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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白骨令-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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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他在回到现实世界时,不会有勇气真个往那里碰运气,然而此刻他一动念头逃走,便立刻自然而然朝这方向飞奔。
  画角马嘶之声,似乎紧蹑着他的追踪,不歇地在四下群峰中回荡盘旋。这一来,他跑得更加快了。
  他在榆树庄中住了六七年,常日因放马往来山野丛岭之间,是以这翻山越岭的脚程,是极为不凡。
  也不知跑了多久,猛然发觉已经身处在茫茫乱山之中。他两条腿也觉得痛软了,禁不住止步四瞧,随即伸手拉住一棵树的横枝,缓缓坐下。
  他的后面便是一片高达十余丈的岩壁,左边再过去大概便到处壑谷。右方和前面乃是斜伸向下的山坡。
  山泉飞坠下来的声音,在他后面的岩壁间响着。他觉得十分需要喝口冷水,然后再休息一下。
  好在那画角马嘶之声,这刻已经没有了,也不知是因为没有再吹,抑是他逃得够远,以致听不到。
  他疲乏地站起来,忽然后面传来一下低沉的叹息,他大吃一惊,骇然回头去瞧。只见两丈之远便是那层高高削直的岩壁,岩壁前有几株小树错落地直立,还有一块丈许高的大石,隔住在他与岩壁之间。
  这样除了那块大石之后,其余的地方都一目了然,他毛骨悚然地想道:“这块大石后面,必定有什么古怪。”
  但峰后不远之处,猛然又传来一下低沉的叹息。
  这一下叹息声音,是这么清楚然而可怖,骇得他往前一冲,直冲到大石旁边,然后猛可回头去瞧。
  可是身后山坡斜身而下,除了稀疏的树木之外,哪有一丝人影?这一惊比瞧见什么东西还要惊骇,他下意识地再退几步,竟转到大石后面。
  以往所听过的鬼怪故事,什么山魅木客僵尸等,本来从不能幻想出形相,现在却一下子全给想出样子,特别是僵尸,那是遍体白毛,面目呆木而惨白,或者眼睛奇突,张牙外露的恐怖样子,使人差点儿不敢睁眼。
  脚下踏裂了什么似地发出勒勒之声,低头一看,立刻魂飞魄散地骇叫一声,全身惊然发抖起来,那双按在大石的手,在石上不住颤抖。
  原来在他脚下满是惨白色的骨头,也不知共有多少,这刻他正因踏碎了几根,故此发出折裂的声音。
  他心中本想立刻离开脚下的白骨堆,越远越好。可是那指挥身体的神经系统似乎已经破碎,再也无法使身体移开一步。
  正在发抖不止之时,身后猛又传来一声叹息,声音幽幽地传到他耳中,一直钻人心中,浑身毛管本已尽竖,此刻又沁出一阵冷汗。
  这次他可不敢回头去瞧,事实上也无能支持自己作出回头的动作。
  叹息之声又幽幽响起来,是那么可怖的低沉,似乎不是人类的声音,而是地狱里偶然逃逸出来的幽灵的呻吟声。
  声音渐渐移过来,他更加惊怖了,背脊骨的冷汗已经凝聚成点点水珠,往下面直淌。
  嚓地微响,眼角已瞧见一条黑影,缓缓移前,韦千里又惊怖地大叫一声,那条黑影不知怎么已经移在前面的石边。
  他的头已经垂下,可是眼中仍然瞧见一只乌黑瘦削的赤足,皱纹隐隐,显然是年老的人足,这一来他更惊骇了,因为这深山荒岭之中,怎会出现人迹?而且枯瘦黑干得一点不似活人的脚。
  那双赤足正好踏在几根白色的骨头上,益增可怖的气氛。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仿佛已被吓得神经麻木,目光缓缓从那双黑干的赤足往上移。
  先是一条裤脚已经破烂不堪的蓝布裤,再往上去,却见一双垂到膝头那么长的手掌。这双手掌厚阔粗大,肉色红润,比起下面的脚板,简直不可能是同一个人的肢体。
  眼光再往上移,粗壮的前臂之间,可以瞧见那条破旧的蓝布裤的裤头,用一条老藤扎住。
  这个不知是人是鬼的,上身却是赤裸,胸腹甚黑,而且尽见骨头,这可和下面的脚又调和了。
  眼光再往上一看,那人的面目赫然人眼,但见嘴歪鼻塌,眼睛也瞎了一只,乍看来生像只剩下半边脸孔似的,半点儿人味也没有。
  韦千里双膝一软,蹲跪在地上,下面的白骨给压得勒勒直响,又碎裂了不少。
  面前那形相可怖的人动一下,头上乱糟糟的头发,甚是惹眼。这一副骇人的形相,别说胆小如鼠的韦千里在,即使换别个大胆的人,在这种人迹不至的深山穷谷中,骤然间碰上了,要不魂飞魄散,那才怪哩。
  那怪物最骇人之处,乃是自从出现至今,并不做声,连刚才那种叹息之声也没有再发,韦千里不知是否另有怪物,躲在他身后。
  因此一蹲跪地之后,再也不能动弹,生恐稍一移动,后面又多来一个,岂不将他活活吓死?
  又隔了半刻,那怪人徐徐移近来。
  当他移动之时,简直不像普通人般迈开脚步,却是脚尖微动,便移前数尺。而且脚下虽踏在白骨之上,却毫无半点声音。
  韦千里一时既没有惊昏,这时倒是骇得不会害怕,反而抬头定睛瞧着那可怖的怪人。其实他是什么都瞧不见。
  那怪人面上的筋抽搐一下,发出一声使人战栗的叹声。筋肉继续颤动,片刻之后,才再发出暗哑的声音。
  那怪人道:“孩子你没骇死么?”
  韦千里一点也没听见,愣愣地瞪视着他。
  那怪人脸上的筋肉又抽搐了许久,才道:“没有说话太久了,差点儿忘了怎么说话,哎,你倒是听见我说话没有?”
  他徐徐蹲下来,膝盖间的骨节勒勒直响。那张歪斜得只剩下半边的丑脸,直迫近韦千里,韦千里哇地大叫一声,额上的汗直流下来。
  身后沙沙响了一声,韦千里立刻极冷地打个寒颤,敏锐地感觉到又是另一个怪物出现,裤裆下面都湿了。
  面前那怪人倏然立起,枯黑的赤足蓦然一喘。
  韦千里惊叫之声尚未发出,身形已平空向后飞起,叭地撞向丈二三远的岩壁上,然后掉向地上。
  他虽在极度惊骇之中,但仍然觉察这怪人的一踹,使自己整个身躯飞起,然而被踹之处,毫不疼痛。
  宛如以往被董香梅或小阎罗曲士英所抛飞时相似。倒是那一撞相当重,还幸岩壁下面便是泥土,才没有再摔多一下重的。
  往昔董香梅或小阎罗曲士英,最多将他抛个一二丈远。如今这可怖的怪人轻轻抬脚一踢,不但已飞开二三丈,而且余势犹劲,猛可撞向石上,否则总得多出半丈远,可想而知这怪人似乎更是厉害。
  他这刻在地上,已瞧见四下并没有其他怪物,在身旁数尺远,却有个高及胸口的洞穴。
  洞口正好向着大石,怪不得刚才没有发现这洞穴,由穴口至大石之间,满是一根根的白骨头,狼藉散怖,平添出恐怖的气氛。
  那人在眨眼间,已站在他跟前,脸上肌肉抽动一下之后,道:“没出息的东西,裤裆都湿了……”
  这番开声说话,显然流利许多,而且脸上肌肉也不必抽搐得那么久。
  韦千里是真个吓软了,再也爬不起来。
  那怪人怒骂一声,径自俯身问进洞穴。半晌,才再出洞,手中却提着一条鹿腿,兀自血迹淋漓。
  只听一阵咀嚼之声,那怪人竟捧着那条生鹿腿大嚼起来。吃得那歪斜的丑脸上,全是血迹。
  韦千里如见魔鬼般连忙闭住眼睛,隔了片刻,咀嚼之声已歇,睁眼看时,只见那怪人将那尚剩下的许多鹿肉,平放在双掌之上。
  只见那双本来甚有血色的手掌,此刻变得惨白异常。
  那条鹿腿鲜明的肉色,忽然极快地褪落,变得枯枯干干,再过片刻,那怪人口鼻中发出哑嘶的刺耳声,生像正在非常用力。
  韦千里瞪目而视,一点也不知道这怪人在干什么,然而他却明白了一点,便是这个厥状丑怖的人,定是和白骨门有极深的渊源,这仅仅是从那种形相和颜色,便可以猜测出来。
  那怪人嗷然一叫,撒手抛掉手中的鹿腿。 
 

 
 
 



第二章 韦千里被迫解秘籍
 
  韦千里目光到处,只见那条鹿腿只剩下一层干枯的皮,只因抛掷下地之故,于皮一端露出半根白色的骨头,颜色就像地上的白骨一样,那是一种久经风吹雨打,日晒霜侵的枯白色。
  这怪人闪身又进了洞,晃眼间再出现洞外,手中又提着一条鹿腿。
  他微一侧面,独眼射出骇人光芒,盯在韦千里面上。
  “这是什么功夫,你可知道?”话中隐隐带着傲气。
  韦千里战战兢兢道:“这是……白骨阴功……”
  那怪人大叫一声,独眼中的光芒,更是凌厉。韦千里虽不抬眼看他,也觉出那道骇人的眼光,停在自己身上。
  他战兢地等待那一刻。
  那怪人道:“你从榆树庄逃出来的?”
  他察觉语气中似乎温和一点,虽然仍然是那么难听刺耳,连忙点头。
  那怪人立刻追问起榆树庄的情形,一直到他得知老庄主七步追魂董元任即将离开榆树庄,便不再往下问了。
  他道:“我现在练的白骨阴功,乃是本门最歹毒的一种,称为生死锁。最是难练,稍有不慎,极易走火人魔,是以历来都没有人敢练。我练了三十年之久,还差一分火候,只须冲破脊骨近颈之处的生死锁,便算是成功了,那时候,我立刻重出江湖,以这种生死锁的白骨阴功,先将那厮剩下的一条腿再弄断,教他痛苦个十天八天,然后凌迟处死……“韦千里亦懂亦不懂,瞪目无语,只知道这怪人一旦成功,那位全庄俱为之寒栗的二庄主铁掌屠夫薄一足,便会首先遭祸。
  那怪人这次不再吃肉,一径将鹿腿平捧在双掌之中。然后又浑身似颤非颤地用力起来,刺耳的哑嘶声又撕破空山沉寂。
  韦千里忽然紧张起来,他不知是在替二庄主铁掌屠夫薄一足着急呢,抑是为了这怪人练功太急,恐怕会走火入魔而担心。
  那怪人猛然厉啸一声,韦千里打个寒噤,浑身毛发直竖起来。
  只见那怪人扑地仆下,压得地上的白骨拆响不止。
  不知歇了多久,韦千里那颗心才回到原处,定睛看时,只见那怪人直直俯仆在地上,立刻发觉情形不对,这不正是走火人魔的后果么?
  他一骨碌起来,走到那怪人身边,那怪人动弹一下,似乎还未曾死。
  韦千里这时不害怕了,蹲将下去,想将怪人抱起来,猛然觉得双腕无力,只能将他翻个身。
  那怪人歪斜一边的丑脸上,独眼忽睁,缓缓道:“我死不了,我还要报仇,可不能死……”
  声音十分沉着,韦千里以为他没有事,便缩回双手。
  “可是,我太心急了,大师兄一走,那厮便接任庄主,我想赶在他接任之时,将他杀死……”
  韦千里忽然没有听见他下面的话,心中痴想着道:“啊,也许召集的角声,乃是大庄要离开,故此召集全庄之人,可是现在我已不能回去……“那怪人的声音又钻入他的耳朵,他道:“我还有几天可活,死本来没有什么,可是没有亲手将那厮生剁,我死也不能瞑目。”
  丰千里心中一阵茫然,回头四望.只见山谷围叠,遮住天边。
  这刻大概已午后未申之交,若真是老庄主七步追魂董元任离开榆树庄的话,一定已走得很远了。”
  他只想到那位娇小玲戏的董香梅,此刻已不知去了多远,人海茫茫,此后恐怕再没有相见之日,即使他愿意让她摔跤开心,也是没有办法实现的了,心中不觉怅惘之极,愣然瞧着漠漠长空。
  那怪人又说话了:“我这一身技艺想在未死之前传给你可好?”
  韦千里从怅惘情思中,猛然味出话中之意,不觉大喜,连忙点头不迭。
  “刚才我踢你一下,你恨我不?”
  韦千里哪曾恨过谁人,连忙说不。
  “嘿,大丈夫恩怨分明,你连恨也不会,我的技艺怎能传给你这懦夫?”语气极是决绝凄厉。
  韦千里怔一下,茫茫然不知如何是好。
  在他想来,这怪人真是怪得不合情理,焉有要人恨他才肯传授绝艺的,试想既是你,学了绝艺之后,岂不是授人以致死之柄?
  总之,他虽没有细细忖想。但心里却满是迷惑不解。
  “哼,你连恨人也不会,教你杀个仇人怎能办得到?”那怪人阴沉地道:“我为了恨,独个儿在这荒山中茹毛饮血地过了三十年,你这懦夫,却不懂得恨,哼,哪配传我的绝艺,学那天下无敌的白骨阴功?”
  韦千里忽然一股寒意直冒上心头,想道:“这白骨阴功不学也罢,要我去杀人,我,我……”
  想到杀人,不由得又出了一身冷汗。
  “三十年前,白骨门下三英齐名,我便是老三夺魄郎君上官池“这位自称夺魄郎君上官池的可怖怪人,忽然变得豪气逼人地说出自己姓名。
  然而,他那丑陋骇人的外貌却和外号中的郎君两字大为冲突。他缓缓移动特别长的手,忽然将韦千里腕间脉门扣住,阵子中凶光一闪,凄厉一笑,道:“懦夫,你陪我死吧……”
  韦千里猛觉半边身子一麻,五脏热血逆涌,面色大变。
  他拼尽全身所有的力气。然而腕脉生像给铁技压住,丝毫动弹不得。
  夺魄郎君上官池那只独眼睁得更大,移向天上飘浮的白云间,忽然厉声笑起来。
  韦千里一方面是骇怕得冷汗直冒,一方面是难过得要死,但觉胸口作闷,喉间热血翻涌欲出。
  凄厉的笑声逐渐微小,可是他脉门被扣之处,仍然那么坚牢沉重,使得他想稍微动一下也不可能。
  这可怖的怪人夺魄郎君上官池假如就此气绝的话,那么韦千里活生生地饿死于此山不可,因为那夺魄郎君上官池练功数十年,骨坚如钢,即使死掉,那扣脉的手指仍不会松开。
  韦千里又毫无力气动弹,焉能不活活饿死。
  这时,夺魄郎君上官池不住地喘息,似乎因刚才运劲用力,使得体内十分痛苦,不过,从他独眼中的神气看来,却又似乎不致于就此死掉。
  韦千里痛苦得快要晕厥,俯脏间血气涌,冷汗涔涔而出。
  夺魄郎君上官池大大喘息几下之后,单独无两的眼光,从天空移回到他的面上。
  韦千里忽然觉得他那铁箍也似的五指,稍为放松一点,登时血脉经脉,气纳丹田,宛如从地狱回到人间。
  夺魄郎君上官池缓缓嘶哑地道:“你会读书写字吗?”
  韦千里战栗一下,不知自己应该说会抑是不会?
  猛听那怪人鼻孔中哼一声,韦千里心中一阵慌急,连忙结结巴巴地道:“会,会,小的……“
  夺魄郎君上官池眼光闪动一下,没有再盯住他,眼皮不住地动,似乎在忖想着一桩要紧之事。
  韦千里好像觉得他的神色不善,心里一阵骇乱,那只被扣住的手不知不觉地挣动一下。
  忽然腕间一松,竟然挣出怪人如钢的五指。
  他下意识地双腿一用力,打算站起来。
  哪知双腿其软如绵,竟没有移动分毫。
  夺魄郎君上官池冷冷道:“你为什么不逃走?”
  韦千里呐呐道:“小的……小的不敢!”
  他不屑地低哼一声,鄙夷地睨他一眼,然后,深深吸一口气,竟然慢慢地坐起来。身躯下面的白骨,被压得勒勒地响。
  跟着缓缓伸出那双特别长的手臂,将那双挺直的腿搬成盘坐的姿势。在搬移双腿之时,掌心中掉下半截骨头。
  原来夺魄郎君上官池心计诡毒,情知自己一口气缓过来,上半身已能动弹。却好韦千里微微一挣,他便松开五指,另一只手掌,却暗中捏了一根碎骨,打算韦千里若是起身逃走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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