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半身的叛逆-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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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轮到我的时候，我就坐了下来，此时的医生头都不抬，劈头就问我月经怎样，周期是否正常，阴道痒不痒，一系列的问题。看我良久没有声音，缓缓抬头一看，吃惊的整了一句：是个男的啊！然后周围的护士一阵狂笑，令我尴尬不已。最后在我走时医生开玩笑的问我，他这么对我说：是你生孩子还是你老婆生孩子？没见过一个男人比产妇来的还勤的。

　　在真正了解了孕妇的护理常识后，我就开始后悔，后悔买那个VCD，因为唐佳每天都要拿那个麦克风唱歌，不管白天黑夜，吱哇乱叫，可以说是风雨无阻，如果她唱的好听，我听后也可以舒缓一下心情，可她一会学李娜唱那首《青藏高原》，一会又学刘欢唱那首《好汉歌》，听得我想窒息，又想吐，别说人受不了，连金鱼都在水里乱扑腾往出跳。她说这样可以熏陶孩子的音乐细胞，孩子长大后当歌星开个演唱会来个大卖唱。之后我每天提心吊胆的，担心孩子会死在她的肚子里。
开不了口
其实我对唐佳不是很了解，只知道她身世很惨，她妈妈生唐佳时难产，生下还没有来的及看一眼就死掉了，她妈妈对她爸爸的说的最后一句话是：辛苦你了，把我们孩子带大。然后她妈妈面带微笑的走了。后来她爸爸养她养的很辛苦。唐佳说她家穷，穷的睡觉都能看见天空上的星星，五岁时她爸爸得个骨癌也死了，没钱买棺材，后来用门板抬出去的埋掉的，接着唐佳寄居孤儿院，没受过教育，ABCD不会写，bpmf不会拼，加减乘除不会算，文化素质差，头脑还简单，四肢还不发达，十五岁开始在社会上游荡，接着十六岁与一个刚刑满释放分子，声称自己是一家超豪华娱乐夜总会的老板相识，然后遂与他同居，心甘情愿做他的二奶，二十一岁发现此人并不是什么老板，而是一个杀猪的屠户。揭穿后，与猪肉贩反目成仇，接着猪肉贩将她买个一个摄影师，然后唐佳天天脱衣服给人家看还拍照，拍到二十五被买到按摩院，接着三年后与我相识。

　　我隐约的记得刚认识唐佳的时候，不说国色天香，那也是此起彼伏，曲线美，大的大，小的小，可现在呢，整个人跟水桶一样，从上到下一样粗，其实这和我的烹饪技术是息息相关的。我觉得什么事都要有个过程，记得第一次我蒸馒头，都知道馒头是圆的，像个坟包，可我蒸出来的馒头，形状却像把AK47，不管什么模样其实都是一样吃，可炖鱼就不同，水少盐多出锅那就是干煎咸鱼，难以入口。可我现在烹的鱼，外嫩内焦，味道鲜美，最特别的是吃它的时候嘴还在动，化腐朽为神奇。多年后，刘仪伟问我的技巧是什么？我回答；技巧就是——边烹鱼边和鱼聊天。

　　受了一年罪，光阴似牛车，唐佳在二十五日那天早产，产房里，唐佳发出如杀猪一样的嚎啕，听的我撕心裂肺，大约一个小时过去，嚎啕停止换来了一阵阵鬼哭狼嚎的孩啼，我知道一个崭新的生命的诞生了，护士跑出来告诉我说是个可爱的女孩，我手舞足蹈递给了护士一把喔喔佳佳奶糖，护士没有接过糖，她说；你进去见她最后一面吧。我意识唐佳出了事，我进去后医生对我说；你老婆难产，是寤生，胎儿出生时脚先出来的。唐佳见到我的最后一句话是；辛苦你了，把我们的孩子养大。然后面带微笑的走了，我当时的反应是，五年后，我得了骨癌，重蹈覆辙，没钱买棺材，被门板抬出然后埋掉。

　　我抱着唐佳的身体呜呜大哭，那是我第二次哭，哭的那么伤心，周围的医生护士从没有见过一个男人哭的那么伤心，被我深深的感染，也掉了眼泪，其中一个护士对医生说；真是夫妻情深。没多久，我不哭了，像一个即将枪毙的死刑犯呆若木鸡的楞在那，嘴里默默念道：你死了，孩子怎么办？我怎么办？存折的密码怎么办？此话一出，护士抓墙，医生倒立，我痛心疾首。

　　唐佳被送进太平间后，医生又告诉我，孩子先天的脑髓不发达，后天可能会痴呆，特别孩子的后脑大的出奇，而且头骨呈棱角状，估计细弱的身躯无法支撑这么硕大的头颅，让我做好心理准备，就是说——孩子长大后可能不会直立行走。

　　我抱着孩子回到了家，家？这是什么家，冷冷清清，戚戚惨惨，我把孩子扔在了沙发上，然后我就睡着了，之后做了一个梦，梦里我在漫天黄沙的沙漠里行走，突然捡到了一个弃婴，于是我跪下来祈求上帝救救这个婴儿，上帝被我的善良感动了，于是上帝显灵，赐我立刻长出了一对丰满的乳房，就这样婴儿有了充足的奶水。

　　人生的事就这么不尽如意，其实上帝可以给我一袋钱或者给我一个奶妈，谁知道，也许上帝是个吝啬鬼，舍不得那袋钱或者上帝没有断奶，奶妈留给自己用。生活中有些事就这么不公平，造物弄人，给你一包烟却不给你一根火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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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什么时候，孩子的哭声把我从梦中带回现实，我想，孩子一定饿了。我打开灯准备喂奶，一看原来是孩子尿了，我随手抽了一条枕巾当尿布给孩子换上，接着一个星期，我一直呆在房间里，喂奶，哄小孩，换尿布，但尿布从来没有洗过，屋里一片狼籍，最后房间针织棉线都被我当尿布用了。一个星期后，我将小孩抱进了孤儿院，理由有四，第一，嘘嘘不打报告，第二，大便不打招呼，第三，不按时睡觉，夜晚呜嗷嚎叫，第四，尿布没了。

　　院长抱走的那一刻，我在孩子的身上烫了一个烟花，为了有一天便与相认。

　　接着，我回到了学校，这个时候selina已经毕业，左麟右李又继续签约，陈弈迅也当了爹，我参加了中考，我觉得那种皮肉生涯刀光剑影的生活太煎熬，况且我只能上学，没有其他的选择，因为我什么都不会做。

　　四饼说；可以去当小白脸，收入丰厚，每餐有肉。

　　我说；那是窝囊废的选择，我应该做正常人的生活，好好读书，做个知识分子，将来用笔糊口。

　　中考那天，当我踏进考场的那个瞬间，监考老师拦住了我，我问他为什么？他的回答令我无地自容，他说；家长禁止入内。从那句话，我意识到了，原来我老了，前列腺炎已经离我不远了。后来，监考，寻考，校长等考试工作者，用了将近半了小时的时间核实确定，差点把我爸爸叫来做DNA鉴定。核实的结果是，准考证里面的人是我。

　　九九年的九月份，我来到了一所不是很有名的高中，名字虽然不是很响亮，但叫起来却很前卫，叫“前卫高中”。这所学校位于齐齐哈尔市的一个小县城里。开学那天，父母一同送我去，我们途中在齐市换车，齐市是全国有名的丹顶鹤之城，全家人很想看一看，我也想知道丹顶鹤和秃顶到底有什么区别。刚出站台，就碰见一群不要命的匪徒vs一群警察开枪火拼，这是真的cs，好几个警察都被用四六暴了头，牺了牲。宾馆的迎宾说；这个世道真乱。我妈妈说；警察们是英雄。我爸爸说，犯罪份子是不会和警察妥协的。而我说：用四六——真贵。

　　第二天我们就匆匆离开了这个鬼地方。

　　我们的学校前身是一所警官学校，所以学校对我们的制度清一色军事化管理，所谓这种管理就是不让你好好学习，叠被要叠成方形，不许赖床，进办公室不许敲门，要喊报告。见到老师要甩手，就是打军姿。吃饭前排队点名，接着唱军歌，男欢女爱情色歌曲不许唱，更不能哼哼。睡前一百个仰卧起坐，睡觉不许说梦话，听不到拉倒，听到了光着脚在操场跑五圈。还有就是哪个女生名字被哪个男生半夜喊出，女生要打扫男厕所一周，换了男生名字被女生喊出，男生要清扫女厕所一个月。

　　当时我被分到了三班，班主任是个教英语的女教师，年纪大约在三十二岁左右，而且这个年纪还没有结婚，传说有这样遭遇的女性就像生活在野外无法驾驭的烈马。连校长都不敢骑在我们老师身上，敬畏三分。因此她手下的学生都很乖，听说上界的有个毕业生还被吓成了羊颠疯，朗诵课文一半时突然口吐白沫。

　　提前报名除了先把钱交给学校以外，那就是还要和其它像我一样的学生一起搞卫生，那时大家还陌生，彼此之间为了留下好印象，显得格外客气与友好，抢着扫地，抢着拖地。最后临走时我无意踢翻水桶，一个人在那收拾，正骂自己怎么这么倒霉的时候，老师恰好出现检查卫生，看我一人然后拍我的脑袋夸我爱劳动，说生活委员的这个位置非我莫属了。我表面高兴谢谢老师的赏识，其实心里骂自己；妈的！倒霉倒透顶了。

　　我想起了我小学时的那个劳动委员，身高力大，荷尔蒙分泌比较旺盛，所以才被选为劳动委员，此人就会在老师面前能干活，老师不在的话，从来不干活，一个超级马屁精。他随身带个锤子，比如门坏了，哪个同学的凳子坏了，突然拿出锤子，叮当，叮当，拿出劳动委员的精神，然后老师看在眼里，期末评优秀班干部。不公平，因为那些坏门坏椅子，都是他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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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那时我对班级干部一直没有什么好印象，一直怀有敌意，以至大学我不幸轮为班长，同学们也对我怀有敌意，整天无原无故被别人仇视着，我想这不是什么好事，最后退居二线。

　　其实当官不容易，在上要揣摩领导心思，在下还要深入群众，抚恤民心，一个字“累”
对不起
接下来长达一个星期的军训，每人穿一件绿了吧唧的军服，从早到晚暴晒于烈日下。本来借着上厕所的机躲避一下阳光，可惜厕所都是露天的。我想可能因为我班里没有教官中意的女生或教官从小受虐心灵受创，此人说话行径比周扒皮老婆还狠，黄世仁的妈还毒，天才蒙蒙亮，就跑到寝室吹口哨，让我们出去操练，还说年轻人就应该多吃苦，他年轻时吃了太多的苦。虽然吃苦耐劳是种美德，但不是因为大人们吃了苦我们也要跟着吃苦，再说那时吃的苦也是形势所迫，现在提倡培养学生吃苦纯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都是那些安闲清逸人说的话，谁听见穷人说过我的钱花都花不完？谁看见李嘉诚把钱拿出来给别人花，然后又带全家人去肯德鸡卖当劳端盘子？我想，该让你吃苦时一定会吃苦的，都是安排。

　　我们咬牙坚持着，第三天，我们的方队中的一个女孩晕了过去，同学们大呼小叫，老师命令我背她去医院。

　　我当时说；多重啊！

　　老师说；既然是生活委员就要先挑起生活的重担。

　　然后我背起那个女生吃力的跑向医院，全身骨头感到阵阵疼痛，此人让我联想起西游记里面沙师弟经常的二师兄，到了医院，还没有电梯，完全凭我的实力扛上去的，当时我心里想别发生这种事——就是我把她扛到了急诊室，然后她突然从我背上跳下来然后对医生说；我没事啦！接着我昏迷倒下被送进了急诊室，带上了氧气罩。

　　——庆幸这事没有发生。

　　之后我和那女生多次擦肩而过，女生仿佛我是空气，看都不看，在一次吃午饭的时候，我终于鼓起勇气大胆的走到她身边，对她说：你还好吧？

　　她的回答是这样的：你有病啊！

　　之后我没有把这件事归结与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上，然而安慰自己的想：那女孩一定误会，把我当流氓了。

　　我们的寝室比较简陋，古典。刚搬进去时，管理员为我们开门，进去的第一脚就踩到了一只死老鼠，管理员镇定的说；同学们，放心，最后一只老鼠已经被我踩死了。接着我们看到的是，墙角到处都是蜘蛛网，房顶有裂纹，潮湿的长了绿毛，玻璃少了几块，用报纸代替，而且报纸还是九三年的，墙壁上有多处抓痕还有很多拍死的蚊子粘在上面，我当时想墙壁怎么会有抓痕？刚住进去一星期才知道，原来是蚊子多，睡觉时身体痒，难受的拼命抓墙。同学们向管理员反映，说这样的环境怎么去休息？更何况去学习？而管理员却给我们讲起了越王勾践，卧胆尝薪的故事，说学习就得拿出头悬梁，锥刺骨的精神，她相信三年后我们一定能衣锦还乡，光宗耀祖，扬眉吐气。

　　管理员话刚说完，一个刚报到的同学拎着皮箱走了进来，放下皮箱，然后大惊的问我们：朋友！告诉我！这是哪？

　　我们正式上课后，除了仍要保持那些军人作风礼节外，同时又搬出了三大守则，八大纪律，三令五申不许早恋。而且校长还用了一句很好的比喻：早恋就是他家的阿毛，没长大就夭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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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这个圈相处的都比较好，大家还比较和睦，我们的寝室长叫杨超风，超风性情温和，外冷内热，铁汉柔情，对我们几个寝友可以说是倍护有佳。我们既尊敬又害怕他，尊敬他是因为在什么事情上都能拿出长辈的身份，不斤斤计较，不咄咄逼人，怕他是因为每晚息灯就寝后总对我们大吼：你们要是说话，我就把我一个月的不洗的内裤塞在你们的嘴里。开始我们并不害怕，因为超风这个人挺干净的，可当亲眼见到超风的内裤时，令我们心惊胆战，真是惨目忍睹，内裤超级发黄，还散发着骚味，这让检查寝室纪律的老师无意撞到，从那以后，从来不敢走进我寝。

　　超风应该说是世纪末的好男人，开学一个月就结识了一位漂亮的女孩子，女孩生日那天，超风为了见证自己无尽坚贞的爱，紧衣缩食，一日三餐包子，半个月下来，超风给那女孩买个一枚黄金戒指，我们盯着那枚黄金戒指，发现黄金真的很像黄金，戒指真的很像戒指，暗暗发誓，下辈子一定做超风的女人。可戒指没有送出多久，那个女孩便把戒指还给了超风，超风一头雾水，后来打听到另有男生送给那女生一对白金手镯，这样差距一下就出来了，超风一个小圈，人家两个大圈，白金又比黄金贵重。我们担心超风一下接受不了，做出傻事，比如吞掉戒指怎么样，后来情况说明我们担心真多余，超风把戒指挂在脖子上其后又送给另一个女生。

　　住我上铺的外号叫兔子，这个外号的由来是因为此人闭上嘴巴都能看见他那两颗发了黄的龅牙，于是我估计兔子这辈子都不会接吻的这种美事发生，因为我感觉和有龅牙的人接吻如同去亲吻监狱里一扇铁窗。其实兔子挺可爱，可大家共同认为他的最大缺点就是不喜欢——吃胡萝卜，兔子从小就在农村长大，他家还是个爆发户。兔子讲，龅牙在农村那就是有钱人的标志，好像大款开宝马一样。兔子的童年像鲁迅小说里写的一样，家里几十亩田地还要总偷别人家的玉米，偷白菜，偷马铃薯，还砸过人家大黑锅，最厉害的是每到开村代表大会，兔子就跑到台上去拔村长的胡子，然后村长见到兔子跑的比兔子还快。

　　兔子有很多爱好，比如游泳，可我不喜欢，但没有办法周末有时间没时间总陪他去，这样的勉强自己，是希望自己碰到哪个女生溺水需要我做人工呼吸等这样或那样的机会，可以后我不会了，因为那天兔子游到我身边，站立不久，接着就打了一个颤栗，我刚要问怎么了，然后就看见我面前的水泛起黄黄的一片，他说；尿了！听后我无所犹豫飞快离开游泳池，发誓以后决不与兔子踏游泳池半步。

　　还有兔子爱唱歌，但这癖好只喜欢在我和兔子，仅仅两个人一同蹲在厕所里唱，有第三个人决不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