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复鼎 作者:司晨客(晋江vip2014-09-22完结)-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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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妍对这个看着她长大的师兄,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原本他不明白她心意,因此尚存了几分敬重之心,倒也好拿捏,如今看了她为救自己奋不顾身,心中便笃定起来,开始变着花样调笑她,欺骗她,横竖玄青子自己心里明白哪怕他欺骗她,也是为了她好,是以心中毫无愧疚。
周妍无奈,又传讯于大志,教他想办法再拖延一个月。这次于大志应承的便没那么爽快了,欲言又止,吞吞吐吐地最后说道:“小人们战战兢兢,潜伏于此,只盼着姑娘迷惑了那鞑子皇帝,我们好趁机发难,如今姑娘三番五次避宠,这是作何道理?姑娘可知道,就在姑娘称病不出的这一个月里,皇后娘娘已然有了身孕,如今宠冠六宫,声势更与他时不同,便是太皇太后也让她三分,说推迟选秀就推迟选秀,说不令妃嫔侍寝就不令妃嫔侍寝。太皇太后怕皇上憋急了,明面上撤了绿头牌,暗地里却纵容皇上去妃嫔们的寝宫白日宣。淫,姑娘若不趁此机会,只怕其余人都要骑在姑娘身上作威作福了!”
“身孕?”周妍大吃一惊,“皇后怎会有身孕?”
于大志却不知道她和杜子君拿仙丹谋算康熙的事情,不以为然地说道:“皇后如今也大了,天葵已至,有身孕岂不是很正常?屈指来算,已是三四个月了。皇后谨慎,三个月里头瞒的密不透风,无人知道。倒是周贵人你,”他不由自主地瞟了一眼周妍的肚子,“照道理承恩也不少日子了,怎地连个音讯全无?”
周妍心中便有些生气,面上却不动声色道:“我等既然是为了大业忍辱负重,若是再为鞑子产下子嗣,却叫人情何以堪?”
于大志笑道:“姑娘说哪里话来?以皇嗣邀宠,这是宫中最常见的事情,姑娘为了取信于鞑子皇帝,委身于贼,乃至产下贼子,又有何不可?待到光复之日,大义灭亲,即不损姑娘一世英名。”他一边说,一边做了个手起刀落的姿势。
周妍身子一颤,怒道:“你出去!如此灭绝人伦之事,我怎做得出来?我称病一月,亦是为大明社稷故。信也由你,不信也由你!”
于大志自知触怒了她,摸了摸鼻子,讪讪退出,心中却想着:“周贵人毕竟是个娘们儿,头发长见识短,还是不够狠心。所以说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娘们儿心太软,怎成得了事?”一面摇头,一面自去了。
他入宫之前,便有天地会总舵主吩咐,要他无论如何都要听周妍的话,是以虽然心中老大不以为然,仍是照着周妍所说的做了,暗自贿赂了敬事房的小太监,又替周妍称病一个月不提。
这边玄青子看到周妍对子嗣之事如此在意,他却只觉得灵光一闪,暗道:“原来妍儿在意这个。既如此,我何不令她有孕,只说一时不慎,未曾做的妥当,谅她也无话可说,最多哭闹一场,只得认命了。再以腹中孩儿为要挟,她自然知道利害,彼时离开这是非之地,双宿双飞,岂不快哉?”
玄青子是炼气之士,自然晓得此处诀窍。他布局十分谨慎,几日后趁着周妍一时不察,便已布下暗棋,只待数月之后,纸包不住火时带她离开。他思前想后,只觉得此计甚妙,明面上仍装着一无所知的样子,依旧奉承殷勤,只是行动之时,倍加小心,再不似前番毫无忌惮,求索无度。
然而螳螂扑蝉,黄雀在后。
一日两人正在享受闺房之乐时,突然之间一群乌鸦开始疯狂地撞门,周妍心有疑惑,玄青子却笑道:“不妨。区区乌鸦,虽是爱新觉罗家的神鸦,口不能言,能奈我何?它在咸福宫盘旋已久,我岂不知?只是念着慈宁宫中有高人在,不好伤了它而已。”言语十分猖狂。
然而,这次乌鸦袭击,却与往日不同。不多时,咸福宫寝殿的门在乌鸦撞击下已然碎裂,周妍只往外看了一眼,身子立即僵掉了。
只见咸福宫原本的太监宫女皆瑟瑟发抖,跪伏在地。正中央康熙皇帝握着皇后赫舍里的手,正气的浑身乱颤。在帝后周围,十几个蒙古萨满披头散发,口中念念有词。
赫舍里见到周妍这副狼狈模样,就笑了起来。
她此时怀孕不过四个月,小腹微微隆起,脚下特地换了平底鞋,扶着康熙的手,稳稳地站着,声音尤其显得沉稳:“数月来乌鸦常在咸福宫出没,本宫便知道必有缘故。特地派人细细探查,原来周贵人不守妇德,不安于室,竟然和疏桐子道长有染,丢尽了我爱新觉罗家的颜面。本宫统领后宫,竟叫发生这种事情,实在是罪莫大焉。幸得亡羊补牢,为时不晚。来人呀,速速拿下这对奸。夫。淫。妇!”
玄青子冷冷一笑,道:“米粒之珠,也放光华!不过几个小小的蒙古萨满,就想拿我?”一边对周妍说道:“妍儿,事情败露了,还不快走!”
周妍哪里肯走,稍作迟疑,便有蒙古萨满将她拿下;扭送到康熙和赫舍里身边。
康熙脸色铁青,顺势上前,扬起手掌,狠狠地给了她两记耳光,又抓住她头发,拽住她的身子往后拖。
周妍吃痛,眼泪横流,康熙却当做没看见一般。
皇后赫舍里在旁边看着,只觉得颇为惬意,扬声说道:“皇上何必和将死之人一般计较。便是气不过,五马分尸也就算了。”
她不说话还好,这句话刚刚出口,康熙的手便是一顿。他面目阴沉地看了周妍一眼,突然间又扬起手来,给了她几记耳光,直至周妍面目浮肿,嘴角迸出血花,这才住了手,往她身上踢了一脚,转身开始看玄青子那边的动静。
而玄青子此刻也不好过。他已非昔日那个高高在上的天山派大师兄了。先是为救周妍,分去了一半修为,继而和鳌拜恶斗一场,差点丧命,后来的将近两个月时间里,又不思调理身体,一味放纵自己,沉溺于情天欲海,此时相斗起来,又怎是蒙古萨满的对手?
不多时,玄青子便狂喷鲜血,被人击倒在地。
“打!给朕往死里打!”康熙大声说道,看玄青子在地上抱着脑袋哀叫,仍旧觉得不解气,便欲上前去踢上几脚,最好捅上几剑,皇后赫舍里眼疾手快,拉住了他,柔声说道:“皇上,万乘之尊,不履险境。此人到底是炼气之士,又色胆包天,胆敢和皇上的妃子私。通,只怕有几分能耐。狗急尚且跳墙,何况人乎?皇上当以龙体为重。”
康熙听她说得有理,闷声赞道:“有贤后如此,夫复何言?”然而说到后来,竟有几分呜咽之声,忙借着一阵咳嗽,给掩饰调整过去了。遂转头又看着周妍,冷冷说道:“周贵人,你可知罪?奸。夫已然束手,你倒是说说看,朕该怎么罚他?若是说的好了,朕便对你网开一面,说的不好,粉身碎骨!”
赫舍里听闻他竟然有宽恕周妍的意思,不觉惊怒交加,大声道:“皇上!”
周妍被他辣手摧花,一顿好打,此时面目浮肿,甚觉狰狞。她口齿不清地开口说道:“皇上,您非但不该罚,反而该赏。你曾说若是妾身无论以何等方法,但能说服道长为您击杀鳌拜,必然会晋了妾身的位分。如今妾身奉旨行事,应承陪道长两个月,他便甘为大清效力。如今便到了皇上兑换诺言的时候了,您金口玉言,万无反悔之理。”
第48章 仙凡有别
康熙闻言震惊了。他怒道:“你好大的胆子!难道你做下这等事情;还是奉朕的旨意不成!”
盛怒之下,便想再把周妍狠狠揍一顿;只是看她模样着实太凄惨,不忍下手;遂转过身去不再看她;指着玄青子对那几个蒙古萨满大声说道:“打!给朕狠狠地打!”
玄青子一身本事,却如龙游浅水,虎落平阳;被一群修为远不如自己的蒙古萨满围着殴打;不多时便被打折了腿,痛的蜷成一团;在地上直打滚。
赫舍里穿越以来;几时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再加上来的时候苏麻拉姑曾经暗地里嘱咐过她,于是便打算尽一尽一国之母的义务,拉住康熙的手轻声说道:“皇上,此事都是周贵人不好。那道长再怎么说也是修道中人,正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皇上还是要给道门一个面子,万万不可真的把他打死了,惹出什么祸来。”
康熙此时正在气头上,哪里听得进她的话,闻言也不管她有孕在身,愤愤将她手一甩,大声道:“此人和朕的妃子私。通,朕岂能饶他?便是修道中人,也不能如此。朕堂堂一国之君,九五之尊,难道竟要咽下这口气去?”
又向那几个蒙古萨满叫道:“往死里打!出了什么事情,自有朕兜着!”
“怕只怕你吃不了兜着走啊!”一个声音悠然在半空中响起,紧接着,一个轻灵如仙子般的蒙面女从半空中缓缓走了下来。只见她微微向着康熙一笑,摘下面纱,一双眼睛如寒星,如宝珠,,令人不敢直视。
那群蒙古萨满识得厉害,见她的衣饰和背上背着的宝剑,便知道是道门中人,忙向康熙禀报道:“皇上,天山派的仙子到了。只恐此人和天山派有些干系,皇上还是小心为妙。”
周妍艰难地抬头,却认出了那便是杜子君。说来也奇怪,在此之前,她只觉得杜子君足智多谋,胸有城府,却从来未觉得她容貌美。然而此时此刻,杜子君一袭白衣,翩然如风中仙子,从空中走下的时候,当真称得上是“婉若游龙翩若惊鸿”,周妍一下子便呆掉了。
这是周妍第一次深深意识到,她和杜子君的差距究竟有多大。杜子君是修道中人,资质高绝,如同仙子不惹尘埃,自己却和玄青子被人捉住,被名义上的夫君打骂,毫无尊严,形状凄惨。
康熙听了蒙古萨满如此说,犹自不当一回事,他少年气盛,竟然敢盯着杜子君,大声说道:“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生,难道竟和天山派有干系?只是纵使天山派地位尊崇,如今既入凡尘,也自当遵守这俗世的规矩。朕好心好意信任他,他却暗中调戏朕的妃子,还公然声称要朕的妃子陪他两个月,简直岂有此理!如今朕便要当着你的面,惩治于他,还望天山派的仙子莫要阻拦。”
康熙自幼在宫中耳濡目染,慈宁宫中既有大能,又有一干蒙古萨满,是以于修道界的规矩,也略知一二,知道像天山派这种名门大派,不是他轻易能得罪的。因此盛怒之下,仍然有所收敛。
谁知杜子君却不买他的账,轻蔑地一笑,指着玄青子说道:“你既为帝王,当知敬僧尊道,各行其路。你可知道他是何人?他便是本座——天山派首席弟子的未来夫君,地位尊崇得很,与等闲人大有不同。如今他玩心偶炽,眷恋红尘,一时间看上了你的一个妃子,偶尔玩上几天,那却是你的荣幸。纵使他犯了什么错,也自有本座和天山派师长惩罚,你凭什么打他?”
康熙闻言,怒发冲冠,瞪着杜子君,恨不得将她给撕了,杜子君却像没看到似的,说道:“你的妃子天生狐媚,勾引本座的未来夫君,坏他修行,本座本该找她算账,念在她不过蝼蚁一般的人物,也就算了,这是上天有好生之德的意思。只是你若有恨,教训你女人也便是了,怎敢连他一起打了?若是打坏了,你可赔得起?”神态一派倨傲。
康熙忍无可忍,从旁边不知道什么地方寻出一把剑来,便要冲上去砍了她,早被赫舍里一把拽住,苦苦哀求道:“皇上息怒!皇上息怒!皇祖母和苏麻拉姑早就交代过,说这些修道人性情乖张,古怪得很,皇上乃一国之君,自当以大业为重,怎可逞匹夫之勇?”然而,康熙脾气上来,她身小力薄,身子又沉重,怎能拉的住?
正在这时,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在夜间格外清晰。紧接着,头发花白的苏麻拉姑滚鞍下马,一边冲进咸福宫一边大喊道:“传太后懿旨,请皇上和皇后娘娘速速去慈宁宫见驾,十万火急,片刻不得耽搁!”
康熙闻言,愣住了。赫舍里却露出阿弥陀佛、祖宗保佑的神色。
杜子君别看嘴上分毫不让,但是其实心中也是忐忑的很。须知天山派再怎么地位尊崇,也应不问红尘之事,既履红尘,自然要依足人间界的规矩,又怎能像她口中所言视凡间帝王如草芥?她扯虎皮做大旗,只是一时情急,想救玄青子的性命而已。如今见苏麻拉姑前来解围,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
众人目光皆望向康熙,盼着他赶紧听孝庄太皇太后的话去慈宁宫,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谁知道康熙少年心性,此时却犯起了倔脾气,大声道:“朕不去!朕乃各大派钦定的堂堂皇帝,一国之尊,怎能受此奇耻大辱!朕……”
他说到一半,突然间僵住了。因为他看见,就在这时候,皇后赫舍里的身子软绵绵向后倒去。
苏麻拉姑眼疾手快,扶住赫舍里的身子,顺手便摸到一把血,顿时大骇,惊叫道:“皇后娘娘见红了!皇上,龙嗣要紧啊!”
康熙恨恨瞪了杜子君一眼,闷不做声地拦腰抱起赫舍里,急急往门外走去。他和赫舍里联袂而来时,为了避免多惹是非,特意将御辇停于咸福宫门外,倒是避免了丑事张扬,只可惜如今赫舍里见红,这不长不短的一段路,却要靠他抱着过去了。
苏麻拉姑叹了一口气,吩咐了一声:“所有人都留在这里,不准动!等候万岁爷圣旨发落!”一边说,一边也急急走了出去。
一柄大锁从外面将咸福宫的门死死锁上,跪了一地的宫女太监们吓得瑟瑟发抖,泣不成声。他们也不是笨蛋,岂不知道,撞见了这等宫闱秘事,焉能逃得生天?
唯有跟随康熙一同而来的几个蒙古萨满颇不满意:“怎地将我们几个也锁起来了?真是的。”
“不妨不妨,一把铜锁,难道还能锁住你我吗?”又有一人说道。
横竖他们是学过点道术的人,短距离的御空飞行并非难事。当下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嘻嘻哈哈,也没当一回事。
又有人看周妍模样长得标致,动了邪念,凑上前去摸了一把,口中叫道:“小娘们儿长得倒是不赖,难怪连天山派首席弟子的相公,也要睡你一睡,方肯替小皇帝出力。”
周妍又惊又怒,此时玄青子早昏迷不醒,杜子君又抱着双臂一副袖手旁观的样子,竟没一个人愿意为她做主的。
她奋力一挥,将那人的脏手打落,却因此引发了那人心中的邪念:“此时装得三贞九烈,却又给谁看?谁不知道你给小皇帝戴了顶绿油油的帽子?既如此,也就不差多我一个,老子便也享用享用你的滋味如何?”一边说,一边就作势要脱衣服。
旁边有人劝道:“休要作孽。说到底,她也是皇帝的女人。”
那人却不肯听,想是兴致上来了,急得很,不以为意地一摆手:“等到今晚圣旨一下,她就成了个死人。到时候,还有谁追究多少人上过她?这小娘们长得确实标致,要不,兄台你也来一发?”
话未说完,只觉得后心一凉,低头看时,只见一柄明晃晃的长剑从背后透入前胸,剑尖之上带着几小块碎肉,却是在被人捅的同时,以重手法震碎了心脉。
周妍抬头,看到杜子君手持长剑,站在那人身后,她拼命地仰起头,不想在杜子君面前哭出来,却只觉得眼前一阵模糊,想是眼泪溢满了眼眶。
“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杜子君冷冷说道,一边说,一边将长剑从那个好色萨满身上拨出来,顿时一道血柱喷出。周妍首当其冲,中个正着,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