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奸臣[重生]-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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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读了原励做过的荒唐事后,原烨当即便命人家法伺候,把他打得屁股皮开肉绽,原鹿氏则在一旁痛哭。
南莲也请罪,毕竟她身为原励的妻子却做不到监督他的作用,很是惭愧。原烨瞧着她的眼神有一些复杂,最后只是以示惩戒一般打了她两下。
原励可没忘记是原竟「告状」的,当即愤恨地看着她。原竟摇头道:「大哥,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那些同僚,还是不要再往来了,否则只会害了你。」
原竟这话倒不假,哪怕原鹿氏再怨恨她,也不得不认为她是对的,也劝原励。
原励声嘶力竭地喊:「原竟,你有什么资格来对我说教?我这都是被你逼的!」
「我何时逼迫大哥去做这些事情了?」原竟道。
「我变成这样都是你害的,若不是你,我还是原家那个尊贵的,被人人尊敬和追捧的大少爷!我也不至于为了跟人交好而跟他们去那些地方!」长期以来,他在别人的耳朵里听见的都是原竟又被谁讨好了,原竟又跟哪些权贵往来了,就连他娘都在他耳边唠叨这样下去迟早有一日分家了,他会被原竟排挤出去的。
他没办法,只能尽量跟身边的同僚打好关系,为了融进他们的圈子,他们约他饮酒,他不推脱;请他去温香楼,他也还算是乐意;哄他去通香馆,他也硬着头皮去了……
「那依大哥的意思,我要如何做才不算逼迫大哥呢?」原竟垂眸,在她平静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哀乐。她没忘记前世行刑之前,原励还一心怪她害了原家,如今这样指责的话又在耳边响起了。
第57章 家法
要怎么做?让原竟放弃到手的权力职位?还是让她滚出原家?抑或是让她把手上的一切都给了自己?
原励的脑中闪过种种欲念,然而最后也明白那不可能。
「老爷,励儿可是你的长子嫡孙,你看看他都被逼成了什么样了!」原鹿氏哭哭啼啼地道,纵使他的所作所为的确不入流,可是没有原竟的优秀在眼前,他又怎么会被逼得堕落成那样?!
「你自己懦弱、自大跟自卑,何故怪到竟儿的身上去?」原烨被他的这一番诡辩弄得满心的失望。无疑,原励跟原竟一对比,众人当然是喜欢原竟多一些。但是原励就从未想过在自己的身上找原因,反而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了别人的身上吗?
「爹,你扪心自问,你有像对她那般对过我吗?」原励哭喊着。
原烨心中一塞,他没有?谁敢说他没有!
「带他下去!」原烨手一挥,对他可谓是失望至极。
原鹿氏跟着原励下去后,原竟在祠堂的牌位面前跪了下来,道:「未能做到兄友弟恭,我也有错,还请爹责罚。」
或许在一些人的眼里看来,她的告密行为无疑是小人行径。她自认不是君子,没什么好否认的,而能做的也不过是诚恳地求罚。
原烨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把家法交给管家:「十大鞭,不许手下留情了。」
管家接了家法,又偷偷地抹了一把汗,看着原竟那挺直的背影,他实在是下不去手。原竟无论是才智、行为还是作风都比原励靠谱,这无端的责罚,想必也是为了不让原鹿氏跟原励更加记恨她吧!
想通了,于是便开始下手,然而他下手不会使尽全力,但是也不是软弱无力的。才五下,原竟便疼得龇牙咧嘴,十下后,她两日内怕是坐也坐不好了。
秋风习习,吹落庭院里的几片枯黄的竹叶。原竟的房间内,香炉燃着香料,香气弥漫在每一个角落,同时驱逐了一些寒意。
「嘶——」原竟倒抽一口冷气。
「知道痛?那还主动请罚?」南莲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只是看见那些伤痕时仍会流露出一丝心疼。
只见原竟光着上半身趴在床上,而她雪白的背部此刻正挂着不少红紫的伤痕,显得很是狰狞。
南莲捧着研磨后的药粉洒在冒出了血的伤痕处,余下只是瘀伤的地方则抹一些祛瘀的药油。药油若是抹得不仔细那会浸到破了皮出了血的伤口,只会疼上加疼。
「大嫂,你这是给大哥上了药了?」原竟的背部感觉火辣辣的疼,闷哼了一声。
「这么多话,看来还是罚得不重。」南莲道,要去扯原竟的裤子,原竟道,「没伤着那里。」
原励是趴着被打的,她是跪着被打的,伤的程度不一样,位置也不大一样。南莲却是不管,扒拉开她的裤子,便在那臀上看见了两条紫红的伤痕,而且比别的地方要重一些,显然是被鞭子的尾部抽中的。
「他最近怎么变得这么混帐了,是不是你对他做了什么?」原竟又问道。
「你确定是我对他做了什么,而不是有人在他的耳边净说些离间你们两个的话?」南莲反问。
原竟眉头一拧,以前两人的关系便不好,可是原励也不至于会如此无脑地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她的身上去。若非他受人蒙蔽和蛊惑,想必也还是只和以前一样,跟她有些不对盘罢了。
给原竟上完了药,也不能让她再缠束胸的布,洗了一把手便把凉了的粥端来给她。这一晚府内的气氛不大好,原烨跟原鹿氏都没什么胃口用膳,就更别提受了伤的两个人。他们不吃,别人也不大好意思吃,于是厨房便给他们煮了些粥进食。
原竟还在想着五军都督府的那些乌烟瘴气的人跟事,嘴边却突然多了一勺粥,她侧过头去看了南莲一眼,张嘴便吃了那粥。粥的味道也清淡得很,原竟吃在口里却觉得美味极了,只因她看着南莲便觉得这粥很是合胃口。
「郡主何须纡尊降贵来做为我这些事情。」原竟明知故问。
「你说呢?」南莲平静地说。早前还未道破情愫之前给原竟喂药,原竟都不曾问这些,而如今才来问,想必是另有一层深意的。
原竟笑了笑,也当一回四肢不勤的懒虫,由着南莲给她喂粥。一碗粥见了底,南莲才让花蕊进来好生照料着,而她则悄悄地离去了。
「花蕊,本少爷受了伤,你怎么不来为少爷我敷药?」原竟问道。
知道闲下来的原竟又要没事找事了,花蕊偷偷地白了她一眼:有郡主在,谁敢给你敷药啊!
「我忙。」花蕊道。
「忙着跟吹虞说悄悄话?」
花蕊瞪着原竟:「二少爷你胡说什么呢?我跟吹虞那是姐妹之情!」
「我没说你们不是姐妹之情呀,你这么着急着辩解些什么呢?」原竟古怪地看着她,花蕊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太过于紧张了,便把闷在心里许久的话说了出来。
自从她跟吹虞因原竟跟南莲的关系近了之后,她们也多了接触的机会。吹虞常常在她在厨房给原竟住解酒的茶或是夜宵时过来,向她请教。吹虞这个人虽然话少了些,也神秘了些,但是看得出她对郡主倒是很忠心。
她试着去打探吹虞跟郡主的真实身份,便跟吹虞来往密切了许多。久而久之,她就发现自己总是想忍不住去看吹虞,心里也怪怪的。联系原竟跟南莲的事情,她心中便大骇:不会的,我对她只是姐妹之情!
「二少爷,你明日还得当值,早些歇息吧!」花蕊脸一热,收拾着碗具就出去了。
房门关好,原竟便忍着伤痛从床上爬起来,找来笔墨在纸上列出与原励交好的那些人的名字。原励会如此,恐怕这些人没少在背后说些离间的话,突然,她看见了一个熟悉的名字——冯乔周。
冯乔周是冯应的兄长的孙子,由于冯应的兄长去得早,他的儿子是冯应带大的。所以于冯应而言,这个冯乔周就跟他的亲孙儿似的。
冯乔周乃中军都督府的经历司经历,从五品的官。他跟原励一样,受恩荫在国子监学习,后入左军都督府任都事,再升中军都督府经历。
原竟的手指叩着桌面,脑中搜罗前世冯家的一切可利用的信息。然而背上的疼痛令她不得不趴回到床上去,所有的事情只能徐徐图之了。
趴着睡觉着实难受,原竟夜里醒了过来,头疼欲裂,她忍着痛将胸裹上,又穿上一件白绸金丝边的衣衫,披上一件斗篷便出去走走。
此时已三更天,屋外寒风习习,原府静悄悄的,一点声息都没有。原竟走着走着发现自己受罚后平遥没来过看她,平遥足不出户她不知道这没什么,可如今她的身边有丫鬟紫花,也还是什么消息都收不到吗?
她往平遥的屋里走去,刚犹豫着是否要吵醒平遥之际,却听见屋内有动静。她吹灭灯盏,退到墙角的黑暗处,不一会儿便见平遥披着斗篷走了出来,而她小心翼翼地左右看了一眼,然后轻手轻脚地把门关上,再悄悄走出去。
原竟心下一沉,远远地跟着她,没一会儿,她的身影便消失在了修为苑的拱门口。原竟似乎想到了什么,然而又不敢相信,便跟着进去,轻手轻脚地走到原励的房间外。只见那里亮起了一点光,由于在内屋,外头倒是看不见有什么倒影。
原竟绕到了离内屋最近的一处窗户,便听见平遥的声音响起:「老爷为何下手会这么重?」
原励哼了哼:「还不是因为原竟!」
「可伤着筋骨了?」平遥的声音又响起。
「只是皮肉之苦,我迟早有一日要让原竟偿还!」
须臾,平遥劝道:「这许是原竟的错,可更是因为老爷对她的偏爱,她才能有恃无恐。若是没有老爷的偏爱,她也成不了什么气候不是?」
原竟的心猛地一抽。明明她想过放平遥一条生路的;她想过不再利用她,只提防着她就好的;她想过……
可是为什么?!
她或许低估了一个人报仇的心,毕竟这种心情她也有很深的体会不是?所以她放过平遥,希望平遥也能放下仇恨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平遥选择了出手,而这一次很聪明地选择从原励处下手,所以她那日这么殷勤地要把身子献给自己,就是因为这样?!
原竟愤怒,愤怒得浑身都开始颤抖,身上的伤痕似乎开始剧烈地疼痛,痛到她仿佛要失去知觉。
她恨不得冲进去来一次捉奸,然后将平遥顺理成章地铲除出去。然而她很理智地一动也没动,所有的信息都在她的脑中过了一遍,消化掉,最终,她抬眼,某种闪着一种笑得深不见底的笑意。
天未亮,原竟便起来整装去当值,原励因被原烨罚得太重而告了病假。原竟庆幸如今是晚秋,否则天一热,她的伤口恐怕好得要慢很多。
尽管如此,她当值的时候,后背也是火辣辣的疼。散值后,她在正阳门遇上了冯乔周等人。
朝廷的六部、翰林院、钦天监跟五军都督府等,办公的衙署都相隔不远,当值跟散值都会走同一道门。而且他们散值的时间也差不多,原竟不需要另再花时辰办事就在这样的时间里遇到了大多数官吏。
「这是原侍读吧?我想问一下,原都事怎么今日告了假,昨儿他还跟我们在通香馆狎妓,怎么回去一晚上的功夫就不行了?」冯乔周不怀好意地笑道。
原竟朝他微微一笑:「大哥他感染了风寒,故而在府内歇息,至于冯经历所说去通香馆的事情,我并不知,或许流连于那等地方的冯经历会更清楚。」
冯乔周脸色微微一变,道:「可我怎么听说是因为他去通香楼的事情被原尚书发现了,所以下令狠狠地责罚了他呢,我还听说,原侍读你也未能免受责罚呢?」
「冯经历对我们家的内宅之事倒是清楚呐……」原竟意味深长地说。
一干在旁边听八卦的人纷纷看着原竟,心里想,难怪今日她一副精神不佳、脸色苍白的模样。不过和原励相比,她还能坚持当值,这着实令人佩服。
而冯乔周这么清楚原家的内务之事,这也很耐人寻味,他是如何得知的?他安插了人在原家?只是他一个经历,哪来的能力?这不得不让人联想到冯应以及冯应身边的太子。
冯乔周不跟原竟瞎扯,趾高气昂地离去,看着他的背影,原竟突然心生了一个计谋。
第58章 孩子
京师下起了初雪的时候,皇帝的病又犯了,不仅不上朝,也不处理朝政。太医们轮流守着,生怕来得晚了会耽搁皇帝的病情医治。而朝政便都交给了在职的五位大学士共同处理。
这时,一封密疏落到了户部尚书江广的手中,对于这种上交给皇帝的密疏,身为大学士之首的他偶尔偷偷拆开来看也是常事。五位大学士中,就数他在职时间最长,其他人包括原烨在内也不会对他的行为表示指责。
江广拆开密疏一看,即可吓了一身冷汗出来,而这上面的内容直指太子的良师冯应。说他在老家养病期间,纵容其子弟横行乡里,大量购买田地,在老家得田地便达五万亩。
在京师,其孙、侄孙冯乔周等人用强迫的手段买了三千亩田,而他们买了田,从不用来耕种,只是为了填埋冯家这么多年所贪污受贿的一千万两。
江广连忙将这份密疏交到太子的手中,太子看后也是慌了神。冯家的情况他也有些清楚,但是在他看来那也不过是常情,故而没怎么留意。但是这份密疏上所言,购买的田地便达五万亩,而京师的田地买来是为了埋贪赃枉法得来的一千万两,这就有些骇人听闻了。
这份密疏若是传到了皇帝那边,且不说是不是真的,皇帝都会下旨责罚冯应,甚至会牵连自己!
太子把冯应叫来,把密疏给他看。冯应冷静地道:「殿下,这是污蔑呀!」
「真的没有?你可知柳澈是怎么回事吧?那可是侵占良田不过十亩,就……更何况你这是多少亩呀?!」
「殿下是否想过这份密疏是谁呈上来的?」冯应问道。
「都说了是密疏,谁又清楚呢?!」太子道。
「这是有人故意陷害老臣呀!」冯应道。
太子摆了摆手:「你自己清楚便好,不要落下把柄了!」他又命人去查这份密疏是谁写的。
冯应回去后,觉着这是有人要朝自己下手了,他再三思虑,虽说以不变应万变方为上上之策,但是如今已被人盯上了,还不做些防备恐怕只会授人以柄了!
于是联系了以前的同僚,打探道:「不知是何人竟敢上密疏冤枉我,称我纵容子弟、家奴横行乡里为非作歹;又说我的儿孙在京师贪赃枉法,这实在是无稽之谈,若是不查出是何人构陷于我,我晚年的声誉怕是要这样被毁了。」
只是还没查出是何人所为,便有状告的纸再度落入了户部尚书的手中,他把状书交给太子过目。这回是别人署了名的来状告冯家利用职权,以低价买了他们的田地,令的他们无以为生,云云。
「为何这事还没解决?」太子不悦地问冯应。
「殿下,这……」冯应语塞,这人署了名的,怕说的是事实。
冯应回了冯府,把儿子、孙儿跟侄子、侄孙都叫了过来,问这件事是谁做的。冯乔周眼神闪烁,在冯应的再三追问下才敢承认,「这是我买的。」
有一天他在通香馆狎妓,便听见有人谈起一桩事,说有一户人家忒惨了些,一家七口人,病的病死的死,最后只剩下了一个老母跟一个秀才相依为命。老人下不了田地,秀才手无缚鸡之力就更别提下地干活了,可惜了他们家的田地。
冯乔周一听那地的位置,心中一动:那可是好地!
于是他便差人上门买地,奈何那秀才不肯,他便以一贯的手法,先把他那老母抓起来威胁他,再命人揍他一顿。最后威胁他若是不肯照办,那他以后绝对永远只能是一个秀才。
秀才无奈只能妥协,由此秀才不满只能状告他。
「谁把他的状纸交上去的?!」冯应大怒,找来新上任的知府一问,那知府说秀才所有的状纸都积压在衙门,所以不是他交上去的。
新知府是个怕事的,他不站任何派系,但是面对这种直击冯应的事情,他为了不受波及也只能小心谨慎地把状纸压下来。可是万万没想到,竟然有别人帮秀才把状纸递上去了。
「竟敢递状纸,他不想活了!」冯乔周阴狠地说,冯应却比他有更清晰的脑袋,他道,「够了,把田归还,另送上百两银子弥补。而你们也不许再去找他的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