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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镜系列同人)[云焕bg]镜系列同人·楚云深-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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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她身后缀着的尾巴,狼朗下意识地皱眉,祖上有大错而流入西荒的云家人,他对小自己三岁的云家少年,心无好感。
“嘿,提前道声年节快乐啊!”楚暮冲狼朗挥挥手,“我又来拿桃子啦!”
狼朗上前,将怀里的桃子递给她。
楚暮连忙叫来云焕,从他腰侧脱了钱袋,塞到狼朗手中。
狼朗接住她送过来的钱袋,也不打开看,直接收回衣袖里。
“他是谁?”狼朗出于一个正常人的角度,询问她身边的少年,虽然他早已知晓一切。
楚暮指着云焕给他介绍,“我的师弟,叫云焕。”
“这是狼朗,”楚暮又反着给云焕介绍,笑道:“师傅爱吃的桃子,可多亏他才能每年买到。”
两人的目光一触即分,在彼此沉沉的眸色下,没有看出对方有丝毫的初识愉悦。
云焕一眼之下就不喜欢狼朗,毫无理由的,他对这个比自己高一头的少年没有任何好感。
双方只是略略点头,并没有语言交谈的兴致。
楚暮也没觉察出不对来,她自顾自地翻看着布袋里的桃子,对个个大而红的蜜桃十分满意。
“对了!”楚暮突然想起要送的东西,忙解下腕骨上的系绳,下头垂挂着一寸见方的粗布袋子,散发着深沉的甜香。
她将袋子递给狼朗,“这是避毒的方囊,拿沙蝎的尾针毒腺做的,给你带着。”
楚暮养的那只秃尾小绿,偏爱吃沙蝎,她屯下了不知多少蝎子的毒尾巴,积攒上一批之后,就拿给牧民的医师婆婆做成避毒囊,转手又卖给行走沙漠的商旅,也算得了些小钱,之后给自己人佩上,她才忽然想起帮忙的狼朗,便专门留下一个,进城的时候给他。
“多谢。”他道了谢,同样收起方囊藏回衣袖。
云焕这时候直接插嘴,说:“时候不早,该回去了。”
楚暮抬头看了天色,夕阳都将尽,火烧一般颜色的层云满布在深浅渐变的天幕上。
“是有点晚了,”再黑些,沙漠里就更危险了,“那我们先走了,你保重。”
狼朗都来不及说一个‘好’字,那头的云焕就已经显得迫不及待,拉住楚暮的衣角往回走。
“副将,回府吗?”他身后的总兵头子小心地询问他,似乎不敢触怒这个年纪轻轻的新领导,毕竟这位后头,有帝都的大人物。
狼朗从衣袖里掏出那袋金铢和方囊,只将方囊塞进了贴身的衣襟里,却把装着金铢的钱袋直接扔给了身侧的总兵。
他冷冷地说:“走吧,回府。”


☆、将星

巫姑摩挲着自己干瘪褶皱的手,只堆积出一个难看的笑,对突然到元老院的圣女不冷不热地道:“不知圣女到访是有何事?”
若不是上代圣女突然被智者贬黜,格去巫真的名号,哪里会轮得到巫礼这一族的姑娘上位呢?巫彭真是好手段。
圣女对于巫姑这幅态度有些皱眉,她整张老脸都写满了对自己的嫌弃,真当自己是眼瞎不成?圣女暗自冷笑一声,嘴里却说:“自然是传达智者的圣言。”
听闻‘智者’二字,巫姑总算有所动容,她弯下腰,以表示自己谨听大人的圣言。
偌大的沧流帝国,并不设置如前朝空桑一般的皇权统治,自建朝始,都是十巫掌权、智者垂帘,这个带领冰族人从海上归来的智者,一直是沧流背后最高的领导,掌握着整个帝国的命脉。
智者高居于白塔之上,只有每任的年轻圣女才能接近他,从他口中向下颁布各类圣谕,来决定帝国的行动。
“智者有言,巫姑大人。。。。。。”圣女忽然停顿了一下,看着低下头颅的老婆子。
巫姑抖了一下身子,对于智者大人的畏惧程度显然大于一切。
圣女似乎嗤笑了一声,巫姑是听不大清了,只听得她继续说:“智者有言,巫姑一族,在外流落了一颗将星。”
“什么?”巫姑愣了一愣,尚未细查其间的意思,圣女已经抬步离去了。
巫姑紧皱着自己的眉毛,赶忙拿出蓍草自行解惑,
蓍草占卜的结果,赫然一长一短,里面预示着什么,她还得细细研究。
巫姑转身进了天乩阁,依照蓍草的占卜,对准命图和星盘一寸一寸比对。
北斗之首,贪狼为将,主定势和勇武。
星辰之辉,耀眼天穹,这分明是本族将兴的好预兆!
巫姑心理涌起的狂喜还来不及表露,又忽然看见命图上显出的“亲人宫”寡淡如无,当即脸色大臭。
巫姑颤抖着双手,脸上流出一丝难以压制的愤怒,她气急败坏地冲出元老院,要往本家去讨要说法了。
年已过百的巫姑向来是不出元老院一步,这般气势汹汹而大阵仗地回本家,引发了无数上层人士的猜测,特别是当圣女来过之后。
圣女带来了智者的口谕,或许也如上代巫真一样,巫姑家族也要遭难了吗?
巫姑本家姓楚,楚家如今的掌权人,是嫡系大房的楚远名,他此刻正领着本家的大部族人,恭敬地立在台下,俯首倾听老祖的教诲。
老祖不回楚家已有数十年,如今突然杀回来,倒让人心惊胆战了。
坐在最上首的就是白发鹤皮的巫姑,一身玄袍从头盖到脚,整个人也如玄袍的颜色般,深沉阴鸷,她那一双眼睛却犀利得很,像一寸刀尖,一个个划过底下小辈们的脸面。
“你们这一辈,倒是好得很啊,”巫姑呲笑着说:“后院的人乌烟瘴气、摆在台面上的人羸弱无用!”
楚远名显然听出了老祖的愤怒,当即跪下,连着一片族人,齐刷刷给她跪了一地。
“老祖息怒!”
“哼!”巫姑冷哼一声,扫视众人,问道:“二房可在?”
哆哆嗦嗦的,从人群里站出一个宫装的美貌少妇,她对准巫姑福了礼,说:“二房长媳见过老祖。”
巫姑凌厉的眼神在她面庞上下一扫,语调竟然分外懒散,“二房掌事者,死不足惜,不堪大用且只会厮混度日,唯一得力之处竟是留下了个好孩子。”
听闻老祖此言,原本跪着的二房子孙,都免不得高兴起来,然而却听她语锋一转,兜头冷水直接浇灭了心里的喜悦。
“不是说你们,”巫姑冷笑一声,看向台下跪着的男男女女,道:“好孩子可不是你们这般眼界狭小、手段低劣。。。。。。”
“我说的好孩子可不在你们这群人当中,”巫姑忽然盯住少妇,“你可记得,你当初卖给奴隶贩子的那个中州女奴?”
少妇脸色立即煞白,噗通一声跪倒在她跟前,“那个女奴。。。。。。她和老爷厮混,我、我为了以正家风,将她卖了出去。”
“我不管你正不正家风,你只需得告诉我,那个女奴的孩子被卖往了何方?这毕竟,是我族的血脉。”巫姑费尽心力地一算,只知这天命的贪狼将星出自本家二房,却是亲缘寡淡。
亲缘寡淡者,向来断绝父母之情、兄妹之义,可能受到智者大人的亲口提点,必定是大才,又出自本家,自然要迎回善待,到底是一方不小的能力。
智者亲说的将星既然出自楚家,就必定要收为己用……她也需要一枚制衡巫彭军中势力一家独大的棋子。
巫姑紧急询问了她插在族里的亲信,却得知了些后院女人们勾心斗角的陈年旧事。
二房长媳,容不下丈夫与下奴厮混,刻意将其卖给了人贩,连同女奴刚产下的幼儿。
二房长媳跪倒,额头紧贴在地,“小辈不敢妄动本族血脉!那个孩子,是个女娃!对!是个女娃!并不是小公子……贱籍所生女,同鲛人所生孩子一样,不入族谱……”
巫姑倒是未曾想到,主生杀的贪狼将星,竟然是个女身。
不过,云荒历史上的女将也并不少见,七千多年前的空桑皇后不也是女将出身。
“我不管是男是女,你且告诉我,她被卖向了何处便可。”巫姑沉着声,双手交叠在膝盖上,等她回话。
“我……我记不清了,十二年前的旧事……”少妇眼见老祖面色冰寒,立马想起挽救的法子,“但是!但是我还记得收买奴隶的人贩!”
“是叶城西市的琼鸿商行!他们想必还存有贩卖的木牒,可、可供查找!”
巫姑默默收回脸上的寒意,斜睨了她一眼,叹气道:“总算还没让我这个老婆子太过寒心,许你三日,找到那个孩子。”
“三个月内前带回伽蓝,这是时间的底限,莫要让我等太久。”
“是,请老祖放心!”跪下接命的人却是楚远名,毕竟他才是主事之人。
巫姑抚平玄袍上的褶皱,站起身子,从他跪倒的身前迈过,即将出门时,却又突然想起什么,回头对他道:“孩子接后,来年入春,送入讲武堂。”
“是。”
“一首一尾,伽蓝会有热闹看了……这个世界,总算不会太过无聊,是吧,阿薇?”
高塔顶端仿佛自语般的声音回响在空无一人的殿堂内,没有人听得到。


☆、来人

“你今天不去习武吗?”云烛问他,她只知道云焕拜了师傅,整日往空寂城外跑。
云焕似乎突然回神,他愣了一愣,回答她:“快年节了,她放我回来帮忙。”
云烛笑了笑,给他塞上一包风干的沙枣,“家里不忙,想来人家拜师傅都要送拜师礼,云家清寒、别无长物,但也不能毫无表示,你拿着它,给你师傅送去。”
云焕看了一眼手里的东西,他知晓楚暮的性子,摇头说:“她不关心这些虚礼。”
“那便算作年节礼物送去吧,我看你这一日日也是心思不在家中,念师傅了?”云烛似乎看穿了少年的心思,继续问他:“你的剑技师傅,定然是个很不错的人吧?”
如若不然,哪里会招得云焕这样神思不稳,常在家中的这几日,除了练剑就是发呆出神。
云焕垂下眼睫,没有去回答长姐的问题。
他捏住那包紧实的沙枣,猛然站起身子,只低头说:“那我送过去,天黑前会回来。”
“好,你小心点。”云烛看着他跑出院子,心里开心得很,在她的打算里,云焕可以好好学武、强健体魄,不至于总被欺负,尚且能保护自己,这就很好了。
而他遇上的是一个好师傅,这自然是更加好的事情。
云焕向古墓走去,路过西门,又遇上许久不见的奥普一行人。
他们远远地看着他,却不再上前言语挑衅,女仙收了他当徒弟的事,他们那日在场,自然知晓得一清二楚,再加上楚暮这家伙的暴力威慑,他们现在可不敢欺负云焕。
云焕如今已然脱胎换骨,他只需要几招,就能轻松挑飞他们,他也向来是极记仇的人,就如四年前,等他身体稍一恢复,就领着帝国的军人,去牧民聚居地里一个一个指认绑匪,亲眼看着绑过他的人被吊死才心满意足。
他本以为自己学成时会狠狠报复回来,把那些欺侮过自己的孩子一个个打倒……却没想到此刻看见他们,他竟然倒不怎么憎恶了。
云焕冷着脸,只在经过他们时飞快地斜了一眼,再无任何其他的动作。
半大的牧民孩子们看着少年离去,互相讷讷地对视,不知该说什么。
回到古墓,云焕一眼便望见了陌生人群,他们都不是常见的西荒人打扮,穿得累赘而繁复。
十数个围在墓门口,却都是静寂无声。
他握紧腰间的剑,压着脚步过去。
“都说了,老娘不跟你们走,什么十巫还是八巫,我不知道也没兴趣!”墓门口的姑娘插着腰,一脸不耐烦。
“别吵着我师傅睡觉,否则我一剑削死你们!”
楚暮对于这个突然找过来的“大伯”一脸懵逼,嚷嚷着自己是巫什么家流落在外的骨血,他们千辛万苦找到自己,要把她引回帝都。
呸!
她现在有师傅有师弟,练剑、吸狐狸、教教功夫,哪个不是舒心惬意,犯得着被所谓的亲人抓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折腾自己吗?
何况她空有这姑娘的躯体,灵魂却不是,对于莫名其妙的血缘亲情,楚暮并没有接受的打算。
来砂之国接人的是楚远名,这个在帝都上层都极为有名的贵族门阀,却被楚暮嫌弃得很。
他微微弯着腰,不知真伪的语气里带着恳求和懊悔,“你多年流落在外,必是受了委屈,我能理解,所以想要补偿于你,给你一个更好的生活环境。”
“你的父亲也时常想念你,每每想起你这个流落在外的孩子,都彻夜彻夜地辗转难眠,直至心力憔悴郁郁而终。”
“多年来我们也一直苦苦寻找,不肯放弃,而今终于如愿,还望你体谅一下我们的苦心!去你老父亲坟前上一炷香!”
虽然事实于此毫无干系,但是楚远名却生生说出了一股寻子多年的可怜感,到底是极会演戏的贵族人,你看他眼里闪烁的水光,整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
楚暮却是毫不动心的,她看了楚远名一眼,只说:“拉倒吧,你们就当那个孩子死了,也别惦记我了,我不需要更好的生活环境,也不想去上坟烧香。”
楚远名心头是再有不耐也发作不出来,一是这位楚家骨血是老祖亲点入族的,不可妄动,二是他初来时就想以武压人、打算架住她扛回帝都即可,却没料到他所带的十三个武人护卫,丝毫不是人家这位的对手。
这番身手,只有他们这点人,怕是容不得他们武力镇压了。
楚远名当即改了策略,走得是苦情路线,期望小姑娘能有所动容。
可是楚暮显然不吃这一套,她直说道:“你们再堵门口叨逼叨逼,我可要拿剑赶人了!”
楚暮还没不耐烦地再次出手,悄无声息地,却有另一柄寒光烁烁的长剑顶住了楚远名的后心,连他周围带的护卫都没有察觉到。
云焕的剑,太快。
“带着你的人,从这里滚出去。”
少年语气冰冷,一如他的剑。
楚远名当即举起了双手,表明自己不会妄动。
他可不能空手走,老祖下了死令,要将这位“楚家骨血”带回本族。
想到最终法子的楚远名忽然大叫道:“金丹!我有九还金丹!”
“千金难买的九还金丹,有续命养身的奇效!”
他盯着红衣的少女,道:“侄女跟大伯回帝都,那里尚有更多救命的丹药!”
楚暮忽然沉默下来,这个所谓的大伯,这一刻倒是奇准无比地抓住了她的需求点。
师傅这一身的病,需要养命。
师傅需要奇药,可是空寂城没有、砂之国没有、她也没有……但是他们有。
云焕加重了手里的力道,剑尖几乎刺入了楚远名衣服的更里层。
“你是如何知晓?”他一眼便看出了奇怪之地,先不说他们如何寻到了博尔古的古墓,他们到底是如何知道了楚暮需要奇药?
这些帝都人,知道古墓里躺着前朝的空桑女剑圣吗?
空桑余孽,诛族的大罪。
楚远名也并不知晓其中详情,他根本不知道是如何找到楚暮的,又为何让他在求不得的场景下,说出“我有金丹奇药”这句话。
他本毫无头绪,老祖安排下来的事,他顺着当年的线索去找,然而却没有更多的下文了,正在他着急上火之时,圣女大人却突然来传消息,
博尔古,古墓,金丹。
他只知道这些罢了。
“圣女大人!”他最终说出了些真相,却仍旧掺杂了假话,“苦寻多年不得,我们花费重金向圣女求得答案。”
“那是神力!”
“圣女大人占卜星象,终于得出结果,是她告知我这一切,并且嘱咐我带上金丹,”他盯着楚暮,字字颤抖,“侄女可愿跟随大伯回家?”
云焕转头盯着楚暮。
楚暮踌躇了一阵,她看着楚远名手里拿出的一方锦盒——九还金丹,她在空寂城里从游商处打听到过这个信息,来自帝国巫首,延年益寿、保命养身,历来是帝都贵族和叶城巨贾千金索求的东西,十分难得。
师傅的身体需要它。
楚暮咬了咬牙,心里做好打算,朝楚远名走过去,说道:“把金丹给我!”
楚远名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高兴之下连连点头,恨不得立即跑过去给她送上金丹,只求这姑娘能跟自己回去。
可是他仍旧被少年的剑压制着,不得动作。
楚暮一把拿过他手里的锦盒,斜了他一眼,“金丹还有吗?多给我弄点。”
楚远名忙陪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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