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探罗宾-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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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晓得,警察该做的事有很多!”
“不管怎样,雅奴太太对儿子的宠爱,就像母兽疼爱小兽一样,不管儿子向她提出什么样的要求,她都不辩善恶美丑,一概答应。她只懂得一味地溺爱,却全然不知管教约束,真可谓母爱的悲哀!雅奴太太也是让人感到又悲又怜!”
“这段时间以来,她的儿子又来要钱,然而她的手头连一个子儿也没有。并且她在朋友那里早已债台高筑,已没什么法子可想。她害怕自己若是不筹到钱,儿子会发脾气。
“那天早晨她去打扫凯奇的卧室,发现床旁的小桌子上放着股票。
“她几次伸出手去,想把它偷走,又几次缩了回去,因为她的心里充满了矛盾,理智与犯罪纠缠着,最后犯罪占了上风,她还是把那包股票拿走了,并将它藏好,以待儿子来的时候给他。”
“这是不是说,我那12张非洲股票已落入那小恶棍之手?”
贝修警官连忙问。
“不,它们安然无恙!”
“是吗?它们在哪?”闻听此语,贝修警官情绪高涨地问。
“你想它在哪就在哪!”
“你说什么呀?”
“就在你的口袋里!”
布奈又露出了玩笑时的神态。
“你怎么这样!到什么时候你还拿我当猴要呀!”
“我并没有捉弄你!贝修,你摸一摸就知道了,你外衣的右口袋!”
听到布奈的话后,贝修警官将手伸到外衣右口袋里,他的脸上露出了惊奇的神情,并抓出了一个大信封。
在信封的外皮上,明明白白地写道:送给亲爱的朋友贝修。
字迹很是粗犷潇洒,贝修警官一望便知那是布奈的字。
压抑不住心脏剧烈的跳动,贝修警官用发抖的手启开信封。突然,他从椅子上猛地跳了起来。
原来,他的全部积蓄,那12张非洲股票果然放在信封里。
“这是怎么一回事,啊,这……
他一个脚下没站稳,刚从椅子上站起来,又坐回椅子。
“布奈我……”
他的舌头有些不利索了,激动的心情让他竟无语凝噎,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不知不觉中,泪水流了下来。
“布奈……真的谢谢你。”
失去后重新拥有的激动心情充满了他的胸膛。
但他却不知怎样把这种心情表露出来。
慢慢地,他回想起布奈刚才拥抱自己的动作,一定是布奈在那个时候,将信封悄悄地放入自己的口袋。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贝修警官才从一种近乎癫痛的状态中平静下来。
“真的感谢你,布奈……是你把我从毁灭的边缘拉了回来……那么,你是从哪里找到的?其他的呢?”
“刚才我不是讲过了吗!股票并没有去别的地方,一直在公寓里,只不过没有人知道它在公寓罢了!”
“上帝呀,你就不要故意吊我的胃口,快揭开谜底吧!”
“难道你还不明白呀?”
“我还是被蒙在鼓里,你还是明说吧!”
“难道你不再坚持啦?”
“唉呀,我压根就没有反对!我这次来就是恳求你的帮助!”
“这样吧!至此以后,你不准因小事对我毗牙咧嘴,你能发誓保证吗?”
“好了好了,求求你,你就不要绕来绕去,行不行?”
“好吧!你终于不倔啦!那么,就让我从开头说起吧!”
“这件案子确实是一件十分离奇的案子,特别是被盗物品的藏匿之处让人难以想象。
“这样古怪的案子,在整个犯罪史也许都不多见。我刚刚接触到这个案子的时候,也推断不出股票会被藏在哪里。”
“那到是一个十分简易的法子,但这种情形并不多见,我也是初次见到。
“因为那个藏匿处真是太应该又是那么随意让人难以想到。
“即便你作为巴黎警方第一流的干将,你也想不到。从另一方面而言,这个办法也笨得可以,一旦让人发觉,不但赃物被抓,人也会暴露出来。
“可以这么说,这是一个缺乏计划又匆忙执行的方法。从实行的效果来讲,这反倒有更强的隐密性。因为这样做太大胆了,没人会认为有人会那么做。”
“天呐!你非要滔滔不绝、自我感觉良好地长篇大论不成?再怎样你也不能如此地絮絮叨叨!最该讲出来的你怎么偏偏不讲出来,你安的是什么心!”
贝修警官听得有些不耐烦,只得忍无可忍地打断布奈评书式的讲解。
“对,你讲得很对,我的舌头一开讲便不听我的指挥了。”
布奈自嘲了一番,然后继续说:
“小偷窃走的那包股票,在当天便被人带出了公寓!”
“嗯,这我已经想到了,那它是什么时候被带出去的。”
“就从你们的面前,在当天又被带回公寓……,并且大摇大摆地从你们的面前过去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当然是有可能,那样才更有意思!并且当它每次通过时,你们还对它毕恭毕敬。”
“你又在信口开河!”
“带着股票从你们恭恭敬敬的神态中走进了公寓。呆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又带着股票出去了。”
“据你所讲,股票那天晚上仍在公寓里?”
“对,它们在安静地睡觉。”
“但是,那天晚上我们又搜查了公寓的每一个角落,却根本没有发现……发现那包股票的踪迹!”
“你以为你真的把每一个角落都搜查到了吗?虽然,你把书橱。衣柜、地毯下、走廊、楼梯、箱子,等等地方都翻了个遍!却惟独没去翻那个最该翻的地方!
“在进出口的车站,总要对进出旅客们的行李进行例行检查,但他们有一个明确的规定,对于外交官员的物品,不得检查!
“你们也同样这么做了,对一样东西你们没有进行检查。而非常不幸的是,小偷恰恰把股票藏在里面!”
“你究竟在说哪件东西?”贝修警官疑惑不解地问道。
“你再仔细想一想!”
“你就明说吧!不要兜圈子了!”
“那么,就这样……我告诉你,就在杜佛摩议员的公文包里!”
“怎么?杜佛摩议员?莫非他是……”
“我从没说过杜佛摩议员是小偷,而股票只不过放在他的公文包中,每天由他带着,在公寓楼里来回出入。杜佛摩议员在政界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他也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沦落到替雅奴太太藏赃物的份上。”
“这样,杜佛摩议员是雅奴太太盗窃案中的同案犯吗?”
“当然不是!这么说是冤枉议员的,他是清白的,只不过他的公文包是共案犯。”
“我怎么还是糊里糊涂!”
“你难道还想不明白吗?没有法子,贝修,我只好说得更明白一些。”
“众所周知,在政府的部长或议员的公文包一定装有核心的机密文件,其他人决不能私自翻阅。
“因而他们的公文包都披上了一层权力的外衣。无论里面藏有什么样的秘密,其他人也无权知道。即便是在国境港口和海关,公务人员也无权检查官员的公文包。
“而那包股票恰恰藏在这权力的外衣上,窃贼利用了公文包!”
“是谁?”
“除了女管理员雅奴太太还能有谁。在股票失窃案的案发当天早晨,里酷拉·凯奇先生发动你以及他的雇员们,在公寓楼里大肆寻找小偷和股票,可是总也找不到。
“毫无头绪之下,你们这些人便都集中在女管理员雅奴太太的房间。
“而与此同时,股票就被雅奴太太藏在她房间的某个角落。”
“你们的到来,让雅奴太太心急如焚,惟恐她的犯罪行为被你们察觉,所以极力想把那包股票转移到更加保险的地方。
“然而,处于那种情形之下,雅奴太太不可能将股票携带出去,就在雅奴太太感到危机四伏、万分危急的时候,杜佛摩议员从外面回到了公寓楼。
“杜佛摩议员先将他的公文包放到了那个房间的壁炉上,随后去翻捡桌上的邮件。那时的你和凯奇先生,正在热切地谈论著这桩盗窃案,另外的3个雇员则是一心一意地关注着房间外……这就是说,在场没有一个人关注到雅奴太太做些什么。”
“与此同时,一个惊天动地的念头有如一道闪电划过她的脑海,那真是神来之笔,也许是上帝的恩赐,那是一个被逼到悬崖边上的人的最后一搏。
“她偷偷望了一眼议员的公文包,公文包就放在壁炉上,而在公文包的旁边,便是用报纸遮藏起来的那包股票,这是她在你们进来时,匆忙之间的所为。
“那时,你们还没有开始对管理员房间进行检查。但是,你们早晚会对那里进行一番检查的,因此雅奴太太只有越快把股票转移到安全的地方才行。
“接下来,她趁你们在忙于议论案件,议员正在忙于寻找他的信件的时机,偷偷地靠近了壁炉。
“就在众人没有注意的时候,她飞快地将公文包打开,取出了里面的一些文件,将报纸里所藏的股票放了进去!
“这个行动所花的时间,估算起来也不过是三四秒的事。
“迅速地,惊魂未定的雅奴太太又回到了原位,这个变化,无人知晓。
“随后,杜佛摩议员听凯奇先生讲了事件的大致情况,便说‘你们可以到我的房间查一查。’说完后,起身拿起公文包上楼了。
“那样的话,所有的股票包括你的12张在议员的携带下,上了楼。”
“我是越听越明白了,你的描述,让我回想起那天的情形,在雅奴太太的房间里,在一堆报纸下面,我也见到了一些政府的工作简报和G党的文件……而那时我因股票丢失而心烦意乱对那些文件并没有深想,它们原来是雅奴太太从那公文包中拿出来的!”
“你到此时方明白?”
“惭愧!真的很不好意思。那么,议员连自己的文件不翼而飞也毫无察觉吗?”
“显然是这样!他连股票替代了他的文件一事也一无所知。”
“不过,他一旦打开公文包,就……”
“关键在于他压根就没有打开公文包!虽然在案发后的几天当中,议员一直随身携带那个公文包,但却从没打开过。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难以明白的,政治家的公文包不过是充个样子,装个文件,带着它东奔西走。
“也许,假如换一位热心于工作的议员,他决不会到连公文包也不打开的地步。当然,那些拿个公文包装样子演戏的议员,公文包显然是他们的玩具,不会研读其中的文件。
“杜佛摩议员便是拿公文包当道具的人。选民将票投给像杜佛摩这样的人,真是不长眼睛,就这样并不具备对政治的真知灼见、高瞻远瞩,并无什么真才实学,居然当过政府的部长!可见政治圈内是多么的黑暗。
“杜佛摩议员,一旦打开公文包,会发现其中的异样,一定会大肆喧闹。然而,他一直没有打开公文包。”
“那样的话,他又怎样进行工作呢?他连公文包都不曾打开。”
“他工作跟不工作一个样!像杜佛摩这样敷衍了事、装腔作势的议员,参加会议时不过在那里睡大觉,其他实事一概不做。
“每逢大选来临的时候,他便生龙活虎起来,口若悬河地向选民宣传自己,把自己的优点说尽。
“说得更直露一些,他只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便以攻汗对手,携公文包四处宣传为活动内容。
“那个公文包地地道道是他的道具,别管里面塞满什么样的文件,只要他夹在腋下大肆活动时,对手们看到眼里便会产生畏惧的心里。
“但是,公文包中装什么并不重要,即便里面都是废纸,只要让人看到它是鼓鼓的,就可以了,难道还会有人专门去查看一下议员的公文包内装些什么吗?
“杜佛摩议员昨天晚上代表G党发表了一场演讲宣传,我特意去听了,那是他们攻击政府的舞台。
“一开始的时候,他便将他的公文包放在讲台上。当他一开口发言时,他的目光扫到了部长席,一会儿又看执政党的席位,并且用着响亮浑厚的声音进行他对政府的批评和责备,他把那个公文包打开了,并没从中拿出什么来。有时,他把手指着那个公文包,装模作样地表示“公方文包里装着可以指证政府罪行的材料’的手势。
“然而,他的宣传演说获得了无与伦比的效果。政府的官员们,被唬得静寂无声,他们被吓得有些诚惶诚恐,生怕杜佛摩议员从公文包里拿出材料,抖露他们的罪行,那样的话,内阁的倒台必定无疑。
“参加演讲的听众们,也把注意力放到了那个鼓鼓的黑色公文包上,他们对里面装满打倒内阁,揭露政府罪行的材料深信不疑,他们相信公文包里装满了揭露材料。
“而事实上,内阁昨夜真的倒台了,G党大获全胜,杜佛摩议员也是一举成名。
“可是,究竟有谁能够想到,具有非凡威力让人畏惧三分的公文包里,装的并不是什么揭露政府罪行的材料,而是包括你的们张股票在内的凯奇先生所保管的一些股票,所谓的罪行材料并不存在!”
“噢,是的。我已从报纸上见到了有关内阁倒台的消息。而且,目前报纸还在铺天盖地,大肆渲染这次倒阁的经过,而杜佛摩议员的演说居功至伟。
“我怎么也不会想到,那神秘的议员公文包里,居然除了一包股票外别无他物,真是让人不可思议!
“然而,有关这一切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有关此事的内幕,我当然不会是从报纸上得来的!至于公文包内的文件被掉包成股票一事,议员本人尚不知道,没准他今生都不会知道此事。”
“你究竟从何得知的?”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昨夜G党议员共庆功会,杜佛摩议员与其他议员一起开怀痛饮,喝多了。庆功会一直开到凌晨一点左右,杜佛摩议员兴尽而归。他被车子送到了公寓楼前,准备拎着公文包上楼。
“正当杜佛摩议员走到大门口阶梯上时,有一名男子从黑影中突然窜出,一下子把他扑倒了。喝醉酒的杜佛摩议员早已头重脚轻,站立不稳。
“这么一个奇袭,让杜佛摩议员摔倒在地,并昏了过去。那名男子伙同他的另一同党,把公文包的股票取了出来,将原来被掉包的文件又原处放回。
“之后,两名男子仓皇离去。”
“那……那两个人是谁?”
“你是想知道那两人是谁吗?这难道还需要我告诉你吗?”
布奈一边笑着,一边向贝修警官眨眨眼,做了个鬼脸。
“噢,我明白了。”
贝修警官的心中恍然大悟:“这显然是他的所作所为,要不然的话,我那12张股票怎么能平安地回来呢?”
“布奈侦探社的雇员一向忠于职守,严格服从我的命令!”
布奈在一旁,不禁得意洋洋地说。
“真是惊险刺激!但是,那被掉包的文件你又是从哪里得到的?”
“是我预先从公寓里带出来的。雅奴太太把那些文件用旧报纸包好,放在厨房。我事先也不清楚,差点将它烧了!”
“既然我已讲到这里,不如索性把所有的都讲出来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