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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望蓝歌-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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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得让他进入时能被烫一哆嗦……
于南望躺在浴缸边上双眼向上微微眯起,伸手向身下抚慰自己,舌头不自觉地舔着嘴唇,一下一下,反反复复,双腿夹紧,足趾绷直,简直欲仙欲死。
与此同时想死的还有一个人,祁蓝。
白还歌在解剖室一直工作到深夜才回宿舍,他掏出钥匙开门,却发现门是从里面反锁的,犹豫间,祁蓝已经冲过来开了门,不但替白还歌拎过手里的包放好,还躬身向内做了个请君入内的手势,这就使白还歌想离开也走不了。
祁蓝殷勤地替白还歌脱了外套挂好,趁他进洗手间的功夫又给他倒了杯水,白还歌出来道谢接杯子一饮而尽,回到自己床上脱了衣服躺下,刚拉开被子,祁蓝“嗖”一下跳到他床上,嬉皮笑脸往被子里挤。
白还歌扭头瞪他:“你干嘛?”
“你被子暖和。”
“那这床给你。”白还歌翻身下地走到祁蓝床上去抻开祁蓝的被子,祁蓝迅速返身归来,又挤进这个被窝。白还歌一双美目瞪得成了圆形:“你不说那条被子舒服吗?”
“我发现了,不是被子的问题,是你的问题。你在哪里,睡哪里就比较舒服。”祁蓝睁着眼睛十分诚恳地对白还歌表示自己的感受,白还歌不理他,也没走,翻身向内用被子蒙了头不说话了。祁蓝从后头搂他腰,便如过去一般耍赖道:“别不搭理我啊……”
他手臂触到白还歌清瘦的腰肢,只觉得触手温软,腰臀间形成的小小弧度刚好安放得下自己手臂,忍不住将手臂紧了紧,低声求道:“我是哪儿惹着你了,出来进去的你都不给我好脸色?”
“没有。大家都累,早点睡吧。”白还歌没有感情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已有了几分睡意,被祁蓝揽着,整个清隽柔顺的脊背都贴在祁蓝胸前,祁蓝只觉得心底柔柔地一动,仿佛有一股热流瞬间从下腹部奔袭而来,像是和于南望在一起的奇异酥麻感如电流般将他戳了个对穿,手脚发软,不知不觉便出了一身大汗。祁蓝拼命想挣扎起来,身体却压根不听使唤,只想用力将怀里的人抱紧再抱紧,恨不得将他揉碎在身体里。
白还歌使劲儿挣扎了一下,祁蓝悚然而惊,推开白还歌想翻身下床,谁知忘了自己本来贴着床边,这一翻身直接掉在了地上,摔得一声哀嚎。


第59章 
白还歌从床上跪起来,向下看看躺在地上捂着腰的祁蓝,伸手把他拽上床,一声不吭地替他揉腰,祁蓝捉住白还歌的手低声道:“你再不说话,我就得跪下来求你了。”
白还歌眯起眼睛盯着祁蓝道:“你想什么呢,跪?我?呵呵。”
“你肯定在生我的气,我哪儿做得不对你告诉我行不行?直说了吧——你是不是不喜欢于南望?”祁蓝嚼着下唇无奈地摊手道,“他真没什么,挺正常一个商人,也没什么架子,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挺正常的一个商人?”白还歌眯着眼睛笑,笑容带着丝丝杀气,“我记得第一次见你们也是在这宿舍里,你在地上躺着,他在你身上压着你腿,一边叫一边笑,起来的时候你说你们在练瑜伽。”
祁蓝想起当时情景有些脸红,低声分辨:“那时候确实是在练瑜伽嘛。”
“那天晚上我又在音乐厅门前见到他,他说是去听音乐会,还顺便帮你解了薛小冰的围。”
“对,音乐厅是他们宝鸿业集团承办的,乐团里还有他朋友,送了他票,他得去捧场。”
“后来你告诉我那天早晨你意外救了这人,他被绑在面包车里,差点被侵犯了。你救他出来,绑匪们开车追着你们撞,惊险万分。”
“对,那事儿想想都后怕。”祁蓝这话倒是恳切,绑匪的战斗力虽然没有他强,但开车追击他们时的穷凶极恶到现在还记得清楚。
“祁蓝,你是刑警队长,你自幼习武科班出身你身经百战,遇到这样的突发事件还会后怕,如果是普通人,还是那个被绑匪捉住要侵犯的普通人,会怎样?”
祁蓝道:“肯定是怕极了。”
“就像于南望看到王一寒的尸体,他的肩膀瞬间塌了,双眼发直,面如死灰。就是那么怕。”
“差不多。但你想说什么啊?”
“我想说,一具死去的多日的尸体,比一群穷凶极恶的劫匪还可怕吗?”白还歌伸手捧着祁蓝的脸,认认真真地道,“祁蓝你好好想想,于南望差点被劫匪强奸拍视频,差点被劫匪开车撞死,你能救他完全是个意外。他从死亡线上挣扎回来不到两个小时,就能跟你在宿舍里又滚又笑,晚上还有闲心去听音乐会。换做是你,你能做到吗?”
祁蓝沉吟着道:“我做不到。”
“去年你追逃被逃犯伏击也是命悬一线,回来之后有三四天你都在走神,眼神涣散,嘴唇发抖,谁从你身后过,你都下意识想掏枪。晚上不许我睡,要我守在床边盯着你,有没有这个事儿?”
“是……”
“于南望心理状态比你还要强悍吗?”
“也可能……吧?”
“那他见到死人为什么会那么恐慌,这不合情理!”
“万一是他特别怕死人呢?有些人怕蜘蛛有些人怕老鼠,可能就是正常的生理反应呢。”
“怕到路都走不动,出门要你扶着?”
“可能就是……呃……那一阵子,过去就好了。你做法医的,知道有些人晕针就那样。”
白还歌盯着祁蓝,祁蓝把目光瞥向一旁,几秒钟后白还歌缓缓道:“祁蓝,时间倒回一个月前,你会相信你现在给于南望找的理由么?”
祁蓝垂着眼道:“就是他怕得夸张了些,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又急切地解释,“毕竟是他贴身司机出事,那些人可能下一步就报复到他头上了呢。”
白还歌吸了一口气盯着祁蓝道:“于南望到底做了什么?不是个正经商人么?对方为什么心心念念要杀了他?他还有什么是钱摆不平的?”
“这我怎么知道。”祁蓝听到最后一句有些不自在,“他是挺有钱的,但他的生活也不是只有钱这一样东西。我跟他接触这段时间,除了这次做商务洽谈,平时一句钱的事儿都不提。他不是咱们中学课本上脑满肠肥金钱至上的万恶资本家好吗?”
白还歌给气乐了:“还会旁征博引了。”他翻身坐起来,祁蓝也坐起来,白还歌盘着腿挺起腰身,望着祁蓝的脸道,“实不相瞒,我查过宝鸿业集团的财报,他们的经营状况并没有表面上那么鲜花着锦,甚至可以说是相当窘迫。如果他真的能拿钱解决问题,他一定不会拒绝,怕的是他没有钱去解决问题。”
“不会吧。”祁蓝蹙眉想了想,想起给孟小佳捐款建基金会那事儿,于南望卖了自己心爱的游艇凑上一千万,照他日常生活的奢华程度,一千万的现金流按说还真不至于要卖游艇吧?他说资金出出入入亏亏赚赚很正常,自己也没多想,现在看来,只怕白还歌说于南望财政吃紧是真的,顿时替于南望担心起来,“他经营怎么个不善了?”
“自己去看财报!”看着祁蓝一脸不加掩饰的担心,白还歌气不打一处来,怼了他一句。祁蓝老老实实地承认道:“看不懂。”
白还歌无奈道:“我真教不动你,你就知道于南望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有钱就是了。”
“他有钱没钱跟我关系不大啊。”祁蓝很实诚,白还歌气得伸手在他额头上狠狠一弹:“他没钱还要过有钱日子,那日子就得千疮百孔,窟窿大了堵不上,就有人来找他麻烦,他没钱就解决不了这麻烦,这么简单的事情,要我一句一句解释给你听?我看你是——”
一句“色令智昏”已经到了嘴边,白还歌活活又给咽了回去,时候未到,自己手里尚无铁证如山,还不宜对祁蓝摊牌,话到嘴边吞半句,沉声道:“开地下钱庄的,倒腾黄金外汇的,放高利贷的,于总跟这些人都有来往。”
“看财报还能看出这些消息?”
“经侦那边最近接了几个类似案子,都牵涉抽银根,都或多或少跟宝鸿业集团有关。”
“那也不能就确认是于南望干的吧,集团里人那么多,他又没有三头六臂,怎么管得过来。”祁蓝不知不觉已经尽力为于南望开脱,白还歌恨得咬牙道:“对外他是面子,底下人是里子,面子抽一支烟,里子就要去杀一个人。对内他才是里子,兜着所有的血不能露出去,件件事都是别人出头,他坐八卦阵阵眼的,哪儿能事事他出头!”
“这怎么听着像电影台词。”祁蓝眨巴眼。
“我说的是这个意思,你别打岔!”白还歌声音提高了些,祁蓝只得垂头丧气地道:“知道了知道了,可就算他跟那些江湖人有来往,也不能确认他就干了什么违法犯罪的事儿吧。”
“他要有怎样?”白还歌不依不饶,扬着下颏追问一句,“祁队长,他要有犯罪行为怎样?”
他提着祁蓝职务说话,祁蓝被逼到无路可退,正色道:“不管是谁,只要有刑事犯罪撞在我手里,我一定亲手把他缉捕归案绳之以法!”
白还歌微微一笑,声音温柔了几分:“你还是我认得的那个祁蓝。”
祁蓝道:“但于南望真的是个好人,真的,等哪天我约了他咱们一起坐坐,我觉得你对他一直有误会,可能是我的原因。”他诚恳无比地望着白还歌,“我觉得他特别好,就像你一样好,真的,你们俩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朋友,我不希望你们之间有误会。”
白还歌转了转眼睛,耸起鼻子俏皮一笑:“好,改天再约,不过我刚想起个事儿,王一寒到底怎么死的也很蹊跷,包括上次的尤海,他们俩身上都有一种很奇特的捆缚伤,虽然并不致命,但是位置和形状一模一样,而且王一寒又是于南望的贴身司机,我只怕这两件事有关联。”
“嗯?你发现了什么?”祁蓝到底是刑警出身,提起命案来敏感许多,白还歌道:“两具尸体上的伤痕在力度、角度、捆缚方式上都高度接近,这在痕迹检验上只能意味着一件事,这是同一个人给他们造成的。不管是不是杀害他们的人,至少尤海和王一寒之间肯定有某种微妙的联系,而这个联系很可能就是破案的关键。”
“你说得很有道理。”祁蓝眯着眼睛点头,“那我们下一步的调查方向就是寻找这个联系点。”
白还歌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那种捆缚伤我读书时曾见过,是一种虐待式性游戏留下的。你要调查,不妨从尤海和王一寒的性伴侣开始查起。”他加重了语气,“那一定是喜欢在性爱时捆缚性伴侣的人!”
祁蓝点头:“好,明天我就去扫一遍红灯区,我知道有几个场子提供这种服务,想不到尤海和王一寒喜欢这种调调儿。”
白还歌咬着下唇,伸手在祁蓝头顶上揉了两把:“他们的性伴侣喜欢捆缚,可不见得是他们俩上赶着找这种游戏,你别查反了方向!”
“那这女的可够霸道的,男的捆完了还能硬嘛!”祁蓝乐了,白还歌咬紧牙关挤出一个神秘笑容道:“我的祁队长,你怎么不想想也有可能是男人呢?”
祁蓝笑着刚要说话,却不知是想起了什么,脸色变了,张了张口又闭上,过一会儿才勉强笑道:“是呢,你提醒得对,这事儿还真不能光往一个方向查。”
白还歌看祁蓝脸色,已知暗示生效,想起那一晚在楼上无意中发现两人正在车震,于南望竟然发信息来挑衅自己是否看爽,这事儿越想越气得心口疼,当下狠着心笑吟吟补刀:“男人么,捆上了就是为了让其在性关系中变成从属方,失去主动权,硬不起来,正好当女人用,尤海王一寒只怕都扮演过这样的角色,不信你想想。”
祁蓝脸色全变了,转头望着窗外一声不吭,过一会儿低声道:“明天我去查案,太晚了,都睡吧。”也不再缠着白还歌撒娇耍赖,下地到另一张床上把被子一直拉到头上裹紧睡了。
白还歌听着他呼吸声音短促凌乱,想必是内心思潮翻涌难以入眠,自己心里也是一万个不忍,只是于南望这碗鸩毒祁蓝吞落已久,不下猛药怎能医得重病,自己再心疼,也只能忍着旁观,只盼祁蓝能悬崖勒马,从那桩危险关系中早日脱身出来。当下卷了被子翻身向内假寐,外面浓夜颜色渐淡,东方露出鱼肚白,飞鸟振翅从窗外掠过,清洁工扫帚划地的声音越发清晰,两人不声不响各自朝着墙躺了一夜,竟然是谁也没睡着。


第60章 
次日轮到祁蓝当值,祁蓝早早就给于南望打电话,于南望声音温柔,只是有些疲惫,祁蓝道:“你在哪儿呢,我这就过去。”于南望道:“我在公司处理点事情,一会儿回去,你先到别墅等我好不好。”
“我去公司找你吧。”祁蓝心里说不出的烦躁,只想早点见到于南望,于南望低声道:“今天谈判签合同,我腾不出功夫照顾你。”
“废话,我什么时候用你照顾了?不是我去盯着保护你吗?”祁蓝一听这话有些火大,白还歌末了那些话梗得他心里烦躁得很,于南望听着祁蓝语气不对,即刻服软:“我叫人去接你。”
“为什么要人接我,我自己开车过去。”祁蓝挂了电话,每次去于南望那里都是谨慎地开帕杰罗出行,这次下楼找了辆警车先去后院冲洗得焕然一新,戴上墨镜直奔宝鸿业集团大楼而去,到了前台也没客气,向前台小姐一亮警官证,径直往电梯走去,对开电梯的工作人员道:“董事长办公室。”吓得前台小姐慌忙给于南望打电话,可是于总没接。
祁蓝乘坐电梯来到顶楼,据说于南望在会议室开会,会议室厚重的木门顶天立地,在一众普通木门中显得迥然不同,一看就觉得那屋子里正在举行某种极为重要的仪式,决定芸芸众生的前途命运。
祁蓝轻轻推门进去,会议室里清一色深色西装打领带的精英,围着长圆桌面面相觑,于南望在中间,两旁列席的都是公司高层中层经理,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对着面前的笔记本沉默不语。于南望脸色阴沉,手指在桌面上轮番敲动,目光从左扫到右又从右扫到左,那目光到谁头上谁就是一个寒颤,根本不用跟于总目光相对,于总的目光简直能激发出每个人面对危险的第六感。
祁蓝进屋时于南望正往另一个角度看,他悄悄在会议室角落里坐下来,只听于南望冷笑道:“鲁工给大家报一下混凝土和灌浆料强度和配合比的检测情况。”
一名文质彬彬的职员立刻对着材料念起来,祁蓝听不懂,但看着与会人员的脸色都不太好了,于南望又叫鲁工报了钢筋、盘条、预应力钢丝的性能检测,之后叫另一名赵工报了防水材料和土工合成材料的检测,与会人员听得头都低着,于南望用一份材料轻叩着桌子道:“诸位,宝鸿业集团走到今天凭什么屹立不倒?质量,是质量!如今连最基本的工程检测都过不了关,还有人出主意叫我花钱去公关,我今天公关了人,明天再来一场海城地震,这楼盘质量过不了关,我就得跟诸位一起下地狱,你们谁替我去阎王爷那里公公关,嗯?”
他那声音不高,一字一句却寒森森的:“人说富不过三代,是创业容易守业难。创业多难我没赶上,守业的难我是太清楚不过。可是在座的诸位,你们哪一个手里没有公司原始股权,哪一个住的不是公司楼盘?宝鸿业集团兴衰荣辱与各位利益息息相关,之前把好话说得太多,如今我就说一句,这船要是沉了,在座的诸位想清清楚楚干干爽爽地上岸,怕不那么容易。周助理,宣一下公司新的利润分配方案和奖惩制度。”
周助理清了清嗓子念道:“《宝鸿业集团利润分配方案》,甲方乙方略,第一条,协议宗旨……”,人足有四十二三岁了,声音却娇嫩,戴一副黑框眼镜,发髻一丝不苟,琅琅念去,祁蓝虽然没听过这类方案,却发觉这个分配方案不像他们工资按级别发放,与会者都直起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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