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十一郎同人)碧色倾城 作者:红配绿(晋江vip2013-11-18正文完结)-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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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城璧眼中一黯,微微摇头。
一时三人之间,又再次沉默了下来。
杨开泰收起了自己心中的满腹牢骚,重新摆出了他平日生意场上的八面玲珑:“连兄还没说那孟家庄凶手是何人?这赛孟尝一世助人无数,江湖上声望旁人难敌,如今遭此横祸,不知多少人想替他报仇。”
连城璧想起今日孟家庄内横死的三人,就算他再是心黑面硬,此刻也是一叹。这些日子陪着阿碧那个傻姑娘,倒是让他也变得心软了:“是曹大夫妻与司徒中平。”
“啊?”杨开泰的酒杯今夜第二次停住了:“稳如泰山司徒中平?他怎么会犯下这种事情?可有证据?”
连城璧自怀中拿出了那曹娘子交出的腰带,递给了杨开泰:“他已认罪伏诛。”
杨开泰就着烛火反复打量了半晌,见腰带上时间、地点,甚至犯案前司徒中平的布置都写得一清二楚,终究唏嘘道:“往日说起江湖上这几十年来真正忠义过人、德高望重的大侠,我总是把司徒中平摆在前两位,却没想到知人知面不知心,他竟然暗地里犯下了这么多桩大案。”
“江湖黑、白两道之间的界限本来就模糊得很。你我身在其中,难道还不明白这个道理。”连城璧的感慨也不过是因为那曹大的遭遇触动了他的旧事,引得他几分感慨。这感触一瞬即逝,见到杨开泰这番低落,反倒开导起了对方来。
杨开泰又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这个我也明白,只是……”
他话未说完,就听房门一声巨响。有人猛地从门外使劲撞了进来。
三人齐齐看去,只见这莽撞闯入屋中的人正是方才同阿碧到旁边屋中叙旧的风四娘。此刻的风四娘钗散鬓乱,被茶水洇湿了的衣服也不曾换过,满面慌乱,看起来狼狈至极。要知道风四娘素来喜欢享受,又最是爱美。她在夜风急促的时候甚至都不会迎风走路,只因害怕那寒风吹干了她娇嫩的面皮。
这样一个注重自己形象的女人,能放任自己满身脏乱地出现在旁人,还是三个年轻英俊的年轻人面前,可见她有多么着急,又有多么慌乱。能让风四娘这样赤身裸体也敢将所有偷窥的盗匪一举杀尽的女子慌乱至此,这得是多么严重的大事?
杨开泰此刻就算有再多的黯然也抛到了九霄云外,什么萧十一郎,什么孟家庄惨案,什么人面兽心的司徒中平,都比不得他心上人来得重要!
他身子一闪,就站到风四娘身旁。他的手抖得比风四娘还要厉害,却还是小心扶着四娘的臂膀,心急地在风四娘周身打量:“怎么了,四娘?你是不是受伤了?你伤到哪里了?痛不痛?四娘,你说句话啊,你别吓我。”
这一连串的疑问,让气喘吁吁闯进屋中的风四娘憋得脸更红,险些说不出话来。
连城璧一看清来人是风四娘,手下一抖,那杯满满的酒酒洒出了一半。他脚下一挪,站在了风四娘的另一侧,声音里有着隐隐的不安与压抑的阴沉:“青青呢?”
“青青?”风四娘好不容易从杨开泰连珠炮似的问题里脱身,转头看着连城璧反问道。
但很快她也顾不上这个名字,她看着瞬间阴沉下来,周身气息让人汗毛直立的连城璧,硬着头皮将自己方才闯进屋中想说的话给说完:“我刚才见到花平,讲起了旧事,聊得兴起。阿碧妹子去给我们沏茶,过了半个时辰她却依旧没回来,我与花平不放心,就到后院水房去寻她。”
她喘了口气,缓一缓方才一路狂奔而不稳的气息:“谁知道,我们看到水房里茶盏砸在地上,阿碧人已经不见了踪影。花平立即去追了,我便赶着来告诉你们这个消息。”
连城璧双拳紧握,面上神色虽然不动,却猛地爆出了噬人的杀气。
风四娘看着眼前这个一瞬间变得极为可怖的男人,突然觉得自己真正需要担心的是那与眼前男子作对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你们以为我这就要写小徐黑化么~叉腰~
我是有神秘感的女银╭(╯^╰)╮
好啦,黑化也是应该的,但是有个过程嘛。
先把其他阴谋放出来,让小徐再酝酿下。
☆、谁人误
阿碧的屋子离三人喝酒的地方并不算远。连城璧自从上一回离开险些弄丢阿碧之后;对这件事就上了心。出入皆留心;住宿时更是将两人的屋子安排在左右相邻处。
慢说连城璧今日本就因为担心阿碧而不沾滴酒;就算他当真是喝了酒;迷了神;这也有三分精神留在隔壁的动静上。这个道理阿碧也知晓;因而她去的水房不过是在两人院落中;只要她能发现不对,碰出一丝声响;连城璧立刻就可以发现,并来救她。
可偏偏事情就是这样奇怪。连城璧武功再高、内力再深;也没有听到半点异常,直到风四娘破门而入,告知他阿碧失踪的消息。
此刻连城璧沉着脸看着地上打翻的白瓷水杯,心中又痛又恨,一时竟也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只怪自己因为花平与风四娘随在青青身旁,想着这两人也算是当今武林少见的高手,又顾虑暗卫功力不及被他们发现,就让他们暂时撤下。否则又何至于有这祸事,搅得他的青青失了踪影。
想到这里,连城璧冰冷的目光投到一旁面上伤感内疚的风四娘的身上,只觉这女人碍眼极了。
正垂头听着杨开泰小心安慰的风四娘猛地感到身上一寒,抬目四顾时,连城璧的眼神已经收了回去。
徐青藤与连城璧相交多年,虽然近些年对方行事越发疏远,又有沈璧君这个心结在,双方的关系也冷淡了许多。但他还不至于看不出连城璧此刻的愤恨与迁怒,他自然也很是厌烦风四娘,却还能顾全大局:“我们三人同在院中,对方居然还能掳人,这份功力我实在闻所未闻。若是有,必定是隐世不出的绝顶高手。连兄想一想,可曾得罪过这样的人物?”
徐青藤的话恰到了点子上,以院中众人的武功,本难有人能做下此案。更何况连城璧自从做了那个前世之梦后,暗中修习,此时的武功不说江湖无敌,也远胜过他表现出的功力,这样一来,能掳走阿碧的人就更少了。
连城璧的声音冰冷如冰,半晌才开口:“我这些年来不曾结仇。”
和他结仇的人,甚至是将来可能与他结仇的人,除了一个萧十一郎,其他早在这几年里被连城璧寻了把柄借口一一铲除。以他的先知与狠辣,又怎么会留下这样一个绝顶高手给自己添变数。
徐青藤与杨开泰却以为连城璧说的是自己行事光明磊落,绝不会引来旁人暗下黑手。杨开泰心性耿直,心中对连城璧的佩服倒因为这句话更加了一层。
徐青藤本是富贵公子,但这些日子经历的一切却让他的想法翻天覆地,他冲旧友摇了摇头:“世事难料,有时候我们以为我们行事毫无差错,却无法控制他人的想法。连兄还是再想一想,是否得罪过这等高手。须知人心难测,不可轻信啊。”
说到此处,徐青藤脸上闪过一丝难言的痛苦,他连忙垂下头,不愿旁人看见自己此刻的表情。
风四娘听得徐青藤说的人心难测之语,垂头的姿态一僵,似乎为自己没有照顾好阿碧而更加沮丧了。杨开泰也顾不得去劝解连城璧,索性半蹲身子,对着风四娘小心安慰讨好道:“四娘,这件事不是你的过错。我们也没有料到会突然来了如此强人,那阿碧姑娘到水房的时候我们都不在场,她被掳走只怕是对方早有预谋之事。”
连城璧心中想了又想,从前世到今生,从认识青青之前,到方才三人叙旧,却依旧毫无头绪。他两世筹谋,行事从来计算精准,除了上一世沈璧君的背家私奔外,哪有这样茫然无措的时候。
他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已涌起了杀意。那阴火烧得他躁动不安起来,偏偏旁边这些人还在这里说些无关痛痒的事情。
连城璧隐隐觉得心底的那匹凶兽就要脱笼而出,连忙定神压了一压自己身上的煞气。此刻青青生死未卜,还有用得上这些人的地方。
他右拳紧紧一握,踱步到了地上白瓷盏破碎处。这套茶具本是阿碧特地准备给自己的,说是因为他喜欢吓煞人香的青翠可爱,用这通透白瓷盏配上茶最是合宜。
青青虽然从不曾开口,但她确实是时时处处都在替自己费心留神。自从她来到自己身边,衣食住行俱是由她一手操办,无一处不是以自己喜好为先,无一处不是妥帖到了极致。
偏偏他把这些好当做了理所当然,从不曾对青青道过一声谢。连城璧看着地上四散的瓷片,心中又自责起来。这些碎片简直就像是无声地在嘲讽他,嘲讽他的自以为是。
也许正是因此,上天才用这样的祸事来惩罚他。
连城璧垂下眼帘,余光却在这一瞬看到了碎瓷盏中的茶叶。他的动作不由一顿,紧握的右拳紧了紧,又松开。
他举步走到风四娘的身旁,再次问道:“青青是到了水房沏茶,然后失了踪?这茶盏和茶叶都是她准备的?”
风四娘心智本是极为坚定,只是她也是真心将阿碧看做了一个可爱的小妹妹,关心则乱,此刻也显得与平常很是不同。连城璧的问题问完半晌,风四娘都没有反应。
还是杨开泰低头到她耳旁提醒了几次,她才似乎缓过神来:“是,茶盏和茶叶都是阿碧妹子从行囊里取出来的。她还说那是她自己炒的茶叶,一定让我要尝一尝。”
连城璧不见喜怒,声音却更冷一些:“你来的时候,杯盏就是这样砸在地上的?”
“不错。”风四娘的语气里满是自责:“我与花平闯进屋中的时候,就是如此。”
风四娘话音刚落,连城璧的右手已如鹰爪一般扣在了风四娘的脖颈处:“青青到底在哪里!”
在场之人同时睁大了眼,风四娘还没开口,杨开泰已经化掌为刃劈向了连城璧的右臂:“连城璧,你发什么疯?快放开四娘,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连城璧袍袖一拂,就将杨开泰逼退两尺。他也不顾其他三人看他的诧异眼神,这个时候,连城璧再没心思去控制功力,隐藏武功。巨大的怒火与不安笼罩着他,若不是因为同心花之效,让他知道阿碧此刻并不曾受伤,他方才就不会只是出手扣颈,而是直接扭断风四娘的脖子。
风四娘眼中复杂神色一闪,很快又恢复了坚定:“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阿碧妹子不见了,我同你一样着急,可你这样无端责问,也于事无补。”
“那茶叶不曾泡开就落了地,说明沏茶之时水温根本不到。青青茶艺精湛,绝不会犯下此错。”连城璧牢牢盯着风四娘的眼睛:“更何况这白瓷盏是青青特地为我准备的,她绝不会拿出来为旁人沏茶。”
既然不是阿碧,那这口口声声亲眼所见的风四娘的确就是可疑之人了。
杨开泰口中的话一顿,却还是替风四娘辩解道:“许是四娘看错了。总之连兄你信我,四娘绝不会对阿碧姑娘出手,你先放开她。我们坐下来好好谈一谈。”
徐青藤自从方才便不曾说话,此刻这情势突变,他倒是并不意外:“风四娘会与萧十一郎那样的人渣私交甚笃,这品行也不见得能信得过。杨兄要如何替这样的女子作保?”
风四娘牙根一咬,懒得理会这阴阳怪气的徐青藤,她继续坚持道:“我不会伤阿碧妹子,阿碧妹子在哪,我也不知道!”
连城璧双眼一眯,手中使力,让风四娘的脸都涨红了起来。
一见四娘性命危在旦夕,杨开泰也没心思再和连城璧讲道理了。这男人因为阿碧姑娘的无故失踪只怕已经疯了,就因为这么一个疑点就要置四娘于死地!
他运气于掌,掌握成拳,使出金刚罗汉拳中的推窗寻月,袭向连城璧腰腹处,欲要逼退对方,救出风四娘。杨开泰掌到处,连城璧腰腹却向内一收,生生陷入三寸,避开这掌法劲力,右手牵引风四娘向后转了一圈,又离杨开泰两尺。
杨开泰一击不中,当即换招,变推窗寻月为黑虎攒心,又向上斜出袭向连城璧。金刚罗汉拳拳势古朴,遒劲雄强,凶狠果决,精到妙极,本是杨开泰的成名功夫。此刻又遇上心上人有难,自然使出了十分劲力,就算连城璧再厉害,也不得不松开困住的一只手,以掌相迎。
这一松手,风四娘居然也不顾自己气息不畅,顺着杨开泰的掌法加了一掌,一同迎上了杨开泰。
连城璧不愧为连城璧。被两大高手围攻,却依旧举重若轻,左掌迎上风四娘的绵若掌,右手鹰爪之势不变,扣向杨开泰袭来的右拳。
挡下了两人联手攻击,连城璧脚心一转,就要向后再退。
此时却感觉到背心一痛又一麻,连城璧连忙运气于背,将那细如毛发的暗青子自体内逼出,反射到对方身上。只听那一声闷哼,竟然是徐青藤!
连城璧脚步不停,错开几人,退到水房门外,眼见就要冲出院外,却感到眼前一花。
这暗器上也不知涂了什么东西,竟然能让百毒不侵的连城璧感觉气息不稳,四肢发软起来。徐青藤抚着自己的右手,与风四娘一前一后跟到院中,正巧看见连城璧以剑拄地,半跪在院中。
徐青藤从怀中倒出了一枚黑色药丸,服下之后,面色稍缓。他看向满眼杀意的连城璧,眼神一闪,却不敢与这个好友对上。他挪开眼神,深叹一口气:“连兄,这次是徐某对你不住。事后,我自然会将这条命还给你。”
连城璧眼前发晕,还是死死盯着风四娘:“青青呢?”
风四娘深深埋着头,短剑却还是架在了连城璧的颈上:“我让花平带她走了,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但你放心,我绝不会让她受伤!”
杨开泰被这场景震得呆住,落后三人几步,此刻见到这场景,又听了四娘的话,只觉得天旋地转。他左右看了看,实在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们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了?又到底是为了什么?”
风四娘与徐青藤对视一眼,见对方连头都不抬。只得无奈开口:“有人抓了十一郎和沈璧君。”
“所以?”杨开泰隐隐觉得不妙,却还是继续问道。
风四娘头一次觉得对这个呆子开口变成了一件格外艰难的事情:“那人只要连城璧……你知道,我,我不能让他死。”
杨开泰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个自己追逐了许久、袒护了许久,一心一意从不怀疑的女人:“所以你利用了我?用我牵制连城璧?再让徐青藤给他用迷药?”
“对不起。”这是风四娘第一次对杨开泰说对不起。
杨开泰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女人,只得看向自己另一个好友:“你也是因为要救自己的妻子?”
徐青藤的脸上只有麻木,唯一能让人感觉他还活着的是他眼中偶有的波动:“不,我要救的是我的孩子。那个女人……她要死,也得死在我徐家。”
杨开泰只觉得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