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怜我也好-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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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大概只有沙杰不会认为她重。
澳洲
“生日快乐。”沙杰吻住正张开眼睛的贝雨。他能感觉到自己对她越来越迷恋，但他并不介意这种感觉。
“谢谢。”她充满爱意地抱著他，对他说出她每天都会向他说的三个字，然後又躺回床上。
“你想要什麽礼物？”
“我……”她吞下‘想要他的爱’那句话，摇头，“我只要你一直陪在我身边。”
“我不是从没离开你吗？”他躺在还不愿起床的她身边，“怎麽了？累吗？”
“沙杰，我们结婚那麽久，好像没有真正谈过话……”她把头歇在他胸膛。
“你越来越爱撒娇了。想谈什麽？”
“你真的没有爱过任何女人吗？”
“怎麽了？不是讨论过了吗？”他放开她，走向浴室，“我先洗澡，你也别再睡了。”
看著他的背影，贝雨忍住心口的痛。他从没正面回答她这个问题，他常像现在那样走开，不然就是声明自己不会爱上任何人。她几时才能走进他的心？
那天的小插曲并没有造成他们接下来两个多星期的不愉快。她生日那天，沙杰除了订了Tiramisu和她庆祝，还陪她在书店待了一整天──
这是她得到最好的礼物。
就在他们要回国的那天往晚上，他们机场遇到了已有两年没见面的斯左。
“贝雨，真的是你！”斯左开心地抱著久不见面的女子，“我好想你……”
“斯左？你怎麽在这里？”贝雨吃惊地看著站在他身边的美女，那是一个比菲妮或任何美女还要美的女人，她忍不住问，“这位小姐是……？”
“她是Tania。Tania，这是贝雨。”斯左热情地介绍，“Tania是我在美国的同事，我们到这里来是为一个美国籍的澳洲人辩护。你呢？你怎麽在这里？你一个人？”
“不是，我和沙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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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杰？”Tania笑著以不大标准的华语说，“我也认识一个叫沙杰的男子，不过他姓曲。”
“曲？我们可能是在说同一个人。”斯左看出贝雨的迷惑，向她解释，“Tania的爸爸是美国人，妈妈是中国人。”
“噢！难怪，我就觉得和你说话好像是我妈咪在说话一样。”贝雨看著美丽的混血儿，“你认识曲沙杰？”
“不知道同一个人吗？他是我以前的邻居，我们……啊！”Tania突然在这因夜晚而安静的机场大喊。
“怎麽了？”贝雨和斯左好奇什麽东西令Tania的话打住，转身一看，是沙杰。而他也像被吓倒一样地看著他们，不，是看著Tania。
“沙杰！真的是你！”Tania跑向正停在半路中的男子，抱著他大喊、热情地吻上他的嘴、他的脸，“你忘了我吗？Tania Simpson。”
贝雨不自觉地握紧斯左的手，直到斯左低喊她的名字、要她放轻松，她才回过神来。她看见那美女吻住沙杰，而沙杰不但没有推开她，他甚至深深地回吻她！她觉得过了好像一世纪那麽久後，沙杰才放开她。
“我当然认得你，那麽多年了，你还是没变，还是那麽美。你的华语还是没进步。”
“你该很感动我没有忘了和你用华语对谈。”Tania松开一直抱著她的男子，问，“你认识贝……我忘了她的名字，你认识那女子吗？”她指责和斯左站在一起的女子。
“嗯，她是我妻子。”他不满地看著贝雨和邱斯左交握的手，走向他们。
“你的妻子？你结婚了？我以为你永远不会结婚的。”她跟上沙杰，“男人变得真快。”
“我是为了奶奶结婚的，她想要我尽快生孩子。”
“那你们不是因为爱而结婚的？”Tania问道。
“不是。”他看著几乎整个身体靠在邱斯左身上的贝雨，对她低喊，“过来。”
贝雨虽然听见他无情的说出他们结婚的事情而觉得难过，但她还是走向他。
“沙杰，好久不见。”斯左不大诚恳地打招呼。
“回槟城？”
“嗯，和Tania一起，我们现在刚接到槟城的案件，大概不会那麽快离开槟城了。”他看著身边的美女，“Tania，你和沙杰是邻居？”
“嗯，他就是我刚才告诉你们的朋友……”
“你们的吻可真热情。”斯左以嘲弄的语气道出。
“是吗？你该看看我们更热情的吻。”Tania来回看著贝雨和沙杰，“你们真的没有爱就结婚？”
“我不是说了吗？”沙杰不耐烦地回答，“Tania，我不记得你以前那麽长气。”
“我只是好奇会有女人不爱你。”她看像没有再出声的女子，“你没有爱上他吗？”
贝雨摇头，不想回答。
即使感到沙杰加深搂住她腰的握力，她也忍住不出声。她无法接受沙杰没有拒绝Tania的拥抱和向她宣布他们的婚姻不是自愿的。
“我看贝雨也累了，等到了槟城我们再谈吧！”
“你倒很关心她，如果不是我已知道她已经结婚，我会以为你是她的丈夫。”
“我是这麽希望。”
听见斯左的低语，贝雨不相信地看著更成熟的斯左，他似乎更加地有魅力了，他的身边应该不缺女伴。他是在开玩笑吗？
“你希望？”
斯左没有回答Tania，他只是深情地注视著贝雨。她比3年前更加地吸引他，不是因为她变得美或瘦了。她还是那肉肉的身材和平凡的五官，但他就是无法不被她吸引。
“斯元知道你要回去吗？”沙杰冷漠地开口。他无法忍受一个男人这麽盯著贝雨看……以前他和Tania交往时，他从不在意别人盯著她看，他甚至觉得骄傲自己有那麽美丽的令人无法不看第二眼的女朋友。为什麽他现在会这麽生气？ “还不知道。”
“对了，沙杰，我可以住你家吗？”
“当然。妈咪一定很高兴看到你。”
“会吗？自从你和妈咪到马来西亚後，我们就没见面了。”
“你叫沙杰的母亲妈咪？”斯左问出贝雨的迷惑。
“沙杰还在美国时，我常常这麽叫他们，我也跟著叫爹地。”
“你们倒很亲密。”
“我们那时候在恋爱，没办法。”
“恋爱？”贝雨重复这两个字，“你和沙杰？”
“嗯，那时候我才15岁，他才21。他是我的第一个男人，当然我不是他的第一个。”Tania向她眨眼，“他说他爱我，然後我就傻傻地和他做了……”
接著，贝雨不再知道Tania在说什麽。她无法相信听到沙杰会对别人说出‘爱’。
沙杰爱过！他爱过！而她却傻傻地以为他不曾爱过任何人，而期待他会相信爱情地慢慢爱上她。她太可笑、太不自量力了……
10th。t包容（二）
在接下来的3个月里，贝雨觉得自己就像个外人似的。她无法融入曲家，或许说，她无法像Tania那样。她比不上她，永远也比不上。
Tania一来到曲家，不但爹地和妈咪高兴，就连不曾见过她的面的奶奶和爷爷也非常喜欢她。他们对Tania和对她并没有分别，但就是因为这种一视同仁，她才如此难过。他们对Tania犹如曲家的一分子，她真的很在意Tania这个人。
虽然沙杰每一晚都很疯狂地要她，他的欲望甚至比他们出国前更强烈，但她不禁怀疑到底是不是因为Tania住在曲家的缘故。
终於，有一晚，在沙杰疯狂地要了她後，她拉住想睡觉的沙杰，问出她心里的困惑。
“沙杰，你曾经告诉Tania你爱她？”看沙杰不语，她忍不住再问，“你还爱著她吗？”
“贝雨，你越来越烦人了。”他翻身背对她。
“那，你是不是不要我了？”她忍住泪水，以平静的声音问。
“你该知道我不会是不要你的人。”
“是因为承诺？”他的承诺总是令她觉得无奈。难道除了承诺，他就从不会凭直觉地要一个人吗？
沙杰没有回答。
那一晚，没有人再开口。而在贝雨伤心和失望交集下，她在心里偷偷地下了决定──
她要离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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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那麽严肃？”菲珊走进贝雨的房间，笑著问，“你到底有什麽事要我帮忙？在电话又不讲清楚。”
“我想离开。”贝雨看著皱著眉头的菲珊，“我一定要离开，你不愿帮我，我也会自己想办法。”
“我以为你舍不得孩子，而且你那麽爱沙杰，为什麽要离开？”
“我就是舍不得他们，所以要你帮我争取孩子。”
“你在开什麽玩笑？我以为你已经不会再要离开了！”
“我这一次是认真的。我想了很久，我能和沙杰相处那麽久，真的够了。说真的，我真的很感谢菲妮。如果没有她，我也不会有这种那麽美好的梦……”
“你太任性了！别口是心非！”
“你就让我任性一次。”
“你怎麽肯定他会让你离开。沙杰不是很爱你吗？”
“菲珊！你不明白，他不爱我，他不是因为爱我而不让我离开，是承诺。”
“我不想再听你歇斯底里，经过了那麽多年，你还在介意那件事。我每次只要听见斯元对我说爱我，我都开心得不得了了。你怎麽那麽孩子气？”
“我不是孩子气，你开心因为斯元对你是真心的，但是沙杰不是。他不爱我。他爱著Tania！”她咬著嘴唇不令眼泪掉下来，“他不是像斯元说的没有爱过任何人，他爱过！可能就是因为她，他才不打算爱人和人。”
“贝雨，你想太多了。我相信是她单方面地喜欢沙杰，沙杰并没有爱她。你怎麽会那麽想？”
“菲珊，她不是单方面的，沙杰和她以前是情侣。菲珊，我是多麽地不舍得我的孩子，但是我真的无法再继续待下去，我会因为妒嫉而像你说的，我想太多了而得狂想症。总之我不想看他们！”
“那……你要回家？”她知道她无法说服已经做了决定的贝雨。
“我不能，我不想让他们知道……”
“好，那你到斯元的妈妈家去。别离开，先到他家去，我们搬出来後，家里就剩下他妈妈了，你就当作陪他妈妈，好不好？别急著离开。让我们做个试验，如果沙杰去找你，代表他真的不愿你离开，那你就回来曲家，好不好？”
“他会吗？”
“我们就赌赌看。如果他真的没有来找你，我和斯元一定帮你把3个孩子要回来。”她知道孩子是贝雨的唯一了，她无法不以孩子做饵来诱惑她。
“好，如果你真的答应帮我要回孩子，那我就到斯元的妈妈家去。”
当天下午，菲珊就帮贝雨把3箱行李搬上车去。
“贝雨，你在做什麽？”
“曲奶奶，你别紧张，我只是载贝雨到邱家去住……呃……住一阵子。曲奶奶，你和曲妈妈应该不介意吧？”
“我怕沙杰介意，贝雨，你告诉沙杰了吗？”
“没有，妈咪。我想要离开一阵子……”
“这……妈，你说呢？”丽雅犹豫地向丈夫的母亲询问。
“奶奶，你别担心，我只是想换环境。”她忍不住问，“我可以带走柔柔，唯唯和恋恋吗？”
“你不是说是换环境吗？很快就回来了吧？那孩子就留下，等你回来吧！”
“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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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贝雨，那我们走了。”菲珊拉著贝雨出门，直到进了车里，她才开口，“别说了，再说下去，曲奶奶就知道你要离家出走了。”
“真是稀客。大嫂，你怎麽会来探望妈？”斯左一看到菲珊的车，便跑出来问。当看到贝雨时，吃惊问，“贝雨，你怎麽来了？”
“那麽会问，就帮忙拿行李进去。”说罢，菲珊拉著贝雨走进去。
“菲珊，你来了啊？”一幅非常慈祥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是啊！妈，我带我朋友来小住，可以吗？”
“当然可以，只要你的朋友不嫌我这老太婆。”一个非常美丽的妇人走出来。
“哇！难怪斯元和斯左都那麽好看。”贝雨忍不住低喊。
“谢谢。你叫什麽名字？”邱妈妈笑著问。
“我叫贝雨。真不好意思来打扰你，我……”
“别这麽说，我才高兴有伴呢！”
“妈，你看我多体贴……”
“你真的要住这里？”
“斯左，你是不高兴吗？你要反对？”菲珊挑起眉毛问。
“才不是，我是替妈多高兴。她昨天才抱怨我一直外出，没有时间陪她。贝雨，你来得正好。”斯左两手拿著3箱行李问，“妈，这要放哪一间？
“放在靠花园那间吧！”
“贝雨，你也去楼上看看，我到厨房帮妈的忙。”
那天晚上，沙杰并没有来找她。他也没有打电话到邱家来，当然也没有打她的手机。她不禁在猜想他是否真的不要她了？他现在是不是高兴得有如笼中鸟出笼？她越想越伤心，也夹著少许的後悔，但是她真的已不能回头了。她只是庆幸自己没有离开太远，而只是住在邱家。
邱妈妈对她真的很好，可能是她没有女儿，在加上丈夫已去世多年。贝雨真的很喜欢她。当贝雨每天放工回来，邱妈妈都会有说不完的故事给她听。有时候，斯左会忍不住抱怨那已经是第500遍的诉说了，但总是满脸笑容的邱妈妈还是很开心地继续她的尘年故事。
有一天，当斯左外出，而家里只剩下她们两人时，邱妈妈突然严肃地问，“好了，贝雨，你在这里也住了一星期，你几时决定回去呢？”
“邱妈妈，你要赶我走？”
“不是，只是我能感觉到你的心里还爱著一个人。是你的丈夫吧？为什麽你不回去呢？”
“我在等，看他会否接我回去。”
“如果他永远都不来呢？你就会失去他了！”
“如果失去他，我会努力争取孩子。”
“别欺骗自己了，邱妈妈是过来人，我知道你是爱他的，不然你不会想要他的孩子。”她轻问，“斯元不是我的孩子，你知道吗？”她没有等贝雨的回答，又接下去，“我很爱我的丈夫，虽然他离过婚了，而且还有个孩子，但是我依然很爱他。最後，我不顾家人的反对，嫁给他。”
“我……我还以为斯元是你的孩子，我有时甚至觉得你比较疼他，虽然你们没有住在一起……”
“其实，斯元也知道。这也是他会搬出去的原因，他不希望我对斯左不公平。”
“邱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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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雨，我是要你明白，我们爱一个人，会连他的孩子也爱著的。你会想要孩子，是因为你还爱著他。你以为他们有可能会把孩子交给你吗？别再任性了。你真的爱他，就回去吧！”
“我不能……我无法向他低头，是我自己离开的。我……”
“我知道，我也很好面子，不如这样吧！这个星期一是国庆，曲家会有舞会，你和斯左一起去吧！”
“邱妈妈！”贝雨非常感动，她知道邱妈妈是给她下台，让她有机会到曲家去，她兴奋地抱著美丽的妇人，“谢谢你，谢谢你！”
“我觉得我该先告诉你一件事。”斯左把车停在曲家停车场时，突然对一身粉蓝色的女子说。
“什麽事？”贝雨无法掩饰心里的兴奋，她就要见到他了。已经一个多月没见面了，不知道他怎麽了。
“贝雨，认真点。”他握住她的手，使她看向他，“沙杰和Tania的关系已经很……很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