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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访瀛洲-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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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莲稚笑:“这两个小鬼头。”
亓徵歌却笑不出来,她心下百感交集,既为故人叹惋,又为生者可惜。孙翛翛到底也只有十九岁,比亓徵歌自己还要小上一岁,却要担起整个家庭的生计。亓徵歌自觉从前一人行走江湖寻求生计已是有了几分吃力,若她是孙翛翛,或许她做得并不会比孙翛翛更好。
一时笃定,亓徵歌沉吟片刻后开口道:“既然翛翛姑娘你外祖是我祖父故交,那么你我也算是有世家渊源。我决计不会令你如此艰难,去岁是我太过粗心,不曾仔细寻你,如今我到了汴京,便在你这处设座,停留的时日也可以于医道疏导你一二。待我启程离开汴京继续南下之日,我会为翛翛姑娘并这两个孩子撰写引荐信,你们可以选择前往容决谷历练。到了容决谷,你只要用心研习,便一定能够于医道有成。”
一番话下来,几乎每一句都要令孙翛翛动容一分,话音落完,孙翛翛已经是泫然欲泣。
“姐姐,徵歌姐姐,”孙翛翛拉起了亓徵歌双手按在胸前,哀哀道,“你真是好人、你对我真是太好了……!”
说着,孙翛翛还往亓徵歌面前凑了凑,一时简直要贴到她身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陆莲稚(绿色):住手住手!
_____________
新角色!不管怎么样先把翛翛抱起来飞快跑掉(嘻嘻)


第73章 无间
连生生都看出来了一旁的陆莲稚表情不对,孙翛翛却还是十分不懂眼色地继续往亓徵歌身上凑。
孙翛翛虽然面上看起来活泼又贴心,但都是为了给两个小孩子树榜样,一定要说的话,她心里是一直觉得有点苦的。
孙翛翛方才十七岁的年纪便父母双亡,登时从一家的掌珠千金变成了孑然一身的孤女。原本要上门提亲的公子见状立刻便收了声,见着孙翛翛也只是绕道,绝口不提亲事。
那时孙翛翛满心都是画画儿,伤心之余便来了汴京投奔她外祖父。哪承想不过一载,外祖也亡故了,只留下这两个十岁出头的小娃娃和这家医馆。
孙翛翛觉得自己日子真的很苦,但她向来心里又有几分傲气,认为日子一定不会永远这样低落,便一个人支撑着,一点点往上爬。
但眼下不同了,亓徵歌简直仿佛天降神兵,寥寥几句话就给孙翛翛描了个高于现下无数倍的未来图景,让孙翛翛看到了无数个光辉的可能,一时更加不由得将亓徵歌看做亲人一般,只想把脸都贴上去蹭。
亓徵歌也看见了陆莲稚微妙的神色,一时无奈笑着,将手从孙翛翛怀里抽了出来。
亓徵歌扶住孙翛翛,含笑道:“那么便从今日起,我在此设座可好?”
孙翛翛闻言愣了愣,向四下望了望。
“这……这里?”孙翛翛看了看这个黑黢黢的厅堂,又看了看寒酸的两个小娃娃:“也太磕碜了罢?”
陆莲稚摆摆手:“无妨无妨,我方才看了一下,只需要将那面墙凿个窗洞出来安面窗扇便可,若是亮堂些再收拾收拾,一定也是个好地方。”
孙翛翛嗫嚅道:“我也这样想过,可是我并没有多余的钱财请人来凿窗……”
“好说好说,”陆莲稚笑道,“给我工具,我现在便能凿。”
亓徵歌有些担心陆莲稚不知轻重,将人家整面墙都凿塌了,登时便拉住了撸起袖子要上手的陆莲稚:“你会凿窗?”
陆莲稚见亓徵歌模样有些忧心,不由挑眉笑道:“当然会,从前凿过不少呢。你放心,不会出事的。”
说完她回眸朝孙翛翛笑道:“晚上回去我同阿迟说,让她给你打些好用具,也算是撑个场面。”
孙翛翛并不认识陆莲稚,但她听说过如今亓徵歌出谷游方,身边跟了个叫陆莲稚的江湖剑客,又是也对陆莲稚有了几分敬仰。
孙翛翛见陆莲稚分明比她年岁还要幼,却说话做事都十分爽利,气势十足已然能够独当一面,心下难免也生出几分羡慕。
她一听陆莲稚要帮她又是凿窗又是带家具,不由得又是几乎泪如雨下,转而上前几步握住了陆莲稚的手:“翛翛感激不尽!不知道这位妹妹怎么称呼?妹妹可是江湖上那位剑客陆莲稚?”
陆莲稚猝不及防被贴住,见孙翛翛确实是态度天真自然,也让人感受不到唐突冒犯,不由得微微愣神后笑道:“是,姐姐随意称呼便好。”
亓徵歌在她身后小小声清了清嗓子,面色淡淡地看着抱成一团的两人,对陆莲稚没什么表情道:“去凿窗罢。”
陆莲稚有些好笑,但还是应下,接过了小孩儿递来的凿锤用具,撸起袖子便往墙边去。经过亓徵歌身边时,她悄悄停了停,凑在她耳边悄悄喊了一声:“徵歌姐姐。”
喊完她还伸手悄悄在亓徵歌腰上捏了一把,见亓徵歌神色有些不对,像是要伸手来打她时,陆莲稚便飞快收回手小声道:“姐姐对我才是最好。”
说完她便笑得颇有几分狡黠地两步跳开,趁无人注意还朝亓徵歌眨了眨眼,随后便回过脸去,若无其事钻研起了墙。
亓徵歌看着陆莲稚纤细的背影,一时有些好气又好笑,她抻平了腰间被陆莲稚揉皱的衣裳,幽幽叹出一口气,唇角却是微微扬起。

是日,陆莲稚便极有效率地给医馆安上了一面落地大窗,更是拉了杉迟雪聘的那个勘宅先生,几个人东一下西一下,将整个厅堂规划了一番,整顿完毕时再看,竟然同早间方来时是天壤之别。
生生同阿焕也不再煎药跑腿,都跟着亓徵歌做小药童,孙翛翛这个初学者也成了亓徵歌的副手,换了身干净新白衣,神情十分骄傲。
亓徵歌在这名不见经传的医馆设座的消息,也就在这一日传开,一时登门者络绎不绝,不论大病小病或是没病,来人都想见见亓徵歌,一时门庭若市,熙熙攘攘间险些将门槛都踏破。
陆莲稚尽心尽力守在亓徵歌身边,但凡碰见三两像是要找茬之人,便将陆离剑拔|出来往案上一拍,气焰噌噌上涨,虽然什么也不说,笑着看人的模样也叫人心里咯噔。
这个动作陆莲稚做过许多次,江湖上但凡碰见叫板的,她向来都是这样一招震慑。
若是对方有胆,便当时就出去打一场,若是没胆,便只能乖乖收声。
有了陆莲稚这么个气派,就是有挑刺的心都无人敢显露,亓徵歌坐诊下来倒是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但汴京实在人口颇多,几日下来登门者源源不绝,令亓徵歌整日里几乎都是卯时作子时歇,既要诊治各方,又要带着孙翛翛同两个小孩儿,可谓劳心劳力。
不过好在孙翛翛确实有心又聪明,跟着亓徵歌几日下来便已经有了几分像模像样,几个常用的方子和常见的病症已经能够轻易说出门道来。
“你说我这样,算不算是徵歌姐姐的徒弟了?”一日里午间歇息,孙翛翛悄悄拉住了      靠在太师椅上打瞌睡的陆莲稚,问道:“我需不需要去正经拜师?”
陆莲稚抱着剑,懒洋洋晒着太阳,乜了她一眼答道:“唔,我觉得你这样算是了,要不你自己去问问她?不过我记得她同我说过,是不打算收徒弟的。”
“嗯……”孙翛翛捏着下颌思索着,问道:“为何不收徒弟?”
陆莲稚伸了个懒腰,纤细的曲线在阳光下显得十分优雅。她叠着的双腿晃了晃:“首先用她自个儿的话说,她觉得自己还不够本事,怎么说都要再上一个层次,才好收徒弟。”
“怎么会,”孙翛翛摇头道:“到了姐姐这个程度,再上一个层次得要多久?”
陆莲稚摇摇头:“她自己总是不满意,往常就算是休息时候,我同她一块儿,她都十天里有八天在看书。”
“其次呢,”陆莲稚指尖敲了敲太师椅扶手,优哉游哉道:“这一路南下,她是要游方中原的。如果收了你做徒弟,她在汴京左不过停留两月,能教你什么?若是她离开汴京,难道还要带着你去游方不成?”
孙翛翛不服气:“为什么不能带我去游方?若我是徵歌姐姐的徒弟,我当然可以跟着师父四海云游。你还不是她徒弟呢,你不照样跟着她?”
陆莲稚没想过还有人会这样问自己,不由得露出一个笑来,眼里闪着熠熠狡黠:“我不是她徒弟,但我比她徒弟还重要。我并不是由她带着四处游方,我同她是一道历练,结伴同游。”
孙翛翛眨了眨眼,思索了片刻,想到陆莲稚确实是个厉害人物,也不像自己,还事事都要亓徵歌带着做。
她一时有些泄气,幽幽叹气道:“哎……想必是我不够聪明,徵歌姐姐应该不会收我做徒弟的……”
陆莲稚赶忙安慰道:“没有的,翛翛已经很聪明了。我也曾经一时起意求她教我医术,但我当真是一窍不通。你不一样,这才几日便已经精进了不少。若你还不够聪明,我这便当真是蠢笨了。”
孙翛翛被陆莲稚说得有些不好意思,抿了抿唇:“都是徵歌姐姐的功劳。”
说着,二人看向一旁窗边,亓徵歌正教着两个孩童药理,面前摆着几个药筛,仲春里融融日光勾在她身上,令人入目失神。
“不过如何都好。”半晌后,孙翛翛仍旧看着亓徵歌,笑道:“总之这一切都是徵歌姐姐给我的,若是来日我有了师父,徵歌姐姐也仍然是与师父一样重要的人。”
陆莲稚也笑道:“嗯。”

虽说是不收做徒弟,但孙翛翛同两个孩子却当真已经算是亓徵歌手把手教着的弟子,几日下来始终跟在亓徵歌身边,凡是得了空,亓徵歌也会写些医道诀窍、亲自教导。
于是最闲的闲人仍旧是陆莲稚。亓徵歌每每在坐诊的时候,其实并不会多分心思给陆莲稚,陆莲稚也十分知趣地并不在白天去打搅她。
几日下来,医馆中并没有什么事端,陆莲稚便被亓徵歌赶了开。
“成日里在这里不是打瞌睡就是晒太阳,陆莲稚,冒昧问一下你多大年纪了?”亓徵歌推着陆莲稚肩膀,将她往门外推:“出去自己找事做。练剑也好切磋也罢,不许在我面前打瞌睡。”
亓徵歌知道春日里汴京少年常常会外出郊游,又喜欢在春水之畔相互切磋武艺。她几次同陆莲稚经过时,都清晰看到了陆莲稚眼里的光,和偷瞄的眼神。
到底还是自己拘束住了她。这一年下来,亓徵歌已经尽全力在避免这般情况。她不想因为自己而束缚住了风一般的陆莲稚,也不想亲手抹去她身上的光彩。
念及此,亓徵歌便更加笃定,要让她去做自己想做的,而不是成天里只守着自己。
而陆莲稚此刻正是困倦,还未彻底清醒便被亓徵歌从她那专属太师椅上扯了起来推到了大门外。
她颇有几分懵懂地揉着眼睛,正回想着亓徵歌方才说的话,又开始发愁万一她离开了,出了事端可怎么办。
“可是……”陆莲稚看着亓徵歌,有些担心地开口:“如果我不在……”
“没有可是。”亓徵歌理了理陆莲稚有些歪斜的衣襟:“你不相信我?还是你觉得我若是没有你就一事无成,要遭人欺辱?”
陆莲稚当然不敢这么说。
其实她心里确实也是想同人去切磋切磋的。这几日里抱着陆离剑却全然没有出鞘,经过那些少年郎比试之地时早就令她心下十分难耐。
“陆莲稚,我不需要你为了我委曲求全。”亓徵歌看着陆莲稚,终于微微叹出一口气。
“你不需要放心不下我,也没必要只为了我而活。我不会拴住你,也不会给你枷锁。”亓徵歌牵起陆莲稚的手,按在她胸口的玉坠上:“你便去做你想做的,只要记住一件事便好。”
此刻二人双手交叠按在她胸口那温玉上,陆莲稚抬眸看着亓徵歌,只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但亓徵歌却不说了,她将手抽了出来,深深看了陆莲稚一眼,转身便要往医馆里走。
怎么不说了?陆莲稚笑了起来,清越的声音自后传入亓徵歌耳中,一时如杏月春风,融融生温:“知道,我永远都记得,最喜欢你。”
作者有话要说:
键帽被不小心抠掉了一个,安了半个下午剪刀镊子都用上了还是安不上。
可能是天下第一手工废Orz


第74章 春朝
春城无处不飞花,寒食东风御柳斜。
杏月中旬在劳碌与奔波中度过,亓徵歌向来以九天为一轮坐诊,八日出诊,一日歇息。眼下便是到了第八日,也是寒食节气。
“……今天也要去医馆?”卯时方过,陆莲稚便被亓徵歌 的动作唤醒,翻了个身揪住亓徵歌衣摆:“……寒食没人会去医馆求诊的,你便歇息一日罢。”
她睁着眼睛,狭长而大的眼眸看起来仿佛猫儿一般,但却带着十分雾蒙蒙,有几分失焦。
亓徵歌看着陆莲稚的惺忪模样,笑着伸手将她散在枕边的长发理了理:“嗯,不行。要去的。不过只半日便闭馆。”
说完,亓徵歌轻轻又说了句:“过几日我们去踏青。”
陆莲稚揉了揉眼睛,听见踏青二字,撑着床面坐了起来笑道:“你从初十方到到今日,算起来也就去庙会时候歇息了一天,明日你若再不歇息,我才要闹呢。”
亓徵歌笑而不语,只看了她一眼。
陆莲稚照常要起身同她一道出门:“今天几时闭馆?我去接你。”
亓徵歌倒了杯水递给她,坐在镜前绾发:“待会儿去同翛翛交代些事儿,若是看诊的不多,今日午后就闭馆。”
陆莲稚速度极快地整顿一番后,接过了亓徵歌手中木梳,替她绾发:“你们谷里都不过寒食清明的么?”
亓徵歌抬眸从镜中看了陆莲稚一眼,微微后仰靠在她身上问道:“过,怎么了?”
“你不知道寒食要换新衣么?”陆莲稚笑着推了推她肩,扶着她坐正,指尖轻挑将发带拉紧。
亓徵歌对着镜子理了理衣襟,起身道:“谷中节日从简,大家心思各有所在,或在医道或在药植,无人花太多心思过节。”
陆莲稚挑眉叹气:“那也真无趣,便是要我一年到头只练剑不观花,我想我也是做不到的。”
亓徵歌笑道:“所以你心性总是不定,再厉害也带着稚气。你这个名字倒是起得贴切。”
“嗯?”陆莲稚眯了眯眼,指尖弹了弹亓徵歌肩头:“总是这样说我,我哪里就幼稚了?这么些年我分明已经很能够独当一面、气遮八方了,又不是谁都能像你一样的……”
她每说一个字就要在亓徵歌身上点一下,于是指尖便从亓徵歌肩头一路点到了腰间,隔着一层轻薄的布料点着亓徵歌纤细的腰肢。
亓徵歌畏痒,登时便侧身欲躲,笑着拍她的手:“你看你……”
陆莲稚倒是并没有追着闹,收回手便笑着转过身在柜内翻找,找出一件簇新的雪青色春衫替亓徵歌系上:“还是这个颜色好看。”
二人整顿一番后便推开了房门,天色晨光熹微。杉迟雪倒是起得早,正从带着群小孩儿从外头回来,各抱了满怀青嫩柳枝,在府中各处插柳。
几个小孩儿一个抱着一个,叠罗汉似的举着年纪最小的一个,将柳枝往房檐上插,连斗拱都不放过。一时嬉闹声从老远便能听见。
杉迟雪见到陆莲稚先推门而出,便走了过来将手中柳枝往她手上塞:“稚儿,今日要不要去汴河边放风筝?还是去看书院那些小子们蹴鞠?或者我们去花溪看漂亮姑娘荡秋千?”
杉迟雪很少能够同陆莲稚一道过什么节,从前也总是奔波劳碌,一时好不容易安定平和下来,只恨不能什么都一道玩一遍。
陆莲稚拿着柳枝方才要说话,杉迟雪便见到了她身后出来的亓徵歌。杉迟雪抽出手中几条柳枝,递给亓徵歌,见亓徵歌有几分不解的模样,不由笑道:“寒食习俗,便系在腰间佩着便好。”
亓徵歌目光下落,见到陆莲稚腰间也插着两三枝柳叶,那柳枝条缕舒展,色柔质嫩,与陆莲稚柔软纤薄的腰肢倒是十分相衬。
看着,亓徵歌不由得也便也微微笑着将柳枝从杉迟雪手中接了过来,轻声道:“多谢。”
杉迟雪笑道:“民间习俗繁杂,你一定是不知道,我们俗话都说‘寒食不插柳,红颜变白首’。这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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