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中短篇科幻小说1000篇 (第三辑)-第1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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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这就说明了他一无所知。他太好了。”我说。威利哭了。我抱起他。
“我也要你抱着。”科里斯托尔说。
“不行,我只能拖动一个。”我告诉她。
我们上了第九层楼,我打开门。我们都直奔沙发床,威利和科里斯托尔马上就睡着了。汤姆和我谁也没说话,我们打牌。后来乔琳安来了。
半夜,我被枪声惊醒了,一定是发生了莉迪雅讲的事。我走到窗前,天空部被照亮了,一定有地方着火了,有烟冒出来。也许明天不用上学了。
妈还没回来。明天会有许多尸体。我希望妈不是其中的一个。我的视线模糊了,到处都是光和被照亮的紫色天空。看不见建筑物,只有光,然后不见了,只留下漆黑一片。我大叫,我能听见自己的尖叫声,听见枪声,其他的就什么也听不到了,似乎这样,要永远继续下去……。我努力睁开眼睛,看见了光,天花板。我开始使劲地叹气,我仰面躺着,动也不动,直到可以畅快地呼吸,可以看见窗子,看见墙,可以左右转动我的头,我爬回我的床躺下,我的头疼。
早上,我醒来,妈仍不在家,我的头还疼。我走到窗前,向中心的方向望去,我真高兴,那水泥建筑还在。我饿极了,昨晚没吃饭。也许今天我真要吃蟑螂和蛆了。上学路上,我谁也没见到。中心,一切正常,没死人,没有新弹孔,没有窗子被打破。它好像同往日一样。
我走进餐厅,看见莉迪雅,我拿着食物坐到她旁边。
“嘿”我说。
“你有什么事?”她问。
“关于戴瑞尔。”
“不,罗伯特,他一个字也不说,对此保持沉默。这是一个大秘密。”也许她根本没问。我在讲那枪声,“昨晚你听到了?”
“听见了。”
“会上新闻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她探过身子,耳语道:“那是在外面发生的。”
“外面?”
“对了,你看,一辆旧卡车上装的都是医院用品、药物什么的。但你知道,这些东西不是给我们的,是送给外面的富人的,所以美洲豹们抢了这车。反正到了外面,他们又抢了家超市,你知道——一新鲜的食物。不管怎么说,万一你需要什么,去四十一号街,他们今天在那儿卖。
“可他们怎么出去的呢?”
“他们有一条秘密通道,从政府建那最后一堵墙起,他们便有了自己的计划,他们找到了一条通路,他们一直用这条路弄来些小东西如K、CRACK、海洛因什么的。但这让他们很出名。今晚认真看着,他们会上电视。”
“我没电视可看。”
“你想来和我一起看吗了”
“不,我得找到戴瑞尔。”
“忘了戴瑞尔吧。我是你的朋友,对吗?我打赌,罗伯特不告诉我是因为你哥哥死了。”
“你撒谎,你没问他?”
“你说谁撒谎?”她说。她站起来,挺着胸,看上去气势汹汹。我知道她想打仗。她拿起盛满牛奶的粥碗。如果我再说什么,她会用它来订我或扔向我。我也想打她,只是有人看着。我不想被注射麻醉药,而且她比我要强壮些。我走开了。我很高兴她没跟着我。
现在,没人能帮我了。
乔琳安把汤姆、科里斯托尔和威利送来了,我带着他们去找戴瑞尔。
我们下楼出门。门边贴着墙那个K食用者躺在那儿。
“嘿”我说,离他有几英尺远。他躺在那儿,眼睛盯着我像在作梦。现在我有钱了,我想问他几个问题,可他的迷幻药正起作用—一他正“飘”起来。“好吧,我们走吧!”我说。
我转过身时,看见一群人围着一个人,进行着纸袋和钱的交易,人们表情严肃地走开了。周围有些人正在进入幻境—一飘飘欲他。这人可能是那个使用K 的人的关系,对吗?
“你们等在这儿,别动。”我告诉汤姆、科里斯托尔和威利。我走过去站在人群旁边,但站在他前面,所以他能看见我。
每个人都买完了,他转向我,大笑着说:“我不卖给个别人。”
“不,不是这样。”我说。
我太紧张了。这人也许一生中杀过许多人。我是谁?万一我说错了话……,我得小心。
“等等,等等,让我猜猜看。你想当报信的?我想是的,让我听听你悲惨的故事。你父母是瘾君子,你得给他们买,你还得给孩子们买牛奶,‘请给我一份工作,叔叔!’我都听过。”
“不,我想知道戴瑞尔。威塔克的事。”
“戴瑞尔。威塔克,是那事儿吗?他是你什么人?”
“他是我哥哥。”
嗯,你需要他养家。明白了,他使用麻醉药吗?
“不是用CPACK 或K——只是在胳膊上。他不会伤人的。”
“啊哈!他有个政府支持的麻醉品习惯。”他笑了。“啊,你找对人了,我什么都知道,我是说这个地方‘发生的任何事。是的,我现在确实想起来了。小妹妹,我有坏消息告诉你,他死了,现在确实死了。”
我在发抖。“是殴斗吗?”
“不是,更糟的事儿。”
“我能见他吗?”
“那得加入组织,一直向上爬,爬到可以进入我们的秘密总部。”
“向你报信地?那工作是这样吗?”
“是的,来作我的报信人吧。一直干上去。你住这地附近,对吗?你,十一还是十二?为我工作,你会受到照顾。我们会向家人一样待你。你会挣很多钱,挣大钱。我看得出你,你很有胆量。”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不想拒绝,惹他不高兴。
“太小了。啊?你考虑考虑。”
“行,先生。”我说。我们迅速离开了。
我们转弯,查街区的另一部分,从一条街到另一条街从一堵墙到另一堵墙。可我没太仔细看。因为我不知道这样找是否有用。或许那个人对我说谎。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杀了戴瑞尔。他什么都没干,只是躺着。你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只是,可能用的时间长一些。他从不生气。或许他在给他们做事,他惹他们生气了,他们就杀了他。也许他太慢了,惹他们生气了。那个人怎么不告诉我原因呢?他怎么被杀了。也许他什么也不知道。也许戴瑞尔在街上做送信人。因为他太蠢了,那个卖K的人以为他死了。还有所有告密人最终都会死。尤其是在他们不注意的时候。也许那个人什么也不知道。
汤姆和科里斯托尔一直在找,可他们用手指着别人,那样很危险。“别指指点点!”我把汤姆的胳膊放下来,说道。他惊奇地看着我。“可你一直在找,科里斯托尔,你也一样。”
所有的胡同,到处都是垃圾。所有的墙全部彻完后,便投入收垃圾了。人们把垃圾从窗内丢出来,夏天,味很大。我没看见戴瑞尔。
最后我们到了第三堵墙下,我们顺着墙走。我们走过了大部分街区。
“你们要吃东西吗?”我问。
我们都停下来,我把面包给他们,瓶内的水轮着喝。我口袋内有一美元以备一时需要。汤姆,科里斯托尔和威利在努力地读墙上胡乱写上去的字。
我们下了一条街到了第四堵墙下,这条街很安静,许多房子可供住宿,如果妈妈不再享有福利待遇,也许我们会沦落到这儿。我们经过一座K房(人们在里面吸食K),有人躺在外面,还有一个人斜靠在树上。他们没注意我们。他们中没有戴瑞尔。
前面有许多人围着一辆大卡车。我想起了莉迪雅的话。我们走到车前。这儿有药品,食物,西红柿,菠萝和土豆,还有绿色蔬菜;如卷心菜以及其他样子奇怪的蔬菜。周围有许多人,车内的人忙于卖东西。他们都戴着粉帽子,他们是美洲豹一伙的。
“你们要吃什么?”我问汤姆、科里斯托尔和威利。
“那个。”威利指着又大又亮的桔子说。
“好吧。”我说。“一美元可以买几个桔子?”我问卖桔子的女人。
“两个”
“好吧,我买四个。”我递过钱。
我们走到路边,我把桔子拨开分成两份分给他们。桔子汁顺着威利的睑淌下来。
“好吃。”科里斯托尔说。
接着,我听到枪声。“趴下!”我喊到,我把他们推倒在地,自己也趴下,并试图用胳膊护着他们。
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枪声是从另一个方向传来的。威利趴下时弄伤了自己,他哭着要坐起来看看膝盖。“趴下”!我冲地喊到。我抓住他的胳膊把他控倒。现在他像科力尔一样哇哇大哭。子弹从屋顶上飞下来。我趴在那儿脸帖着路面等死。其他的人趴在我们周围。我敢说他们也吓得要死。
一位女士在我身边祷告:“上帝保佑,手下留情。”
我听到卡车起动的声音,我转过头去看,车迅速开走了。
接着,我看到了我妈穿着绿夹克站在卡车上冲着屋顶开枪。
“妈”我高喊。但卡车开得很快,迅速转弯就不见了。
枪战结束了,可我们一直趴在地上直到确信停战为止。我们都站起来。
有人问:“是匪徒吗?”
“是。我看见了绿夹克。”有人回答。
威利,科里斯托尔和汤姆没有受伤。有人在尖叫或咒骂。有人受伤了。有些人尖叫是因为他们认识的人受伤了。我们很幸运——我们从卡车边走开去吃桔子了。那些还在车旁买东西的人伤得最重。车上的美洲豹队员们都死了,他们的朋友从屋顶上下来。“不见了。”他们挥着枪说。他们从尸体上取下珠宝,脱下漂亮的衣服。
“快走!”我说。我们转弯了。科里斯托尔和汤姆都没说话。威利哭着紧紧拉着我。
“凯莎”他咕哝着。科里斯托尔也拉着我,接着汤姆也拽着我,我们一起哭起来。
“妈的”有人说。我抬头看见一个女孩,好像比我大些,靠着墙站在我们旁边。
“怎么了?”我问。
“没事。”她吐了口唾沫说。“我需要点药,可现在,我打赌匪徒会卖到三倍的价格。你知道我爸会说什么?”
“你病了?”
“没有。我爸病了——大概有四五年了。我姐姐说是心碎,医生说的不一样。可是你知道诊所只给一点药。他让我再买点。它多少可以止点儿痛。”
她胳膊在流血。“你受伤了?”
“没有,只是我被打了药。我不知道——也许注射的部位不对。我是因为我父亲从政府得到那一点药才被注射药物的。
你怎么样?“
“我太小了,可总有一天他们也会让我注射的,因为我妈在接受福利帮助。”
“我想这是件好事。我不能做我母亲做过的事。”
“你有许多兄弟姐妹吗?”
“是的。”
她指着威利说:“他多大了?”
“三岁。”
“他母亲也注射了吗?”
“是的。”我回答。
“我没见过多少小孩儿。”她说。
“他母亲只几年前才开始接受福利帮助的。”
她的胳膊还在流血。“伤,怎么样了?”
“太疼了。”她说。
“你住这儿吗?”
“是的。我住在另一侧。”
“噢,我爸不愿意我在外面呆的时间太长了。”
“好吧,再见。”我说。她扶着胳膊走了。
“那我们也回家吧。”我对他们说。
总这么找,这主意不太好。天太热了,这儿麻烦太多了。街上没人了。只有到处的垃圾。我想除了我们外,大家都知道应该呆在屋内。我们往回走,我们走得太远了。
我们经过姥姥家,我想起了一个好主意。我敲敲门,姥姥开了门。
“快进来,见到你们真太高兴了。”她说着并把威利抱到椅子上。汤姆和科里斯托尔坐在她的床上。她从床上抱起科力尔放到腿上。“凯莎,给他们拿些果汁。”她说。
我从冰箱里拿来果汁,“姥,你要吗?”
“不要,谢谢。”
我端着托盘回来时,威利己睡着了。汤姆和科里斯托尔看见我拿着果汁,他们坐起来。我坐在地板上紧挨着威利。
“凯莎,”姥姥说,“你究竟带他们在外面做了什么?”
“我们去找戴瑞尔了。”
“凯莎,你最好仔细听着,你为了戴瑞尔,让这些孩子们冒险?他们是三个人。他们不能自己照顾自己,可你却带他们出去找一个打了麻醉药的大男孩?”
我没说话。
“嗯?”
“汤姆八岁了。”我说。
“可科里斯托尔六岁,而威利只有三岁。你还有什么要辩解的吗?”
我没说话。
“把鞭子拿来!”她说。
我从厨房门后拿来鞭子。我盯着地板,没抬头。我的脸在发烧。我知道汤姆和科里斯托尔正瞧着呢。
“站在这儿。”她说。我扭过头不看她。一下,二下,三下,她抽到我的腿上。我跑进浴室大哭。(虽然我竭力控制自己)哭完了,我出来了。
“把鞭子放回去。”她说。
我把鞭子放回去。回来时她说:“我希望这次是个教训。如果你负责照顾他们,不管他们多大,都要保证他们的安全。这是最重要的。如果你做不到,就不配照顾他们。我该把这事儿告诉乔琳安呢?还是该相信你会改过?“
“姥,我改过。”
“那好吧。现在,尽快带他们回家。这些孩子不该呆在街上。”我抱起威利,他没醒。
“凯莎,你昨晚怎么没来呢?”姥姥问。
“我一直指望着妈妈能回来。”
“凯莎,你是一个不听话的孩子。小心点儿,你并不像你母亲,她是个成年人。今晚,我要你注这儿。你把孩子们带回家交给乔琳安,马上回来。你听见了。”
“行。”我说。
“那么好,再见吧汤姆、科里斯托尔。再来。”
“汤姆,科里斯托尔,拉着手!”找说。
我没法注意是否危险,因为抱着威利实在太不容易了。他太大了,不时地从我臂膀间滑下来。他醒了哭起来。到人行道我把他放下。他不停地哭,伸手够我,我只好抱起他。
“饿了。”他说。
“你妈一会儿就回来了。”
“我也饿了。”科里斯托尔说。
我们又走了一会儿,汤姆问:“等我长大了,也要接受麻醉药注射吗了就像戴瑞尔一样吗了?”
“我们要找到戴瑞尔。”我说。
“为什么戴瑞尔给打麻醉药了?”汤姆问我。
“学校对每个男孩子进行测试,看他们是否有暴力倾问。”
我说。我吃惊地发现自己在哭。“女孩们如果打架也要接受测试。而且戴瑞尔是黑人。”就像汤姆一样。
外面很静,我是说街上有人但不多。我们很安全。我们不伤害他人,我们只管自己的事情。除非碰到枪战,否则我们会没事的。我真不理解戴瑞尔出了什么事。我得到其他地方找找看。明天下午就去。他失踪四天了。他最好趁他还活着赶快出现。
我们到了我们住的楼前,周围没人。我抱着威利没法把他抱上楼,也推不动其他的人上楼。科里斯托尔开始哭起来,她停下来坐在台阶上。
“你最好站起来上楼,科里斯托尔。”我在黑暗中说。
“我太累了。”她说。
“你坐在那儿,不会有东西吃的。”
我又站了几分钟,她开始上楼梯了。他们都累了。我希望乔琳安快点回来,因为我还要回到姥姥那儿去。
乔琳安还没回来,已经夜里十一点了。没有吃的。孩子们哭啊哭啊怎么也哄不好,他们也睡不着。“妈、妈,”威利哭喊着。他们都躺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