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宠日记-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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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没有束起,直直垂落在他腰间。
登时,王少卿转眸便看到李清言看自己,胸前一凉,他上半身□□,腹部的肌肉线条分明,看上去也有些害羞,“看什么看,转过去身去。”
待李清言背身过去,王少卿小声嘀咕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的,真是和鬼魂一样,吓不吓人。”
李清言又转过身来:“是那个将在下的衣服脱了,又踢下床的?”
王少卿本来还在穿着衣服,站起来,全身都李清言看完,连忙拉过被子挡住:“你怎么又回身了,我也没有把你踢下去啊,要踢也不是昨日!”
外边晨曦蔓延进来,李清言脸上仍是挂着笑容,“三公子还是这样换吧,反正在下已看过,也不介意多看几眼,是不是?”
说着已然伸出手往王少卿的腹部摸去,王少卿一挡;“本公子公子警告你,不要对本公子动手动脚!”
王少卿最是讨厌李清言这样的笑脸,“你还是睡得时候惹人喜欢一些,安静。”
可实际上,李清言看上去是儒雅文静,他这么淡然一笑,算不得翩翩公子,也是谦谦公子。虽算不得举世无双,也是温润如玉。王少卿恰恰讨厌这样的,不过说起来,他更是讨厌叶无心那样表里不一之人。
李清言道:“嗯,看来三公子瞧去不少,也不知道看过之后,三公子作何感想,说出来也好让在下知道,改是改不了的,不过做个明白人也好。”
王少卿下床,穿好衣袍,“天天抱着你,不想瞧着也不行,能有什么感想。”
话音刚落,便大喊着:“阿德!滚到哪里去了。也不知娘怎么想的,把阿福弄到哪里去。”
阿德急急跑进来,哈着腰,一看王少卿的冰冷的脸色,他退了几步:“三公子。”
“去弄些水来,本公子要洗漱出门。”王少卿坐在凳子上,吩咐道。
阿德应了一声,转身拍着自己的胸脯退了出去,小声嘀咕:“三公子真是阴晴不定啊。”
李清言看了王少卿,王少卿也看着他:“做什么?”
李清言朗声笑道:“三公子不帮我穿戴吗?”
顿时,王少卿怒火三丈,跳了起来:“你!好你个李清言,别得寸进尺!”
甩着自己的衣袖,用手拍着桌面,是以,怒眼对着李清言;却见李清言一副淡然处之的模样,凭什么他要生气,而眼前这个人还这么潇洒。
王少卿怒气平息了下来,相比叶无心,李清言还算是越看越顺眼,特别是那双眼睛,灿若星辰,有时看上去竟是有些迷人。
本以为他还有其他的怒气,谁知他往里走去,这些天他看唐小六拿过衣袍,自然知道李清言的衣物放在何处。
王少卿径自拿袍子过来,想着,老子澡都帮你洗过了,穿个衣服又能如何,走近李清言硬直直道:“抬手。”
李清言没想到他真的这么做,方才不过是与他开玩笑而已,竟然已经把袍子拿来了,那就穿着吧。
伸手入衣袖,系着衣袍,王少卿又帮他束起腰带。从身后环着李清言的要,将腰带弄好,他比李清言高出一个头,稍微低头便将气息一阵阵扑到李清言脖颈间。
一股股温热的气息,使得李清言很不自在:“还是在下自己来吧。”
王少卿松手,也往放衣袍的位置走去,竟然拿起一件貂裘衣过来,披在李清言身上:“好好穿着吧。”
李清言笑着看他,这人怒气来的快,去的也快,其实就是纸老虎,碰到水便露出真性情。
王少卿此时正从背后环着李清言,帮他整理着。
门忽而又被推开,唐氏又是一惊:“少卿,你怎的把清言弄起来,还这样抱着,为娘不是让你别着急吗?”
王少卿不知该如何解释,只说:“娘,他早就醒了,我只是帮他穿衣袍而已。”
不知何时,唐小六也站在门口,他似乎观察良久,对着王少卿嬉皮笑脸。
唐氏推开王少卿,来到李清言跟前:“嗯,让我看看,果然气色好了不少,这便让人弄些吃食给你,好好歇着。”
唐氏拉着李清言的手,慢慢拍着,恍惚间,她似乎看到那个曾在沙漠中救她的女子,眉宇间透出的气息,皆是一般无二。
起初,李清言进府之时,她道是如此熟悉,面容上有几分相似,本觉得巧合,也让人查了一轮,却不曾得到结果。
如今想来,怕是李清言有意为之,所以唐氏才发现不了其中的缘由。
此番一想,沙漠中被若娘救起,已是过去好些年,唐氏都有些记不起,看着李清言眉间微微一动,才觉故人似在眼前。
李清言也未曾推开她,只是说着:“多谢夫人。”
王少卿在一旁,醋意难忍,唐氏为何待李清言如此好,“娘,我才是您儿子,进来都不看我一眼吗?”
唐氏转眸瞪了他一眼,说道:“你啊,哪儿来回哪儿去。”
又对李清言道着:“怎么?你也不唤我一声姨母?还是觉得我不像?”
当日给唐氏那支发簪之时,李清言便想到会是这样,唐氏是何等人,行事作风一贯容不得半点别人质疑,在李清言的母亲若娘眼中。唐氏可是一代传奇女子,从不在乎别人的眼光,敢爱敢恨。
听闻若娘出丞相府的时候,唐氏要铲平丞相府,要不是若娘拦下,她还真去做了。
李清言恭恭敬敬的喊着:“多谢姨母。”
唐氏这才满意的点头:“嗯,这样就对了,我与你母亲虽然不是同胞姊妹,却更甚尤,你且把这儿当成自己的家,千万别拘束,对少卿也别太客气,算一算,他出生还晚你几天,喊你一声兄长也不为过。”
王少卿一脸诧异,什么时候李清言又变成他兄长了,从娘子变成兄长?
这是什么转变,他本来已经做好心理准备,本来已经说服自己,本来已经要接受,本来……他有太多的本来,可都化作此刻疑惑中。
唐氏唤了他一声,他没有回应。直接走过,拍着他的肩膀:“少卿!”
王少卿回过神来:“娘,作甚?”
是以,唐氏瞪着他:“你先出去,为娘与少卿有话要说。”
他娘已经开始嫌弃他了,王少卿道:“出去就出去,以后别叫我回来,阿福!”
羞怒之下叫错了名字,这个阿福早已让唐氏不知打发到哪里去了。
阿德赶紧进屋来:“三公子,小的是阿德。”
王少卿愣了一会儿,道:“赶紧将本公子的东西收拾好,出了这西院,再也不要进来了!”
阿德赶紧领命收拾着。王少卿气鼓鼓走出,头也不回。
唐氏也不曾在意,说道:“我已让人泡了一壶茶,去八角亭处说说话?”
王少卿刚好听到这一句话,冷冷哼了一声,狠狠甩着袖子离去。本来今日他打算要去看病的。
也不知怎么回事,一碰李清言便心跳加速,上次给李清言吃桂花糕找的那个老大夫,也许去他哪里瞧瞧会更好些。
决计不会去找温老儿瞧的。
只是如今他还在气头上,气唐氏一看到李清言,便没有关心本分。他以为王少君的腿快好了,家里人都不喜欢他,都想着将他王少卿往外推。怒气十足的踩着地面,充满走出西院。
路上的下人看见他一脸黑,皆是不敢近身,远远望见,要么躲在花丛中,要么躲在柱子后面,若是不小心碰见了,也便屈身行了一礼,唤一声三公子,便迈开腿,头看地,急匆匆的走开、
王少卿见此,想着,府中的人,还真是不待见他,从上到下,不论是他的父母还是这些下人。
“一个个,真是让本公子心寒啊。”王少卿发出感慨。
全然没有想过,为何别人会畏惧与他,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想起好些日没与那几个狐朋狗友相聚,便踏出府邸去。
身后一片唏嘘之声,不外乎也是三公子如何黑脸,洁癖之类的话语。
第二十五章 唐氏的托付
王少卿出去没一会儿,茶水已备好,唐氏又让人将早饭也端上来。
还有一些精致的吃食,端来之时,仍是有些余温,香气飘逸。
李清言醒来没多久,身子虚弱上几分,唐氏又让人搬来靠椅,让他坐着。
微风缕缕吹过,唐小六已是将手炉递过来,李清言笑道:“已是入夏,不用这东西,收好吧。”
唐小六这才将手炉拿下去,方才李清言漱口的水都是温的,果然这孩子心细,唐氏赞许点点头。
王少卿想他那么大的时候,可还是在外边打闹,怎么都唤不回来,唐氏道着:“少卿像他这般大时,还未曾如此懂事呢。”
李清言就是看中唐小六这一点,才将他留下,如若不然,碧血阁自然会安排相应伺候的人来。
李清言道:“小六很懂事。”
唐氏看着他目光流转,没有说什么的意思,于是开口:“你没有什么和姨母说的吗?”
李清言神色一怔,脸上的笑容未见减,“姨母知道什么?”
唐氏站了起来,单手负后:“你娘如今如何了?”
李清言脸色艾艾,凄然道:“三年前,娘便去世了,我守了三年才出来。”
唐氏走了过来,忽然将他抱住他的头:“好孩子,没事儿,你娘想来是见你外祖父他们了,黄泉路上也不是独自一人。”
想起来母亲,李清言面色又冷了下来,当年他外祖父之事,也是来京都的目的
唐氏又问:“你爹可知道?”
李清言冷然惨笑:“该是知道,那日我将信送到过丞相府,不过三年来,他未曾来过。其实连山的桃花很好看,满山的偏红,若是到了春日更甚,他不需要来看到。“
语出细细,不免的有些伤感。
唐氏放开李清言,冷冷说着:“这个李俊当真是个负心人!!”
其余的人未曾讲过唐氏如此,面目含凶,原来他们家三公子是与唐氏学的,如出一辙,果然是母子。
唐氏意识到自己的怒气,微微收敛:“孩子,你是不知,你是丞相府的大公子,为何能使大公子?就是这个负心的李俊,先与你母亲相好,又攀上当时的丞相,将你母亲降为妾室。若换做是老娘,早把这个龟孙子阉了。”
李清言不知当年的事,他母亲也不曾多说:“我娘本是青楼女子,怎能与他连理?”
唐氏朗声笑着,笑中含着讽刺:“他当时不过是一介穷酸书生,你娘虽入青楼,却还是处子,琴艺了得,可是当时京都第一人。怎不会与他相配,说是他高攀也不为过!这个贼子!”
唐氏大声骂着李俊,又想着毕竟是他父亲,是不是有些过了,拿起茶杯,掩饰自己的情绪。
“娘当时也不想待在府中,又放心不下来,等我大些,她才离开。她也不敢带着我,一来当时太奶奶还清醒,怎会让我走,二来,我身体不好,只有府中才有条件让我活下去。”
李清言是不愿意回想这些,不喜欢说起这些的感觉,心中如同被什么东西挖着,越说越空,越想越乱。他来京都当然也是目的,外祖父一家人的罪名该如何洗脱。
此事极为难办,却也还要做。
清晨的微风过耳,唐氏看他神色微怔,也不好说的太多,只是有些事再怎么不提,也存在,“当年的事,不说也罢。清言此番过来可有你外祖父一家的消息?这么些年来,都寻不到他们。”
李清言拢着衣袍,慢慢站起来,“未曾,他们就像消失了一样,我想着是不是有人将他们灭口了。”
“这应该不可能,严尚书一家对那些人没有任何威胁,还不至于。”唐氏目光悠远。
随后她也站了起来,来至李清言身侧,“过去的事也不必多想,说说来京都的目的吧。”
唐氏十分精明,年少时只吃过一次亏,当然能看的出来李清言来到京都的目的。
李清言迎着风,乌黑的发垂在后,“只为当年的事。”
当年的事很有多,严家的事也是当年的事,而他七岁独自跑来京都的事,也算当年的事。
唐氏朗声笑起来,“也好,不过姨母有事要说,那便是少卿的事。这是恐怕也只有托付给清言了。”
“姨母请说。”
风微停,唐小六上前给李清言倒了一杯热茶。唐氏斜眼看到,这孩子还真是心细的紧,旁人怕也不会做到这样。
唐氏面带笑意,双手微微合在一起:“少卿不喜欢女子,虽然他掩饰的很好,却瞒不过我,知子莫若母。别人去青楼抱着美娇娘,他却抱着桌子。塞给他几个美人吧也没瞧进眼里,放眼望去,全京都十七八的男子,都是子女绕膝,妻妾成群。”
李清言微微一愣,这些话从唐氏口中说出来,他有些诧异。
唐氏继续道着:“他尽力不去关注任何人,皆是做一些荒唐之事,所以姨母将他托付与你,按照他的性子,待不住,迟早都要学他那木头爹,上了战场的。”
李清言极目远望,“原以为姨母会说,让小侄给严家留给后,远离少卿。”
“你娘有两个兄长,何须让你留后。许是他们改名换姓,远离京都这一片是非之地,当初你娘嫁给李俊之时,他们便走了。”
他怎么没有想到,严氏一家人会改名换姓呢,如梦初醒,有了方向。
清晨的微光蔓延至他的脚下,他嘴角微微扬起:“姨母,清言喜欢的是男子,所以您的托付,可是那个意思?”
他只想明确的知道,唐氏的想法。
唐氏转眸望着他,“你俩未出世便定了亲,当然是那个意思。所以以后少卿就有劳你多多费心,他日战场生死未知,凶险难分,还望清言也有所知。”
李清言眸光微敛:“清言自会生死相随,不忘姨母托付,只是身体虚弱,也没几年好活了。”
如今听起来,他语气轻巧,没有半分伤感之意。单手负后,眉目展开,发冠挺立。
若是他日有名能生死相随自然是好,如若不能,定当妥当安排身后一切,想来心中一片荡然,皆是欢喜之意。那一日与老僧说的劫,便是王少卿。
抄佛经转经纶,皆是挣脱不开的劫数。
即便是过去十年,午夜梦回中,那个瘦小的身躯依旧在他的梦中徘徊,那帮他一拳拳挡着的人,面目清晰起来,那人便是王少卿。
久久为散去的笑脸一直挂在李清言的脸上。
唐氏斜视着,将李清言的这些情绪看在眼里,打趣道:“少卿让你如此欢喜啊,整个京都城的人,除了你怕是没人喜欢他了。”
当然,家中人不算在内。
“少卿是块玉。”
唐氏转身落座在石凳上,“这话,也只有你这么说了。来吃点东西,空腹是有些不好。”
待李清言落座,唐氏又笑眯眯问道:“清言,忽然想起一事,那一日你吐血,是不是有意为之?你久病自然成医,怎会不晓得那桂花糕与你服下的药相冲?“
李清言笑意没减去半分,只是微微点头:“姨母果然聪慧。”
“说起聪慧,比不上你娘。青楼之内,卖艺不卖身,还能给你外祖父一家谋取一条活路。只是啊,这女子一旦为情所困,谁也救的了。”唐氏遗憾的道。
这一次一旦为情所困,遇到对的人,这也没什么。遇见负心人,想来也是无奈至极,丢了自己也丢了爱情。
李清言脸色忽而暗了下来,“我娘她,应该过得很好的,至少远离了是非,远了大夫人。”
唐氏微微起身,绿儿过来扶着她,“不提也罢了,今日姨母过于唠叨,先回了,改日再聊。”
李清言躬身作揖,“姨母慢走。”
待唐氏远去,李清言唤了莫辉,“莫辉大哥,传信让二阁主查一查,我外祖父一家人的事情,方才的话你也听到了?”
“听到了,属下这便传信。”莫辉刚转身要走,又道:“阁主,您那朋友杜连城,他找的房子离将军府不远,这两日他会来寻你。”
李清言道:“嗯,知道了,等会响午天气暖和些,再出门。”
唐小六一直盯着莫辉,这人方才隐身于何处,他怎么不晓得。
却也没有多问,他知不该问的不必问。李清言瞄了他一眼,“小六,待会儿与我一道出门吧。”
话语刚落,便有人进来说道:“先生,门外有人要将您,见还是不见?”
李清言道:“可有说是何人?”
“那人说是您的朋友,叫杜连城。”
李清言迈着步伐,出了八角亭:“见,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