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杀现场3-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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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舞一边擦眼角,一边不停点头。
在马阿姨跟小舞说话的时候,她的女婿小潘一直端坐一旁,脸色严肃地不知想些什么,对生病的岳母并无安慰之辞。
这个小潘个子不高,斯文秀气,西装革履,衣冠楚楚,他看来对医院有点心理戒备,一直小心不碰触病房的任何东西。
马阿姨要去做术前检查了,小潘也站起来,皱着眉头对小舞说:“我们回去罢,家里有很多事情呢。”
小舞哦了一声,不忍地看着妈妈:“术前检查,妈妈一个人行吗?”
马阿姨赶她们:“你们快走吧,别委屈了我的外孙女,我这里怎么说也有医生护士照顾!”
小潘礼貌颔首:“那么我们就告辞了,有什么事情您就给小舞打电话。5CcC”
他率先一步出去,小舞忙忙地给妈妈告辞,在后面给他提着电脑包追出去。
大概是为了报复马阿姨此前暗讽叶竹夫妻虚张声势,一向不爱开口的叶竹此时“安慰”马阿姨:“您的女婿一定是个成功人士吧?看上去很忙啊,一刻都不能多待的样子——”
马阿姨走到窗前向下张望女儿的背影,嘴里不在意地“嗯”了一声。
朱朱这个时候好一点了,也问:“他是个温州人吧,听他说话能听得出来,温州人有很多大老板——”
马阿姨好像非常不愿意把话题集中在女婿身上,她看看表:“哎哟,我要晚了,听说做这几项检查都要排队的——”
她忙忙地拿了几项单据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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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阿姨走了后,朱朱和叶竹讨论起了她的女儿和儿子,一致认为这个小舞婚前一定是她老公的秘书来着。
朱朱说:“你看,她为他提电脑包的动作多熟练啊,那个温州人让老婆帮他提东西,也心安理得——”
叶竹说:“嗯,岳母生病,女婿连探望都不耐烦,女儿看丈夫脸色,连自己亲妈都不照顾,这样的婚姻才真是没有什么意思呢!”
朱朱说:“养女儿养到这种地步,还真是可怜——”
叶竹说:“可怜是可怜,不过,谁让自己养出来的女儿贪慕虚荣来着,现在知道了吧,有钱人家的门槛不是那么好进的。”
朱朱:“尤其是有钱人,他们眼高于顶,家里的规矩都大得很,嫁进去的日子可不好过呢!”
叶竹说:“如果嫁人的结果是妈妈有病都不能照料,这样的婚姻,外表怎么华丽我也不会接受!”
“就是,就是!”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对马阿姨的女儿大加议论。
因为海沙跟马阿姨略熟一点,她不愿意在背后议论她,一直默然躺在病床上――宁军根据护士开出的清单,去准备海沙手术后所需要的用品了。
中午时分,担架车按时来推海沙了,宁军并没有朱朱被推走时小郭的殷勤夸张,紧步相随,他大力拍着海沙的肩膀,笑得灿烂:“老婆,坚强点!难得有个手术经历,一般人想亲眼看看手术台都不能够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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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沙的手术结束的比朱朱早得多,她被推回来的时候,刚刚下午二点。
她并没有朱朱刚回来时的气息奄奄,她清醒后精神一直很不错。
宁军也是个粗手笨脚的人,却是比小郭多了千倍的耐心,他一刻不停地照顾海沙,把她安排得妥当周全。
郝仁下午提了一罐鸡汤来了,他依旧在叶竹的病床上,跟不停地老婆甜言蜜语。
他看到宁军忙碌不停,间或对他说笑两句:“模范丈夫啊!当初我们小竹做完了手术,一直是我岳母和我妈照顾她,她们不放心我们男人伺候,也不给我表现机会――咦,你们不是本地人吧?”
宁军很腼腆地:“我和沙沙都是北方人,老家太远,沙沙这次是小手术,没有跟家里人说呢!”
郝仁点头:“你们跟我们相比,是挺不容易的,小竹手术后,天天有家里炖得浓汤喝,恢复得很快,你们得在医院预订营养餐吧?”
话虽是实话,却因为他难掩的得意之色和自我感觉良好的本地人优越感,让海沙有些不舒服。
宁军倒浑然不觉,“哦”了一声:“对了,我得去医院服务部看看营养餐去,老婆,你想吃什么?”
沙沙:“我六个小时之内不能进食,十二小时内只能吃流质食物,你晚上帮我订黑鱼汤吧,马阿姨说黑鱼汤补气补血。”
“知道了,老婆,我马上去预订。”
郝仁又跟老婆聊起了医院的黑鱼汤和家里自煲的黑鱼汤是如何不能比的,两个人说得津津有味,笑声不断――沙沙一头黑线:这个好人原来也不是个厚道人!
唉,原来人是需要深入了解的!
第一天对这些病友和其家人的好感,在第二天就完全变了样:人生若只初相见!
沙沙很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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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天没有来评论区,看到大家对偶剧本的事情这么热情,小7汗之!
其实只是人家导演要看一眼剧本而已,据说,这些导演一天要看二十几个本子哩,谋杀题材被青睐的可能性在这个以和谐为主题的大环境下,微乎其微,小7只是当有次剧本写作学习经验啦!没怎么抱希望滴——
不过,还是感激大家的鼓励!
小7最近有个新的想法,大家觉得刑警破案的主题是不是太过传统了?偶很想尝试一下,写个亦正亦邪的私人侦探系列,这类故事让作者发挥余地应该更广阔哈!
祝大家开心!
妇科病房谋杀案 第六章 很囧
下午四点多,马兰芷的所有术前检查都做完了,她回了病房,对病床上的沙沙关怀备至,对忙碌的宁军也愿意提供很多建设性建议。WenXueMi
海沙很喜欢她,觉得这个妇人心底良善,为人热忱,比冰冷的叶竹和夸张的朱朱更让人亲近和尊敬。
马阿姨一腔慈爱之心,在听到这对年轻人是离家千里,孤身在外打拼时,迸发了,她自告奋勇去医院厨房看看,问问他们能不能借灶头让她亲手煲汤:“孩子,我做汤很拿手,反正现在闲着也是闲着,我去给你煲汤,自己熬的材料鲜,分量足,比医院的好!”
她说去就去,海沙和宁军怎么阻拦都没用。
郝仁跟老婆咬耳朵:“这老太太还真是热情——她是不是S市人?”
S市人自认为最能维持人和人之间的距离,他们诧异任何表达过于热情的举动。
叶竹低声:“我听到她讲本地话呢,是本地人。”
郝仁耸耸肩:“哦,还真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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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阿姨炖了很多汤,她甚至帮独自躺着发呆的朱朱也炖了一份。
朱朱很感激:“阿姨,谢谢你!”
那个小郭说要回去取东西,自中午就不见了人影,朱朱咬牙切齿,她觉得小郭肯定是在找借口睡大觉。5Ccc
要不是护士帮忙,她很有可能今天的晚饭都没得吃!
马阿姨炖得汤又浓又鲜,连宁军都享了一回口福。
马阿姨没有机会邀请叶竹同享――这位病友,自吃了晚饭,探望她的亲友就没有断过,送得花篮和水果都放不下,渐渐蔓延到了朱朱和海沙的地盘上。
从叶竹亲友的闲话中,海沙听出来了,原来叶竹的父母都是某机关的公务员,虽不是什么高官,也是手里小有实权的人物,家里环境很不错。
难怪叶竹为人这么冷淡高傲,一定是被人奉承习惯了!
知道了叶竹的背景,郝仁的殷勤在海沙眼里就很让人鄙视了――难道他是个靠老婆上位的软饭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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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宁军又奉沙沙之命去旁边超市采买物品,把正在打点滴的沙沙托给了马阿姨照顾。
马阿姨一边照看着点滴瓶,一边给沙沙闲聊。
她饶有兴致地说起小外孙女的趣事,沙沙本不喜欢小孩子,不过,手术后,她觉得自己发生了一些改变,她对这些小小孩的琐事,竟也听得很得趣。
七点多的时候,海沙的几个同学来探看她,都是许久未见的,海沙脸上黑线不断,她其实是不愿意在自己这么狼狈的时候应答旧友的关切的,尤其是几个男生轮番研究她的病例标签:双侧卵巢囊肿——
她很冏。
后来,看望她的人又多了一个的时候,这种小窘迫变成了大尴尬。
最后来看她的人,她大学时代的初恋对象。
他似乎数年来都没有什么变化,依然是白衬衣和牛仔裤,头发干净蓬松,笑容纯净,细长的眼睛看人温柔安静。
海沙想到自己以纠结的乱发,憔悴的脸色,平躺的尴尬姿势跟他见了分别后的第一面,就险些崩溃。
她眼光躲闪,红晕上脸,说话磕巴起来。
那个男孩像以前一样,话不多,一直很安静地看着她,他给她带来了一束百合花,轻轻放在她床脚。
他的眼光没有久别重逢的炙热和对她病痛的痛惜,只有适可而止的关切。
海沙不知怎么的,心里一痛,在爱情的态度上,即使是逝去的爱情,男人和女人的反应也如此不同——
幸好,大家在妇科病房都不会久留,只不过十几分钟,这些老同学就纷纷告辞了。
他们走的时候,正遇到满头大汗走进来的宁军,宁军忙不迭地把手中东西放下,嘴里称谢,快步送大家去乘电梯。
他本不是个擅于客套的人,海沙只听到他在病房外面对自己朋友的憨笑声,一句像样的场面话都说不出来,她有点恼羞成怒,这个木讷的男人!平时就算了,在她的老同学面前,尤其是那个人面前,他还如此表现,不是丢她的脸么!
所以,宁军再进来的时候,海沙的脸色就有点不好看了,宁军不知道老婆为什么突然不高兴了,还以为是她身体不舒服,窥她脸色,陪着小心说话。
海沙因为已经过了六个小时的观察期,精神健旺,体征平稳,护士赵翩建议宁军不要陪床了:“她晚上不用挂吊瓶了,好好睡一觉比什么药剂对身体都好,你在这里陪床,也许她还休息不好呢!”
(第一天做手术的病人,有在医院留宿陪床的权利。)
海沙也赶他回去:“你晚上休息好了,白天才有精神照顾我。”
宁军搔搔头:“你确定吗?我已经请好假了——”
“确定,确定,你快回去吧,记得明早给我带早餐就行!”
沙沙有点巴不得他走似的。
她觉得坐在隔壁床,戴着花镜看杂志的马阿姨好像对着她暗地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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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快乐!
因为这周更得比较少哈,偶决定周日再补更一章,谢谢!
妇科病房谋杀案 第七章 做女人的道理
当天夜里晚上,不知是因为手术后的不适,还是因为与初恋恋人的重逢,海沙辗转反侧起来。5CcC
月光照进来,照着海沙和隔壁马兰芷的床铺,海沙翻了几次身,醒悟到也许是月光太亮,影响了睡眠――马阿姨睡觉前忘记关窗帘了?
她正要挣扎起身,忽听马阿姨幽幽一叹:“外头的月亮多好——我都不知道能看几次这样的月亮了!”
原来马阿姨知道她醒着。
沙沙:“阿姨,你别这么想,是为了明天的手术有点紧张吧?”
马阿姨侧过身,背对着月光的脸色晦暗不清:“我自己的病情我知道,不大好呢——”
“很多女人上了岁数,都有子宫肌瘤——”海沙安慰她。
马阿姨笑了一声:“我不怕死,我这次手术安排特急,你知道为什么吗?我有一项验血指标特别高,我查了医典,那是一项癌症指标。”
海沙心里一寒,她缓了一会儿才说:“即使是癌症现在也不怕,我外婆就是癌症,确证已经八九年了,现在也活得好好的,您把病灶切除了,放宽心,肯定就没事了。”
马阿姨又笑了一下:“人和人不一样,我虽然不怕死,也是想挣一挣鬼门关的,我外孙女才五岁,我这个外婆,还想看着她慢慢长大呢!”
“嗯,您肯定能的!”海沙诚心诚意地说。
马阿姨沉默了一下,又说:“海沙,你是个好姑娘,可好像有点不太不明白做女人的道理。”
海沙怔了一下:“啊?女人的道理?”
马阿姨说:“今天来看你的那几个年轻人里,有个穿米色夹克衫的,是不是跟你好过的?”
海沙脸红起来,她忙把脸遮在被单下:“阿姨——”
马阿姨:“我也活了五六十岁了,有什么看不出来的,我就问你一句,你当时可为什么跟他分开的?”
海沙对初恋美好记忆忽然中断,她想起了她一心要遗忘――那些青春岁月里为他流过的泪水,还有他那些似是而非、暧昧不清的三角和四角关系,她心里一痛,叹了一口气。WenXueMi
马阿姨窥她脸色,又问:“那么,你又是怎么挑中了你现在的老公?”
海沙怔怔的,她又想起了一直沉默地伴她远行的宁军,他的坚持和宽容——
马阿姨看着月光下变换的海沙的脸色,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沙沙,这些理由,到今天已经变了吗?”
海沙明白了马阿姨的意思,她有些羞愧地,小声:“没有——”
“那么,如果让你重新活一次的话,你会改变你的选择?”
海沙这次回答一点儿也不犹豫:“不会的,阿姨。”
马阿姨笑了一下:“既然这样,姑娘,你就更应该干干脆脆地把过去一剑斩干净,你知道女人最怕什么?就是不干不脆,游移不定,害人害己!明明心里已经很明白的事情,却常常犯糊涂,又喜欢钻死牛角尖——“
马阿姨翻身,平躺着看着窗外的明月,像是在劝沙沙,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女人心软,对自己心软,对不相干的人心软,甚至,对那些残酷对待自己的人也心软,可就是对那些真心爱护自己,无条件关注自己的人,却从来不心软——”
海沙默默受教。
马阿姨又叹息了一句:“劝君怜取眼前人——这句话并不是只对男人说的,也并不是只指的男女情事。”
海沙很受教育,她感动于马阿姨这个妇人的睿智和慈悲心怀。
正在回味马阿姨的话,忽然房间的另一头传来一阵低低的抽泣声,海沙屏住呼吸,是朱朱!
朱朱怎么了?难道是马阿姨的话让她触动了哪份情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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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又是手术时间调整,马阿姨六点多就要去做手术了。
海沙休息了一夜,身体恢复不错,起床行动,照顾自己什么的都没有问题了。
她经过昨夜马阿姨的那些良言苦口,对她又加深了一层感激和敬爱。
她同情马阿姨术前身边一个亲属都没有,事事都要自己来,便挣扎着为马阿姨料理些杂务。
担架车来的时候,马阿姨眼圈红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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