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仇家国怨-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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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吗?”
“我不知道。”秦北喝了口酒,又说“如果微臣一早向皇上提亲,长公主下嫁给微臣,会不会此事结果就会大有不同。”
“有些事情根本就没有如果,而且本宫也不会随便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人。”
“可长公主与那镇南王的世子不也一样是没有爱情的。”
“为了本宫要保护的人,本宫别无选择。也许有一天秦将军有了自己爱的人就会明白。”
秦北苦笑说道“或许微臣已经明白了。”
拓跋瑾萱最后还是醉倒在桌上。秦北将拓跋瑾萱抱到床上,苦笑道“公主想保护自己最在乎的人,但微臣只想保护长公主!”秦北握了握腰间的佩剑,借着酒意走出了拓跋瑾萱的寝宫。
拓跋瑾萱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大亮,她不知自己是怎么睡在床上的,也不知秦北是何时离开,只觉得头脑中仿佛还残留着昨夜的醉意。
“公主,出事了!”春桃气喘吁吁的跑进来,拓跋瑾萱以为是边疆战事又出现了什么变化,急忙问道“什么事如此慌张?”
“公主,镇南王的世子昨夜已经遇刺身亡!”
拓跋瑾萱愣了愣“可抓到凶手了?”
春桃摇头说道“奴婢也是一大早听禄祥说的,凶手好像是还没有抓到,听说作案手法干净利落,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都怀疑是镇南王世子在风月场惹了什么大人物,所以遭来杀身之祸,很有可能是训练有素的杀手所为。”
拓跋瑾萱也不知这消息对自己来说到底是好是坏,但她却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见到拓跋瑾萱,秦北像往常一样恭恭敬敬的和对方打了招呼“微臣拜见长公主!”
拓跋瑾萱面无表情的问道“昨晚那事是不是你做的?”
秦北笑道“公主是说将公主扶到床上休息的人吗?昨夜微臣见公主喝的大醉不省人事,所以就斗胆将公主扶到床上休息,如果公主觉得微臣此举有何不妥冒犯了公主,要杀要罚微臣悉听尊便。”
拓跋瑾萱看了对方一眼,“秦将军知道本宫问的并不是这件事!”
秦北皱了皱眉,疑惑的说道“那微臣就不知道公主所指何事了。昨夜微臣与公主喝酒直至丑时见公主醉倒方才离去,之后便回府休息,不知长公主所说的到底是哪件事呢?”
“本宫说的是镇南王世子昨夜遇刺!”
秦北笑道“镇南王世子昨夜遇刺一事微臣一大早也听到上朝的大臣们提起,听闻拓拔飞生性骄纵,蛮横无理,且每晚都会流连于青楼之中,也不知是得罪了什么人竟惹此大祸上身,听说是才出了万红楼不远就被人在轿中取了性命,说不定是与人争抢女子惹来的祸端。说来倒是可怜了镇南王白发人送黑发人。”
拓跋瑾萱皱了皱眉,莫非镇南王世子并非秦北所杀。秦北看了看对方,问道“长公主,怎么了?一大早怎么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
“没什么。本宫还有事,先走了。”
秦北站在拓跋瑾萱身后,低头一笑,冲远去的人喊道“长公主慢走!”
而此时远在千里之外的镇南王得知拓拔飞被杀,第一个便怀疑到了拓跋瑾萱头上。
秦北睡梦中被外面的吵闹声惊醒,隔着两个院落就听见府门哐哐作响,“老爷,门外一个女子大喊大叫的要见你,好像是镇南王府上的郡主。”
玉姝也不等下人回话便闯了进去,看见走来的秦北,玉姝一把抓住对方手臂,“秦北,你快随我走。”
“郡主深夜造访,到底是何事?”
“情况危急,你先随我离了京城。”
“离开京城?莫不是镇南王有变!”秦北提高了嗓音,目光凌厉的看着对方。
玉姝转过头去,“总之我现在没法和你解释,你随我离开这里我自会想你解释清楚。”
“是不是镇南王谋反了?”秦北一把抓住对方的肩膀。
玉姝吃痛,微微皱眉,“战蝾国撑不住了,你若是随我父王同仇敌忾,我父王定不会怠慢你。”
秦北拔出手中的剑,最终又将剑送回了剑鞘,“你走吧,我不杀女人。”
“就算你武功了得,可你敌得过敌人的百万大军吗,战蝾国的武将大多是我父王的门生和部将,难道你要留在这里送死吗。”
秦北甩开对方,玉姝一个踉跄倒在了地上,秦北语气冰冷的说道“去告诉你老子,我秦北不是什么背信弃义的小人,也绝不会和他那种老狐狸狼狈为奸。”说完急忙向皇宫奔去。
☆、二十五章
镇南王起初自立为王,打着救国救难的旗号,可毕竟势单力薄,最后又投降了周国,率军向都城逼近。
兵临城下之时一直谎称抱病的信阳侯竟然打开城门,放敌军入城,也投降了敌国。当然信阳侯这么做不过都是因为独孤卿一事。
秦北披着一身盔甲,手持那柄宽厚的长剑,看见秦北此时的样子,拓跋瑾萱几乎可以想象得到城外的景象,秦北的脸上还挂着血渍,但显然那血不是他的,也许是敌人的血,或者是自己同胞的血。秦北冲进大殿,早已顾不上往日的君臣礼数,大喊道“皇上!信阳侯开城投敌,敌军已经攻入京城,马上会攻入皇宫,皇上快走吧!”
拓跋锦隆此时也披着铠甲,身后一件黑色的斗篷,抽出桌上的长剑,“朕不能走!朕要留下来为拓跋家的江山战斗到最后一刻,就算是死,朕也要与这皇宫共存亡,而不是做一个逃跑的皇帝。”
“皇上,国没了可以再建,可国君若是没了,我们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说完又看了眼拓跋瑾萱“长公主!快走吧!”
拓跋瑾萱握了握手中的剑,“本宫也不会不走。本宫说过要留下来与皇兄并肩作战就绝不会一个人逃走。”
春桃和禄祥急急忙忙的跑进大殿,“公主,快走吧,如今宫外全都是敌军,皇宫保不住了!”
拓跋瑾萱看着满头的汉的禄祥和春桃,问道“你们两个怎么还在这儿?”宫人们早就趁乱跑的跑逃的逃,拓跋瑾萱以为春桃和禄祥也和其他宫人一样逃出了皇宫,却不想这两人还在宫里。
“长公主还在宫中,奴才怎么能贪生怕死一个人逃走呢。”
春桃说道“公主,奴婢说过会一直照顾公主就一定不会离开公主。”
“你们两个太胡闹了,禄祥,你不是一直想出宫吗,还不快走!”
禄祥摇了摇头,“奴才不走,奴才要和长公主同生共死!”
拓跋瑾萱怒道“你们两个若是留在这里只有一死,或是国破之后继续做敌国的奴才。你们又不懂武功,留下来只会让本宫分心!禄祥,你带着春桃离开,如果本宫不死,一定会去宫外找你们!”说完不顾禄祥和春桃的央求,只提着剑向外走去。
秦北见拓跋瑾萱走出大殿,也急忙追了出去,拓跋锦隆拿着手中的剑,怅然说道“难道朕真的要做亡国之君吗。”
秦北一把拉住拓跋瑾萱的手臂,“公主,你不能去!”
“本宫是拓跋家的子孙,本宫有责任保护拓跋家的江山!”
“公主……”秦北央求着说道“敌军马上就进来了,拓跋家的江山守不住了,皇宫已经不安全了,公主,你快走吧!你不是说你要保护你最在乎的人吗,可是如果公主死在了这皇宫之中,那人又该如何?”
想到慕容伶霜,拓跋瑾萱心头一紧,忽听厮杀声传来,拓跋瑾萱抬眼望去,见承乾门已经闯入敌军,御林军还在誓死拼杀,但明显是敌众我寡之势,“公主,快走吧!再不走就真的来不及了。”
拓跋瑾萱狠狠的拍了拍秦北的肩膀,转身跑了回去,看见拓跋锦隆坐在龙椅上,手中握着长剑,绝望的说道“朕对不起拓跋家的列祖列宗,朕是亡国之君,朕没能保住祖宗留下的基业,但朕要和拓跋家的江山同生共死。”
再看一旁的慕容伶霜,脸上依旧是如初见时那般恬静,竟无一丝恐惧之意,仿佛外面的厮杀声与自己毫无关系。
慕容伶霜看着拓跋瑾萱,释然的一笑,心想,若是此劫难逃,能与你同生共死我也死而无憾了。
听见殿外的喊声,拓跋瑾萱心中又是一阵剧痛,霜儿,我不能让你死在敌人的剑下。“皇兄,你还是快离开这里吧。”
“不,朕不会做一个逃跑的皇帝!”拓跋锦隆拿起剑,想要自刎。
拓跋瑾萱大骂,“拓跋家怎会有你这等迂腐的子孙。你可以选择死,可你尚未出世的孩儿呢?还有霜儿呢!难道你要你的妻儿陪着你一起葬身火海吗!若是霜儿死了,咱们拓跋家可真的就绝后了!那样才是真的对不起拓跋家的列祖列宗呢。就算是今日破了国,这江山不再姓拓跋,可若是皇兄心怀天下,这江山早晚会在回到咱们拓跋家手中。”
拓跋锦隆愣了愣,似是被拓跋瑾萱骂醒,“不错……可是如今皇宫已经被敌军包围的水泄不通,就算是走只怕也走不出去了。”
“我知道内殿的龙榻下面有一个暗道,你带着霜儿从那里离开。”听着外面的厮杀声越来越近,拓跋瑾萱知道,战蝾国真的到了亡国的时候了。
慕容伶霜快步上前,拉住拓跋瑾萱的手“萱儿,我们一起走。”
此时秦北退至殿中,率领一群御林军做着垂死挣扎。
拓跋瑾萱看着眼前的人,我又何尝不想一起离开,可如今只是远远的望着你,只怕都是奢求了。“霜儿,你和皇兄先走,记住,一定要平安的生下孩子。”
拓跋锦隆说道“瑾萱,一起走吧。”
“皇兄,带着嫂嫂平安的离开。瑾萱为你们顶着这里。”见这两人还在犹豫,拓跋瑾萱喊道“走啊!你是一国之君,怎么可以婆婆妈妈的!难道你要让伶霜的孩子陪着你一起死吗!哥哥!”这一句哥哥脱口而出,拓跋瑾萱知道,她已经对自己最爱的女人嫁给自己的哥哥彻底释然了,也许这一别就真的是永别了。哥哥,照顾好我最爱的女人。
拓跋锦隆顿了顿,最终拉起慕容伶霜的手,“伶霜,我们走!”
慕容伶霜一把拉起拓跋瑾萱的手,“萱儿……”
拓跋瑾萱趁乱将一个锦囊塞进慕容伶霜手中,而后一把甩开对方的手,“快走!为了我,好好的活下去!”
慕容伶霜被拓跋锦隆拉走,眼睁睁的看着拓跋瑾萱握着剑转身跑向了攻入殿中的敌军。
拓跋瑾萱又忍不住回头看了看慕容伶霜,对其一笑,那笑容却是十分的释然,大殿上喊声震天,慕容伶霜听不见拓跋瑾萱在说什么,但看她的口型,她知道,那是“我爱你,保重!”
只愿哥哥可以带着你安全离开,平安的生下你们的孩子,哪怕战蝾国已经是复国无望。与你共赴黄泉自然是幸福的,可我怎能忍心看着你死去,为了你我可以放弃生命,只要你平安无事。
拓跋瑾萱看着慕容伶霜被自己的哥哥带走,心下释然的笑了,也许这正是自己最期望的结局。她不忍心再去看那个与自己渐行渐远的身影,她怕自己抑制不住与那人一同离开,因为我要留下杀掉每一个企图靠近你的人。
忽听一人大喊“战蝾国皇上在那!”
拓跋瑾萱只觉得耳边有风刮过,她知道自己躲过了一支飞箭。拓跋瑾萱提着剑冲到人群中,秦北在一旁大喊“公主,你回来做什么!不上让你快走的吗!”
拓跋瑾萱笑道“秦将军,本宫倒要和你比试比试谁杀敌军多!”
秦北皱眉说道“公主,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拓跋瑾萱不屑的说道“还说是上阵杀敌的武将呢,怎么这点气魄都没有吗!难道怕输给本宫这个弱女子不成?”
秦北一笑“这次末将一定不会输!”
两人本杀的尽兴,但秦北却突然停下了手中的长剑,一把拉过拓跋瑾萱,将其身后的敌军杀死,“公主,你还是快走吧!敌军越来越多了,若是不走,真的就要死在这里了。”
见拓跋瑾萱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秦北又说道“公主,难道你忘了你还有那个最重要的人要保护了吗!也许你以为她平安无事你就会安心了。可如果你葬身于此,她会内疚一辈子的。秦北知道公主是个能成大事的人,如果日后秦北不死,一定会再追随长公主左右,与长公主一雪亡国之耻,夺回拓跋家的天下。”
本是做好了誓死的决心,但听到秦北这么说,想起慕容伶霜,拓跋瑾萱的心又软了下来。拓跋瑾萱一把抓住秦北的手臂,“好,要走我们一起走!”
秦北眼中闪过一丝喜悦,“公主,你快走,这里秦北顶着!我绝不会让人伤害到公主!”说完一把推开拓跋瑾萱,一剑将杀来的敌军砍倒在地。“走啊!公主!不要让将士的性命白白牺牲了,如果公主也死了,那微臣和众将士在此拼命还有何意义!”
拓跋瑾萱看见秦北每挥舞一次手中的长剑,就会有一个敌军倒在血泊之中。拓跋瑾萱感激的看了眼那个努力杀掉每一个试图靠近自己的敌军的人,最终还是跑向了内殿。
秦北看见对方离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番外
我从未见过自己的娘亲,是奶娘将我带大,奶娘很疼我,她似乎将我童年失去的母爱全都毫不遗漏给了我。奶娘有一个儿子,只大了我三岁,每每想起那个在我记忆中逐渐模糊的男孩,都会加重我对奶娘的愧疚。
关于我的生母,我也只是听奶娘提起过,她说娘亲本是飘摇在海上的渔家女,后来被卖到父亲的府上做了丫鬟,一次父亲酒醉之时□了母亲,十个月后便生下了我。可母亲却并未母凭子贵,也许只是因为她那低贱的出身,或者是因为父亲并不爱她,又或者是因为她生下的是个女儿。
奶娘告诉我,我出生之后没有几天母亲就被大娘赶出了府,是府上的下人将我从母亲的怀中硬生生的夺走,交到了父亲的手中。母亲跪在父亲的脚边,求父亲让她再喂我最后一次母乳,可是父亲冰冷的拒绝了。母亲被他们赶出了府,她甚至来不及知道我叫什么名字,便与我再无瓜葛了。赶我娘出府的大娘就是父亲的正室夫人,当然,我还有很多个二娘和三娘……在我印象里大娘总是凶巴巴的,大娘生的哥哥姐姐们也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总是用一种傲慢与不屑的目光看着我。有几次我甚至听见他们叫我杂种,或是下贱坯子。我恨他们,我恨他们赶走了我母亲,让我从未见过那个十月怀胎生下我的女人,也不知道她被赶出府之后的命运如何,过着怎样的生活,如今是死是活。但我相信母亲一定是爱我的。
虽然大娘和哥哥姐姐们都不喜欢我,但父亲却十分疼爱我,也许是因为我是父亲的老来女。父亲每次回家都会习惯性的将我举过头顶,陪着我玩,但却从未提起过关于母亲的只言片语,我也从不敢多问,因为奶娘告诉过我,千万不要向除了她以外的任何人问起有关母亲的事情。
我最后一次见到父亲是五岁那年,我记得父亲那天穿着一身盔甲,虽然我现在已经记不得父亲的模样,但我却永远都忘不了那身威风的铠甲。
我记得当时我拽着父亲的铠甲,说长大了也要像父亲这么威风,穿着金光闪闪的盔甲上在战场上杀坏人,父亲宠溺的摸了摸我的头,说我是不会穿上盔甲的,因为我以后是要做公主的。当时我不明白为什么父亲会说我以后是要做公主的,长大之后我才知道,原来那次父亲上战场并不是杀什么坏人,而是谋反。
父亲临行之前给了我一块玉佩,那也是他给过我的最后一样东西,上面画了一个长着翅膀的东西,后来奶娘告诉我那叫腾蛇,听说是古时候的一种神兽,是一种能够腾云驾雾长着翅膀的蛇。
父亲一走就是几个月,不知为何府上的人开始渐渐的躁动起来,好像总是坐立不安的样子,大娘依旧是对我横眉立目,但脸上却少了几分往日的神气,头发也白了许多。哥哥姐姐们也不再那么傲慢,反而是愁眉苦脸的,只是对我,他们依然不友好,甚至会将心中的不安发泄在我的身上,庆幸的是每次他们欺负我的时候,奶娘都会及时出现将我抱走。
我不知道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