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特别记仇!-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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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推开了房门。
“谁?”屋内的人很惊觉,几乎是门刚推开,他就扔了一把小短刀出来。
时方域抓住嗖地一下飞出来的小刀,打量着锋利的刀刃,关上门啧啧叹道:“好你个小阿衡,因为我罚你一小下下就要谋杀亲师啊!”
段衡看见来人明显一怔,听他说完这句话还久久没回过神来,他盯着时方域的腰间看了一眼,发现师父在逐渐走近,便如受惊的小兽一般赶忙起身,低头不敢直视他。
“师父怎么来了……”
时方域皱眉,走到他身边想拍拍他的肩膀,却被他躲开了去。
“你怎的如此怕我?”时方域再靠近,胸膛要抵上他的头。
段衡退开一步,还是不抬头,“师父多心了,徒儿只是修炼完了有些疲惫,现在想要休息一下。”
明显的疏离和淡漠让时方域心中很是不悦,可看他低头恭谨的样子,扑扑簌簌发抖的睫毛和拽着衣服的手指,便知道他远没表面上看得这样平静。
恐怕因那一事,他有心结了。
阿衡本就是个非常敏感的孩子。
时方域叹了口气,抓起他指节泛白的手,拿到手里替他顺开。段衡还想躲,可时方域早有先见地用了力气。
他拉着段衡坐到床边,板正他别扭的身子。
“这种程度的伤,于师父来说不算什么,你不用为此自责,在混沌口中救下你也好,责骂罚你跪也好,师父总是为你着想的。不为什么,因为师父,是你的师父。你懂了吗?”
段衡终于抬头看他。
那彤彤的眼眸里映着星辉,晶莹又幽深的黑曜石蒙上氤氲的水雾,满心满眼的都是里面的人。
段衡那样看着他,连话都说不出来。
他师父向来懂他,知道他的心结。
可也不懂他,不懂他内心真正的想法。
“徒儿懂得。”他应道。
可是,是不一样的。
他是他徒弟,瑶光宫中所有弟子其中的一个;可他却是他的星火,照亮他黑暗世界的,唯一的星火。
作者有话要说:
要蹭玄学结果睡着了了了了了了,抓狂。
第56章 言不由衷。
时方域从段衡那里出来的时候,天刚好擦黑,解决完了那个敏感徒弟他一身轻松,对于心中郁结许久的心事也没有那么在意了。
他慢悠悠地走着,却不是向着自己住的方向。
绕过瑶光宫,他去了往常他躲避修炼的梨树林。
遥远看去,那颗最大的梨树下,权澜正坐在石凳上饮酒。虽然在天门七子中,权澜看起来是最斯文温润的,但他好饮酒,饮烈酒,不管悲喜,总是要喝上一些。
时方域笑着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作势也要拿酒杯倒酒。
权澜眼皮子都没抬,挡住他的酒杯,道:“你久病未愈,不宜饮酒。”
时方域无奈收回手,嘟囔一句:“那何必拿两个酒杯……”
权澜淡淡瞥了他一眼,他立马噤声。
月上枝头,疏影横斜,酒杯中倒映的明月皎皎无瑕,在时方域灼热的注视下,权澜又兀自喝了几杯,才出声问他:“你叫我来,所谓何事?”
时方域耷拉下头,心中在思量着如何同权澜说。
师尊将他带到天门山上,师兄师姐都甚是关爱他照顾他,但他一有什么事,还是习惯只告诉权澜。
虽然他知道,这件事他一说,有可能四师兄再也不会像原来一样对待他了。
“四师兄,你知道平常的修士怎么才会入魔吗?”
权澜闻此一顿,眉头轻皱,他知道时方域不会凭白无故有此一问,定是遇到了与入魔有关的事情。
隐去疑惑,他喝了口酒,淡淡道:“所谓一念成魔,便是修真之人,若心有魔障,排解不去,也会走上歧途,堕入魔道。”
时方域点点头,却好像并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继续问:“那倘若那人心中没有魔障呢?”
权澜看他一眼,想要从中看出什么端倪。
“倘若心中没有魔障,那只可能是魔修强大的魔气侵染了那人,不过只要修真之人内心坚定,靠自己是可以驱除魔气的。”
也不是……时方域摇摇头,“还有吗?”
“被强大魔修的元魄夺舍。”权澜直视时方域的眼睛一字一顿道。
“夺舍……”时方域皱起眉头,起身绕着梨树走了三圈,可越是深思他便越是心惊。
权澜终于等不下去,入魔不是小事,稍有不慎便会连累整个天门山,他刚要开口询问,时方域便扑了过来一把抓住他的衣袖。
“四师兄,我知道你要问什么,在这之前,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
时方域很着急,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好像他只要一拒绝,便会从那里看到浓浓的失望。
他向来不舍得看这个最小的师弟失望。
“你说吧。”
“四师兄,以后无论出了什么事,还望四师兄能护持阿衡,如果可以,让他这辈子不要回段家了,就永远留在天门山吧。”
时方域的口气让人忧心,明明他还在,护持段衡何时轮的上他?
权澜想细细问他缘由,却想到时方域这是在拜托他,便说道:“答应你护持他未尝不可,但……”
“有四师兄这句话就够了,”他笑着坐回去,“其他的孩子四师兄要不嫌麻烦也可以多费心。”
时方域丝毫不给权澜开口询问的机会。
“四师兄,我恐怕入魔了。”
权澜看他,虽然隐有震惊,但还在意料之内,毕竟之前问的那些话他也有所猜测。
“这股魔气不由我控制,我没办法用任何方式剔除了,但换另一种说法,它又完全由我控制,因为只要我心念一动,浸染魔气的灵力自元魄而出,理所当然地充斥着我的经脉。”时方域说罢,他抬手驱动灵力,只见手心上方飘荡着犹如火苗般的红色灵力,摄人心魄。
谁知权澜看到那簇灵力大惊,倒退数步,口中喊着:“炎煞!”
时方域一攥手心,那抹灵力消散地无影无踪,他会心一笑,似乎没在意权澜对他突然表现的恐惧。
“四师兄果然知道夺舍元魄的主人是谁。”他摸着下巴,嘴上嘀咕着那个名字。
“魔尊炎煞……十四年前丧于天门七子和仙门六族家主之手,那时我还在山上修行,所以并未参与。”
时方域看向远处的权澜,啧啧地摇头,“看来你们没处理干净,还让他的元魄跑了。”
权澜审视了他一会儿,原本戒备心很强,可一触及时方域眼底那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淡,他好像突然扎入寒潭中,顿时冷静下来。
“魔尊会再次出世,这我们本是知道的,当初截杀他是六族求助天门山,师尊碍于面子出手,但无心杀他,因为师尊知道六族家主目的不纯。六族家主没有斩杀魔尊的实力,只能以阵法困住他再行下手,炎煞为了不让元魄落入他们的手中,自行燃烧肉身而侥幸逃脱。”
“可是……”他看着时方域,还是有些怀疑,“脱离肉身的元魄极其虚弱,需要很久才可以完全苏醒,且无法侵入体内已形成元魄的肉体……那时你早已在天门山数年,按理来说是不会被炎煞的元魄夺舍的……”
看着权澜渐渐睁大的眼睛,时方域苦笑一声,点点头,道:“如你所想,是阿衡,不是我。”
听着时方域的话,权澜久久不能平静,他扶着桌子,眼中不复清明,反而染上一丝狠辣。
他作势要走,却被时方域拦下。
时方域直视权澜的眼睛,再也没有任何玩笑之色,认真的表情让权澜有些害怕。
“四师兄,我只告诉了你,”他淡淡道,“你别让我失望。”
那语气不仅冷如寒霜飞雪,还有令他心悸的杀意。
可权澜还是更愿意相信他说的话,他不想他让他失望,是因为真的将他放在心上了,是交心之人,是亲近之人,是可以托付彼此的人。
因此,那一丝杀意他可以忽略不计。
“我知道了,我不会伤他。”权澜渐渐放松下来,又坐回到石凳上,自己给自己斟满一杯酒。
仰头饮下,喉中苦辣,心中隐痛。
“你要如何,从今以后都不出手了吗?”
只要出手便会露馅。
“也许吧,”时方域也坐到另一边,这次他拿起酒杯倒酒,权澜没有拦下,“不过我还有另一件事。”
权澜抬头看他。
“两仪阁中可有记录过,如何抹去夺舍元魄的记忆?”
权澜知道他的意思,搁下酒杯想了想,“应是有……你要替段衡除去后患吗?”
“嗯。炎煞夺舍目的很明显,是为了重生,但阿衡现在的身体还不足以成为他的容器,是以这十四年来都相安无事。可因为我的伤,段衡分去一部分元魄本源到我体内,那部分元魄之源一下找到容身之所,开始吞噬我的元魄,因而我也拥有一部分炎煞之力。待阿衡成长下去,早晚有一天炎煞会借他身体重生的。”
“所以你是想抹去元魄中属于炎煞沉睡的那部分记忆,以免段衡将来不仅入魔,还会按照炎煞的意志来寻仇?”
时方域笑道:“当然了,我不能为了保阿衡,而留下这么一个隐患啊。”
权澜没说话,继续闷头喝酒,一会儿抬头看着天空中的明月,突然出声问道:“七师弟,你可是真拿段衡当徒弟?”
时方域晃晃杯子,凝眉看他,反问道:“难不成呢?”看他的样子,好像真的不懂权澜所言何意一般。
“没什么,你若是真拿我当师兄,便是真拿段衡当徒弟吧。”
半晌后,权澜幽幽道。
作者有话要说:
以防今天睡着,先发出去。
今天阿衡没出现,但是都在师父心里。
师父的贴身挂件阿衡。
今天的四师兄是,苦酒入喉心作痛!
澜儿啊!师父这会儿傻,他不知道你的心,等他开窍了……他就喜欢阿衡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57章 画风突变。
天权宫的弟子近来十分诧异,因为他们的师尊居然一个月都没有露面。
每天都要亲自指点他们的敬业师尊不知去向。
然后好不容易等回了他,却只见灰头土脸形容狼狈的他一头钻进了瑶光宫,再出来时已经是又一个月后。
天权宫弟子非常委屈,感觉自己就像没有爹的野小孩。
——
时方域今日异常兴奋,托四师兄的福,他今日终于可以帮段衡除去元魄中魔尊炎煞的意志,免除后患了。
但他兴奋还远不至于此。
“咚咚咚。”有人敲门。
时方域抖动的腿一停,马上端坐好,清了清嗓子,“进来吧。”
段衡推门而入,还在想着深夜师父唤他来是因为什么,然而刚一进去,屋内氤氲的雾气就迷了他双眼,一瞬间他仿似置入人间仙境,找了很久才看到那个模糊的背影。
“师父?”他试探性地叫了一声,有些警觉,因为眼前状况太过诡异。
时方域闻声一笑,从椅子上站起,自云雾中,慢慢走到他身前。
直到段衡看清他,眼神都看呆了去。
时方域只着了一件银绸制成的外袍,腰间松松垮垮地系着,上半身袒露无遗,健硕的肩膀搭着外袍边缘,光洁的前胸像染了一层蜜,肌肉随呼吸律动。
段衡大脑轰然燃烧,他捂上鼻子,赶忙眨下眼睛低头不再去看。
可这一低头,视线却是刚好触及到了时方域拢在外袍里若隐若现的腿……
段衡的心擂鼓般跳动着,酡红晕上双颊,他情不自禁得向后撤了两步。
师父他,是想要做什么?
问题充斥着他的大脑,可他却没有心思去细细思考,师父正浅笑靠近,衣袂上的飘香让他心神荡漾却又身不由已。
他不知道自己那一瞬间都想到了什么,以至于让他连呼吸都忘记了。
“阿衡,你是不是不舒服啊?要不今天就算了。”时方域在他面前微微躬身,手捧起他的脸左右看看,还以为他是发热难受脸才会这么红,根本没往别处想。
段衡脸上每一寸微小的绒毛都被他温热的手触摸得非常愉悦,看着近距离的时方域,他的鸦青色双眸,他高挺的鼻梁,他红润的双唇,全部烙印在他的大脑里。
时方域的话他一句也没有听清。
因为他突然晕过去了。
弄不清情况的时方域慌了神,他单膝跪地一把搂住瘫软的段衡,探上他额头,触之即离,“好烫!”
今日他叫段衡来,是因为权澜为二人做好了十足的准备。里面灵气蒸腾热得冒泡的水池,是一会儿二人剔去炎煞意志的必备之物。
水池分阴阳两部分,里面分别加入了与炎煞灵力十分相近和相克的各种各样的药材,权澜花费一个月来调制,用时方域做了不少实验才制得的。
届时只要让段衡坐在阳池,时方域坐在阴池,通过灵力相导,将段衡体内炎煞的残存意志通通转移到时方域那里,再由他消灭就可以了。
甚至都不用段衡知道怎么回事就可以将事情办成。
没成想段衡居然生病了。
时方域将他拦腰抱起,放到阴阳池边的长榻上,让他坐立,从后背处输送灵力以此医治,却是越想越不对劲。
“怎么回事?一般的修真之人若非身受重伤是不会染风寒还发热的……”
“奇怪奇怪……”他正小声嘀咕着,那边段衡已悠悠转醒,刚恢复清醒之前,他还以为自己是做了白日梦,待看清眼前的景物,他放松的神经再次紧绷。
“阿衡,你怎么样?”时方域搭上他肩膀,想要将他扳过来,段衡却死死地扒着长榻不动。
“师父唤徒儿来,可有什么事吩咐?”段衡盯着自己盘坐的双腿,伸手在大腿内侧用力一掐。
只有这样,他才能正常讲话。
时方域对这个徒弟的举动不大理解,但方才灵力探查了一个周天,并未发现段衡有什么问题。
这样半大的小孩的心思总是令人难以捉摸的,他想着,有可能段衡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因为别的人或事,也有了心事,不愿同他分享。
时方域有些不高兴,但一想到马上会跟他一起“沐浴”,时方域又来了兴致。
“你之前在天门大选上受了重伤,你大师伯不是说了还缺一味药嘛,这几日你四师伯四处奔波就是为此,现在万事俱备,治好那隐疾,免得你忧心。”
时方域信口胡说,却又着实没什么破绽,湛露草的事段衡也知道,可鬼森试炼出了那么大事一直也没时间给他疗伤,今日正好趁着这个借口唬他。
段衡当下就信了,也知道自己心中所想与师父南辕北辙,颇有些懊恼。
他觉得自己那些污浊的思想会脏了被他奉为神明的时方域。
可……
“这水池是做什么的?”
“啊!”时方域拍了个巴掌,饶有兴趣地看着段衡,“师父需要在这阴阳池里替你疗伤。”
时方域眨了下眼,搭上段衡的肩膀,作势要脱他衣服,却被惊若幼兽的段衡死命捂住,一脸惊恐地看着自己。
时方域但笑不语,渐渐放下手,想了想又挨近一些,道:“你不用害羞,只是疗伤而已。”
段衡后撤身子,只想把自己全部都隐匿在水池里。
今日的师父太奇怪了,一举一动都很奇怪。
时方域看他戒备的样子,兀自叹了口气,知道段衡是不会轻易改变态度了,眸中隐隐有些失望。
便是一下触及到他眼中的失望,段衡心空了一拍,他都要放下手任凭师父摆布了,却突然身体一空,他被时方域抓着领子提起来,甩到了水池里。
溅起的水花浸湿了时方域的外袍,可他看了看池中的段衡,抿了抿嘴,直接穿着它跳了下去。
段衡并不清楚自己的暗伤厉害到什么程度,也不懂疗伤之法。时方域摸到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牢牢紧握。二人在池中对坐,交织的灵力在这一坛血色的灵池里逐渐隐灭,若非时方域知道他的灵力乃红色,段衡根本就看不清楚。
“闭五识,凝神,聚气,切莫分心,随为师的引导输送灵力。”
时方域严肃道。
段衡果然听话地按照他的意思去做,关闭五识,于时方域来说就更好动手。
——
待段衡再睁开眼,却发觉这一池灵水已经变得透明,温度也不再那么灼热。
而对面的时方域面色却有些苍白,神色疲惫,虚弱不已。
段衡只当是师父为自己疗伤而耗费心力,却不知道他与炎煞的意志相抗衡有多痛苦。
便如神仙剔骨。
段衡游过去,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