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4同人]氤氲 作者:紫瑞长英-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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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过自己手中一部分东西；紫英问：＇青叔已经忙完了？＇
听着紫英的话；天青笑得跟咧嘴茄子一样；不住地夸紫英贴心懂事：＇哎呦；还给我带的两人份啊。啊哈哈；青叔我现在发福了；要注意身材的~＇
＇……＇紫英心想着一些事；一字一句道；＇不是还有那位老师的么？＇
天青瞪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是个老师？＇
＇原来是位教授啊？＇
紫英一句无厘头；把天青反倒问愣了。他本是疑心别的事；见紫英此句颇有野小子的神韵；不由笑了起来：＇别理他；怪人一个。难缠得很。＇
＇……＇紫英觉得奇怪；却又说不上哪里古怪。恰好天青打发他去门诊部；他也就未说什么；先走了。
在妇产科熬了夜班的同届女生来他们门诊部的休息室闲聊几句；只见这几个相貌都算不错的姑娘每一个都顶着黑眼圈；面色发暗；可知妇产科的夜班绝对不比门诊部好过。
只听一位女生打着哈欠道：＇我算是领教了；同是小孩子；夜里出生的宝宝一点都不可爱。要是以后我的宝宝也是大半夜出生的；我可要愁死了。＇
那女生身后一男生似与之相熟；打笑道：＇你这丫头；还没男朋友呢；就想着生宝宝啦？！＇
＇我有没有；关你什么事啊？＇那女生一句啐；红了脸；找了缘由去了别处。只留他们几个交接的；不由哑然。
紫英暗笑；虽然在他眼中；这些人都极世俗；却也是分外可爱。虽不是多么亲近；就本质说；紫英还是很看重他们的。同窗之谊；换做缘分说；可不是要修多少年。想着；紫英打开了保温饭盒；拿出了怀朔早起帮忙蒸好的豆沙馅馒头；配着皮蛋瘦肉粥；一看就是好几人的份。
霎时间；这清晨里冷冷清清的医院；就温暖了不少。
那兔子形的馒头看着极为可爱；紫英就在手里；也有说不出的欣悦。却见门外又是一人走进；紫英心下有些奇怪；本是分在妇产科的女孩子；怎么穿着门诊部的急救服？还红着眼睛；面上尤有泪痕。
已经有人接着那女孩坐下；紫英有些奇怪；问起值完夜班的同学：＇怎么了？＇
＇昨天晚上咱这来了一家人；那做父亲的给孩子点焰火玩；不知怎的炸了眼睛；打车来的路上又出了车祸；昨晚就听两位祖母哭天抢地的。咱们晚上的人手有些不够；就从妇产科叫了人来。估计……＇
＇……＇紫英自然知道结果；这手中的兔子有些吃不下了。
那女孩还在哭哭啼啼：＇要是早一点；那男的就不会失血过多了；这会就是救下了来；那么多器官衰竭了；以后可怎么办？＇说完；哭得更是厉害。
虽然心中抑郁；却也知是这女孩心地善良；不由感叹：＇怎么好事就变坏事了……＇倒是想起宗炼说的话；福之祸所依……
＇天有不测风云；你也没什么好伤心的。快把早饭吃了；回宿舍休息去。＇循声望去；正是院长夙瑶。
见是夙瑶来了；休息室中一干人等都站了起来。夙瑶虽是冷脸；面上颜色却不严厉；顺手倒了一杯热水给那女孩；淡淡道：＇不必伤心。这世上苦痛之人千千万万；你一日救得一个；数十年下来虽有小成；又怎比得上苦心钻研医术；日后若有所成；倾刻便能解救千百？＇
众人一阵沉默；也懂夙瑶话中关心之语；若是每个医生都这么婆婆妈妈；大概这职业早就没人了。正是难以承受；才要奋起直追；让日后再无此类。医道医德什么的；大概就是这样了。
夙瑶见众人沉默；也知他们心中所想；不大在意；唯对紫英道：＇你还没有接班；到我办公室来；我有话说。＇
＇。。。。。。是。＇
夙瑶的办公室很有古典美；和天青的屋子不同；多了几分华美；却让人不觉得艳俗。
这冷冷硬硬的仿古太师椅；有了刺绣的棉垫一下明丽了不少。夙瑶很熟谙地倒了一杯热茶递给紫英；紫英小心接下。只见夙瑶坐回自己位上；幽幽然道：＇这些年；没有了宗炼老师；苦了你了。＇
＇。。。。。。＇夙瑶的话摸不出底子；却让紫英红了眼圈。
夙瑶揣摩了一番紫英的神色；又道：＇你现在是我的学生；说个不知耻的话；也是我做了宗炼老师的学生才有了这样的份。宗炼老师过了世；咱们心里都不好受。按理说；我该多照顾你些的；可我是院长；面上的事必须做好；只能辛苦你。再托大点；宗炼老师也会是一样的；你不要放心上。现今我是院长；自然有记得你的。＇
＇是。。。。。。＇紫英面上应着；心中却起了疑。夙瑶一向是极为功利的；虽然不是多么照顾自己；但凡是有例的地方从来都不亏欠自己；仔细算来也是多有照顾；不过是面上冷清；不大亲近而已。如今却说起亏待自己；不知要绕什么弯子。这样想着；紫英却是知道夙瑶不会有心害自己；也就静下心来听着了。
＇从前的事啊；都过去了。无论是什么；你一个学生；就不必那么在意了。日子还是要过的；也是必须面对的。你倒是没有辱没了老师；一身才气；好好学着；以后肯定能接老师的衣钵。＇
＇院长过奖了。做学生的；自然要努力；这是分内的事。紫英从来没有在意过什么；有着各位长辈的帮扶；又有什么可在意的。。。。。。＇紫英小心应答着；却更是奇怪；怎么好端端说起宗炼过世的事。在意什么？面对什么？不由一头雾水。
夙瑶心中一沉；她自然不知紫英的打算；却因为问不出什么；反而有些不安。良久；见紫英手中一杯暖茶已没了腾汽；才道了一句你去罢。
紫英领了话；出了办公室；急急回门诊部。门诊部总是很忙；没了时间；紫英也就把心中的疑惑放在脑后了。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出了很多事，才把这文放下了。非常抱歉。
第 9 章
其实没什么可说的；前一周还罢了；这一周都是值夜；恰好又是氤氲每周必有的独班；怀朔本来要请假顶替的；紫英勉强撑起精神；让怀朔早些来接替自己；怀朔这才作罢。
一时氤氲无人；紫英才松懈了下来；只听着加湿器隐约散发出的声音；些须可闻。紫英此时却是累极；竟然不觉得冷；趴在吧台之上；阖目养神；
迎宾风铃一声脆响；紫英唰得一下起身来；见来人正是不久前的那位高瘦客人；紫英礼节性地笑了笑就去准备东西了。好似默契；那客人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多留了两眼在紫英脸上。紫英面上有些窘却也不是多么在意；熬了一夜怎么会有好脸色？也难怪别人会多看。
客人很沉默地喝着特调；紫英也不好休息；唯得在柜台上整理那些精致的瓶子。突然一阵声响；显是手机震动。那高瘦之人对着紫英歉意地看了一眼；紫英摇摇头道：＇无妨的；外面天冷；你就在这里接好了。＇
因为不好旁听；又不好故意走远；紫英只能不做什么。也不知是刚才趴在柜台上有些着凉；还是前夜在门诊部接的缝合太繁杂；紫英竟然觉得眩晕；眼前阵阵昏花；几乎难以站定。恰好早上因为胃部不适就没有吃早餐；连豆浆都觉得豆腥味太重一口没沾。大概是血糖低了吧；紫英想着；就给自己顺手冲了一杯蜂蜜水。冲水的声音哗啦哗啦；却也清清楚楚听到那人对着电话说：＇你让玄霄去做。＇
紫英心中一惊；竟然出神将水溢出。这一烫只觉手指上一阵火辣；好在是溢出；并非开水直接烫在手上；紫英一边在旁边的小柜子里找烫伤的膏药；一边还在想着刚才听到的话。玄霄？可能是自己太在意了；或许只是同音的名字罢了。
那人放下手机才问：＇你怎样？＇
紫英抬头：＇不妨事。＇说着已经在给自己涂药了。
＇你们实践很累？＇
紫英一直认为这位客人是个不喜言辞的人；忽得询问自己；竟有点意外的感觉；紫英也未想此人不过两三次照面怎么会知道自己是医科院的研究生；还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只是把药膏收好；回答：＇也不算累；不过我自己最近有些忙。＇
那人沉默良久；一直到手中咖啡见底；方才放下杯子：＇小心身体。＇说完；放下钱便走了。
紫英收了钱；心中却犹如乱麻。有些东西；已经隐隐约约；大概是害怕吧；竟然不敢去深究。店外的风大了起来；吹得门窗隐隐作响；一片昏暗。
大概没什么客人了……紫英想着；终是熬不住；关了店门；没有上大锁；上二楼休息。
明明是舒暖温软的床；却有些说不出的难受；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只得昏昏沉沉睡去了。
那是紫英还小的时候；大约只有十三四岁的样子；在一个自以为已经不小的年龄；回首望去；全是可笑的想法。
那时候；两位出外深造的游子回归母校的怀抱；分别效力于琼华双王牌学院；一个叫云天青；一个叫玄霄。同是胸外科的专业；玄霄分在了宗炼麾下研攻课题；于是；就出现在了紫英的世界里。
还记得云妈妈的样子；清丽优雅；跟云家父子实在是难以划为一论。她总是不爱说话；脸上也少有喜色；却是个极好的人；总是给过紫英和天河数个饭盒；有青叔的；有霄叔的；还有师公的；都是色香味俱佳的饭菜；让自己带给他们；免得加班饿了肚子。
青叔还好；有时也可以和自己说得来。而玄霄；见到他；紫英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气愤。
只是；那个时候而已。
自己是在六岁的时候被收养的；而宗炼也很奇怪；从未让自己叫过一声爷爷；总是叫着师公；师公。自己的父亲也是学医之人；父母突然双双离开；紫英还来不及反应自己已是孤儿的时候就被带到了这个琼华大学。
还记得师公抚着自己的头；让自己安然睡下；朦胧中；紫英听到：＇紫英；你要好好学。以后长大了；做一个好医生；像你父亲一样；济世救人。＇
那是一个好遥远的梦；飘飘摇摇；找不到落脚。
紫英总觉得；只要好好学；只要一步一步走下去；总会继承宗炼衣钵；总会……让师公如愿。只是；当自己以宗炼传人自居的时候；突然有一人出现；医术精湛；深得宗炼器重；尚是自己一个毛头学生难以攀比。紫英觉得自己的清梦被打搅了；自己的步伐被打乱了；如何不气？
那个年纪的孩子；都是那样的；面上恭恭敬敬叫一声霄叔；私下里却是直呼其名。因为那是对手；紫英心里明白；要真做到宗炼传人；玄霄这一关；必须过。
正因为是自己的师公；才看得懂师公对玄霄的器重；那样的眼神；那样的安排。
真的是难以按捺。
而玄霄；在紫英眼中更有一种说不出的狡猾；为什么；明明已经那么优秀；为什么在师公面前还要更加优秀。紫英有些焦急；坐立难安。
玄霄第一次听到紫英叫宗炼师公；惊异的神色一闪而过；却没有再说什么。他知道紫英的身世；正因为知道；那样的眼神更让自己觉得难堪。
那样的想法；是那样的单纯和幼稚。也正因为是少年；又是那么容易改变。
医者不可自医；即便是赫赫有名的宗炼；也逃不开这样的诅咒。那晚；忽而血压升高；直接晕倒；紫英机敏；打电话给云家求助；同来的却有玄霄。幸而及时；不过是多日劳损；并没有大碍。
可是；紫英对玄霄的态度改变了。他背着宗炼去的急救室；那样一个好洁净的人；做到如此；只是因为和自己一样看重宗炼。这样；就让紫英的悬荡突然有了一丝安定。
其实；他也不是这么讨厌。
第 10 章
章十
事情就是在紫英突然有了一丝放松的时候变坏了。
明明前几天还在兴致勃勃地一起讨论着什么；修改着什么；突然就有了让紫英觉得显而易见的隔阂；终于；玄霄走了。说是去国外了。
紫英没有觉得开心。一个认定的对手不给自己机会就离开了；等于早早就宣布；你没有资格和我斗；这比输还要难受。更让紫英难受的是宗炼的眉宇；明明写着痛苦。
为什么离开？
紫英知道；自己根本没机会去问。而不久；宗炼便过世了。
＇紫英；你遇见玄霄；必要恭敬相待。他有任何差遣；不问原由；你都要达成。＇
这是宗炼的遗言；无关乎别的；只与玄霄有干。
来不及了；甚至来不及告诉宗炼自己打算去读寄宿的高中；那所踏进去就等于是上一本的高中。为了自己；为了宗炼；更为了和玄霄一比高下。什么都来不及了；玄霄的离开是打击；宗炼的离世却是宣判。紫英再难有动力；因为现在所有的人都当他是宗炼的传人；理所应当；却嚼之无味。
宗炼的葬礼有很多人关照。其实；现在来回首；紫英是受琼华照顾吃着宗炼申请的专利；衣食无忧。
理所应当地选择了琼华大学；理所应当地报考了研究生；理所应当地选择了胸外科；理所应当……好似不做便是大逆不道。每一位老师都会跟紫英说；宗炼老师如何如何；进而展望了自己那好似繁花的未来。
哭笑不得。
此是我愿；却非我所求。
你让玄霄去做。
……
多年过去；还是如此在意。还有那似有似无的狐疑；终于汇作了凝烟；飘散不去。
朦胧里又回到了小时候；宗炼刚刚过世；自己被带到云家；和天河睡在一起；隐约间听到青叔的一声叹息；还有和云妈妈模糊不清的对话。
＇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不过是恰好都撞在一起。没事的。你身子弱；不要想太多。＇
＇可怜这孩子了……＇
＇我们多上心一些就是了。＇
……
有人拉了拉自己的被角；温暖；柔软。
可是那是谁的气息；已经不记得了。
明明记得他对师公那么关心的眼神；明明记得他在自家厨房忙着三人的晚饭；就像祖孙三辈一样亲密；明明记得他在走前还跟自己说；有自己的想法是好事。明明……明明……却像仇人一样。
刚有起步的美好；被毁得一塌糊涂。
紫英睁开眼；有些头疼；迷迷茫茫。抬头；柜上一杯温水尚有热气。眼角有些干涩；枕上也有些水迹。怅然相看；唯得无语。
……
洗漱间的门被推得哗啦啦作响；那人尚在室内找着什么；只露出半个肩膀。紫英却知道；这是天河。
＇你在找什么？＇一言刚出；紫英只觉得眩晕眼花。是了；如果是怀朔；都不会上楼。
＇哦？＇天河探出头；看了紫英；＇我在泡冰袋。紫英你的脸好红呀；刚才呼气的声音也好大的。冰袋冷；就用凉水泡泡；会好一点。＇
果然是着凉了。天河虽然说的门外；紫英却知道说的什么症状。确实；自己的嗓子有种火烧过的感觉。强起身：＇我来吧。＇难为你；还记得我怕凉。
天河身快；一把按住紫英；恰好紫英身上乏力也没力气再起来。天河煞有其事地掂了掂冰袋；尚觉得太凉；隔着毛巾；才小心地敷在紫英额头上。
小时多病；难免着凉感冒。记得有一次；玄霄就是这样照顾自己；天河在旁边。
想着；紫英由不得自嘲起来。
都多少年了；还记得。
＇你怎么来了？＇看着天河捏捏被角；拿着镜子和自己比脸色；忙得不亦乐乎；紫英终是讪不住；开口问道。
天河放下镜子；一副很认真的表情：＇我肚子饿了；来你这找吃的。＇
＇……＇紫英略沉思了一下；＇青叔让你来的？＇
天河点点头。
＇吃过没？还饿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