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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霹雳同人)霹雳之乱中有序+番外 作者:迷路的小羊(晋江2013-11-19完结)-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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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空之中。
  傲笑红尘御剑急急而奔,越是思虑任飞扬所传之话,心内越是有所不安。不知为何,隐隐之中,他竟是能从秋玄聆那番话内,听出一丝急迫之意。
  莫非山崖那边,发生变故?那句故友之邀,究竟是何种用意……
  “秋玄聆——”浓雾遮掩,此时正是清晨之前最黑暗之时。月已西沉崖下,红色剑芒倏然降落,一发即收。
  傲笑红尘刚一落定,即刻抬头,急声唤道,然而四处皆无回音。
  ……秋玄聆,果然已不在此地。
  四周也无打斗痕迹。傲笑红尘心内不觉松了一口气,眉头却不由皱得更紧,从他离开这里到送走任飞扬再赶回,时间绝不超过两刻,这么短时间内,究竟是怎样原因,让秋玄聆连同众人交待一声的时间都没有!
  “究竟……”傲笑红尘眉间忧色一现,继而一愣,浓雾散去,天边一线光芒。就在傲笑红尘所站立之处前方不远,地上赫然有一行浅浅字迹,像是被人以脚尖描画写出:
  ‘不必担心’
  
  如果傲笑红尘能看到地上四个字,代表他在见到任飞扬后,又跑回去山崖去找她。如果傲笑红尘在见过任飞扬听过她转达的那番话还返回山崖去寻她,代表……咦那就想代表什么便是什么罢!
  秋玄聆摇着玉笛跟随一道沉默灰褐色背影,欢快地走在山间小路上。
  这时阳光已经升上树梢,时间已过去两个时辰。
  路,好久未来,似是而陌生。
  至于独自一人被留在篙棘居的溪慕血,秋玄聆却是一点也不曾担心,多年默契她所留下的那几句话已是足够……而之所以要让阿溪留在那里,是因为篙棘居,并非安全!
  ‘好友,吃掉素续缘那么多珍贵药材,也该起来活动活动筋骨……吾保证留给你的,是一尾好大只的哟。’
  随风隐约传来芬芳花香,偶尔有彩蝶翩飞由眼前擦过。秋玄聆饶有兴趣地拿玉笛掩唇,仰头看着前方一面精致楼牌。
  那四个字……依然龙飞凤舞。
  “百年不见,有故人来访,汝却只用——琴音待客吗?”秋玄聆玉笛一摇,含笑开口,目光直视楼内。
  
  篙棘居。
  溪慕血坐在门口椅子上晒太阳,听完尘道少好心转达的话后,安静认真地道完谢,目送连口水也没喝的尘道少匆匆又离开。
  发丝掩眸,溪慕血陷入沉思。
  能让秋玄聆专程通过他人之口透来消息的“故人”,会不会是与百年前那件事有关之人?要告知她,是让她放心,还是别有用意?秋玄聆这一去,究竟是会友,还是见敌?若是朋友,应该留下通传消息之余地,若是敌人,那某秋所留下的话不该如此平静……
  介于两者之间,又有那份能力在二人再入江湖之际,便能找到秋玄聆踪迹的人……对了,现在时期,有谁一直暗中关注中原局势,唯有——
  “原来,是那里!”溪慕血目光一闪,喃喃出口。
  想明白,心已放下,若真是那人,彼此该有几分情面,秋玄聆应不至于遇险。
  这样也应了那句让她不必寻找……不过,刻意提出,不让自己离开篙棘居,莫非是未来,有需要用到我之处?溪慕血眉头再皱,仔细思索,却是已想不出在这段时期,貌似安全的篙棘居内,会遇上怎样的突发事件。
  当年看剧,溪慕血更有兴趣的是操偶与音乐,对于剧情细节,反倒没有秋玄聆那么朝死里研究了。
  算了!既然已有提示,那就早做准备吧。
  溪慕血主意已定,倏然起身,动作惊动不远处同晒太阳坐在轮车之内的苍白奇子。
  自从由秋玄聆口中得知嗜血族之后,苍白奇子一直陷入沉思,此时抬头见是溪慕血,温言招呼道:“是溪姑娘,身体可曾好些?”
  “嗯。”溪慕血颔首简短回答,想了想问:“素续缘仍在医庐?”
  “似乎,有见他出去采药……”苍白奇子温和回答。
  “这样。”溪慕血目光闪了闪,又道:“请问医庐在哪个方向,近日素公子替我熬药甚是辛苦,我想去帮帮他……”
  
  斜阳浅照花丛,隐见蝶蜂飞舞。
  ——踏过牌楼龙飞凤舞之四字,迎面儒风似逍遥。
  “疏楼西风”
  偶尔弦响,古隽雅静。
  秋玄聆玉笛轻摇,踏足走入看似无人的庭院,四周淡雅而华贵的装饰屋舍,屋檐下有轻纱随风飘荡,处处尽显儒家一派文雅精致而力求完美的作风。
  铮弦随着她之脚步,逐渐张扬,渐渐指落一曲,似欢欣而雀跃,又仿佛带着微微怀念……
  “疏楼西风,百年仍是悠然……哈。”
  秋玄聆一声轻笑,悠然于庭院内立住脚:“数百年不见,疏楼你倒是雅兴……不过连杯茶都无,是否又太过失礼了耶?”
  秋玄聆目中含笑,玉笛抵唇,饶有兴味地看向轻纱之后的人影。
  珠帘半挽。
  小轩窗被纱帐遮掩,只能朦胧地看到一人静坐抚弦,耳边仿佛传来一声哂然:
  “秋华阴玄罗,尘弦玉玄隐……哎呀,吾正是在思索,该以怎样的名来唤汝……仙凤,奉茶!”雅致至极的华丽儒音,语气中略带一丝戏谑。
  倏然一阵风穿庭过院,珠帘逐渐卷起,显露一张洁白无瑕之白玉宝琴,一缕龙涎香氛袅,琴声被五指按下,铮然而停。
  一只无瑕的手,缓缓拾起案上紫绢扇,扇缀珍珠,华丽无双。
  其人身后侍立的侍女清秀而气质卓越,红衣婉转,金冠夺目,挽袖沏茶的动作娴静而温柔。
  那正是儒门天下尊贵的龙首大人,位列三教顶峰的儒家圣者!
  “秋树繁华尽入尘,且听天意聆弦声……”透过窗前斜入的阳光,疏楼龙宿望向庭院中某人,紫绢扇起悠然的风,缓缓道:“果真是好久不见,吾几乎都快忘却汝昔日尘弦之名。”琥珀瞳眸冷芒一现:“却不知这百年之后,儒友远出西界又是为何呢?”
                      
作者有话要说:  秋:所以吾也很哀怨……作者娘伊偏心啊~~~
  溪:因为修掉的内容都是你的么……




☆、过往旧事何曾谙

  寂静。
  秋玄聆微微挑眉,不置可否地道了一声:“哦?”
  风过疏楼,徒惹花蝶。
  珠帘之后,疏楼龙宿声音停了一停,继而摇起紫绢扇,语气重新悠然:“尘弦儒友如此生疏,却是出乎吾之意料。莫非,汝还为百年前玄教术门一事做计较……唉呀,这可不似汝之一贯作风……”
  “吾不该吗?”秋玄聆声音冷漠,并未露出笑意,反而少有地神情淡淡,白玉笛交由右手轻敲掌心:“疏楼龙宿,儒门龙首,吾想不出,有何理由不去与你计较!”
  这一瞬。恍如眼前女子黑发再度以白玉簪盘起,拖曳及地的绯色长袍重回月白华丽儒衣,轻罗团扇,描绘金银。
  尘弦玉玄隐,数百年前北落儒宗最后一任传人,正是秋玄聆无意间向傲笑红尘所吐露化名之原本……多出的那个扇字,只因当时秋玄聆手中的不是玉笛,而是折扇而已。
  百年之前,究竟发生何事!
  ——现在回忆,犹带满目猩红,遍地尸骸——
  “汝以为,是吾告密?”抬指拂过白玉琴,弦音嗡鸣。
  疏楼龙宿之语气,似有不悦,而儒音华丽,琥珀色的眸中似笑非笑,又是一种沉凝:
  “确实世上少有人知,昔年名列道脉之术道魁首,玄门术教之主却是为吾儒家一脉传人,且是偷学三教奇门异术将之融会贯通而被革除身份之……叛逆。”
  铮!
  突如其来之勾弦,音裂入云,声似肃杀。
  疏楼龙宿唇角含笑,松开挑弦左手,一眨不眨凝视秋玄聆双眼,紫绢扇缓缓掩住半边表情,试探之语出,琥珀瞳眸再次隐隐变幻,其中意味,深邃……
  “吾之意,只在不悦昔日三教不思进取固守自封。”秋玄聆表情不变,淡淡又道,神色微缓:“告密之人,并非是你?”
  ——玉笛轻轻摩挲掌心。秋玄聆心中掠过一抹深思:疏楼龙宿这样说,便是意味他知晓其中秘密,或是真正告密者,又或者……玄门术教一夕被灭,无关三教,另有原因?
  “汝不信?”疏楼龙宿声音徒然有些危险。
  “疏楼之话……”秋玄聆哂然一笑,玉笛一顿,面容已是冷然:“在傲笑红尘失去红尘剑谱后,吾便要多斟酌几分!”
  气氛一变。
  珠帘后方,穆仙凤分斟茶水的手腕一动,险些溅落几滴。
  疏楼龙宿轻声一笑,以扇掩去眸中神色,叹息:
  “儒友此话,太过伤情,不妥,不妥……”
  “然后?”秋玄聆抬眸。
  “茶味已入七分,不若汝吾且坐论茶,再行详谈?”疏楼龙宿微不可见示意,穆仙凤手持托盘缓步走出,奉上一杯茶。
  玉笛一旋,于虚空化随风之落叶为白玉桌案。
  秋玄聆随意席地而坐,茶,置于案上。
  
  一片叶。
  自树梢,幽幽而落。
  草丛被人拨开。
  一枚小铲仔细挖出一株看似不起眼的黄色小花,素续缘抖落草药根部的泥土,小心翼翼将整株放进背后的药箩,抬头看看天色已近傍晚,决定结束今日采药,早点回家研制新的药方。
  药方……内容自然仍是多味容杂尽量看不出目的且顺带解心脉之毒的能力。
  专为溪某人特制。
  迈着轻松的步伐,素续缘向着自家药庐走去。
  药庐搭建在一处水潭旁边,距离篙棘居只有几步路远,甚至抬头往坡上看能透过稀疏枝叶看到那沾着露水的竹篱笆。
  素续缘停下脚步,绕过前方一块大石便能看到药庐,但今日,风中却传来不同寻常的动静……
  “段忍,这个也收起来。”
  “嗯。”
  “罐子小心拿好——”
  “是,姑娘。”
  “还有这……”
  熟悉的平淡冷静嗓音,段忍低沉老实的声音。素续缘眼皮一跳,快步上前,绕过大石,便看见自家药庐门户大开,一辆独轮小车停在门前,段忍正一样样将药庐中库存的草药和成品往车上搬,屋子里还有人悉悉索索地捣鼓零碎。
  “段……嗯?素续缘,你回来了。”
  溪慕血手里抱着一坛子不知什么从屋里探出半个身,声音一顿,表情不变依然平静地抬手打招呼。
  生怕摔了什么,段忍连忙上前接过。“素公子,你回来了,这些也要搬吗……”面上带有不解的段忍诚恳询问,不知这二人面对面对视到底在看什么。
  “溪姑娘,段忍……你们这是?”声音温和眼皮持续跳动。
  不动声色扫过满车家当,素续缘忽然深深头疼。
  “搬家。”溪慕血淡淡回答很简短,转身继续没入草庐翻捡杂物。
  段忍瞅瞅素续缘的脸色,咳嗽一声,解释:“溪姑娘说,此地地势太低较潮湿,有些药材不易保存,而且篙棘居已成为众人目前聚集之所,若有个万一需要公子出手,再来喊人太过麻烦,因此,中午便让我在篙棘居旁搭建一所小屋……”
  地势太低?连同水潭,这里其实已近山腰,而且篙棘居,明明就在边上。
  素续缘瞅瞅屋里蹲着翻来翻去的那名青衣素影,一时不知该做如何反应,心中无奈再次开口:“溪姑娘……”
  “我不姓溪。”屋里传来淡淡的声音:“慕血和阿溪,两者你选其一。”语气清冷,不容拒绝,溪慕血偶尔也会很不讲理。
  素续缘:“……”
  “住在篙棘居旁,可天天替我熬药,这样不好?”再从屋里探出个头,溪慕血睁着一双黑漆漆的眼睛幽幽盯住素续缘,大有一句承认,即刻抗拒喝药,缓缓道:“还是……和我做邻居,你很不情愿?”
  溪慕血声音轻柔。
  素续缘头更疼。
  ……篙棘居,貌似应该是属于傲笑前辈的专属居所吧?
  “续缘并无此意,只是溪……慕血。”眼见溪慕血微微眯起双眼,已经深刻了解这姑娘表情含意,素续缘从善如流称呼改口,稍停一瞬:“续缘只是想说,车上东西,已经满了……”
  素续缘声音温和,最终妥协。
  药庐搬至篙棘居,貌似也并无不妥,只是东西太多,不得不占据一部分原属于傲笑红尘房间的位置……当然这个房间目前住了一只溪慕血。
  站在素续缘的小屋内,鼻端嗅着满屋药香,溪慕血默不作声地环视身边重新被仔细分类安置好的药草,眸内缓缓浮起怀念的神色。
  “好像,从前……”她喃喃一句,微乎其微声音染上些许伤感。
  “慕血过去,屋内也是收藏很多药草吗?”忙碌整理自己随身物品的素续缘敏锐觉察情绪,转头好奇问道。
  越和这位姑娘相处得久,就越觉溪慕血之学识深不可测,无论怎样的药方,只要轻轻一尝,即能说出其中药物,分毫不差。哪怕素续缘很不服气地,尝试在药汤内加入几乎无味或者几近绝迹不常见的珍贵药物,也是同样。
  试验到了最后,也许已脱离最初想劝这位姑娘喝下药汤的本心,而是同为医道中人,心存一份争胜之行径。素续缘正是警觉自己起了不该有之心,才决定搬去篙棘居,这样朝夕相处,或许才能真正将这位身体羸弱的姑娘视为自己的病人,而不该是对手。
  曾经……
  “百年前的事,我已忘。”
  溪慕血闭了闭眼,忽然说道。时间已过百年,有些事,想忘不忘,见到眼前的素续缘,不觉让她回忆起另一个人,那人之药理,却是要远胜自己:
  “素续缘……你听过药宗吗?”溪慕血声音有些异样。
  药宗?素续缘沉思片刻,温文回答:“曾听家父提起,应该是隐居苗域的一处隐世派门,以药针之术闻名医界。”
  他心中若有所思,莫非,溪姑娘竟是出自苗疆?
  ……素还真啊,确实是知晓的。
  “我非药宗之人,却有幸曾跟随其中一人学过数年药理……药宗传有‘千识药谱’,你若有兴趣,这里有一本手抄。”
  也许是勾起心中往事,溪慕血声音不觉低沉,手腕一翻,由虚无间化出一本手抄书册,手札封面暗蓝,以暗丝缝合,通体看似古旧,很有些年头。
  这么些年……这一本一直被收好,纵然身死,也未曾丢弃。
  溪慕血以手指轻轻抚摸过书册封面,蓦然伸手递出:“送给你了!”
  素续缘怔了怔,伸手接过,正要想说谢,抬头却见溪慕血决然转身的背影。也许是门外光影所照,这一刻溪慕血的背影竟无端有些寂寞,宛似孤独,一人行走百年……
  素续缘心中一颤,忽而动了动唇,有种想要喊住溪慕血的冲动,却又一时犹豫,不知该说些什么。
  稍一犹豫,脚步声已是走远。
  素续缘低头看看手中书册,头一次觉得自己这屋中,空荡荡有些寂寥,门外光线映入,照出书册封面四个娟秀篆体:
  “千识药谱”
  而在下方,则又有一列小字,貌似抄录人之闺名……
                      
作者有话要说:  溪:这这这是要写我暗恋过药师么……
  秋:作者娘汝终于不曾偏心了~




☆、隐秘之下的故事

  “……南宫赩人?”素续缘看着手中抄本封面下方抄录人之名,疑惑轻声念出,却觉心中一动,似有耳闻。莫非,这便才是慕血姑娘的真正名字。
  这本药谱抄写整齐,虽年代已久却保存完好,显然该是其主人珍爱之物,又为何,慕血姑娘要送予我呢?
  素续缘虽然不解,仍然慎重将抄本收起,由慕血姑娘本人对药理之学识来看,此书必然非同小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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