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蓝歌-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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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跳我就踏实了。”
他蜷缩着贴在祁蓝身前,祁蓝只觉得于南望宛若那一夜在礁石上与自己赤裸相拥时的软弱无助,不由自主生起几分怜悯,于南望抬头吻他咽喉,低声道:“我很怕失去你啊,老公,我是真的怕那一天会突然到来。”
祁蓝忍不住安慰他:“别傻,说得我好像要上战场一样。”为了加重安慰的力度,低头在于南望眉心上吻了吻。
“我特别怕你突然有一天离我而去,像我爸爸妈妈突然离婚那样遗弃我。我怕你身边去了薛小冰又来了别人,我怕你受不住社会压力回归普通人认为的生活正轨,我怕你听到什么流言蜚语对我产生误会。我还怕,怕你跟我在一起耽误了你的前程,怕你厌倦了这种不见天日的恋情,怕你不开心,怕你不满意。”于南望仰起头来,眸子湿漉漉地望着祁蓝,声音甚至有几分哽咽,“我怕的东西太多,自从爱上你,就没有一天不是怕的。怕得我不知如何是好,只有不断地拥有你,进入你,让我知道自己真真切切地在你身体里,才会感到你是我的,我是安全的,我们还在一起。你不在的时候,我连照镜子都怕,怕看见形单影只的自己,怕镜中的孤单刹那即成永恒,你再也不会回来。可我甚至都没听你真的说一句你爱我。”
“我爱你。”祁蓝深深动容,这三个字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于南望跳起来搂着他,把额头抵着祁蓝额头道:“老公!你再说一遍,再说一遍!”
祁蓝低声道:“我也爱你,真心爱你。自从我爱上你,就没有一天是不想你的,爱你这件事,我一辈子都不会后悔。只要你不变,我决不会离你而去。”
于南望像是大受感动,他痴痴地盯着祁蓝道:“是真的吗,是真的吗?没有骗我吗?”
“我怎么会骗你,我什么时候骗过你。”祁蓝温柔地注视着于南望,目光中流露出的宽慰几近纵容。
“昨天才刚骗过我。”于南望耸着鼻子笑起来,像只发现主人藏鱼干的猫,撒着娇往祁蓝身后爬,“当老公的一夜不回家,还不给我检查检查有没有出事呢。你要是外面还有别人,看我不把你榨干没完。”
他这话又似吃醋又似调笑,明着宣告主权,恋人之间互相占有与被占有的默契,在这一刻全然流露无遗。祁蓝就明知这人要做什么,此情此景之下,满心荡漾的都是柔情万种,竟然再也发作不起来,于南望的手抚摸到哪里,祁蓝的身体便如水一般不加抗拒,于南望知道祁蓝这一次动情非同一般,两人关系当更进一步,一霎眼间,商人决心以小搏大孤注一掷的劲头冒了起来,使劲儿打了祁蓝一巴掌,祁蓝精壮身躯不由得一颤,叫道:“你干嘛?”
“干你啊老公……”于南望声音又软又惫懒,又糯又滑腻,说不出的色气漫溢,光是这几个字落在耳朵里,就让祁蓝心底一颤,鼠蹊部蹿过来极其熟悉的酥麻感,臀部被击打时的痛感尚未消失,皮肤上一阵火辣蹿过,顺着尾椎冲上脊椎反射到脑部,于南望在他体内一阵搅动,那痛感又化作一阵奇诡的快感散入四肢百骸。
祁蓝被身体这奇异反应弄得不知所措,于南望第二下又打过来,发出清脆声响,这一下比刚才更重了些,祁蓝禁不住低声叫道:“啊哟……”这自然不是他不抗打,而是当此情况下,这种击打带来的快感远比痛感强烈,恰如啜饮酽茶,入口苦涩,回甘无穷。那声音也不是吃痛,反倒更像是叫床。于南望对祁蓝的反应满意无比,只是这倔强美人的承受度还有待于进一步摸索,打了两下暂时收手,先关照祁蓝身体。祁蓝喘得不行,挣扎着回头和于南望吻在一起,四片唇分时,祁蓝喘息着道:“再叫……再叫我啊……”
“老公!”于南望毫不含糊,把祁蓝衬衫推上去,一边抽插一边在他背上亲吻,不住缠绵呼唤,一声接一声地喊着老公,喊得祁蓝头埋在双臂间,一颗心忽忽悠悠直上云端,漫说白还歌在他心底种的毒草被斩了根茎,简直是一把火连晒干的草地都给烧了去,灼热的是于南望,坚挺的是于南望,甜蜜的是于南望,在他生命里烙下印记仅此一人的,只是于南望。早都忘了关心会议室的门到底锁没锁。
第62章
这一天并无案子,白还歌在办公室里枯坐到下班,心情跌宕起伏,一言难尽。祁蓝一早开车去于南望那里当值,白还歌蛮有信心昨夜点祁蓝那套话必然会生作用,只是能作用到何等地步还要再观察。
而且就祁蓝那个傻子,只要与工作无关,脸上便一点都遮不住事,套一句现成的段子,只会在“fuck me”和“fuck you”之间切换,想什么一望可知。于南望那厮奸诈无比,只怕几句就套出来真相,还不知放什么招数出来。回想那一夜两人在车内缠绵,于南望手段了得,祁蓝的状态已近迷醉,这人素来喜欢看长腿大胸女,还有一身好功夫,竟然活活被于南望压在身下轻狂,白还歌想得倒吸一口凉气,三分悒郁六分怨怒,倒还有一分无奈的佩服:于南望真不是一般人!
白还歌晚上独自坐在他常去的饭店窗畔时还在想这个问题。他在想自己是真的认为于南望有嫌疑,还是因为那天夜里不幸目击于南望将祁蓝铐着车震之后对他产生了带有私人情绪的针对性怀疑。他直觉尤海之死与王一寒之死有关系,而王一寒之死只怕就是和于南望也有脱不开的关系。然而问证据,除了两人身上隐隐约约的捆缚痕迹,却没有任何直接线索可以证明于南望参与犯罪。
可他就觉得于南望有嫌疑。他慢慢啜着清酒,把从第一次见到于南望的所有细节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又一遍,包括他听祁蓝讲过的,他曾在各种宣传媒体上听到的一切有关于南望的信息,全部过脑,分类,归纳,提炼,总结,铭记。
不管是祁蓝转述的于南望濒临险境时的理智冷静,还是在音乐厅外遇到薛小冰时的开朗坦率,或是于南望与自己直接对峙时的挑衅张狂,无一例外佐证着于南望思维的缜密,理智的冷静,特别是在赢取祁蓝信任乃至情感的问题上,于南望所展现的力量简直惊人。他从认识祁蓝到两人发生亲密关系,时间其实很短,白还歌十年来认识到的祁蓝不但是个直男,甚至还有些好面子的大男子主义,时时刻刻不忘刑警身份,以做一名贫贱不能移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的刑警为信念,心心念念要当个平凡世界里的英雄。于南望气质尊贵,形容俊朗,聪慧善变,要说他把祁蓝勾搭上手也不算完全不可能,可这么短时间内竟然能说服祁蓝屈身于他,作为一名刑警甚至肯镣铐加身,着实太突破白还歌心理防线。
他是什么时候看上祁蓝的?一见倾心,还是被祁蓝营救之后产生了亲近之意?不管是哪样,都意味着于南望做事目的性极强,而且效率超高,短期内征服祁蓝这座高山,他得做多少功课?观察多少细节?分析多少祁蓝的特点?学习、分析、提炼之后,再予以配合、营造机会亲近,推测祁蓝的想法,控制他周围的环境以便给自己创造机会,在适当的时候说正确的话、做正确的事,看似简单,其实每分每秒都蕴含着大量的计算与心机。
他能迅速搞定一名坚毅的刑警队长,赢取他的信任和情感,要搞定其他人岂不更简单。
白还歌眼前浮现出于南望温文尔雅的笑容,那人的眸子特别黑,像宇宙中最深的黑洞般逃逸不出任何光线,唇畔总是挂着微笑,像机敏的商家永远和气生财与人为善的笑,那种笑猛一看很温柔,细一琢磨让白还歌全身不舒服,活像监考老师坐在讲台上将考场众生所有动作表情尽收眼底皆在掌握的笑,笑你自作聪明,笑你自作多情,笑你一思考我就要发笑。
满满的藐视,以及虽然被掩盖得很好,却随时可能喷薄而出的恶意。像一只晶莹饱满皮薄肉厚的毒苹果香气四溢,一口咬下去,毒汁能溅满一嘴。就像那些隐藏在恶性案件之后的凶手,如果没有薄薄的解剖刀令尸体说出真相,他们将始终站在遥远的暗影中危险地笑,露出炫耀的牙齿。
白还歌打了个寒颤,他明白自己绝非那一夜所见所闻便对于南望产生恨意,早在那之前,从他们第一次相见开始,这种尖锐的敌意就在彼此之间蔓延,就像乌头反贝母,水银见砒霜,天性相克相冲。
即使没有祁蓝,他们也是彼此最难以和平共处的两种人,恰似磁针的南北两极,永远直挺挺地对峙在最远的方向。白还歌脑海里掠过古今中外各种著名案件引出的惊天案犯,只觉得于南望隐隐就是其中一员——控制普通人类的法律或道德对这种人完全没有约束力,为达成目标,一切皆可突破,一切皆可抛弃,不管是违反法律还是践踏道德,在他们眼中都只是为达成目标时不得不付出的一点小代价。
他们自成体系,完全无视人类社会的规则,如果还在其中周旋,只意味着他们能力尚有限,而决非愿意遵守。在他们的字典中只有成功失败与否,根本就不存在“犯罪”这两个字。
白还歌将杯中酒一倾入喉,酒液是冷的,到胃里却烧成了一片火。他重重地将杯子放在桌上,眼睛睁大了。他想起祁蓝,这个白痴,现在似乎对于南望已经相当信任且依恋了,但于南望对他呢?
白还歌不由自主地想起尤海和王一寒,这两人最大的共同点就是身上诡异的捆痕,除此之外,都很年轻,相貌秀美,手里拥有比同龄人和同行都多得多的金钱。他们的钱,会不会和于南望有关系?王一寒本人就是于南望的司机,而尤海……
白还歌的手指握紧了酒瓶,如果能确认尤海与于南望有关系,则他们的死亡极有可能都和于南望有直接联系。他脑海中迅速掠过有钱有权的上位者是如何清理变成渣滓的旧情人的过程,心怀悲悯者给一点钱打发掉,被死缠烂打弄烦了索性直接做掉,反正他们解决一条命案的成本很低,卑贱者确实命如蝼蚁,上位者一脚跨去踩碎一地也不可惜。
于南望会有嫌祁蓝碍事的那一天吗?到那时他会怎么对祁蓝!
白还歌根本没想祁蓝会不会离开于南望,一个情场老手对菜鸟的胜率是99。99%,祁蓝没可能成为可以反控高手的那0。01%。于南望这种人绝不可能只有一个性伴侣,祁蓝在他心中的保鲜期就是安全期,这个时效有多久?于南望想甩开祁蓝时会怎么做?是骗?于南望应该很擅长这个技能。是收买?只怕祁蓝不吃这一套。是暴力解决?祁蓝虽然一身好功夫,可是于南望那里人手众多,只有日夜做贼的,没有日夜防贼的,万一暗害,祁蓝很难防范。或者威胁恐吓?趁祁蓝不备拍下性爱录像,即便这个社会再开放,现役警官与同性恋人之间的床照在业内依然是震撼且不被接受的,这随时可以毁了他的前程。
我该怎么办?我能做什么?我做什么可以救祁蓝?白还歌想得头疼欲裂,拿出手机想给祁蓝打电话,却始终按不下拨出键。不知不觉已经喝了两瓶清酒,他醉醺醺地叫老板结账,钱包还没掏出来就趴在桌上睡着了,手里还捏着停在祁蓝名字页面上的手机。
在于南望别墅中,祁蓝靠着沙发坐着,于南望跨在他肩头上,一半屁股靠沙发靠背,一半平衡靠祁蓝肩膀支撑,把腿架在祁蓝脖子两边,俩人喝酒看球,看得兴高采烈,扔垫子吹喇叭,能闹出整场啦啦队的噪音。
中场休息的时候,祁蓝把于南望从脖子上扯下来丢在沙发上,抱着亲了一会儿:“下半场换我坐你啊,这腿看着细,架着可够沉的。”
“有肌肉嘛。”于南望眉飞色舞,得意洋洋,“你坐我啊?我要求外援!你腿太长了。”
“嗯?找外援?”祁蓝脑海里浮现出一名侍者甚至可能是刘管家跟于南望并排坐在沙发上,自己坐在他们上方的靠背上把腿分别搭在两人肩头的囧状。
于南望拍拍他脸:“想哪儿去了,我叫它来。”说着打了个唿哨,小厅的侧门开了,一条体型庞大的灰色阿拉斯加犬迈着方步袅袅婷婷地走进来,于南望一摆手,那狗便坐下了,再一摆手,那狗又站起来冲祁蓝吠了两声,紧着摇摇尾巴。
祁蓝一下子高兴了,从沙发上跳起来过去蹲身抱着狗脖子,那阿拉斯加犬十分温顺,从嗓子里发出一阵呼噜呼噜声,一声欢叫,伸舌头猛舔祁蓝脸庞,舔得祁蓝满脸涎水,祁蓝一边躲一边笑:“哈哈哈,好好好,你好你好!”
阿拉斯加犬伸出一只巨大的爪子按在祁蓝手上,祁蓝握着狗前爪问于南望:“这狗叫什么?”于南望笑道:“叫祁绿,给你当弟弟的。”
祁蓝哑然失笑:“去你的,我妈可没生过这货,叫什么祁绿,怎么不叫于北望?”
“有啊,于北望在楼下溜达呢,祁绿刚才睡觉没出去。”于南望带着祁蓝往窗边走,院子里果然有一名侍者陪着一条黑白色阿拉斯加犬在散步,于南望指指楼下:“呐——于北望。”
祁蓝服气地一挑大拇指:“有你的!你那些下属喊于总,你俩谁先答应?”
“当然是它,你以为这里有人对我说话可以用喊的?”于南望一脸倨傲,丝毫不以为忤,祁蓝把嘴抿起来深深点头:“行,祁绿也成双成对我就放心了。”
“你怕咱俩虐狗啊?真是披萨心肠。”于南望跳起来搂着祁蓝脖颈在他额头上使劲儿亲了一下,祁蓝把他抱住放下来:“菩萨心肠,什么披萨心肠。”
“披萨心肠就是说你想法多呗,海鲜玉米甜椒香肠花花绿绿什么都有。”于南望嘻嘻笑:“自己过得只羡鸳鸯不羡仙的,还怕狗也单着。”
“单身狗叫于北望我绝对没意见,光弄一条祁绿可不行……”祁蓝半句笑话没说完,手机响了,过去拿起来一看,是白还歌。祁蓝怔了一下,他最近和于南望走得近,白还歌已经极少给他打电话,若是公事,也不该是白还歌通知他,若是私事……他接起来,只听那边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道:“祁先生?”
“您好。”祁蓝听那声音似乎还有一点熟悉,只是想不起来。
“我是无二料理的经理,您有印象吗?您的朋友白先生在我这里,可能是多喝了一点,我看他要给您打电话,还没拨出去就睡着了。我怕他在这里冻病了,您方便接他回去吗,他可能需要照顾。”
“还歌?”祁蓝十分意外,不过那经理的声音他倒是回想起来了,无二料理正是他和白还歌经常去的那家店,装修风格好,环境安静,料理味美,白还歌闲来自己也喜欢去独坐片刻,只是极少饮酒,怎么在那里喝醉了。他来不及多想,一听说白还歌需要他照顾,立刻对着手机大喊道:“好的好的,你们稍等会儿啊,我这就过去!千万等着我,我很快就到!”一扭头对于南望道:“还歌有事,我得赶紧走。”
于南望挑起一条眉毛,睁大眼睛看着祁蓝,祁蓝道:“没多大事,你不用担心他,他没事。”
于南望连另一边眉毛也挑起来了,抻着长声道:“哦,他没事啊。”
“可能是喝了一点,我去看看。哦,外头起风了?”祁蓝轻车熟路去衣柜里拿了件外套披在身上,拉着于南望领带拽过来在他唇上吻了吻,“等着我回来啊,乖,让我弟弟陪你。”刚要出门又想起件事,“帕杰罗没油了,迈凯伦借我使使。”说着顺手到于南望兜里把车钥匙掏走了。
于南望无奈,只得带着祁绿和于北望送他出去,祁绿和于北望齐刷刷蹲在地上跟于南望一起眼巴巴地看着祁蓝一脚油门绝尘而去,各自吠了两声,于南望只得拍拍狗头道:“别看了,穿着我的衣服开着我的车救他小竹马去了,走吧,都他妈散了吧。”两只大狗乖乖跟着回去了。
第63章
白还歌恍惚间觉得有人在摸他的头,拍他的脸,费力地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