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庙 作者:短刀-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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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之后,我久久不能入睡,心里琢磨着再干点儿啥?暂时这段时间杨树坡是不能去了,老太岁不知道躲到哪儿去了,而白狐子精就在村外,万一遭到了它的祸害,那就太不值得了。
明天得把这个消息全都告诉兄弟们,省得他们一不小心在外头遭遇不测,现在还有俩哥们儿住在医院里头呢,据说等治好了,得花三四万块钱。
想到钱的事儿,我突然坐了起来,奶奶的要坏菜啊!当初郭老汉,啊不,是老太岁嘱咐过我,那些金条不能再卖了,具体为什么不清楚,可当时老太岁的样子很严肃,那么如果再卖金条的话,后果可能很严重。
问题是,那次卖掉的金条,一共才卖了十四万八千块钱,这样算下来,除去每个人得拿出一万块钱的罚金之外,每家每户也就剩不下多少钱了。这就可能要出事儿,万一他们再卖金条了呢?
我睡不着觉了,想着赶紧出去吧,又琢磨着大半夜的去谁家里喊门子也不是个事儿啊。心想干脆明天早点儿起来,赶紧去挨家挨户的通知一声吧。
心里揣揣不安的躺下,却又忽然想到,万一他们已经卖了金条,那岂不是要坏菜么?
我又坐了起来,干脆披上了棉衣拉开了电灯,坐在床上挠头思索着,奶奶的,应该不会出现什么事儿吧,毕竟金条不是活物,总不会也是怪物变的。
心里烦躁不安,我找出钥匙打开抽屉,取出来《异地书》那几页纸,唉,看会儿这东西,好歹也算是临阵磨枪,虽然说基本看不懂,可琢磨的多了,背的滚瓜烂熟了,慢慢的自然会懂些的。总好过自己一直在这里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的心烦意乱。
看着这些在我眼里如同天书般难以弄懂的文言文,我越看越困,渐渐的睡着了。
我又做了一个梦,我梦见一只黄狼子正在抓着一块儿紫金色的太岁肉猛啃狠咬,大概是太岁肉很硬,而黄狼子也没多大个儿吃不了多少吧,那只黄狼子没吃一会儿,就累的气喘吁吁,躺倒在太岁肉跟前儿一动不动的睡觉。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条黑色的似蛇非蛇的东西扭动着身子不急不缓的爬到了太岁肉的跟前儿,这东西头上长着一只奇怪的犄角,身子上鳞片如同鱼鳞一般泛着光亮,一双眼睛圆溜溜的透着贼亮的光芒,吐出芯子在太岁肉上舔了几下,似乎在尝尝这玩意儿的味道如何,结果尝了两下,感觉味道不错,立刻张开嘴狠狠的咬了一口,伸着脖子使劲儿囫囵咽了下去,身体上立刻起了一个鼓包。
那只黄狼子醒了,一看有别的东西在抢自己的食物,立马火冒三丈,蹦达起来伸出爪子就跟那东西打了起来。可那东西根本就不害怕黄狼子,尾巴轻轻一甩,就把黄狼子给摔得头晕眼花,黄狼子不服气,爬起来还要跟人家打,结果那东西怒了,一口咬在了黄狼子的脑袋上,然后嘴巴大张,用力的往下吞咽着黄狼子。黄狼子徒劳无功的挣扎了半天,最终不敌对方,被活生生吞吃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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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也多支持小刀,成绩越好,小刀码字的动力越足。。。。。。
唉,貌似最近码字到瓶颈了,纠结纠结。。。。。。挠头,构思故事情节去。。。。。。和大纲有出入了。
第二卷 冬日寒 第22章 不该卖的卖了
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这些日子让留在身体里的那黄狼子的一魄给害的不轻,遭受了两次散魂咒的折磨,真是让人心有余悸让人恨啊。所以就连做梦,都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生吞活剥。问题是梦归梦,终究是不受人的思想所控制的,所以很奇怪的,梦里就出现了那么一条乌梢,上前吞吃了黄狼子。
当然了,我自然不会因为这么一个荒诞的梦,就奢望着腰里那条乌梢皮做的腰带可以对付散魂咒。
外面的天色刚刚泛起晨光,我便再也躺不下去,穿衣起床了。
匆匆忙忙走出家门,寻思着赶紧去哥儿几个的家里头打个招呼去。走到巷子口时,我有意无意间看了下巷子口的老爷庙,只见那庙门半掩,里面似有物事,却看不大清楚。我想起来那一夜正是在这庙前与白狐子精偶遇,难不成白狐子精已入主庙内么?
我停下脚步,缓缓的转过身子,仔细的看了半天,却无法看清楚庙内到底有什么猫腻。抽出皮带在手,我小心翼翼的往庙前走去。到了庙门口,我伸手轻轻的推动庙门,吱吱嘎嘎的声音中,庙门打开了,晨光洒进庙内,里面乱七八糟的倒也没什么稀奇之物。只是正对着庙门的神台上,几块砖似乎被人动弹过,而且上面覆着一层新土。
看到这一幕,我恍然大悟,这肯定是胡老四干的事儿,他往那神台下面埋了一个孽器呗。
既然弄明白了这事儿,我也不再多逗留,赶紧往前巷子刘宾家跑去。
那个时候大人们都已经养成了习惯,每天很早就会起床,所以我并不担心这么早去别人家里会不会打扰人家休息。
刘宾的父亲早就起来了,他们家院墙矮,我站在巷子里就看到他正在扫院子呢,我隔着墙招呼着:“叔,叔,这么早就起来啦?”
“哦,银乐啊,宾子还在屋里睡呢,我喊他起来啊。”
“哎不用不用。”我连忙摆手说道:“我就跟您说一声就行了,那个……”我顿了下,然后推开门走到院子里,低声说道:“叔,咱上次那金条,您保管好,可千万别卖啊。”
刘宾爹疑惑的说道:“为啥?”
“这您就别问了,反正暂时不能卖,等到了能卖的时候,我会告诉您的。”我自然不能把原因告诉他,所以说了这句话,我扭头就往外走,“我还得去其他人家里招呼一下,走了啊叔,让宾子起来了找我玩儿去。”
“噢。”刘宾爹答应一声,怔了一下才说道:“可是我已经卖了一块金条了。”
我刚走到门口,听他这句话差点没一个跟头儿栽出去,连忙扭回头走到他跟前,四下里看了看,确定四周无人监听,这才压着嗓子问道:“叔,您着急卖那金条干啥?谁帮你卖的?”
“你们出了事儿之后,你爹你二叔还有常支书他们跑前跑后的托人拉关系,到最后说是得花钱,所以……所以我就让你二叔帮忙给卖了一根儿。”刘宾爹说完,很是诧异的看着我问道:“咋了?那金条有问题么?”
“没,没问题。”我深深的吸了两口冰凉的空气,皱着眉头很认真的问道:“叔,上次那金条卖了之后,您分了小两万块呢,咋就没钱花了呢?”
刘宾爹为难的说道:“都还账了,你也知道,这家里,你婶子那病……唉。”
我无语了,说起来也是,家中贫寒,又有重病人,能不欠债么?恐怕这次我们出事儿,刘宾娘的病情又得加重,还得花老些钱。我不由得在心里狠狠的腹诽起那只黑猫了,你要是恨刘宾娘,直接害死她得了,干啥让她活着受罪,连带着全家人都跟着吃苦受累啊。
“银乐,你这是咋了?”刘宾爹见我愁眉不展,心里犯起了嘀咕,他本就是胆小之人,这下便有些六神无主了。
“啊,没事儿,没事儿,卖就卖了吧。”我回过神儿来,连忙摆手说道:“我是听说金子再往后肯定还得涨价呢,所以现在卖了有点儿亏。既然家里急着用钱,那也没法子了,是不?”我不等刘宾爹回话,扭头就往外走,边走边说道:“行了叔,您忙着,我还得去别家看看那。”
奶奶的,怕什么来什么,金子卖了,怎么着?屙出去的屎还能坐回肚子里么?
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儿啊!我心里揣揣不安起来,刘宾家估摸着也就那德行了,除了他娘身上那病,就不会再有其他事儿,毕竟家里有只诡异的黑猫护着呢。
可其他人家里头呢?我脚步匆匆的行走在挨着东渠边儿的大街上。
……
大概是村里的谣言让许多人都相信了吧,所以当我一路向南疾步而行时,村里那些早起挑粪扫街的人发现是我的时候,都用一种惊讶且异样的眼神看着我,那种眼神就像是……看到了通缉令上的在逃犯。
“哟,这不是大牛家孩子银乐么?你这是……出来了?”
“银乐啊,你怎么在家呢?不是说判刑了么?哎呀,你可别越狱啊!”
“俺的娘哟,见鬼咯,那不是赵大牛家的儿子么?不是被枪毙了么?”
……
种种咬耳朵的话语如同苍蝇的嗡嗡声一般在我耳边翻着花样的盘旋,挥之不去。我表面上还得一一笑着打招呼,其实内心里恨的我痒痒,你说村里这帮人怪不怪,大冷天儿的,你们没事儿起这么早干啥?被窝里暖暖和和的不比外头强?正经大白天的时候,街道上冷冷清清,大早晨的一个个儿都出来了,跟赶集似的。
更有甚者,竟然去家里喊出来家人一起出来围观我,胆儿大的竟然远远的跟在我身后,我猛一回头吧,他们就做贼心虚装模作样的看向别处,他娘的,老子又不是西洋景儿,有啥好看的?看老子长的好就把你们家闺女嫁给我当媳妇儿!
绕着村挨门挨户的转下来,等到了陈金家的时候,我几乎都快要崩溃了。
真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除了他娘的常云亮家里头,谁家也没闲着,我们这一出事儿,一说要用钱,得,全都卖金条了!原先卖金条卖的那么多钱到哪儿了?哎,盖房子啊,接济贫困的亲戚啊,还有的是存了入银行办了个定期啊!
你说这他娘的叫个什么事儿啊?
陈金家的门还没开,关着呢,我拍了下门,喊道:“锁柱叔,在家不?”
“在呢,银乐啊?等会儿!”陈锁柱那打炮似的声音响起,“金子,你个小兔崽子赶紧起来,看看人家银乐,这么早就起来了。”
陈金爹把门打开,看他披着个棉袄,大概是刚起床吧,鞋都没兜上,叼着根儿烟咧着嘴笑:“银乐,小兔崽子在里面让人给拾掇的有了习惯啦?睡不了大头觉啦?”
我苦笑,一边儿往屋子里走着,一边儿愁眉不展的问道:“叔,您家那金条卖了几根儿?”
“啥金条?”陈锁柱愣了一下,哈哈笑着说道:“那金条你婶子整天搂在怀里,生怕丢了,谁敢卖她的金条啊?”
我一听心里就多少舒坦了点儿,哎,有一家算一家吧。
到了屋里,陈锁柱把炉火风门打开,让炉子烧的旺些,然后自己回到里间把衣服穿戴齐了,出来问道:“银乐,咋突然想起来问金条的事儿了?”
“哦,没啥。”我随口应道,又觉得这样敷衍他不是个事儿,便装作很懂事儿的样子,忏悔的说道:“我寻思着这次我们都闯了大祸,害的家里都要花这么多钱,其他人家里都卖金条凑钱了……”
“嗯?银乐,在家里挨打了还是挨揍啦?你爹揍你了?”陈锁柱嘿嘿笑着往我头上拍了两下,“行啦,闯什么祸啊,知道这事儿不怪你们,啊!男子汉大丈夫,遇到这种事儿那就得跟他对着干,来硬的,要我说你们还不够狠,怎么就没戳死他几个呢?要换成我和你二叔当年……”
里间的门帘猛的掀起老高,陈金娘走出来打断丈夫的话:“当年怎么着?大清早的起来就瞎叨叨,你杀死过人啊?孩子都是让你给教坏的!”说完丈夫,陈金娘扭头就笑着对我说:“银乐,在家里挨打了这么早跑出来?要不婶子一会儿陪你回去说道说道?”
我心想这都哪儿跟哪儿啊,连忙讪笑着摆手说:“没,没有,我就是,睡不着了,来找金子玩儿呢。”
这时候陈金正好在东屋里喊着:“银乐,咋起来这么早啊?来这屋,我懒得出被窝!”
“哎,知道了。”我答应一声,冲着陈锁柱两口子点头哈腰,然后走了出去。
一进陈金那屋的门儿,我立刻反手把门关上,皱着眉头走到床边儿坐下,压着嗓子对陈金说道:“金子,要出事儿了。”说这着话,我拿起他的裤子从里头摸出烟来,点上一支抽起来,这事儿总得先告诉陈金,这小子胆大包天,要是真有什么事儿,需要和邪物为敌找帮手的话,陈金绝对是不二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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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持一日两章的原则。。。。。。就这样。
第二卷 冬日寒 第23章 心情时好时坏
“啥事儿?”陈金翻身坐了起来,伸手将棉衣披上,又裹紧了被褥卷在腰间,“白狐子精又来了么?”
我凑到他跟前儿,说道:“知道咱们那些金条么?暂时还不能卖掉,可哥儿几个家里全都卖金条了。”
“啊?卖就卖了呗,怎么就不能卖啊?”陈金不以为然的说道:“那东西再贵重,也不能下崽儿,留着和卖掉,还不一样啊?”
“可那玩意儿和是白狐子精和黄狼子精的,而且是和散魂咒在一块儿放着的,你忘了么?”我提醒他道。
陈金想了想,说道:“你直说吧,到底有啥问题?别磨叽。”
我深吸了口烟,皱着眉头说道:“你别打岔,我跟你说啊,前些日子咱们在杨树坡捉黄狼子的时候,晚上不是在太岁庙里待着么?那个每天晚上陪咱喝酒聊天侃大山的郭老汉,真他娘的是假的,他是老太岁。”
“哦,我早就看他不对劲儿。”陈金毫不惊讶,似乎早有心理准备,“那真的郭老汉去哪儿了?”
我摆手说道:“别打岔,听我说,真的郭老汉在咱们出事儿的第二天,被胡老四发现死在了家里,看样子都死了好多天了……操,不扯这个,那天我和白狐子精干仗后,老太岁假扮的郭老汉正好过去了,然后告诉我说,这些剩下的金条,千万不能卖掉,先留着,等我的散魂咒解了,才能卖,不然就会出事儿。”
“能出啥事儿?”
“大事儿!”
“废话!”陈金侧身躺到了床上,伸手拉扯着被子盖上,不满的嘟哝道:“操,大早起的你真是吃饱撑的,打扰老子的好觉,竟扯这些没边儿没影儿的事儿,去去……”
我急了,一把扯开他的被子,咬牙切齿的吼道:“你他娘的还是不是哥们儿了?老子没跟你开玩笑,这是真的。”
“真个屁啊!”陈金不耐烦的坐了起来,拿起衣服往自己身上穿着,一边儿说道:“行了行了,我服了你了,操,不睡了,你说吧,咱现在干啥去?是拆庙还是找白狐子精抄它的家。”
让他这么一说,我倒是愣住了,是啊,咱现在着急也没用啊,干啥去?
见我愣在那只是皱眉,却不说话,陈金唉声叹气的摇了摇头,将衣服穿好,下床,一边儿穿着鞋子一边儿说道:“傻了吧,你都还不知道要出啥事儿,就着急忙慌的乱了神儿,唉,兵家大忌啊!”
“嗯?”我鄙夷的看着他,“你小子还懂兵法啊?”
“那是!”陈金昂然说道:“不知道吧?我告诉你啊,遇到这种事儿,那咱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注意一个字儿,稳住!一定要稳住。”
我一脚踹了过去,骂道:“扯淡,老子没心思跟你开玩笑。”
“真没劲!”陈金从兜里摸出烟点上一支,一边儿抽一边儿说道:“那,我也让你给搅起来了,说吧,现在去哪儿?干啥?”
我想了想,起身向外走去,嘴里说道:“找胡老四去。”
“哦。”陈金打了个哈欠,也啥也不说,拖沓着步子跟我一起走了出去。
太阳已经升起来老高了,像是个烧红了的铁锅锅底,红彤彤的。街上已经不像是早起的时候那么多人了,男人们该上班的上班,忙着赚钱去了,女人们三五成伙儿的聚集到谁家里头,盘腿上炕头,一起做针线活扯那些家长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