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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综同人)世界都是我哥的[综]-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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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染连斗篷都来不及披上,站在井边双手搓了搓往手心中哈了几口气缓和一下关节的僵硬,伸手握住直直垂入井中的绳子,手上用力慢慢向上拉。
“阿顾去哪儿了?怎么还不见她?”黎纲跪坐在榻边,伸手探了探宗主的额头心下焦急的问道。
“在这儿在这儿。”顾清染用铜盆装了雪水,两只手捧着边沿,“晏大夫要我去取些雪水来给宗主降温。”
今日是顾清染守夜,他来时却只看到双眼紧闭胡言乱语的宗主一人躺在榻上,周边连个人影都不见,心下一时急怒。可是看到小姑娘一双杏眼中尽是忧虑,身上落了寒霜像是出去时连件外衣都不曾披上。纤细的双手被冻的通红,如一块血玉一般托在铜盆边缘而不自知。
黎纲心知顾清染怕是被吓到了才忘了通知府中的其他人,更何况她如今这般模样又让他怎么忍心去责骂。“这里我来就可以了。”然后探头去看匆匆赶来的飞流,“飞流,你带阿顾去火盆那里暖和一下。”
黎纲担心两个人都不听话,遂又加了一句道:“你们两个人都去去寒,小心别把寒气过给了宗主。”看到两个人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转身离开,黎纲这才松了口气。
余光看到甄平似笑非笑的脸,黎纲试探的问道:“我刚才不凶吧?不会吓着阿顾吧?”
甄平哼笑一声没有说话,将一块棉麻布尽在冰水中,嘶了一声骂道:“爷爷的,这也太凉了,阿顾就不怕把宗主冻成冰雕啊。”
黎纲斜睨甄平一眼,道:“能不能把你身上那股子江湖味收敛一下,骂什么人啊教坏小孩子。”说着有意无意往不远处看了一眼正眼巴巴盯着他们的两个人。“估计是晏大夫嫌阿顾太碍事了,给她找了个任务让她别跟着瞎转悠。”
甄平赞同的点了点头,“确实,阿顾这丫头平时看着挺机灵,一遇到宗主和飞流的事就跟个无头苍蝇似的只会四处乱撞还半点忙帮不上。”
正说着话却被人兜头打了一下,甄平抬头刚想要骂就看到晏大夫黑着一张脸站在他们身后,吹着胡子瞪着眼,“看我干什么?这人都病成这样了你们还有闲心聊天啊!”
甄平黎纲平日里都是一副能独当一面的首领,此时遇到晏大夫却只是像个孩子一样乖乖低头挨训。
“都躲到一边去,我要施针了。”
“是。”
顾清染坐在地上,双手靠近火炭试图汲取一丝温暖。
“——”
“怎么了?”顾清染疑惑的看着捉住自己双手的飞流,“拉我干嘛?”
“手,着火。”飞流面色焦急的拉着她的双手将她拉离火盆。“阿顾,烫!”
顾清染这才后知后觉的看着自己指尖蹭上的炭火灰粉,苦笑一声抽回自己的手低头看着,“怪不得刚才感觉有些不对,却不知道原来差点把自己烧着。”
她想握一握拳头却发现手指根本不听她的指令。
飞流看着她苦恼的样子歪着头想了想,踟躇一下便伸手将她的握住合住在掌心。抬头看到顾清染惊异的表情,遂笑了笑像是眼中都落满了星辰。
顾清染看着他,眉眼弯弯,也笑了起来。
折腾了一夜,宗主的高热才退了下来,顾清染忙上前拦着晏大夫焦急的问道:“晏大夫,这次的病因是什么?是火寒之毒复发导致的吗?还会在反复吗?我需要做些什么?”
晏大夫忙抬手示意,“停停停。”看着顾清染双唇紧抿,娥眉紧蹙一派忧色,幽幽叹了口气仔细解释,“这次是急火攻心所致,怕是昨日一事难心结……”说完又是一声长叹,拍了拍顾清染的脑袋径直离开了。
顾清染面色茫然的看着晏大夫离开的背影,伫立门轴旁许久,直到飞流拉过她的手拢在掌心才回过神来。
虚弱一笑,顾清染配合的没有抽出手,只是神色淡淡的向后靠在他的身上,目光远眺看着如水洗一般碧蓝的天空,久久没有说话。
飞流身上总是有一种淡淡的甜味,是许多糖酥的香甜融合在一起的味道。顾清染将自己浑身的气力全部依靠在飞流身上,周身皆是丝丝缕缕缠绕着她的愁思。
“莫愁。”飞流将自己身上的披肩解开盖在身前少女的身上,回忆着方才晏大夫的动作,小心轻柔却带着试探的摸了摸她的发髻,边安抚边道:“莫愁。”
感受着自己发髻上的响动,顾清染哭笑不得握住他的手,仰头看他疑惑的眼神似乎没有觉得自己做的有什么不对,遂柔柔弯起唇角,将他的手放在自己发顶,迎着他更加疑惑的眼神解释道:“摸这里才对。”
飞流虽然疑惑却仍照做了,低头看着顾清染如白玉般无瑕的额头,顺着看下去便能看到她渐渐舒展的眉头,然后是小巧挺巧的鼻尖,长长的睫毛似是刷子一般扑闪着,像是羽毛一般轻轻扫在了他的心尖上。
痒痒的,却不讨厌。
顾清染无法忽视来自身后的打量,扬手在他眼前虚晃一下拉回他的视线,“看什么呢,快入定了。”
飞流丝毫没有被发现的羞愧,反而是坦然的笑了,两颗小虎牙抵着下唇笑得一派纯洁。“看阿顾,阿顾好看。”
被这直白的言语击中,又迎头对上飞流眼神。他墨色的眸子中满满的都是自己,这样近的距离她甚至能从他的眼中看到自己,其中像是生满藤蔓将她紧紧缠绕其中,其中的霸道让她无法从中脱离。
顾清染只感觉心中一慌忙直起腰来从他身上离开,悻笑一声双手作扇在脸颊两侧扇风,顾左右而言他,“真热啊,热死了。”
飞流迟疑的看着她,见她双颊霞光遍布,连眼角都现了潋滟之色,于是伸手想要将方才系在她身上的披肩解开,不料刚扯开一条布带就被顾清染毫不留情的打开了手。
“你想做什么?”顾清染略带警惕之色的拿眼打量着他,后退一步双手环胸。“你解我衣服干吗?”
“阿顾,热。”飞流解释道。
顾清染看着飞流毫无杂质的眼睛,顿时觉得无法再和他独处下去,随便找了个理由便离开了,仔细看去竟有些逃脱的匆匆。
……
逃离了飞流的视线范围,顾清染大口呼吸着冰冷的空气,渐渐平复了自己胸腔内那颗躁动的心。
不愿再去思考方才的心悸,顾清染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
顾清染想了想,决定外出一趟,站在大门处回身看着高处的牌匾,理了理身上方才揉弄出的褶皱,转身往远处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原本打算写白夜追凶,但是没想到竟还有第二季,指纹大大留下的疑点太多了根本没办法衍生。

☆、掌心泪(13)

在街上游荡了一会儿,也说不上心里什么感觉,只是觉得心口沉甸甸的似是有什么未了结之事。
金陵城的街道不宽,又挤满了人更显得狭小。顾清染双唇紧抿从人群中挤出来,还未要松口气便听当头一声巨吼:“快闪开,马受惊了!”
顾清染双目瞪圆,身体快于思想的向后撤了一大步。她今日出门是做了男子装扮,刚立定就被一个吊梢眼踩了一脚,顾清染无语的低头看了一眼自己靴面上出现的一个脚印,又抬头看着面前的罪魁祸首,还不待她开口就听那人骂道。
“小不长眼的,没看见老子躲车啊,光长骨头不长肉的东西膈死老子了!”说完似是还不解气抬手就想打。粗粝的手掌高高抬起蓄满了力还未挥下就被人捏住了手腕,那人挣扎着抬头看去正看来人挑眉冷笑,“不长眼的东西,本府的人也是你能教训的?”
从手腕上的力道他就知道这是个自己惹不起的主,一下虚了下来,但看见周围慢慢聚起的人,硬是撑着一张早已憋成猪肝色的脸悻悻威胁道:“你给我等着!”
说完扯了扯自己的胳膊,见没拉动又用力往后一甩,不巧来人正好放松了力道让他一屁股往后跌坐在地上,面对着路人的指指点点又放了句狠话才踉跄着跑开。
顾清染从头到尾都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定定的看着突然出现的人,看着他略显苍白的神色和眉眼间一闪而过的疲惫,终还是叹了口气上前一步。
“豫津。”
言豫津眼底微光一闪,自打两人相识以来无论他如何耍赖都没能改了她对自己的‘言小公子’的尊称,如今千盼万盼的亲昵终于从她的薄唇间吐出,他却早已没了当时的那份心悸。
“顾姑娘。”言豫津有礼的退了一步,面对着身份不如他的顾清染,仍是行了个平礼。
顾清染苦涩一笑,藏在袖中的手悄悄掐成一团,修剪平整的指甲钝钝的掐入肉里。两人之间的空气似是悄悄凝滞,一声叹息在空气中凝结成雾,模糊了两人的面庞。
“言公子,你我二人终究是生疏了……”
言豫津无言以对,心底却被这句话掀起了阵阵涟漪。
两人这半年来从陌生人变为朋友,又因为他擅自变质的心意而变的尴尬,再次和好之后却又遇到了景睿生日……
世间总是有这么多的错过,他没有在合适的时间告白,也没有在合适的世间发现她的秘密,所以,大概是上天注定他们之间的错过。
一时间两人均未开口,顾清染涩涩的眨了眨眼睛,强撑着一抹笑意道:“言公子,我们有缘再见。”
听到这话,言豫津定下了原本已经打算离开的脚步,双眼紧紧的抓着她,似是一把刻刀要将她的脸一刀一刀刻在自己眼中,刻在自己心上。
言豫津是她在金陵城最好的朋友,也是她在金陵城最美的回忆。而回忆,永远只能当做回忆。一旦回忆再次进入生命,其美丽将荡然无存。
顾清染淡淡一笑,向他施了女礼,遂转身离开。
萧景睿生日后回苏宅时,她便得了个秘密任务。宗主猜测萧公子很有可能会随宇文家的人回一趟南楚,便派她沿途随行保护。
“虽然已经安排好了江左的兄弟沿路相佐,可到底是你去我才能放心。”
她永远忘不了宗主虚弱的靠在车厢上,在烛光下苍白的脸色,眼中尽是死寂,微微阖上眼眸映出睫毛撒下的一片阴影。
那时的宗主周身尽是死气……
如今安插在长公主府附近的眼线已经传来确切消息,萧景睿确实决定随宇文念离开大梁。
慢慢向苏宅走去,想起言豫津最后的注视,似是有千言万语最终只是和她道了一声‘有缘再见’。
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伸手揉了揉被冻僵的脸,好不容易感觉到面部有了知觉时脸上已经红霞遍布。
一抬头,便看到了站在半阖的大门前的飞流。
他是不惧冷的,即便是这样的深冬也不见多穿上一件斗篷。
眯起眼睛细细看去,却能看到他的臂弯间竟是微微隆起的。待看清了那是什么,顾清染眼底的阴霾渐渐散了开去,好看的眼睛中浸满了雀跃。
“快快快,给我披上,冻死我了。”顾清染快走几步窜到飞流面前将背部留给他,让他把衣服给自己披上。
等了一会儿还没有等到想象中的温暖,顾清染疑惑的回头看他,看着他的眼睛只觉得微微有些异样,还未明白那是什么便被一件从天而降的衣服兜头盖上。
顾清染哭笑不得的把衣服扯下来,将几缕乱掉的碎发重新拨于耳后,佯怒的给面前这个罪魁祸首一脚。“下次若是再要戏弄我就不止这一脚了。”
飞流默默受了这一下,抬手帮她整理了一下起皱的斗篷转身便离开了。
不明白飞流这是怎么了,只是觉得他好像有点不开心。顾清染不明所以的拢了拢衣襟,然后抬步往自己的房间去了。
躺倒在房间的地上,烧的暖烘烘的地龙让她的浸了寒气的身子迅速回暖,双眼不住的开合,最终还是没抵抗得了慢慢阖上了眸子。
一夜无梦。
天微微亮,清晨的鸟鸣声伴随着敲门声声声撞在她的房门上。
哀嚎一声将暖被拉起蒙过自己的头,自我催眠着缩在小小天地中,待意识慢慢回笼才后知后觉的将暖被拉起看看,又撑起身子低头看看自己失去意识之前躺下的地方。
茫然的低声问道:“难道是我自己半夜爬上来的?”
“笃笃笃——”敲门声再一次想起,与此同时还有一声熟悉的声音,“阿顾,可起了?”
“宗主!”顾清染一个激灵床上坐起,一边扯过挂在一边的外衣给自己披上一边喊道:“起了起了,宗主等我一会儿。”
梅长苏听到里面的一阵慌乱的声音,无奈地笑了笑安抚道:“慢着些。”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就见顾清染一把推开房门,在这样的天气额上隐隐出了些薄汗,梅长苏见状笑着将她不小心塞进靴筒中的长衫下摆拉出来,看着她泛红的脸调笑道:“不愧是江左盟出来的女公子。”
顾清染不好意思的搔了搔额角,哂笑着不说话。
不再逗弄她,梅长苏敛了神色问道:“东西收拾得怎么样了,时间差不多要到了。”
“收拾什么?什么时间要到了?”顾清染一头雾水的看着梅长苏,“宗主你不会是突然决定要把我送走吧?宗主你不要听黎纲的,我平时就是吃得多了一点但是真的没有碍事的!”
顾清染急急的拉住梅长苏的袖子,满是慌乱的解释着。
“阿顾你怎么了?”梅长苏忙拍拍她扯住自己袖子的手将她安抚下来,“我昨天不是让飞流告诉你今日启程去南楚吗?你忘了吗?”
“南、南楚?”顾清染愣愣的重复着他的话,“没有啊?飞流没有告诉我啊?”
梅长苏闻言微不可见的皱了下眉,遂缓缓舒展,“无事,现在去收拾一下吧,然后和飞流他们道个别便上路吧。”
顾清染顺从的点了点头。
这一路都有江左盟的人在打点,她只需要保证萧景睿一行人安全即可,自己也不用太多繁琐的物件,只收拾了两件换洗的衣物便准备去和飞流交代些事情。
刚走到暖阁便听到里面隐隐有说话声。
“飞流这小子,这么些天总是盯着天空发呆,你说他在想什么呢?”
“不知道,估计是在向蔺少阁主什么时候来吧,毕竟飞流平日里最怕这个混世魔王了。”
“不对不对,我总觉得飞流是在那天听过言小公子和阿顾诉衷肠之后就有些不对劲了,你们说飞流和阿顾既是青梅竹马,又是生死之交,怎么就没能发展出战场友谊之外的感情呢?”
“你少胡说,他们两个小毛孩能懂什么啊。”
“……你有病啊,阿顾的年纪若是放在着金陵城中已经是能够出嫁的了,还整天一口一个小毛孩的。”
“我倒觉得有点道理,昨天宗主交代飞流转告阿顾随行南楚之后就一直不开心,在门口守着阿顾回来也没把这件事告诉她……”
“不能吧,都是自家的小孩,如果真的凑在一起……还真是挺尴尬的。”
……
顾清染没有听完,但是每个字都闷闷的撞进了她的心里。
飞流确实很不对劲,这是她亲身感受出来的。
从那一夜飞流突然出现在刑部天牢开始,似乎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就隐隐出现了问题。
从不粘人的飞流接着受伤的名义直接搬进了她的暖阁,无穷次的使唤她做事。还有之后两人之间似有若无的近距离接触,最后便是这次的事……
她在苏宅找了他许久,也问了宗主却始终不知道飞流去了哪里。
“阿顾,不能再拖了,萧公子一行人走的再远些你就追不上了。”黎纲在一旁低声提醒道。
顾清染闻言点了点头,“我知道了。”顿了顿,从怀中取出一封信交给黎纲,“把这封信交给飞流,转告他,有些话我回来再问,若是等我回来了他也同今日一般对我避而不见,那江湖不见也罢。”
黎纲伸出的手一顿,面色复杂的在她的眼神中收下了这封信。
“阿顾,保重。”
“保重。”
远山难行,再见无期,愿君安好,归来再聚。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想写白夜追凶的,但是没想到还有第二季……而且留下了太多谜团肯定没办法写了,所以阿堇想的是对的……《我哥》历时这么久,从个位数的收藏变成如今大家这么多人都陪着我,真的特别感动。
一周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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