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魔术系列-第3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讶砹α糠旁谛子昧σ徊仁保氖直彻呛孟裾鄱狭恕8嚼鹄疵蔚纳硖迨保群投裥娜盟钩榱艘豢谄蛭プ爬疵蔚慕捧椎哪侵皇郑た家坏阋坏愕耐崖洌佑⒐莆髯靶渥涌吹降氖牵挥泄恰⒚挥腥狻⒄婪抛殴庠蟮穆躺嘲愕奈锾濉
近石的脸上的皮肤也剥落了,一团果冻中只剩下眼球和牙齿还保持着人类的形状,闪闪发光。近石站起身来,上下排牙齿像坏了的响板般吱吱嘎嘎的响着。他张开两手,又要扑向耕平和来梦。就在这时候,那个奇怪的身体向后倒了下去。西装的胸前膨胀起来,鼓的高高的,扣子和衣服发出声响,迸裂开来,从那里喷出来的是火焰。抱着来梦的耕平看得目瞪口呆,在某种冲动的驱使下,把视线转向了旁边。
宗方礼子的手上有一团火焰,那是燃烧到一半的铜板画。铜板画上画着什么,耕平可完全想像出来。
“碰”的一声,蒸气爆炸的声音后,绿色的黏液四溅,近石的身高突然矮了好多。他的头飞了出去,向保龄球般的地下翻滚。绿色的头瞪着礼子,懊恼的发出咬牙切齿的声音:
“礼……子……”
礼子用失去焦点的眼眼看着丈夫的头,沉默不语。代替她用激烈的语气回应的是女儿小田切亚弓。
“妈妈跟你生活了二十年呢,虽然所受的待遇跟奴隶一样。但是,就算是九宫鸟,养了几个月也能学会几句话,你以为妈妈会得不到你一点秘密吗?”
也就是说,她知道打倒近石的方法。但是在这么做之前,要先封住他的力量。现在方法和机会两者兼备,终于打败了近石。近石已经不能再辩驳,因为他做不到了。绿色的头溶化了,像蚕豆汤一样流泻在地面上,眼球凸出,垂吊着,眼窝里也喷出了火焰。失去头部的身体完全裹在火焰中,跳着奇怪的舞步。不久,肩膀撞上玻璃墙前,已经破裂了一半的玻璃发出尖锐的碎裂声,近石的身体被抛出空中,然后往下坠落。一边坠落,一边燃烧,在离地数十公尺处时,火焰四散,化为乌有。
头部一边燃烧,一边凋萎,存活下来的人们视界为之一变。来梦和耕平同时向窗外望去,看到的是沉落在太阳,而不是日全蚀。闪烁着金黄而且深红的光芒。虽然小,却是一个强烈的光和热的聚集体。
当冻结的时光再度流动时,第一个采取行为的是小田切亚弓,露出与感伤或余韵全然无缘的表情。北本先生一副不经意的样子,问她说:
“今后打算怎么办?”
“这种时刻的台词,很早以前就被定型啦,那就是‘出国去’。幸亏这个世界没有被统一成一个国家。”
亚弓转过身去,握住木然站立着的母亲的手。那种握法非常的粗暴,“走吧!”这句话的语气也很冷漠,因为她不习惯温柔的表现方法,耕平觉得自己好像可以理解亚弓的心情。亚弓面无表情的从伫立的三个人面前走过,没有说一声再见。三个人都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好像这样比较适合亚弓,三个人就在沉默中目送着亚弓和她的母亲。
以后,小田切亚弓必须守护着形同废人的母亲,还必须为自己的演唱会出现伤亡者负起责任。她会被带到警察局录口供,对她的偶像形象将造成伤害,她大概得从零做起吧。这些事都必须由她自己承担,不是旁人可以介入的。
北本先生低声对耕平说:
“怎么样,她应该会是个不错的女人吧?”
“也许吧,不过,不管怎样,都是与我无缘的女人。”
“万一有缘,就是她继承了父亲的邪恶,再来找耕平和来梦麻烦的时候吧。”这就是耕平所做的,一个微不足道的庸俗结论。由她这次的言行来看,并没有转向正义的迹象,只是藉此抒发了她个人积压已久的怨念,同时利用耕平和来梦铲除了她最大的阻碍者,这样的色彩反而比较浓厚。不过为了双方着想,耕平当然不希望事情会演变成那样。据北本先生说,她的手上还有很多幅铜板画跟《圣蛇灵连祷书》。而耕平为了保护来梦跟自己,今后也不会再吝于使用自己所拥有的力量了。
在富士山地区,晚秋的太阳已经快要完全沉没了,那是个从黑暗中被解放出来的金黄色和深红色的圆盘。才刚看到星得在将暗未暗的天空里开始闪烁时,就又被突然了现在地面上的巨大星座遮盖了天空所有的光芒。停电结束,东京的电气光芒又恢复了正常。
这是十一月一日,下午六点。从能户耕平和立花来梦再会后,大约经过了四十八个小时。
“电梯会动了。”
来梦向大家报告。亚弓和母亲已经下楼去了。不过看来耕平和其他人不用再走六十层楼下去了。
可以乘坐四十个人的电梯,只乘载了三个人往下滑落。在电梯里面,耕平发出疲惫的叹息声,也不算是发问的喃喃的说:
“这件事算是结束了吗?”
“对我们而言算是结束了,之后的事就交给警察和政府了。至于圣路加斯大学就要靠池之内啦。不过,除了说这是一种原因不明的怪异现象之外,恐怕也没办法做什么正式的发表了。”
耕平边听北本先生所做的稳健总结,心里边想着:“或许,什么都没有结束吧?”
结果,近石不是全能的,也没有领会到真理。他一定只是读了《圣蛇灵连祷书》,理解了其中一部分,再撷取对自己所读的一部分而已。运用在自己的欲望上而已。他得意洋洋对耕平说的那些话,也都只是对自己有利的那部分而已。拜蛇教、《圣蛇灵连祷书》、异世界、异世界居民,还是完全没有交代出一个清晰的全貌——如果有所谓的全貌存在的话。
魔道这种东西毕竟不是人类可以操纵的,控制不了野心和欲望就只有走上自灭一途。就像麻药一样,自我膨胀,自我陶醉的结果,就是走向破灭。耕平再次觉得这种东西没有必要拥有,也没有必要使用。
走出旅馆,一整列的街灯闪耀着白色的光芒,走在街道上的人都发出喜悦的欢声。异常的一天终于结束了,至少,目前是。
结果,这一晚耕平又留在北本先生家。
“现在回去太奇怪了吧。等天亮了再回你的公寓吧。而且,万一明天醒来还是黑漆漆一片的话,没有你在会觉得很可怕的。”
北本夫人很有技巧的把他留了下来。吃过饭后,电视全是在报导异常的一天的特别节目。北本先生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冲掉了好几天来的疲劳。耕平和来梦坐在客厅靠窗的沙发上看着电视。突然,来梦侧耳倾听着某种声音。
“耕平大哥,是虫叫声呢。”
北本先生曾经评估过耕平和来梦的力量,他说:“不是十加十的力量,而是十乘十的力量。也就是一百,而不是二十的力量。”
或许真的是这样吧,如果就不是由他单方面来保护来梦,而是他跟来梦一起保护自己的话,那就更好了。不过耕平觉得,力量的泉源不是来自异次元的存在,而是来自于人类之所以身为人类的必要资源中。
虫儿们在窗边秦着高高低低的夜歌,明天应该会是个大睛天吧——如果天真的会亮的话。然后,早晨的晨歌将换成鸟儿们来吹奏。
第一章 针叶树林
Ⅰ
人口密度这么高的国家居然存在着这种无人的荒野!十九岁的能户耕平有点难以置信地眺望着眼前这片针叶树林,在那里可以看到一个非常巨大的三角影子,那是本来应该耸立在苏格兰,而且是北方高地荒野的古城城塔,听说是将苏格兰的古城解体后,再运到日本重建的。
刚听到这件事时,耕平觉得这么做实在没什么品味,可是那座苏格兰古城却好像跟这高原还满协调的。号称这个国家的最大山岭——北阿尔卑斯,在森林的另一头呈现着压倒性的威容,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雾气的关系,竟看不见传言中的气派。
耕平一个人站在这灰濛濛的雪地里,心头不断涌现一股孤寂的感觉,他动一动裹着羽绒外套的身体,便踩着积雪再度跨出了步代。再怎么看,现在都像是即将下雪的前兆,等风雪大做就不好了。
突然,耕平的脚步停了下来,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树间动,他想:“会不会是熊?”但马上发觉自己的想法很愚蠢,在这个季节,即使有熊,也应该在冬眠了。而且熊的毛也不可能是以绿色和红色为基调的格子花呢……
那个影子轻捷如兔,飞跃到耕平身前。
“耕平大哥!”
是个短发的年轻女生,她的大眼睛闪呀闪的,直直地盯着耕平,是立花来梦,她几乎是朝着耕平飞奔过来,所以差点撞上了他手上的运动背袋。
“怎么这么慢?害我好担心。”
“对不起,引擎半路出了问题,听说走路只要三十分钟,我就用走的了。”
不过耕平实在是太粗心大意了,所谓的三十分钟是指在没有下雪的季节,所以他虽然走得很快,还是花了一个小时又十五分钟。
“从这里去只要十分钟。”
“你来接我吗?谢谢。”
“行李重不重?”
“不重不重。”
耕平轻轻敲了一下来梦的头,走上通往针叶林的道路。
两个认识还不到四个月,但现在耕平却无法想像没有来梦的日子。
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夏天的尾声,一个无人车站;第二次则在秋天,而且出乎意料的是在耕平上课的大学。虽然每次见面都会被卷入一些奇怪的事件里,但对耕平而言,那并不算什么,即使老是为了保护来梦而受伤,他都觉得很充实。
来梦这边对耕平也是绝对的信任和深情,虽然耕平的大学同学都笑他有“恋童症”,但他也不想去多做解释,他心想“十年后你们等着瞧吧”,根本不把那些谈起聚会、相亲、电视节目就眉飞色舞的朋友放在心上。他放眼这片寂静的土地,竟是如此地宽广。
据说这里早先曾被规划为冬季奥运的综合滑雪项目竞赛场地,因为预期地价会上扬,所以旅馆、体闲别墅一下子如雨后春笋般地出现在四周。没想到预定地竟换了其他场所,结果之前的开发计划全成了纸上谈兵。这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政客和财团暗中进行台面下的利益输送原本就司空见惯。等时效一过,就只剩下“建设预定地”的招牌歪歪斜斜地插在空地上。
这笔身价暴跌的土地最后被一个资产家收购,他特地从苏格兰进口大量的石材和木材,在这上面重建了一座古城。这座古城的主人是北本先生的朋友,叫做“松仓先生”——已经跟他见过面的来梦这么向耕平报告。
在进入树林前有一个湖,听说从湖畔走到这座城堡只要五分钟。
从上空看,这个湖是有一点歪斜的图形。它的直径不到两公里,冬季会结冰,结冰厚度高达三十公分到五十公分,虽然非常适合溜冰,但是湖畔并没有任何的观光设施;湖中也几乎没有鱼,所以也没有人会在上面挖洞钓鱼。这个小小的、只有强烈寂寥感的湖泊在三十年前曾经发生过大事故:一辆满载溜冰客的不定期长程巴士在大雪中走错了路,翻落到湖低,溺死加上冻死的人大约有四十人,这在当时的报纸及电视曾经喧腾一时。
如果一个地方曾经有许多人死于不幸,那个场所就一定会成为怪谈的舞台,这个湖也不例外,谣传到了夏天,这个湖的水温还是异常的低,还有求救声会从雾里传出来……等等。但是当媒体的炒作热潮过了之后,这个湖就完全被遗忘了。即使全日本因泡沫经济而一头栽进狂热的投机跟开发中时,这个湖也还是沉默着。当大家为奥运预定地的事情喧闹时,也不曾有人提议把这个湖当做溜冰会场。
转了一个弯,从树间就看不到那个湖了。
“来梦是第一次滑雪吧?”
“嗯,耕平大哥会教我吧?”
“我也没什么经验啊,才滑过两、三次而已。”
耕平高中时参加过滑雪学校的训练,但却遭到爸妈的强烈指责:“现在学滑雪,对你的人生有什么意义吗?”他们对耕平似乎永远都是这种盘问的口气。
雪突然间落了下来。
“糟糕,下雪了。”
“快到了,拐过那个弯,马上就到了。”
来梦拉着耕平向右绕过一棵高大的针叶树树根后,视野突然变的很开阔,树林中央有一片跟东京内的小学校园差不多宽广的空地,苏格兰古城就矗立在上面,那里虽然没有城垣,但是它自然就给人一种压迫感。大片大片的自然石铺地上刻着白色的英文字。
TOMLNTOU
当能户耕平站在多明多尔城的玄关时,是十二月二十六日下午四点二十分。
Ⅱ
出来迎接耕平和来梦的是一个头发半白的老绅士,对来梦而言,他可是重要性仅次于耕平的人,也就是“日本怪异幻想文学馆”的理事长兼馆长北本行雄先生,明年三月来梦小学毕业后,他就会正式成为她的监护人。
“哎呀,耕平的运气还真背,在下雪的时候到。”
“要打搅您了。”
“不必客气,反正这不是我家,你就好好玩一个礼拜吧。”
北本先生本来就打算招待他们两个去滑雪场,但是松仓先生邀请他到城堡来,他就顺便把他们两个叫来了。刚开始他婉拒过,可是松仓先生说“那就把他们一起带来嘛”,既然这样,他也没必要谢绝了。北本先生带着来梦先在二十五日就到了,耕平则在结束短期的家教后,在第二天抵达。
一进到屋内,就传来配合钢琴伴奏的女性歌声。
MaxweLLton braes are bonnie,
Where early fa's the dew
An' it's shere that
Annit Laurie
Gi' ed me her Dronise true……
用原来的苏格兰语唱着《Annie Laurie》这首歌。
“听过好几百次了,还是很好听。”
喜爱居尔特民谣的北本先生开心地说着。耕平也喜欢这首曲子,不过演唱者是谁呢?她开朗的歌声反倒突显出了古城沉郁的气氛,这点连北本先生也感受到了。
“她其实可以再唱得含蓄一点,这么老的城堡说不定会因为石头产生共鸣而坍崩呢。”
“好像是颇有来头的世家呢,大概流传有不少故事吧?”
“放心吧,现在的城主会很自傲的告诉我们这段历史的。”
以前读过的世界史,像水泡似地在耕平的脑海里迸开来:斯图亚特王朝、都铎王朝、蔷微战争、百年战争、清教徒革命、黑死病、首长令、统一令、西蒙德·蒙非尔、克伦威尔……真的背得非常辛苦。历史故事本身应该是充满了乐趣才是,结果被迫记忆的却全是土地制度、税制之类的。
“这次三个人都到齐了,实在太好了。”
北本先生会这么说是因为育幼院的院长曾经劝告他说:
“请想想其他小孩的心情,如果他们知道你特别眷顾立花来梦会很难过的。”
院长的意见很中肯,北本先生必须兼顾到这一点,所以他招待育幼院所有的小朋友去滑雪旅行,只带来梦一个人到城堡来。耕平不得不感叹有钱人果然不一样,可是北本先生解释说他这么做是因为捐款给立案的福利机构可以免税。
“来梦,你带耕平到房间去。我先去沙龙陪城主说说话,你们放好行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