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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纵横天下 sd仙流ivia(1-10)-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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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川心头一酸,欲待不进,转念一想:”我怕什么?”见店小二已出来迎接,便跳下马,将缰绳扔给他,径自要往店中走去。他心中想着仙道,他虽不在,他仍当他在自己面前般故意做给他看,让他知道他一点不在乎二人分手,身随意转,下马时不自觉使上了上乘轻功:飘然落地,潇洒无比。 


      他正要进店,却听头上一人叫了声:”好,好轻功!”流川仰头一看,却瞧不见说话的人,只见他一只湖绿色的袖子垂在窗外。 

      流川冷哼一声,上了二楼。 

      现在尚未到吃饭时间,日月楼客人不多,二楼更是冷清,但上次他和仙道共坐的位子却被一个绿衣人占着。那人听见上楼脚步声,转头看了看他,笑道:”兄台身手不凡,若不嫌弃的话,坐下共饮一杯如何?”那人比流川大不了一二岁,浓眉大眼,脸上尤带了几分稚气,说话口气却好似老江湖一般。 


      流川也不客气,在他对面坐了。 

      那人问:”你叫什么名字?我见你刚才下马时那一手耍得可俊,可惜店小二这种人又怎懂得欣赏?今天正好遇上我了,不然你可真是俏媚眼做给瞎子看了。我奉劝兄台一句:好武功也像好酒好菜一样,不能随便拿给外行人糟蹋,兄台以后审慎,可别再随意显露功夫。”说着也不等流川答应,招来店小二为流川上酒菜,酒是八年的女儿红,菜是四盘冷盆,四盘热炒,外加一碗热汤。流川任他自作主张。 


      那人自己的酒菜和为流川叫的一模一样,因此先要只小碗,为流川斟上一碗酒。流川端起喝了一口,正是上次仙道叫的那种酒,只是仙道要酒时又嘱咐了店小二一堆,要放什么枸杞子啦,要温到几度啦,这人什么也没说,酒味虽一样,却不像上次,未喝前便闻一股甜香,中之欲醉。 


      流川一口饮干酒,那人又为他斟上。常人斟酒时,往往大拇指在下,另外四指在上握住瓶颈而斟,这人却正好相反,四指在颈下托住,大拇指扣在上方,反手而倒。 

      流川见他袖中露出一段黑色剑柄,心念一动,道:”你使剑?”那人笑道:”我的剑法已可说是天下第一,居然有人问我是否使剑,岂不可笑?”说着哈哈大笑。 

      流川心中大怒,他最见不得别人在他面前猖狂,尤其所夸耀的还是他最在意的剑术,当下冷冷地道:”天下第一?你有病。”那人眼睛一亮,道:”我见了你的轻功便猜你也是使剑的,而且使的是快剑,对不对?我请你吃饭,待会儿你和我比剑,好不好?你的剑呢?” 


      这人一见面便邀人比剑,若是旁人定当他作疯子,不加理睬;流川却也是爱剑成痴之人,认识仙道前,心心念念便只有一把剑,这时仙道负情于他,他心灰意冷之下,昔日对剑的痴情倒又恢复了七八分,因此丝毫不以那人的行为为异,道:”我没剑,比就比。”那人却露出失望之色,道:”哪有剑客不随身带剑的?不带剑便是不爱剑、不常练剑,即使会剑想也平常;若说剑被人断了,这就是说武功平常,可更没趣啦。我这顿饭是不是请得亏了?啊,有了!”他也不顾流川难看的脸色,兴奋地续道,”我见你轻功不差,是个练剑的人才,不如你跟我回去,我把你关在山洞中,洞中有我派的剑法,你学了后出来跟我打,什么时候打赢了我,什么时候放你出去,好不好?我师父以前便是这么训练我的,这法子挺好。噫,怎么以前我会没想到?” 


      他自言自语,说得眉飞色舞,口沫横飞,流川实在忍无可忍,拍桌站起。那人吃了一惊,紧接着又高兴起来:”现在就想打?n;你这人斗志可嘉,和我小时候很像。” 


      流川尚未说话,楼梯上蹬蹬蹬上来一行七八人,为首一个男子三十岁左右年纪,身材中等,肤色青中带紫,一只鹰钩鼻,颧骨高耸,越往下却越凹,嘴唇两边脸颊似要合在一处,远看便似脸上有两个大洞,其丑无比。他身后几人也个个其貌不扬。脸上洞者对流川对面那人道:”泽北兄弟,什么时候到的啊?又在装疯卖傻了,怎么你众位师兄们也不好好管束你啊?” 


      听口气双方早已相识,那人出语轻浮,便好似泽北是个三岁小童一般。他话一出,身后的几人都怪笑起来,吓得楼上楼下客人都朝这边看来。 

      泽北一跺脚,懊恼无比地道:”谁要你们说出我名字的?我好不容易看中了个可以和我斗剑的,自然是要亲口对他说我的名字,偏偏唉,这位兄台,不如这样吧,你忘了刚才听到的,我重新给你介绍。” 


      那伙人纷纷鼓噪起来:”你说什么?臭小子。””咱们大哥好意跟你说话,是抬举你,别给脸不要脸。””山王便又怎么了?好大的名气,咱们可也不怕。瞧你这小子浑身没几两肉,经不起咱们大哥一根小指头这么一戳。” 


      泽北恍若未闻,站起身来向流川深深一揖,道:”在下山王泽北荣治,精通剑术,可以说已到达一流境界,平生最大的愿望便是找到一个剑法比我更好的人,打败他。我见你根基不错,打算收你入我门派,以后我既是你师兄又是你师父,你爱怎么叫便怎么叫。” 


      流川初见他站起,倒也高大威风,对他礼数又周到,哪知几句话一说,险些没把他气死,心道:”难不成今天当真遇到了白痴?还是他故意装成白痴前来戏耍于我?这儿离无极门不远,须得多加提防。” 


      那边一伙人听泽北说一句便笑一句,他说完,他们已笑得喘不过气来。 

      泽北转过身,双手拢袖,眼睛始终不看他们,盯着他们头顶上方某处,自语道:”四爷派我们出来办事,要我们同心协力,我本不想对你们怎样,但今日你们无礼在先,须怪不得我。” 


      脸上洞者不屑道:”’饮血残剑’近一年来好大的名头,正愿领教。” 

      泽北冷笑道:”你想要领教我的剑,只怕你还不配。””配”字刚脱口,众人眼前便一花,凝神看时,他仍好端端站在原处,双目望上。脸上洞者一惊,心道:”好快的身法,但他刚才干么”刚想到此处,忽觉手上一凉,两只袖子已碎成一片片飞了出去,他啊的一声叫了起来,旁人也倒吸了口冷气。 


      泽北道:”比武过招讲的是真实功夫,这种袖子里的把戏还是少玩为妙,今日瞧在四爷的份上饶你们一命,下次再敢惹我,就别怪我不顾同僚之义。”听的喀嚓喀嚓几声响,泽北将一只捏扁的铁盒子扔给脸上洞者。那人接住盒子,连声道:”你不是人,你是鬼,你是鬼!” 


      泽北冲流川道:”见笑了。这就跟我走吧。” 

      流川见了泽北的手法,知这人的功夫比他自以为是的性格实是高明多了,忍不住感到技痒,道:”想收我入门?赢了我的剑再说。”泽北喜道:”如此最好,只是到哪儿去弄剑呢?” 


      流川见到那伙人中有不少背负长剑,好胜心起,脚下不动声色地展开凌霄功,也是一去一回,快若脱兔地取了一把长剑。那伙人又是一阵吸气。 

      泽北却摇头道:”使剑之人需得爱惜自己的剑,做到心中有剑才行,你这样随便取一把庸手的庸剑来使,不是玷辱了你所学的剑法么?”流川嫌他罗嗦,道:”初学者心中有剑;上层者人剑合一;更上者剑我两忘,飞花落叶均可作剑。你到底比不比?”泽北点头:”你能明白这点证明我的眼光确实不错,不过所谓人要衣装,佛要金装,好的剑还是喂,好了好了,你别走,这就比过。” 


      流川左手捏剑诀,右剑指天,全神贯注地看着泽北;泽北也是神情凝重,脚下踏着九宫八卦方位,双手拢于袖中。二人眼光闪烁,均露兴奋之意。 

      二楼客人见要打架早逃了个干净,有的更趁机混赖了饭钱,气得店小二在楼下直跳脚,却又不敢上楼理论。 

      脸上洞者一群人连受挫折,此时见二人比剑,便站在一边,想趁二人斗到关键时刻出手偷袭,找回刚才的场子。流、泽二人均是一意于剑,对他们丝毫不加防范。 

      突然之间,远处传来一阵洞箫之声,泽北本已准备拔剑,听到箫声却顿了一顿。本来,流川早已蓄势待发,泽北一个犹豫,露出破绽,他于此时进攻即便不能伤他,也能由此抢到先手,但他敬重泽北,不愿趁人之危,反而收手站直。 


      泽北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这时洞箫声更急,隐含催促之意,脸上洞者道:”首领在叫我们,走吧。泽北兄弟,你去不去?”经过刚才一番交手,他对泽北说话的口气已收敛许多。泽北脸上神色变幻,瞧得出极想和流川斗一场,但无法违背吹箫之人,一时之间犹豫不定。 


      流川回到原位坐下,喝了口酒,道:”婆妈。”泽北搔头笑道:”我便是这脾气,倒让兄台笑话了。我大师兄叫我,我得走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欠你的这场比剑以后一定还给你。加倍也可以。这个,这把剑” 


      流川知他和那伙人是一起的,心中对他颇有好感,便将剑给了他。泽北心中更喜,见脸上洞者已带着手下走远了,也快步跟上,临走前给了掌柜的一些银两,店小二等当即眉开眼笑。 


      流川让店小二重整杯盘,一面吃一面琢磨:”饮血残剑泽北荣治是谁?很有名么?以前从没听人说过。山王倒是常听师父说起,那是海南一个声望很高的派别,派中人个个有其惊人艺业,只不知他们来这儿作甚?” 



      'Senru/All'纵横天下(九)一日心期千劫在(3) 


      不久,酒楼上人多了起来,流川见他们中许多人都作江湖客打扮,不禁暗暗好奇。 
      他前面一桌上聚了四、五人,有男有女,头上俱用白色方巾围裹,他们身后更站了二十几人,将走道挤得满满的,这些人看打扮都不是陵南人。 

      他们坐下吃了没多久,便又上来一伙人。领头的一个个子不高,头发微卷,隆鼻深目,衣着鲜艳,也不似陵南人氏,他一见这桌裹方巾的,便冲他们点了点头,道:”大荣国果然不甘落后,土屋国师怎么没来?”一个中年美妇道:”敝国皇上说了,爱和与大荣情同手足,爱和有事,大荣绝不会袖手旁观,是以一听说贵国接下了英雄贴,又由爱和第一勇士诸星大人亲自出马,也不敢怠慢,派了土屋国师率我等前来协助。国师在后,想来不久即到。” 


      叫诸星的哼了一声,道:”这儿太挤,我们换个地方。告辞了。”说完领着一众人下去了。 

      大荣的一伙人七嘴八舌,流川听他们的意思,好像是田岗茂一为了这次海南无端进攻陵南,所以撒下英雄贴,召集陵南、湘北及爱和、大荣的英雄豪杰赴无极宫参与英雄大会,届时共同商讨抵御海南之策。 


      一人道:”田岗的面子也大,只发了份小小的英雄贴,皇上便谴国师前来。”另一人道:”你懂什么?若光是’商讨抵御海南之策’,又怎请得动国师和爱和的诸星大,大伙儿这次去,是冲着炎王留下的两本书。”第一人道:”什么炎王?难道是流川炎?”话声微微发抖。 


      二人还待再说,那中年美妇道:”好了,此地耳目众多,我们吃完了快些雇船去鹫峰,别被人捷足先登了。”众人应了一声,当下埋头吃饭,一语不发。 

      流川心道:”原来田岗用《纵横》与《天下》为饵,邀天下英雄开什么英雄大会。其实他顶多也只有一本《天下》。不过既然是英雄大会,必定有架可打,我反正要上鹫峰,便去看个热闹。抵御海南什么的,若他们打湘北自然是要抵御的,现在却不必急。” 


      他想到即将目睹一场大战,精神不由得一振,匆匆吃完了酒菜,去江边雇船。谁知船上不是有人,就是预先被人定了,他找了半个多时辰居然没找到一条空船,心下不免恼火。 


      眼见这一溜湾岸最后只剩一条船了,下了决心:无论是否有人,都乘定了。果然,船老大道:”对不住您,这船已定了,您老去别的地方看看吧。”流川抓住他领子,一把提起,他身材甚高,船老大却是个矮子,被他提在空中,四肢乱动,求饶道:”这位小爷好大的火气,咳咳小爷,放手,咳咳” 


      流川略松一松手,道:”你送不送?”那人愁眉苦脸,流川将一锭小元宝塞入他手中,船老大眼睛登时一亮,笑道:”这位公子爷好大方,也罢,小老儿拼着命送你一回,赶得快的话,也许还不至于误了他们。” 


      正解船绳,忽听一人叫道:”船家,船家,怎么收了我们的钱又渡别人?”船老大暗暗叫苦。流川却听着这声音耳熟,回头一瞧,见一个女子正朝这边跑来,她身着藕色纱衣,腰背长剑,明眸顾盼,巧笑嫣然,正是师姐彩子,她身后还跟着一人,却是宫城。 


      双方相见都吃了一惊,不过流川不动声色,宫城哼了一声后便无所表示,只有彩子,兴高采烈的,讲个不停。 

      船老大见三人原来是一伙的,暗中松了口气,想船行的声誉暂时保住了。 

      那日流川带着仙道匆忙赶去丰玉,樱木在日月楼前苦等他们不至,只好去与赤木会合。他不善撒谎,将仙道讲的一番话全都告诉了赤木。赤木心中大急,怕流川实际是受了仙道威胁,才和他一起离开,仙道未必中毒,流川也未必真的带他去求药。樱木心思单纯,也觉他所说有理,急于去找仙流。 


      这时田岗带领门人下山找他们,向他们致歉,又将弥生交还给赤木。赤木见他绝口不谈仙道是海南奸细一事,知他不愿自己认人不孰之名传扬出去,便也不提。他带弥生去见陵南王,原希望陵南王秉公执法,处决公主,维护两国邦交,哪知陵南王徇私枉法,居然饶恕公主,将假公主册封了给他。他心中虽气,顾虑到两国关系和目前情势,只得忍气回去。 


      赤木铁树得知后也是十分不快,却又无法。知道流川枫失踪后更是着急,派遣手下去陵南打探。 

      这次田岗发送英雄贴,暗示将让《纵横》《天下》重见天日,安西觉得此事机关重重,便派宫城与彩子前往一探。三井急于打探流川消息,也跟着前来。樱木虽也想来,却被赤木刚宪扣住与他共同守营,以防名鹏趁火打劫。 


      彩子见流川数月不见,出落得更是英挺俊秀,只是双颊微陷,比前消瘦了不少,甚感怜惜,问:”这些日子你去哪儿了?大伙儿担心死了。那仙道彰呢?他没为难你吧?” 


      流川听到”仙道彰”之名,微微一颤,道:”什么仙道彰?我不认识。” 

      彩子奇道:”可大师兄他们说你被他逼着走了,难道那人不是仙道?”她见流川一脸萧瑟,她与他同处五年,从未在他脸上见过这等表情,知其中必有隐情。她不愿流川为难,便不再提起此事,只随口说些师门近况及田岗这次开英雄大会的用意。 


      船行悠悠,她本以为流川不久便会睡去,哪知他抱着双膝,始终睁着眼睛,遥望江水,便似痴了一般。 

      三人到鹫峰山下大约未申交牌时分,英雄大会预定三日后正式开始,彩子带着二人先去找地方住。这儿原只有个荒凉的小村庄,但田岗为了开英雄大会,特意命人造了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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