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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夜访-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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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照顾自己。〃兆鳞又说了一遍,他放开了承昀,承昀几乎回过了头,但他抑制了自己的行为。
      兆鳞退出了房间,他迈过门槛时人险些栽下,明泉揪住了他。
      〃回去。〃兆鳞对明泉说,他的声音嘶哑得厉害。
      兆鳞在明泉的搀扶下走了,承昀一直背对着房门,像石头一样一动不动,没有回过头来,房里,庆祈不停得哭。
      留叔送兆鳞上马车,兆鳞上车后抓了留叔的手一把,他想说点什么,却终是没说出来。
      马车开动时,留叔将大门关上,他很担心承昀,关了门后,急忙回房间。
      房里庆祈的哭声已经停止,而承昀面向门口,坐在地上,脸色有些苍白,神情恍惚。
      马车回去的路途开得更缓慢,兆鳞抵达家时,意识已经有些不清楚,明泉抓着兆鳞的手,就像抓着兆鳞的命魄一样。 
      ************************
      兆鳞乘坐马车抵达家中,人由明泉和怀璧扶回房,怀璧并没跟随马车前往,所以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和明泉将兆鳞安置好,便到客厅里交谈,怀璧和明泉最担心的是兆鳞这几日伤要是不见好转,那么便很难上路去赴任。
      〃到时候我们两人一同去求情好了。〃明泉无奈道,他是觉得兆鳞这伤不易好。
      〃这也是我所想到的。〃怀璧点头,他能想到的都是比较笨拙的办法。
      〃你们这三人,都是情种。〃明泉看向怀璧,说得意味深长。
      〃你们见到朱公子,他如何说呢?〃怀璧对明泉的话一笑而过。
      〃还是让兆鳞断了这念头,完全没指望。朱公子在皇陵里起了毒誓,再不见兆鳞一面,太子因此放了兆鳞。〃
      明泉不曾想过承昀竟会以这种方式让太子放了兆鳞,想来他是没了退路,才想了这样的下策。
      〃这辈子都见不得吗?〃怀璧感到吃惊。
      〃见不得,用的是郑王的命发的毒誓,如何能见得,除非。。。〃
      明泉正说着,突然想到了什么话中止。
      〃除非郑王百年之后。〃
      怀璧接过明泉的话,将说完,于是两人一阵沉默。
      〃。。。兆鳞不会真的等吧?〃怀璧问。
      〃五年?十年?二十年?。。。。。。如何等?〃明泉感到荒谬,兆鳞不至于真如此去做,这太荒唐了。若说是男女之间的,还有些可能,男不娶,女不嫁,有婚盟,可兆鳞和这位郑王世子,那真的是孽缘。
      〃你以前见过他这样吗?就跟魂丢了似的。〃明泉问怀璧。
      〃不曾。〃怀璧苦笑,他确实不曾见过这样的兆鳞,这根本就不是兆鳞。
      这确实是很难琢磨清楚的事情,当初他不也以为柳晋是个游戏人间的人吗?结果为了未入门的媳妇竟大病了一场。而兆鳞终究还是与柳晋不同吧,柳晋是阴阳两隔。
      〃我家公子醒了。〃重林匆忙走进来。
      〃还好吗?〃明泉问。
      〃我也不知道。〃重林回答。
      其实也还不算太糟,兆鳞醒来后,显得很平静。他背靠着床坐着,被子盖到腰间。
      〃你们明日就有差事了,都回去。〃兆鳞的声音不大,仍旧有些沙哑。
      〃你好些没?〃怀璧问,他扶兆鳞回屋时,兆鳞一身的冷汗,脸色发白。
      〃没事,你以往又不是没见过我病过伤过,哪次有事了。〃
      兆鳞回道,他似乎已恢复了平日的生气。
      见兆鳞这样说,怀璧也笑了,兆鳞以往确实曾受过伤,有次攀爬书院高墙还把手摔伤过,结果好得也很快,受伤了他还跟没事一样。
      〃那我回去了。〃怀璧应道,明日一早他兄长要回老家,他还得早起送行。
      怀璧说完话,便也走了,看他走得匆忙,可以知道他本来就是非常繁忙的,他自己也有不少烦心事。
      〃他兄长似乎明日要回去了?〃明泉在兆鳞床边坐下。
      〃那女子呢?〃兆鳞问,这几日明泉与怀璧倒是走得挺近的,怀璧的事他该是知道的。
      〃应该是同意了婚事,据说他兄长此番回去,是为了将老母带过来孝敬。〃
      明泉回道,怀璧这人看起来有些木讷古板,但并不是个冷漠无情的人。
      〃我料想他会如此。〃
      兆鳞对怀璧还是挺了解的,怀璧顾虑太多,纵使他再不情愿,也会顾虑到这女子若是嫁他不成,便很难再嫁人这事。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说起这个,我近日还收到老家的来信,无外乎便是催促成亲一事。〃
      明泉说得有些无奈,他生姓散漫自由,娶了媳妇后便要做些收敛。
      〃定下日子了吗?〃兆鳞问,他知道明泉订了门亲,是位远房亲戚。
      〃定了,可惜你吃不到喜酒啊,三月后,到明年,满月酒请你喝。〃明泉笑道。
      〃那可说好了,没让我喝上还要罚你。〃兆鳞露出了笑容,话虽如此说,他明年人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你呢?〃明泉问,兆鳞年龄也大了,他家人不可能不着急。
      〃我爹有三个儿子,七个sun子,也算儿孙满堂了。〃兆鳞笑道,他不会迎娶任何女子的。
      〃你这是中邪了,兆鳞。〃明泉听出苗头了,这人还真打算等着那位郑王百年后,与那郑王世子成双成对的。
      〃他是孝子必然会娶一门亲,你何苦,再说。。。〃明泉把手探怀里取出一封信递给兆鳞。
      〃这是他委托我等你病好后给你的。〃明泉看着兆鳞将信封里的物件倒出。
      〃你可真够意思,若不是我今日前去见他,你是不是真要等我病好后才给我?〃
      兆鳞把玉佩捏手心里,显然有些生气。
      〃果然是不讨好的差事。〃明泉也不恼,只是苦笑了笑。
      〃罢了,你这样也好,省得跟那柳晋当初一样半死不活的,那可麻烦了。〃
      明泉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兆鳞这人不容易被打垮,他还抱着这样的念头,总比绝望地连生的念头都没有好。
      兆鳞没说什么,他心里打定的主意便改不了了,也不在乎别人理解与否。他揣着玉佩,这玉佩仿佛还有着承昀的气息,这是他送承昀的物品。承昀当时只怕是不知道该如何去说出他的决定,最后只能想到送还信物这样的办法。可是,承昀啊承昀,你送还的,我便得收回吗?
      我曾不只一次说过,我若得到你,便以你为妻,你要我食言吗?
      ***************************
      承昀的家当不多,主要是书,单是书就装满了两辆推车,因此重金雇佣了三辆推车和几名脚夫。
      承昀和庆祈坐留叔的马车,那车厢里载的是些十分贵重的物品。他们这一去,道路漫长,水路陆路交替,十分麻烦。
      正午,一行人装好物品正准备出发时,却见门外两辆马车驰骋而来,其中领头那辆马车非寻常所见,而从马车上下来的人亦是非同一般身份。庭院里躲避不及的众人都跪伏在地,不敢动弹。
      太子从马车上下来,迳直朝屋内走去,这么多年了,他是第一次在白日来访。
      承昀人在空荡的书房里,听到庆祈进门禀报的声音时,太子人已经进了书房,庆祈急忙退出。
      承昀看到太子微微一笑,唤了太子的名字,如以往,太子每次来访那般。
      〃都收拾好了?〃太子问,显得很平淡,他收到承昀的信,便赶过来了。
      〃都装好车了。〃承昀回答,他之所以还在书房流连,是因为他还有些舍不得,他在这小木屋里住了整整五年。
      太子不再说什么,他看着承昀,他抬手去摸承昀的发丝,动作很温柔,承昀这次没有躲避。
      〃到那边记得写信,生活上有什么不便要告诉我。〃
      太子平和地说,此时的他仍旧是以往的那位亲切可亲的兄长,仍旧是承昀所认识的载垕。
      承昀点了点头,神情有些忧伤,他终究还是挂念太子多年来对他的恩情,此时心里对他并无多少怨意。
      〃凤阳那边离京城遥远,好好照顾自己,别让你父王为你牵挂。〃
      太子话语都是发自肺腑,承昀这一去也让他牵肠挂肚。
      〃我会照顾好自己。〃承昀应道,他离开这里是为了远离太子,也是为了将这木屋里有过的回忆抹去。他日后无论如何孤独,都是他自己抉择的,并无怨言。
      〃那便好,我送你一程。〃太子执住了承昀的手,承昀同样没拒绝。
      他让留叔送信给太子,是因为于情于理他都必须跟太子知会一声,却没成想,太子会在白日里赶来送行。
      承昀已不知道太子心中所想的是什么,但太子如以往像兄长般待他,他也如以往般对待太子。
      太子执承昀的手出屋,他的侍从迎了过来,其中一位手中捧着一件孔雀裘。
      〃这件裘衣你夜晚御寒用。〃太子拿起裘衣,披承昀肩上。
      〃这革带,是我当初做裕王时的随身之物。〃
      太子说时,另有位侍从端来了一个盘,盘子里放置的便是一件缀有宝石的金制革带,这是真正价值连城的东西。
      〃载垕,这我不能收下。〃承昀一见革带,脸色都变了,这东西贵重非常,绝不是寻常可见的,即使是他恢复了世子身份也不能使用的物品。
      〃收下它,如果你尚且当我兄长的话。〃太子说得坚定,他送这物件,便是种要求,要求承昀去做一件事,而且不得拒绝。
      〃我爹与我只想回凤阳过寻常百姓的日子,载垕,这我受不起。〃
      承昀拒绝,他收下它,便是一个承诺。
      〃承昀,我不会让郑王与你流落民间,收下它,答应我别让我日后找不到你。〃
      太子的声音带着柔情,他不能让承昀就这样离他而去,他也不希望他父皇对郑王所做错的事情得不到挽回。郑王会复爵,郑王百年后承昀会继承爵位,这件藩王级别的革带便是要承昀一个承诺。
      承昀摇头,他想不到太子会以这样的方式要求他,他不能做这样的承诺,他只想远离朝廷,远离京城,什么世子,什么爵位都不想要。他只想在他父王获得自由后,父子两人隐匿于民间,像平头百姓那样生活。
      〃承昀,答应我。〃
      太子口吻坚决,他今日放承昀离去,是万不得已,可他不能就这样失去承昀,他也不容许。
      〃载垕,你不能这样逼迫我。〃承昀眼里有泪。
      〃承昀,收下它。〃太子抬手拭去承昀眼里的泪水,他的口吻不变,他逼迫过承昀,这是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
      承昀跪下身,伸手接过了侍从捧于盘中的革带,他无论如何都不是普通人,不是寻常百姓,他是太祖皇帝的子孙,世代世袭着一个爵位,管制着一方土地,他是一位世子。
      〃我答应你。〃承昀呢喃。
      太子轻轻地笑了,对他而言承昀是他的至亲,他失去不得,他此时的笑容在承昀看来是很亲切与熟悉的。
      承昀捧着革带,身披裘衣,他这一去,不是永远离去,而是要在日后返回。承昀上马车时,太子扶了他一下,并且在承昀进车厢时,抱了承昀一下。
      〃保重。〃太子说。
      〃哥,保重。〃承昀低语,眼圈红红的。
      太子抬起头看着承昀有些愕然也有些动容,承昀从不曾这样叫过他,因为他们不是亲兄弟,这样的称谓更是身份、礼法所不容的。
      太子摸了摸承昀的脸,笑了。
      马车开动时承昀从车窗里探出了头,看向站在地上被尘土扬洒到的太子,太子也看着他,目送着他远去。
      那时的太子只怕也弄不清楚他送走的是他的至亲还是他的至爱,但即使承昀不曾对他有情爱,却对他有着很深的亲情,这或许已足够了。
      承昀的离去,或许能了断太子的邪念,让了两人能有一日像过去那样相处,相敬相爱。
      一行人行囊沉重;走得十分缓慢;抵达渡口附近的一座凉亭时;天色已晚。晚风萧瑟,吹拂过道路两侧的杂草丛,沙沙作响。
      凉亭一侧,停靠着一辆马车,那马车并不起眼,如果不是马车外站着的少年引起庆祈的注意。
      〃重林!〃庆祈掀开车帘朝少年挥手。
      凉亭边的少年上了马车,马夫将马车驱赶前来。见此,留叔便将车在路边停下。
      重林马车上下来,他捧着一坛酒,手里还捏着一封信。
      〃我家公子给承昀公子的信和一壶酒。〃
      重林将物品递上,庆祈从车厢里探出身,他接过物品。
      〃庆祈,珍重。〃重林像个大人般作揖。
      〃珍重。〃庆祈弯身鞠躬,他抱着酒,手里捏着那封信。行完礼,庆祈回了车厢。
      重林亦返回了马车,那辆马车的车窗始终没有拉开,但马车里边显然还有一个人。
      〃走。〃留叔扬鞭,他很快将对方停止不动的马车,甩在了后头。
      车厢里,承昀接过信,取信纸时,留意到了信封里放了一件物品,将它倒出,竟是他那日委托明泉还给兆鳞的玉佩。承昀捏着玉佩,眼角泪水无声划落。
      兆鳞退回来了,他为何如此做。是啊,自己可以退回去,而他也可以不接受,不是吗?
      承昀将信纸打开,只见上面题了一句诗,字迹有些潦草,甚至要仔细看才能看清,但仍旧很大气,承昀认出那是兆鳞的字,他握笔的手显然受伤了才会这样。承昀低声诵读,泪水逐渐模糊了他的眼睛。
      将信纸和玉佩揣于手中,承昀拉开了窗帘,望着远处那远来越小,停止不动的马车,他呼唤兆鳞的名字。
      晚风不知道有没有将他的声音传达,寂寥的渡口已在眼前。大风刮过草丛,无数的蒲公草在承昀眼前飞絮,像雪花般。
      兆鳞给承昀的信中,只写了一句诗:
      送君别去花如雪,赠我相思梦亦芳。
      第二十二章
      仿佛找的是同一处地方,几里外便是宏伟的皇陵,而门口仍旧有一条溪流,唯一不同的仅是那木屋是新建起的,而前方亦没有一片桃林。
      承昀让工匠建了藏书阁,那间阁楼营建好後,他便将自己关在里边。承昀大多时间都在书阁里,偶尔会於清晨,独自路过木桥,走向前方的一片绿油油的田地。这里零稀住了几户人家,以种植韭菜为生。韭菜花开时,白色娇弱的花瓣,豔丽黄色的花蕾,迎风招展,甚是好看。
      承昀似乎又恢复了以往的生活,未遇到那位翰林庶吉士的生活。他时常在书阁里一呆就是一整天,有时候庆祈送饭进去,见他於书桌上写了一堆图纸,似乎在演算著什麽。而有时,承昀会弹奏一整日的琴曲,独自唱著琴歌,他以往是从不唱琴歌的。每每他於夜晚低声吟唱琴歌时,庆祈都不敢进入书阁,那时的承昀总是显得那麽的孤寂、忧伤。
      他们住得偏远,消息是闭塞的,但太子曾派过人过来两次,使者都携带著书信。太子於书信里边谈及了郑王、谈及了朝中的大事,甚至谈及了他个人的琐事,谈及了他子嗣的诞生。没有,也不可能有那位重病时被派出去巡察江南巡按的消息。
      承昀写回的信件里也不曾询问,只字未提。
      那日兆鳞退回给承昀的辛夷玉佩,成为了承昀的贴身之物,他终日佩带著它。那日兆鳞为承昀送行时所写的那句诗,承昀压在了枕头下。
      夜里,於睡梦中承昀时常会梦到兆鳞,梦见他牵著一匹马,出现在了他家门口。梦里,这些场景是如此的真实,以至有次承昀险些去开了院门,如果不是庭院里漆黑一片,四周空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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