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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影卫捕捉手册-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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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生的实在是惊艳,肌肤如玉、黛眉微勾,三分桃色汇成了她脸上淡淡娇红,点点朱砂描绘了她饱满双唇,一双凤眸微微上挑,直直尖锐地勾到了人的心里。然而最引人注目的却不是她美丽的容颜,而是她身上那浑然天成的高贵雍容,以及自身实力带给她的威严自信。
她非是被人圈养在园中的娇花,她是凭借一己之力将整个塞北纳入大乾版图的绝世奇女子——长公主赵瑞禾。
被她那双散发着彻骨凉意的凤眸紧紧盯着,手下原本笑着吃茶的几个都霎时之间凝固了动作,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连忙应声,“应该是不会有错的,如今荞英湖上本就声势浩大,不少人都在围观,而且那土财主也明明白白地说了是为长公主祝寿的,应该、应该是不会有错的。”
属下几个把事情都如实叙述给了长公主,包括这土财主包下的大大小小画舫共四十七艘,每艘挂有红绸,又聘请舞女琴师若干……他们一字一句说完,这才小心地问了一句,“殿下,这……是不是有什么不妥?要不要我们把人叫来问上一问?”
然而这一回长公主却是轻轻敛了眸,神色淡淡,“罢了,不过是一出闹剧而已,听听就是,何必大费周章。好了,你们都暂且下去吧。”
底下几个属下都是面面相觑,但也没有一个敢违背长公主的命令,皆是恭敬地退下了,唯有长公主一人神色稍有恍惚,看着右侧墙面上挂着的那一副《锦鱼戏荷图》,彻底陷入了沉默。
片刻之后,殿中房门被再次敲响,长公主冷冷命令,“不要打扰本殿下。”
然而敲门声微顿了三秒,长公主却在这之后直接听到了推门的声音,她顿时皱了眉头,刚转了身要呵斥,却见一个披着狐裘的温润公子缓步走进了屋子,见到长公主看他,神色也不见丝毫紧张,反而是柔和笑了笑,“院子里风大,我就想着进来暖和暖和,倒是没有想到打扰到长公主殿下了。”
长公主眼中冷厉消融,看着虽然请罪、面色却丝毫未变的温和男子,反而是闪过了一丝无奈,到底是缓步走到了驸马的面前,为他重新将狐裘系地严实了一些,“驸马下次要找借口就多费心一些,不伦不类未免尴尬。”
驸马从狐裘之中伸出手来,反握住长公主的手,又冲她轻轻地笑了笑。
驸马向来最是温润又善解人意,从来不主动询问人家的私事,尽管他是面前这个绝顶优秀的女子名正言顺的丈夫,但依旧明确地严守着人与人之间最为舒适的距离,从不多问任何别人不想说的秘密。他来,只是因为知道长公主此刻的心情必然繁复,于是温柔地守在她的身边,随时为她排忧解难。
长公主看着这个一直安静地守候在她身边不知几个春秋的男人,终究是再没有掩藏心中的疲惫落寞。蔻丹轻轻地抚上驸马的脸,她到底是轻叹了一口气,“你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你是唯二知晓我真正生辰的人?”
驸马抱怨似得开口,“记得,没有做成第一,当时我还吃了好一阵醋呢。”
这就是驸马故意逗她的了,长公主眼中终于染上些许笑意,轻轻应了一声,“我一度以为你就要变成那唯一一个了,但现在看来,你还是那个唯二。”
驸马见她如此,眼中笑意反而是更加柔和了一些,轻轻吻了一下她纤细修长的手指,眼中一片深情。
“甘之如饴”
“只是我不知道他这又是什么意思呢?和解?——我们都知道彼此的脾气,谁也不会认输,谁也不会原谅,太后——那个女人死后,我只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和他相见,也不会和他有任何的联系,他做他的大乾之主,我当我潮州的长公主,可是如今,又算是什么?”
长公主的眼中露出几分自嘲,她的神色是前所未有的苦涩,神情也极为茫然 ,而这一回驸马也难得没有开口。
两人沉默之间,却听见了管家在屋外的敲门声,“长公主殿下,那个土财主又亲自给您送来了礼,您看,要不要收下?”管家的声音里也带着些迟疑,若是以前自然是不必多此一问,但长公主难得对驸马和小世子之外的人事产生兴趣,所以管家才来了一趟。
长公主微微一窒,再开口的时候语气已经恢复了原先的平稳冷淡,“拿进来吧。”
也有好奇的,更在管家的后面一起进来了。长公主见此也并没有刻意瞒着众人,然而打开匣子之后,那闪闪的金光险些都要把人给闪瞎了,旁边围观的人一边情不自禁地露出愕然的神色,嘴上却是口不对心地小声嘀咕,“要不然说是傻土财主呢,哪儿有人送礼直接送金砖的?”
到底还是跟了长公主多年的管家比较会察言观色,看了府上两位主子的神色,微微揣测着补了一句,“不看那些金条,这中间的三个金铸小人倒是十分有意思,好像……”管家顿了顿,露出几分欢喜惊叹,“好像是公主、驸马,以及小世子的样貌呢!”


第13章 
再美的景色也终究有逝去的一天,荞英湖上的管弦丝竹响彻了整整一个日夜,而当夜幕卸去、东曦既驾之时,那繁华的仙境却好似一个破碎了的泡泡,伴随着美梦一起消散了个干净。
人们虽然在经过荞英湖的时候还难免带着些许的感叹,但那般模样的盛景人生见得一次就已经极为不易,对于适应了恬静温婉荞英湖的潮州人来说,他们到底还是更加习惯于这样明净柔和的湖泊。
在湖边静静垂钓的人又多了起来,偶尔也能够听到小贩们的三两声叫卖,人们又重新操持着自己的生计,虽然生活的平淡,但好歹也幸福安乐、合家圆满。
然而这几天长公主府上这几天的气氛却是有几分凝重,长公主府中的几位高手却都发现府外若有若无地有人监视打探!
若是旁人,他们早就将人抓了起来,严刑拷问,可那几人根本没有刻意影藏自己的踪迹不说,路数更是一看便十分明了——京中暗卫。他们乃是皇帝手下最为坚韧的一把刀,不是皇帝的命令,又有什么能够让他们随意出动?
这一下,谁都不敢贸然动手。
皇帝和长公主近年来颇有间隙,多年来不曾如何来往,甚至连表面功夫都不屑再做。君是君、臣是臣,身为属下,他们固然是心疼长公主,却也不好对这两人的行径多说什么。
然而生疏是生疏,监视是监视!
前者不过是漠然相对,后者却是审视和怀疑。他们的长公主殿下明明为大秦立下如此大的功劳,可多年以来蛰居于这潮州寸步不出,不说如今竟然还要受到如此监视——寒的不是身,而是心啊!
堂堂五尺大汉,竟是看着长公主不自禁地红了眼眶,“他与殿下分明是同胞姐弟,殿下多年来更是多番忍让,甘愿自囚于潮州,可即便是如此,陛下都不愿意信殿下,容不下殿下吗!”
他们大多都是被长公主一手提拔上来的,更是有不少老人在塞北的时候就已经跟着长公主,一跟便是十多年。思及长公主这些年的多番苦楚,更是热泪盈眶!
还有些脾气却暴躁的忍不住握拳喝道,“殿下您多年苦心,他们却不知晓,如今是派人在府外监视,日后指不定又要怎么削弱咱们的势力呢!若是有朝一日…有朝一日备下容不下咱们……”
“住嘴!”年轻的小将话还未说完,一边就有老人厉声呵斥。小将虽然是霎时沉默,但看他愤愤脸色到底还是心有不平。
“他说的也不错,”另一个从刚才就没有说话的将领冷然开口。
“陈将军,您怎么也这么糊涂!?”一边的人忍不住惊声叫到。
“是我糊涂吗?!说句大逆不道的话,终究是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们练兵不过是为自保,若是陛下没有想过拿咱们开刀,自然是皆大欢喜,可若是真的……难道还平白要将脑袋凑上去给他们砍吗?”
“可如此行径,在陛下的眼里又会是何等情形?不过是反迎干戈,徒惹陛下反感罢了。”
长公主麾下的谋士武将们此时赫然是分成了两方意见,有提出练兵自强以此震慑京中的,也有反对分裂,自找麻烦的,一时之间,这不小的正堂里面吵的不可开交,明明都是镇守一方的大将名士,此刻却一个个都是面红耳赤。
长公主本来也就不是好脾气的人,听见他们如此不成体统,更是直接摔了手中的杯子,上好的青花瓷器在地上摔成了片片残骸,清脆的声音震地底下所有人顿时再不敢说话。
长公主一双凤眸之中皆是冷厉,看向众人的眸中也满是失望,“你们都是我手下心腹,可看看你们如今的样子,不过是几个暗阁的小崽子就让你们乱成了这幅模样?暗阁又如何,影门当年不也在潮州长派人手!?本殿下行事问心无愧,他们难道还有这个胆子欺上瞒下、在皇帝面前嚼舌根不成?”
她虽然乃是一阶女流,但是这整个大梁自她之后就再无人胆敢轻视女流!此刻一怒,顿时无人再敢在她面前放肆,皆是垂首敛眸,面露愧疚神色。
一直坐在上首未曾出声的驸马轻轻叹了一声,看着神色不安的众人微微笑了笑,终于温声开口,“诸位暂且下去吧,此事容竹会与长公主再行商议。”
卫逸容身为驸马,却更是长公主的第一谋士,除了长公主之外就属他在众人心中的威信最高,此刻见他开口,都是松了一口气,向驸马行了礼后悄然退下。驸马见众人将门带上,也不和长公主说话,只是蹲下身子亲自去收拾地上的碎瓷片。
长公主就算是心绪再乱、再生气,却也无法将怒意迁怒到驸马的身上, “你别碰这些,待会儿叫人来收拾就是了。”
“谁收拾不是收拾?”驸马不在意地笑了笑,“早些弄干净了,免得待会儿划破了脚。”
长公主出生皇家,就算是年少的时候再不受宠,也底也是皇家的人,多年以来修炼武功功法,又怎么会被这些小东西给伤到,但驸马的心意终究是让她深感慰帖,不再一味地维持脸上的冷厉神色,也亲自蹲下来帮他收拾。
两人一起,很快就将地上打扫干净,驸马拢了拢袖子,冲着长公主温柔地笑笑。长公主对他最是没辙,到底也下意识地勾了唇。
“不生气了吗?”
“怕了你了。”
驸马只笑而不语,仔细地净了手,见长公主喝了他泡的茶,才终于开口,“这事,你是怎么想的?”
“我能怎么想?”长公主放下茶盏,嘲讽一笑,“弟弟长大了,心思自然是多了,对我这个阿姐放不下心总是难免。”
驸马却听出了她口不对心的难过,到底是微微摇头,“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之前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呵,或许是想要从此以后和我这个阿姐彻底撇清干系。”
驸马最是知道长公主嘴硬的人,到底是无奈一笑,从宽大的衣袖里面拿出了一个棉布的小口袋,轻声向长公主解释,“这是我昨天在被送来的木匣子隔层下面发现的,当时所有人都被那些金光闪闪的金子引去了目光,后来反倒是嫌弃金子乃物俗,再没人再去仔细看这匣子,倒是被我捡了漏。”
“这是什么?”长公主的神色有些疑惑,下意识问了驸马,驸马却又是一副笑而不语的模样,只是将这小口袋放到了长公主的手上,让她自己去看。
袋子不大,膨膨鼓鼓的,长公主本以为里面是塞了棉花一类柔软的东西,入手却发现并不像表面看起来一般柔软,或者说得更详细一些,是袋子的中央塞了某种有棱有角的硬物。分量不重、模样小巧,摸起来……倒像是昨天那三个小巧的小金人一样的触感。
长公主顿时一愣,急忙将袋子打开,竟然是从里面找出了两个小木雕,一如之前金子雕刻的人物形象,只是论起手工并不完美,甚至说得不客气些的话,雕工十分生疏。
但即便是这样,长公主却将那两个小巧的木雕紧紧地攥在手心里,她的喉间难得有些梗塞,尖锐的指甲近乎都要戳进了肉里去。
“我当初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才五岁,都不知道有我这个阿姐,倒是我阴差阳错救了他这娇贵的小命,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竟然就黏上我了。先皇大寿,我身份尴尬没资格入座,只在远处偷偷看上了一眼,倒是正巧被这小子看见了,还说,以后等她长大了,也要送一场华丽盛大的宴会给我庆生,说之后都要和我永远在一起。”长公主的声音早已经沙哑地不成了样子,“十年,我去塞北整整十年,十年之后他也早就成为了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我还以为……他早就忘记了。”
长公主虽然是赵如徽的同胞长姐,但她的处境和赵如徽这个长在蜜罐子里的皇子可是天壤之别。
当年先皇并未立后,太后也只是安妃,周围嫔妃各个都是好颜色,安妃却极有手段得到了先皇的喜爱,成功在众多妃子之中第一个怀有了身孕。对于自己的第一个孩子,先皇也曾经怀有很大的希望,甚至当众陈诺安妃,只要能够平安把孩子生下来,不管是公主还是皇子都一定大大有赏。
安妃本就是有手段的人,平日行事也十分谨慎,怀胎十月期间一直都安然无恙,唯有盛产的时候险些血崩遭遇大难,好不容易母女平安,却发现长公主的背后竟有一块恐怖胎记,形状狰狞宛若恶鬼,不为先皇所喜!安妃非但没有能够更近一步,反而是被贬了嫔位,徒徒惹人嗤笑。
如此一喜一惊、起起落落,安妃大病一场,险些没有能够熬过去。这位刚刚诞生的小公主更彻底被冠上了天刹孤星的名声,为亲父亲母所厌弃。在皇宫这样的大染缸里面,处处都是势利到了极点的人,这样一个不被承认的公主的处境自然是不必再多说。
驸马虽然在年少的时候没有能够陪长公主共受难,但塞北十年,他绝对是最最理解长公主多年苦处之人,眼下见向来强硬坚强的长公主露出这等神色,更是心下疼惜,伸手轻柔地抱住了长公主,给予她无声的安慰。
长公主闭眸在他怀里沉默站立了许久,将翻涌的前尘往事尽数重掩到心间。再张开眼睛的时候,她的美艳勾人的凤眸之中已经没有了之前半点的脆弱恍然,微微勾唇、英姿飒爽,眉宇之间都沾染上了几分指点江山的瑰丽气魄。
“能让我这个弟弟如此费尽心思拐弯抹角,定然是不小的麻烦,我这个做阿姐的,自然是要配合的。”
驸马她如此,也是畅快一笑,“我这就去通知陈阳,这几日勤加练兵,另外将之前府里派出去的几位客卿也全都找回来吧。”
长公主府的变化第一时间就被暗卫传报给了赵如徽,赵如徽一听却反倒是如释重负地笑笑,原本神色之中的沉默严肃瞬间消散了不少。
赵如徽叫来了暗一,终于发布了他来到潮州以后的第二个命令。
“你们去把潮州那两个驻守在这里的影卫给绑了,孤可是要用他们给长公主递投名状的。”
轻描淡写的语气,天崩地裂的内容——依旧是如此熟悉的配方!
作者有话要说:贺知舟:……这么顺理成章地绑我的人,你眼里怕是根本没有我这个首席
您的好友贺知舟正马不停蹄地在赶来的路上。
ps:这两张长公主描述不少,然而她确实是有很重要的作用要做好铺垫!
顺便有没有发现我文里的女配都是狠角色!?一人撑起整片天那种!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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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茨木童子;4234247;月下微岚;24263454扔的地雷~
特别感谢土豪奎周大大扔的1个深水鱼雷!!!
各位小天使么么哒~


第14章 
因为某个大家都心知肚明的原因,长公主府近日来开始招募起了武者客卿,江湖之中,总是不乏奇能异士的,虽然皇室名列禁止各方各地不得豢养武者,但或是为名、或是为利、或是为了锦衣玉食荣华富贵,还是有不少有特殊才能之人投奔到了长公主的麾下。
虽然他们能力各异,其中也不乏有惊艳的才能武功,但毕竟是刚刚来到长公主府,大多数都是处于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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