户边,罗卜克正咬着烟斗在看书。

  贝修看后也勃然失色。一个罗卜克就在身边,楼里还有另外一个罗卜克,凭空从哪来两个罗卜克?自己是不是在作梦?

  “这是怎么回事?哪来的两个罗卜克?”

  他们身旁的罗卜克“扑嗵”一声,身子发软,要不是他扶住铁门的话,早就倒在地上。此时他面如死灰。贝修警官冲进铁门,推事也跟了进去。而里边的罗卜克对他们视而不见,无动于衷。

  等到了跟前,才发现那并非是真人,不过是一张非常相像的画。画得活灵活现,如同真人一样。

  “我,我错了……是我杀了博齐尔先生!那天博齐尔与罗波黛小姐之间的谈话被我听到了,5万法郎让我动了邪念,在罗波黛小姐回去后不久,我等待时机,终于在那天进入博齐尔的别墅,将他杀害,并从他的抽屉中取走了那本书及里面的情书。

  “啊,老天!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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