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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情仇家国怨-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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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咱们天牢里有的是刑罚,我就不信不能让她开口。若是查出幕后主使是谁,咱们可就立了大功了。”
另一个侍卫推了推一旁说话的人,“昏过去了,怎么办?”
“用水泼醒她。”
侍卫见清月醒了,又拿起烙铁威胁道“说,到底是谁派你来的?姑娘生的如花似玉,我到是不忍心在姑娘脸上留下什么,可若是姑娘执意不说,那就休怪我们不懂得怜香惜玉了。”
许清月虽已醒来,但却声音微弱,就算许清月功夫不俗,但毕竟是个女子,被这两人用刑如此,身体早已承受不住,但还是声音微弱的说道“就算你们杀了我……我也不会告诉你们……”
“好啊,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住手!”秦北虽说上阵杀敌无数,但又哪能忍心看见一个女子被用刑如此,打得遍体鳞伤。
“属下拜见荣国公!”
“你们先下去吧,我亲自来审问她。”
待两名侍卫离开之后,秦北将绑着许清月的绳索解开,许清月早已疲惫不堪,直接瘫倒在地,秦北抱起许清月,将其带回牢房之中,虽说此时的许清月身着囚服,白色的囚服上还透出些许的血迹,面色苍白,早已不是当日殿上倾舞的那般模样,但却仍然难掩冷艳之色。
“姑娘又何必受此刑罚,不如早些说出幕后主使是何人,也好免去了皮肉之苦。”
“我不过是个杀人拿钱的杀手,又何故对我说这些废话,大人若是气清月不识时务,那便杀了我。”想这天牢之中的刑罚就算是铮铮的八尺铁汉也未必有几个熬得住的,更何况自己在京城之中见了不少忍不住这痛苦而出卖同党的,却想不到一个弱女子竟能受得住这般拷打。如今见了许清月这不卑不亢的态度,秦北此时也不免对其生出几丝钦佩来。
“你放心,只要你肯说出那人是谁,我一定会让你安全离开。若是阁下担心会被幕后指使追杀,姑娘大可住进我荣国府,我定会保护姑娘周全。”秦北一心想得知幕后指使是何人,只顾着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也未经大脑。
只见许清月冷笑,说道“荣国公这是何意?莫不是想封我做个妾侍来收买我?”疲惫的声音却难掩语气中的讥讽,任许清月这容貌,只怕是个男人都难免想入非非,如今秦北这番话自然会让许清月误会。
秦北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禁也是冷笑一声,“姑娘误会了,在下一时心急言语之间颇有唐突,姑娘莫要见怪。本官只想知道真正的幕后主使是何人。”心想,你以为你是谁啊,仗着自己好看就以为所有人都会喜欢你不成?我要不是急着知道幕后主使是何人,我才懒得在这儿跟你浪费时间呢。
许清月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疲惫且又轻蔑的微笑,“若是大人真的有本事,那就自己去查。何苦为难我一个弱女子。”许清月那一丝不屑的微笑倒是让秦北想起了当年对自己处处刁难的长公主,一时之间竟又不免动了一丝恻隐之心。秦北只叹了口气,便转身离开了许清月的牢房。只背对着许清月淡淡的说了句“好好养伤,没有人会再伤害你。”
当然,秦北眼中闪过的那一丝疼惜之情没有逃过许清月的眼睛。许清月倒是奇怪这人为何片刻之间转变如此之快,只隐约听到秦北离开之前曾交代侍卫不要再对其用刑,那语气与对自己说话时相比却带着些许的生硬。
许清月在走上大殿的时候就注意到了秦北,今日在殿上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许清月身上,就连那个对皇后情深意重的皇上也不例外,可唯独这个荣国公对自己不大理会。这人生的面若冠玉,唇红齿白,一点都不像个征战沙场的武将,而且面上还带着一丝阴柔之气。自己早就对秦北的大名有所耳闻,可今日见了才发现与自己想象中的那般不符。




☆、四十九章

傍晚秦北又来到天牢,许清月躺在稻草上背对着秦北,秦北踏进许清月牢房,见对方并没反应秦北只当许清月是白天受刑太重身体疲惫睡着了。秦北刚走到许清月身边,只见许清月突然起身,秦北躲过那个从自己眼前划过的带着银光的利器,脚下一挪,转到许清月身侧,一手揽过对方的腰,另一只手握住许清月拿着利器的手,若是不知情的人定会以为秦北是在借机调戏对方,许清月怒目骂道“无耻!”许清月挣开秦北,转身一脚向秦北下面踢去,秦北一掌挡住对方的脚,再一掌向对方胸前打去,许清月向后一退被对方逼至墙角,许清月紧靠着墙壁,秦北逼近对方,夺过许清月手中的利器,冷笑说道“原来是支发簪,我当时什么利器呢。”说完只是一笑,又将发簪插回了许清月头上,“若是许姑娘想杀我,等你伤势养好了我自然会恭候大驾。我秦北可不想让别人说我是个趁人之危的小人。”
秦北并未发觉此时两人相距甚近,鼻尖都快碰在了一起,许清月嘴角勾起一丝诡魅的微笑,“难道秦大人现在还不觉得自己是趁人之危吗?”
“我……”秦北只像着了魔似的看着对方的嘴角,也不知自己为何会突然变得有些语拙。
“荣国公……”几个侍卫跑了进来,看见这两人如此暧昧的姿势顿时就止住了脚步。
秦北被这群侍卫突如其来的一吓,一个激灵连退两步。
也不等秦北说话,那些侍卫急忙说道“荣国公,卑职在外面听见牢中有打斗声,所以……不过现在看来应该没事,属下告退。”几个侍卫暧昧的互相看了看,笑着退了出去。过不多久几乎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荣国公在天牢里强吻刺杀皇上的囚犯。
秦北站在那里倒是觉得有些尴尬了,许清月笑道“莫非秦大人又是来对小女子严刑拷打的?”
秦北也并未说话,只取出一个青花瓷瓶,用一支象牙做的薄片沾了沾瓶中的药膏,刚要接近许清月的脸,许清月一把抓住秦北的手腕,“做什么!”
秦北冷冰冰的说道,“不会害你,这是御药房中上等的创伤膏,对你脸上的伤有好处。”
许清月冷笑,“本姑娘不需要你的假仁假义。”
秦北趁其不备点了对方的穴道,看似不耐烦的说道“本官可不想再次与你浪费时间。”说完将药膏涂在许清月脸上的伤疤之上。秦北面无表情的说道“牢狱之中本就条件恶劣,若是不及早治理这伤口很容易感染溃烂。外表再怎么坚不可摧的女子,骨子里也不过是个需要别人照顾的弱女子,你又何苦为了一个置你生死于不顾的人丢了性命。”秦北面上虽然平淡没有任何表情,但语气之中似乎又透着一丝无奈。
秦北解开对方的穴道,只将药膏放在了许清月身旁,“早中晚各擦一次。不过太医说了,牢中潮湿发霉,或许这脸上免不了留下疤痕,但至少这药膏会让脸上的疤不至于太深。”说完起身朝牢房外面走去。
许清月饶有意味的看着秦北,笑道“秦大人这是在怜香惜玉吗?”
秦北停下脚步,并未回头,只负手背对着许清月说道“我只不过是怕你面部溃烂而死,断了我们查找幕后黑手的线索。”
秦北出乎意料的没有逼问对方,她知道,严刑拷打都无法逼这女子开口,自己又何苦再多此一举呢。

秦北的手下终于将乐坊的老板和舞姬等如数抓了回来。
“你们是在哪抓住这些人的。”
“是在城西外面二十里以外的农户之中。只是这些人统统都说对此事并不知情。”
“或许这些人真的并不知情。”秦北突然觉得这乐坊似乎与这件事并无太大关联,
“不知大人有何高见?”
“听许清月的口音应该是周国人,如果她是周国派来的,那这乐坊应该向南方逃去才对,又岂能向西逃走呢。更何况这间乐坊在京城之中立足二十几年了,听说这老板祖上几代都是宫中的乐师,家中也曾是有头有脸的名门望族,只可惜如今家道中落,但也不至于做出行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吧……”

“你就是乐坊的老板?”
那乐坊老板跪在地上,早就吓得手脚发软,“小的正是这间乐坊的主人,大人饶命啊,小人真的不是什么刺客的同谋,小的也不知道这许清月是刺客,如果小人真的知情,就算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把刺客送去宫中啊。”
一旁的副官呵斥道“既然不是刺客的同谋,为何又要逃走!”
“大人明察,小的不过是个乐坊的小班主而已,如今手中舞姬做出行刺皇上的大事,这可是要杀头的死罪呀,小的只是害怕受到牵连所以就带着乐坊的其他伶人逃走了,本想等风头过了或者皇上查出真相再回京城的,不想还没走远就被抓回来了。”
秦北问道“那你可知许清月是哪里人,她是何时来你们乐坊的?”
“回大人的话,许清月是两个月以前来的,听说是周国人,父母来战蝾国做生意,途中被土匪所杀。”
秦北问道“许清月的东西可还在你们乐坊?”
“还在,小人这就带大人去查看。”
秦北翻看着许清月的东西,却在包袱里找到一块镇南王府的腰牌。

秦北看到许清月的时候对方依旧是一副不卑不亢的表情,秦北将手中的令牌递到许清月跟前,“不知许姑娘可与这人有关系?”
许清月看了眼秦北手中的令牌,笑道“镇南王当日看过民女跳舞,便将这令牌赏赐给民女,说是民女日后若是有求于他大可带着这令牌去他府上找他。荣国公也未免太过草木皆兵了。”
秦北只是一笑,“就算许姑娘不说,真相也早晚会水落石出。”

秦北带着镇南王的令牌去了御书房,“皇上,微臣在许清月的衣物之中发现了这个。”说完将手中令牌呈给拓跋瑾萱。
“莫非秦大人怀疑此事与镇南王有关?”拓跋瑾萱皱了皱眉,“这老狐狸老谋深算,若真的是他派人来行刺朕,又岂能让人在刺客身上找到他的信物。秦北,这件事就交由你来处理。”
“微臣领命。”

看来自己的担心终于来了,该来的总是躲不掉,慕容伶霜知道,这刺客绝不是镇南王派来的那么简单。

周采莲睁开眼睛的时候拓跋瑾萱正守在她身边,“采莲,你醒了。”
周采莲面色苍白,似是浑身无力,只动了动嘴角,却又像是没有力气说出只言片语,拓跋瑾萱拿起一旁的药碗,喂周采莲喝下汤药。
“为何这么傻,还要太医院的太医们医术高明,否则朕真的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周采莲只笑了笑“采莲只是不想让段大哥受伤。”
“启禀皇上,荣国公求见。”门外的太监前来通传。
“让荣国公稍等片刻,朕这就过去。”又对周采莲说道“你伤势尚未痊愈,身子骨还虚弱的很,你只管好好养病,记住下次可千万不可做出如此冒失之举了。朕还有政务要忙,一有时间就会来看你的。”
周采莲动了动嘴角,似是欲言又止,最终也不曾说出什么,只满眼不舍的看着拓跋瑾萱走出了自己的房间,不禁发出一声叹息。

“怎么样,镇南王那边可查出什么了?”
秦北面有难色的说道“微臣到镇南王府上的时候,他已经悬梁自尽。”
“你觉得这幕后指使真的会是镇南王吗?”
“镇南王并不是真正悬梁自尽而死。”秦北说道“微臣在他脖颈之上发现两条血痕,显然是先被人勒死又吊到房梁上的。”

秦北再次到天牢的时候,许清月的气色相比上次已经好了许多,脸上的鞭伤的结痂也已经开始脱落,那道疤在清月的脸上倒是给本就倾城的容貌又添加了一分妖艳。
“许姑娘今日不想偷袭我了吗?”
许清月淡淡的看了秦北一眼,“本姑娘今日没有这个心情。”突然嘴角又勾起一丝诡魅的微笑,“不过若是有一日荣国公落在小女子的手中,荣国公一定会死的很惨。”
秦北一笑“好,那本官就等着那天。”
“大人可查出自己想要的答案了?”许清月又变回秦北刚进来之时那冰冷的模样,仿佛刚刚那抹微笑并不是这女人的,秦北竟有些怀疑,这女人到底长了几张脸,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呢。
“镇南王已经招供,不知许姑娘可还有什么想说吗?”
许清月笑道“若是大人真的知道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只怕大人就不会再来这牢房之中看望清月了。”
“许姑娘果然聪明,镇南王已经悬梁自尽。”秦北知道骗不了许清月,也就不再幻想从她口中套出什么话来。
许清月笑道“那不是正好,如今镇南王畏罪自尽,真正的幕后主使已死,大人也可以如愿交差了。”
秦北不屑的一笑,“你以为你们这点小伎俩很高明吗?镇南王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也不是畏罪自尽,他是被人勒死之后又吊在房梁之上的。”
“秦大人倒是细心,不过小女子也不知其中缘由,只怕要让大人失望了。”
“许姑娘,本官知道杀手组织一向是纪律严明,你们对主人也都忠心,只是一个姑娘家常年奔走于江湖之中,过着刀口上的生活始终是太过残酷。如果姑娘肯说出那幕后主使是何人,本官保证姑娘的下半生定会衣食无忧,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就算是做一个王侯将相的夫人也是未尝不可。”
许清月一笑,“既然大人知道清月是个无情无义的杀手,那也自然会明白清月不会为这些虚名财务所动。大人又何必浪费唇舌呢。”语气淡然,仿佛两人口中的生死与自己毫无干系。
秦北皱了皱眉,她知道就算自己不忍心看许清月死在牢中,可皇上一道圣旨下来,自己也不能保其性命,“难道许姑娘就不怕死吗?”自己并未发觉,何时已经开始关心这刺客的生死了。
许清月向前一步附在秦北耳边呵气如兰的笑道“我知道,大人不会轻易让我死掉的。”
秦北一个激灵,不禁向后退了一步,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脸颊还有些微微发红,呵斥道“放肆,你以为本官不会杀了你吗,本官不过是念在你一介女流,不忍你惨死狱中。当今皇上仁德宽厚,乃一代贤君所以不会滥杀无辜,若是姑娘肯说,皇上自然会饶你性命,可若是姑娘冥顽不化,纵使倾城之貌又如何,到头来也不过一死。识时务者为俊杰,还望姑娘好自为之。”秦北说完转身离开了天牢,确切的说是逃离了此地,却也奇怪,怎么好端端的竟会突然如此紧张。
清月看见秦北那刚正不阿的表情,再配上微微发红的耳根,一会儿摆出一副义正言辞的架势,一会儿又像个大姑娘似的,许清月倒开始对这人有些好奇了。




☆、五十章

那边秦北被天牢里的刺客之事搅扰的心烦意乱,这边的拓跋瑾萱也好不到哪去,周采莲大难不死,大臣们纷纷上书,要求皇上立周采莲为妃。
“皇上,如今周采莲已醒,大难不死,想必皇上也应该兑现当日诺言了。”
“这……”拓跋瑾萱皱了皱眉,又一个不识趣的大臣说道“皇上贵为九五之尊,自然是一言九鼎,况且周采莲当日为救皇上险些丧命,皇上又岂能食言呢。”
“朕以为……纳周采莲为妃一事还应从长计议……”拓跋瑾萱眯着眼睛,一只手扶着额头,心里暗骂,这些大臣怎么就喜欢像个村妇一样管别人的家事呢。
“皇上金口玉言,若是反悔,那岂不成了出尔反尔的小人,要招天下人耻笑了。”
皇上身后的禄祥看到了拓跋瑾萱愁眉不展的样子,自然猜到了皇上的意思,只说道“皇上今日龙体欠佳,若是众位大人没有要事上表即便退朝。”
拓跋瑾萱心中暗笑,这禄祥倒是挺聪明的,以前怎么没看出来呢。拓跋瑾萱故作疲惫的说道,“不错,朕今日身体不适,众位卿家如无其他国事,暂且退朝。”

秦北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天牢,明知从对方口中什么都问不出,但还是不自觉的来了这里。
“你……你的……”秦北吞吞吐吐的样子与平日里那个在朝堂上意气风发的荣国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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