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中短篇科幻小说1000篇 (第三辑)-第1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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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等着瞧吧!”乔琳安说。“我会成功的,不管你还有其他的人说什么。你不奋斗,就会永远留在这儿的。”
“我来告诉你”妈妈提高嗓门说。“你能去上课的唯一原因是有我的凯莎。你跟别人一样,靠占便宜,向上爬。这就是你的成功之路。现在,这难道不让你自家吗!”
乔琳安说:“我会给她钱的。”
“啊哈!我们走吧。”妈妈对珍妮说。“那香水味——啊。”
她们走出门。
“啊!凯莎,和她生活在一起,我真为你难过。”乔琳安说。她整理了一下衣服——虽然衣服已经很整齐了,“凯莎,你做得这么好,我每次给你一美元,你听到了?别告诉你母亲,你知道她会用那钱来干什么的。”
我的钱,完完全全我自己的钱。
“你真的会成功吗?离开这儿?”我问。
“宝贝儿,你该相信,上帝会帮我的。他会为我努力的。
你得信点什么,否则的话,你无法活下去。现在,凯莎,照看我的孩子。“她走出门。
我将有我自己的钱了。
“嘿,你们,现在坐下,看电视。”我对三个孩子说。
我们坐着看电视。
婴儿醒了,我喂她并给她换了尿片。妈妈回来了,进厨房做晚饭。
“我不招待乔琳安的孩子。”她说。
“别担心”我悄悄地对他们说。“你们的母亲就要回来了。”
“妈,戴瑞尔呢?他怎么还没回家?”我问。
妈妈没回答。我走进厨房,说:“妈,戴瑞尔在哪儿?”
“我不知道。他还没回来?”她不看我。
“没有”。
“他去中心检查麻醉药了。”
“有问题吗?”
“我不知道。他们就是偶尔检查一下。”
“他会没事儿吧?”
“别再烦我了,凯莎。”
我早上醒得很早,外面刚刚有点儿亮,我看到戴瑞尔没在沙发上。妈在看电视。“戴瑞尔呢?”我坐起来,问。“他没从中心回来?”
“没有。”她说。她仍在看电视,神情有些沮丧。
我开始穿衣服。“你去哪儿?”她问。
“去学校,妈。”我说。
“呆着,别动!”现在去学校,太早了。“
“妈,我饿了。”
“那么走吧。让我一个人呆着。”
我穿好衣服,开门。
“过来,宝贝儿,我给你梳头。”
“妈,我真饿了。今晚流行吗?”
她没说话。
“再见,妈。”
我跑下楼梯,一路跑下去然后,我到了外面,向中心走去。我上气不接下气。我不知道诊所在哪儿,只好围着中心走,看着高高的水泥墙和高大的铁门,我经过学校、警察局和商店,然后到了另一侧。我来到一个门前,门上写着:免费门诊。我穿过大门和金属探测仪,里面是一间大屋子,许多人坐在那儿。我想许多人可能有肺结核,因此我尽力不去看他们,他们中有一些还只是孩子。
一位身穿白制服的女士坐在屋子另一侧,一张桌子后面。
我走过去。她停下手中的笔,说:“过来,孩子。”
我走过去,她问:“你怎么了?你爸爸妈妈呢?”
“我找戴瑞尔。威塔克。”
“噢,那么你没病?”
“没病。”
“这个戴瑞尔。威塔克是谁?”
“我哥哥。”
“你为什么到这儿来找他?”
“他该昨天来这儿接受药物检查,还没回家。”
“你去学校查一查,宝贝儿,关于药物的事是学校负责的。”
“可是,他在这儿吗?”
“去学校查一查吧。”
走出诊所,在街上,我碰到莉迪雅。“莉迪雅!”我喊道。
她转过身来。我看清楚她没为昨天的殴斗事而被注射麻醉药物我跑过去。
她说:“我整晚都在那儿,受审问。他们问我各种问题。
他们想知道——“
“你不怕他们给你打麻醉药吗?”
“凯莎,我是女孩。”
“有被打麻醉药的女孩。”
“你知道,只有男孩有暴力倾向,所以给他们打麻醉药。”
“你只是走运而已。”
“凯莎,醒醒,看看事实!多数情况是给男孩打麻醉药;女孩,只有一两个。”
“阿哈,我说什么来看,女孩也有被打麻醉药的吧。”
“凯莎,我说的是实话。”她伸出胳膊。“如果我打了麻醉药,你会看到的。”
我们走进校门。莉迪雅径直去餐厅,我去了办公室。那儿有许多人,我挤过人群来到前面。秘书注意到我时,我说:“我找戴瑞尔。威塔克。”
“他是这儿的学生吗?”秘书用笔敲着桌子,问道。
“是。”
“怎么了?”
“他失踪了。”
“噢,那在学校记录上会有。”
“诊所让我来问你——”
“他正在药物治疗吗?”
“是。”
“怎么了?”
“他昨天去检查了。地们告诉我来问你这事儿。”
“谁告诉你的?”
“诊所的那位女士。”
这种事我不知道。但是我看,学校跟检查药物治疗没多大关系。我们只是提建议。请别浪费我的时间了。她转向站在我旁边的老太太。
我挤出人群,回到诊所,来到那位女士那儿。
“喂。”她说。
“学校也不知道。你能查一下吗?”
“关于那个失踪的人吗?”
“对”
“叫什么?”
“戴瑞尔。威塔克”
“他什么时间来的?”
“昨天下午,放学后。”
“我设法查昨天整个下午来的人。你知道一天要来多少人吗?但我可以查一下他来的那个时间的入。他预约在什么时间?”
“啊,大概三点钟吧。”
“好吧。”她翻了几页纸,说:“三点钟,没有戴瑞尔,很抱歉。”
“那……”
“嘿,打扰了”。一个手拿写字板的男人走过来。
“这上面写着什么?”他把写字板举到女土面前。
“以前的病情”女士说。
“这呢?”
“气喘病。还有要问的吗?”
“没有了。”男人走开了。
“请再查查别的时间行吗?”
“那已经尽力了。”女士说。“我有许多工作要做。”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走开了。“这些人连声谢谢都不会说。”我听到那女士说。
我跑回学校,太晚了,吃不到早饭了。我什么消息也没听到。戴瑞尔上学来了吗?也许我的时间弄错了?我怎么会知道他是什么时间去检查的呢?我只能饿一上午了。
放学回家时,我仍没见到戴瑞尔坐在沙发的老地方。他失踪了。妈走出厨房,边摇晃着酒瓶子,边说:“妈的,妈的。”
“嗨,妈,戴瑞尔没回来吗?”
她用酒瓶子扔向我,但没打中。瓶子打到墙上,碎了。酒流到地板上,到处都是玻璃碎片。
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她就揪住我耳朵,把我拽到我的小床上。“我不想再听你提到戴瑞尔。”她摇晃着我,说。“你听见我说话了吗?他失踪了,失踪了!凯莎,他不见了。”她
松开我,大哭。她坐在我的小床上,弯着身,头顶在膝上。我坐起来,抚摸她的胳膊。但她推开我。
“妈,一切都会好的。”
“别再说谎了。”
“妈,会好的,会好的。”
“不会的。”她说。“我为你和戴瑞尔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了,但还不够,不够,我的儿子没了。”
“可你还有我。”我说。“别这样,妈。”我下了床,放她躺下,可是床太小了。我只好抚摸着她的头,不停地说:“妈,妈……”或许是酒精的作用,她睡着了。
我去她的房间,看了一下婴儿,她很好,正睡着呢。我把奶瓶子放到婴儿床内,对她说:“宝贝儿,乖点儿,妈妈睡着了。”
然后,我离开了家,轻轻地关上门。我去姥姥家了。她家住得离中心远些,所以要路过中心。我过街时,突然看到街角一群十多岁的少年围成圈,再把眼光飘过彼此的肩膀,哦,他们互相喷着烟。
被打了麻醉药的人坐在街上。他们刚从监狱回来。他们的红灯很亮;没人会给他们饭吃,他们只好坐在街上,只能睡觉。想想,他们也许会饿死。我跨过这些人,他们没有任何伤害性,你甚至可以从他们的口袋里拿钱。他们对自己来说要更加危险。
姥姥的房子有个院子可以晾衣服,但没有树也没有草。她住一楼。
我按了门铃,过了好一阵,姥姥才来开门,但我已经习
惯了。她开门,见到我,非常高兴,“啊,你好,凯莎。快进来。”
我进了她的起居室——那也是她睡觉的地方。我坐在我喜爱的椅子上。“喝点儿果汁吧!”她说。
“好的。”我去拿了果汁。姥姥坐下来。
“你怎么这么好,来看我?”
“我想来看你。”
“家里怎么样?”
“都好,只是戴瑞尔……他失踪了。他该去中心检置,但是他们告诉我他没去,而且从昨天早上起他就没回家。没人知道他在哪儿。”
“你妈怎么样?”
“她不高兴。”
我敢说,她有负罪感。很可能她把他卖给了一个团伙,来换CHACK(一种迷幻药)。
“妈真地很难过”我说。“她哭了一整天了。”
“会的,我相信。”她说。“我肯定,她从高处掉下来了。
我太了解她了,如果她难过,我会说,那太好了。她应该难过……,她的生活方式,她对你们所做的一切……。我很高兴听你说她很难过。“
“你不打算帮她吗?”
“宝贝儿,你会明白的,她需要的帮助就是钱用来买CRACK 或是现在的新玩意儿。叫什么来着?叫K(一种迷幻药)”
“你说对了,我不会帮她。啊哈!我作为她的母亲不会帮她。我不愿毁灭我自己的女儿。如果她自我毁灭,我与此无关。为她恳求,你应当感到羞愧。“
我没说话。
“他失踪前,药物治疗正常吗?红灯闪了吗?”
“没有。红灯的光很稳定。”
“很好,这样警察就不会碰他。”
“你的意思是……”
“警察,如果红灯闪的话,他们便有借口向你开论了。”
“因为药不起作用了?怕你会使用暴力吗?”
“是的。他们认为你没有自控力。他们希望那样:那些黑人无法自控,我们给他们打麻醉药以控制他们。不,是帮助他们自我保护,不受自我暴力本性的危胁。我们称这为‘哈法化努力’。他们试图永远控制我们。”
她叹了口气。“在我心理,你哥哥那孩子,当他打麻醉药时,他就已经死了,那时他就消失了。所以现在已不是什么大悲剧了。我想,你也许不这么想吧。”
“不这样想”。我喝了口果汁。
她笑了。“你有自己的想法,你想留下来吃晚饭吗?”
“好的。”
大概五点钟,我们吃完饭。姥姥说:“你最好现在走吧,外面很乱。我可以陪你过这个街区。在这儿,我还有些脸面。”
她笑了。
我拿了她的拐杖,扶她下了楼梯。我们走得很慢,到街区尽头,她说:“凯莎,祝你好运!再来。”她吻了我一下,我径直向家走去。这时,街上那群十多岁的少年更多了。我路过时他们看着我但我没看他们。其中一些人把瓶子摔到墙上,
一些人正在欧打一个已经倒在地上的人,我过得很快。天越来越黑了。我经过这些犯人。他们多数都在睡觉。有两个女人在同一个犯人说话:“嘿,你有钱吗?”他只是笑了。然后他回答:“没有”。
“搜他的身!”那时我刚好经过。当然他没钱。一天里,有好多人让他把钱给他们。他就给他们钱,因为他没有反抗力。
戴瑞尔也会一样,只是他不那样瘦,他的头发还在——还没掉呢。
我回到家。在楼角转弯处,我被绊了一下。是绊到一个人的腿上了。他服用K,并总坐在我们楼附近。我被冷不防吓了一跳,跑进楼门,一直跑上楼,心理祈祷着前面不要再绊到什么东西了。我到家时,心怦怦地跳,上气不接下气。
我打开门,屋内没开灯。“妈”我喊道。没人回答。我伸手去开灯却被绊了一下。我打开灯。看到到处乱七八糟。沙发翻了,枕头到处都是,都撕破了。电视不见了。地毯堆到屋子一边,我的小床放在地毯的一侧。地板上还有碎玻璃片。
满屋都是酒味。我打开窗户。妈一定是疯了。我进了她的屋子。婴儿睡着了,妈的床上乱糟糟,她的床垫扔在地上还撕破了。所有的抽屉都拉开了,她的衣服到处都是。
我进了厨房,冰箱。碗橱里吃的东西都没有了,只剩下盘子、叉子和勺子。总之没什么可吃的了。
妈去哪儿了?怎么把地方弄得乱七八糟的?也许我该去问问她楼上的朋友?
我正出门乔琳安带着科里斯托尔、汤姆和威利上楼了。
“凯莎,你能照顾他们吗?我不能再信任你妈了。今天下午她
竟让这几个孩子自己回家来。“
“你怎么会今天下午来这儿呢?”
“是这样,你把他们看得这么好,我想我可以修两科——打字和商业管理。这意味着你可以挣到更多的钱。你看这件事我们同舟共济。”
“你什么时候回来?”
“可能九点,也许再晚点儿。”
我把孩子们带进来,他们紧紧地拉着我。
“凯莎,凯莎,凯莎”威利高兴地喊着。他一定是见到我非常喜悦。
“告诉她”。科里斯托尔对汤姆说。
“你知道今天出了什么事吗?”汤姆问。
“出了什么事?”我问。
“听,枪声!”威利说。
“怎么了?”我问。
“你不在。”科里斯托尔说。
“我去了姥姥家。”我说。
“我们跟姨妈在这儿。”汤姆说。
“三个人进来!”科里斯托尔说。
“害,怕。”威利喊着。
“带着枪!”科里斯托尔大声说道。
“他们向我妈开枪了?”我问。
“没有。”汤姆说。
“他们拿走了电视!”科里斯托尔说。
“害,怕。”威利喊着。
“威利,住嘴”我说。“完了?”
“完事了。”科里斯托尔说。
“没有。”汤姆说。“还有呢。”
“你撒谎!”科里斯托尔对汤姆说。
“害,怕!”威利大叫。
“闭嘴!”汤姆冲着威利喊道。“让我来讲。”
威利大哭起来。“看你做的好事。”我对汤姆说。我抱起威利,并从头上摘下一个发夹让他玩。“接着说。”我对汤姆说。
“嗯,”汤姆说。“你妈问他们知道戴瑞尔在哪儿吗?他们就对她说:‘跟我门走吧。’”他看上去很自豪。
“妈去了?”
“是的。”
“我们就下楼回家了。”科里斯托尔说。“现在我们又来了。”她在屋内跑来跳去。
“她跟那些人走了?那些拿枪的人?”
“是的”汤姆说。
“她问他们戴瑞尔在哪儿?他们说知道是吗?”
“是的。”
“科力尔在这儿!”科里斯托尔在妈妈的房内大叫。
“别出声。”我边告诉她,边冲进妈妈的房间。但科力尔已经醒了,正在大哭。我抱起她,“把她的奶瓶子递我,科里斯托尔。”
我接过来放到科力尔的嘴边。她饿坏了,使劲地吮吸着。我回到起居室,威利正弯腰要拿碎玻璃片。
“威利,别碰它!科里斯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