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医生-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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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一路平安。
第二部分 角色互换第21节 肆无忌惮
在我的一部小说中，有一个叫做杨错的家伙，小说中他的原型来自我生活里的一个朋友，尽管没有小说里那样的嘴脸和德性，但状态也好不到哪儿去。他每天的生活是这样的：早上一觉睡到中午，起床的第一件事不是刷牙，而是找烟和打火机。吃过饭后晃悠出门，下午到处打牌，晚上喝得酩酊大醉，半夜上网玩游戏，一直玩到凌晨八点，这才开始睡觉。天天如此，周而复始，无休无止。
总之一句话，他活得非常之肆无忌惮。对于人生，他有一个著名的名言，叫做“生命在于随心所欲”。在这盏明灯的指引下，他愈发起劲，更加无所畏惧，以浪费生命中的每一天做为天职，天天随心所欲，日日肆无忌惮。
关于他有一个著名的段子，是这样的。有一天，他的女朋友约他去游泳，被他坚决拒绝。他的女友忍无可忍，指责他不珍惜自己的身体，从来不参加任何运动。他立刻起身反驳：“胡说，我可是健将级别的运动员！”他的女友大为惊讶，象看外星人一样地看着他问：“什么项目？”这时候，这个仁兄摇头晃脑地回答道：“台球和麻将两项。”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这个段子在圈中流传已久，而他更加引以为荣，经常拿它做为自己的经典传说，每逢聚会必定抖落，并且甚是自豪。一时间，众人为之倾倒。
终于，有一天早上，我刚刚上班，就接到了他的电话，在电话中我听到了他颤抖而无奈的声音：“哥们儿，我在你们医院。”结果，等我跑到急诊科一看，原来是因为连续通宵三天打麻将，累得他双腿发软，差点一头栽倒在厕所里。
而到了那个时刻，躺在病床上的他还恹恹地叮嘱我，说道：“记得叫他们把最后一圈的帐算完……”等我拿起他的初步诊断一看，毛病竟多的叫我咋舌：急性咽炎、慢性鼻炎、感冒、习惯性失眠、植物神经系统紊乱、神经衰弱……
而这一切的全部原因只有两条：一是身体素质差，二是生活不规律。他身上所有的疾患都来自于这两种肆无忌惮下的“快活”——因为篇幅有限，请允许我忽略众人对他是如何的一片苦口婆心甚至痛心殴打，总之，这次住院事件发生的半年之后，他开始规律的生活，按时睡觉准时起床，而且每天早上还会跑个几千米，一直到了又半年后的现在，等我再见到他，他已经壮得象头小公猪了。
而在以后的日子里，每当我看到那些脸色介于臭豆腐和冻豆腐之间的朋友，在早晨满脸倦意，连连哈欠的时候，就会想起杨错，那个曾经被一百多块麻将击倒，现在已走上正轨，一听说麻将就“两股战战，几欲先走”的朋友。
酒醉心明
在古龙先生之著名的武侠小说《萧十一郎》中，萧十一郎带着沈壁君看到一个栩栩如生的缩微世界，其中挂着一副小小的对联，上面这样写道：“常未饮酒而醉，以不读书为通。”据江湖传言，写到这里的时候，古龙曾经大呼过瘾，情不自禁地赞道：“这是何等意境？何等洒脱！”
说实话，那种境界一向是我追求的目标：不读书就能知道世间的全部道理，而还没有喝酒，就已经微酣而醉了。日子一天天流逝，我发现这个目标实现起来似乎有些困难，因为如果不“破万卷书”就想知晓一切，就只能靠“行万里路”了，可现如今，我恨不得把一分钟掰成两半儿用，天天忙的晕头脑涨，到了晚上却发现还有一堆事情要做，估计实施起来难度很大。不过好在上帝总是公平的，我虽然不能“以不读书为通”，却在“常未饮酒而醉”上颇有心得。每次外出和朋友喝酒时，我总是第一个面皮发红，看起来就象已经如同天龙八部中的英雄乔峰那样喝下数斤烈酒一样。
其实，这是因为一种可以迅速分解酒精的酶在我的体内不是太多而已。每个一喝酒就脸红的象猴子屁股的人，都是如此。至于江湖中传言的那样“脸红的人都能喝”，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绝对就是巧合了。
不过，和我这样“滴酒就醉”相反的例子也大有人在有些人看起来象是已经酩酊大醉，似乎连刀子架在脖子上、枪顶在脑门子中都毫不含糊，但心里实际上却什么都知道，什么也明白。有在酒坛中摸爬滚打数载的前辈告诉我，这叫做‘酒醉心明’。
去年的夏天，有一次晚上我在值班，医院来了一个喝多了酒的家伙，似乎已经醉的神智不清，连爹妈都不认识了。医生一检查，没辙，只好洗胃了。可是令大家没想到的是，在洗胃的过程中，他却表现的很是配合，甚至还会遵照医生的嘱咐自己往下咽管子，而刚来医院时他的表现可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醉鬼啊。
最后，我们弄清楚了他喝酒的原因，原来是和老婆吵架来着。吵架的原因，则是妻子怀疑他在外面有第三者的诱惑，开始只是吵吵嚷嚷，最后上升到砸东西扔瓶子，他实在不堪忍受这种家庭气氛，于是一个人在厨房里自斟自饮，到最后竟然自己把自己给喝成这样了。
最后，就在刚刚洗胃完毕的时候，当医生还没有把洗胃的器具放回原处时，妻子向婆婆公公告状说道，他在外面有女人，昨天还带回家来；就在这时，这家伙忽然说话了：“胡说！昨天晚上我根本没回来！”
原来，他根本没醉，是装的。
爱的拳头
在我很小的时候，有一句话很是流行，那就是“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那是害”。这句本来是大人管理淘气孩子的原则和警钟，在学校中却被歪解为大鱼欺负小鱼，小鱼欺负虾米的理直气壮的理由。在那个时代，我们常常可以看到一个大孩子笑眯眯地把一个小孩子敲得满头是包，然后笑眯眯地说出这句著名的话来。
长大后，这种事情再不会轻易地发生，但还是有许多人对这个说法乐此不疲并坚决地付诸于行动。昨天下午，我正在一个朋友开的网吧里闲坐，忽然从门外怒气冲冲地闯进来一个极清瘦的老头，四下环视一圈后，确定了目标，大踏步朝一个正趴在电脑前苦练神功的小伙子而去。半分钟后，那个正在网上‘殴打’别人的小伙子被他老爹一把拽了出去，刚出了门便是一通暴打。
我相信，每个曾在场亲眼目睹那一幕的“观众”都有着与我相同的感受，那就是：那个老头打得太狠了。事实上，那个老爷子确实是生了极大的气，开始是抡圆了胳膊地打自己儿子耳光，最后变得逐渐粗暴，甚至从地上操起一块板砖来砸向儿子的后背，直到周围的人也看的心有余悸，他的动作还是那么的大。最后，儿子被打得浑身是伤，终于被送进了医院，结果是，那个老头儿在把儿子送到急诊科后，自己也伤心地落下了眼泪。
事后，我们得知那个小伙子是因为疯狂地迷恋上了网络游戏，以至于几天几夜都耗在那里，家里人从软硬兼施到苦言相劝，所有的计谋都用遍，还是没能阻止他去网吧的脚步，直到最后，才出现了这样的场面和情况。
和这件事性质相同的还有很多，有一次我正在值班，忽然来了几个小伙子，满头是血的进行检查，一问，才知道是互相打架，都有损伤。就在即将检查完毕的时候，其中一个小伙子的父亲闻讯而来，一见儿子的面二话不说，上去就是狠狠地两记耳光。说实话，当时的声音叫我还觉得心头一颤。最后，那个父亲气得浑身发抖，蹲到地上就哭了起来。
在医院数年，这样的事情实在见的不少，不管是什么原因，那些拳头挥出去的同时，我相信都有爱的因素在里面。事情到了不动手不足以解决问题的时候，也确实是孩子们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出格了。不管最后的结果是孩子受了多么大的伤，也不管自己的父亲会有多么的勃然大怒，会不会气坏自己的身子，最好的解决办法并不是将暴力和那句名言进行到底，而是付诸于方式更好的教育，才能达到最能解决根本方法的最佳效果。
第二部分 角色互换第22节 关系问题
很多年前，我对‘熟人关系’这一问题一直持嗤之以鼻的态度，傻乎乎地认为人的一生中，只要清醒地认识自己就行了。但走上工作岗位后，才发现其中的学问。其实，“熟人多了好办事”这句话确实和屁不能划等号，的确有它的道理。比如，现在的我也学会了交朋友，而且可以享受到其之效果，上班时有人过来很恭敬地办事，下了班也有患者见了热情地点头打招呼，就算是在马路上闯了红灯——当然是骑自行车，也没有太大的麻烦，交警也是朋友。
这样的生活叫我很是过得惬意，并且准备把交朋友、好办事的原则付诸于今后的生活。但是，有一天，却发生了这样一件事情，叫我对这样的生活方式感到了从所未有的厌恶和怀疑。
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我正在阅片室看片子，门被突然推开，进来的是一个朋友的朋友的朋友，好象在一次饭局上见过。在他极度热情的自我介绍之下，我的热情也被充分地调动起来，在得知他想找我办一件事时，也学着江湖中的大哥一样，非常讲义气地一拍桌子：“有事儿您说话！”
我如此一表态，对方的脸马上变成了一朵鲜艳的玫瑰花，拼命地给我上烟，递水，一瞬间甚至叫我有了一种当了大官的错觉。在我快飘到天花板的时候，他的一句话又把我硬是拽了下来：他来的动机是，叫我把一张本来没有任何问题的片子重新写一次诊断报告，把病人本来健康的大脑非要说成是脑震荡，最好再加上一些口吃不清、意识不明，直奔傻子而去的细则，这样做的最终目的是，想把一起普通的撞车事件，变成一起有重大伤害嫌疑的恶性案件。而这一切的背后，则是他想问对方多勒索人民币的大手。而现在连肇事都弄不明白是什么意思的对方，只是一个终生种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普通老百姓。
其实，就像网上喜欢回忆的那位张先生所说的那样，男人也有来例假的时候。那天正是我生理低潮的时候，于是，平时很好商量的我，忽然变得非常固执，对方的话也变得极其刺耳，我便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说了一通，最后还把人家赶出了门。那件事的结果是，他再没有跟我说过一句话，每次在街上遇到的时候，他总是把脑袋往后一仰，叫我能够非常清楚地看到他的两个大鼻孔，以此来展示里面极其茂盛，但没有经过修整的鼻毛。
过后的一段时间我曾很不安，认为自己的做法很不礼貌。但到了现在，我明白了，要是我那天的良心底线被他的花言巧语所破而导致妥协，那么随之带来给我内心上的痛苦和懊悔，会比拒绝多得多。
节食主义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现在的新青年普遍都以瘦脸为酷，甚至连主持《幸运52》的李咏那张打破了平衡美的长脸现在也成为了“酷”和“另类”的代名词，不但他本人说起来的时候总是兴高采烈，别人看着也都习惯成自然美了。
事实上，不光只是脸部的苗条，现代人所追求的瘦身效果，从时下减肥药广告的泛滥成灾这点上就能够看得出来，而一个问题却是，有许多的减肥药并不能达到很好的效果，往往只能是治疗一时的臃肿，于是，许多人灵机一动，想出了一个最直接的减肥效果：节食。
一个人将每天本来所需要的食物量减少一半甚至更多时，瘦身的效果倒也明显，但是他们却不知道节食会给自己带来瘦身以外的一些后果，比如导致闭经和头发脱落，脑细胞受到损害，骨质变得疏松，以及诱发胆结石等等。或者说，有的人纵使知道，为了一味地追求美丽，也会毫不在乎，置之不理。
从某种意义上说，那些在T型台上骨瘦如柴的高挑女子，越看越像过去贫苦人家的闺女的模特们，其实是变相地把观众引到一个误区，叫台下和电视机前的小姑娘们一个个比赛似地虐待自己，不但有饭不吃，而且都是变着法儿的折磨自己本来就很挑剔的胃，不知道她们的胃倘若能够说话，第一句骂出来的究竟能愤怒到什么程度。
模特是模特，保持瘦弱的身材是她们的职业需求，和医生需要保持清醒，歌手需要保持青春，空姐需要保持微笑是一样的道理，她们可以专门为设计师的作品而，再说，谁也没说她们就不吃东西。
饿了就吃，这是最简单的道理，可惜还是有人不太懂，以为只要节食就能象明星一样美丽，纵使头晕眼花也在所不惜：去年秋天的一个黄昏，我所在的医院来了一个在课堂上晕倒的高中女生，在送到急诊科的时候老师告诉医生，她既没有外伤，也没有癫痫的病史，别的一切可以引起晕厥的病因也都一个都没有，非常奇怪。
一直到了最后，在她的家长来了之后，医生才知道，她已经两天没好好吃饭了，饿的狠了也只是吞几片黄瓜和西红柿片，这样的节食使得这个女孩子根本不能承受过多的学习任务和精力，最后，导致了晕厥的发生。而叫我感到奇怪的是，这个姑娘并不是很胖，却也要拼命的减肥。
实际上，大家实在应该该吃的吃，该喝的喝。农民老大爷也不会因为这样节约粮食而感到欣慰，要知道，现在的全国大小粮仓都已经爆满了，所以，并不缺那些节食主义者的一口饭。
爱的代价
在80年代，大学校园里的规定是：“不准谈恋爱”，80年代末期则是“不要谈恋爱”，到了90年代，变成了“尽量不要谈恋爱”，而到了现在，有的大学老师如此告诫自己的学生：“要为自己的恋爱负全部的责任”。
那位老师所说的责任，按正常的思维逻辑理解，应当是要对自己因谈恋爱而耽误的学业而负责。而对于医生而言，则可能还会有更深一层的意思。去年的国庆假期过后，医院的一位同事受邀到一所大学作演讲和顾问，在她在学校中呆了不长的几天内，被老师们询问的最多的一个问题就是：如何才能有效的保证爱情的纯洁性？换句话说，也就是在问“怎样才能防止未婚先孕？”
堕胎，是未婚先孕最直接的一个后果。其实，不管是大学生，还是社会青年，未婚同居的例子现在已经比比皆是。光我所在医院的妇科门诊部，每年接待的堕胎数量就高得惊人。有人把它比做“爱的代价”，但事实上，堕胎实际上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表现，尽管与爱有关，但还是应该引起警醒。
今年三月的某个周末，我正在单位值班，有一个中学时的女同学找到我，神神秘秘地把我拉在一边，不好意思地和我嘀咕了半天，我在费了九牛二虎的劲才知道，原来是她的弟弟和女朋友不小心出了事情，希望我可以为她们找一个相熟的妇科医生寻求帮助。正好，我的太太就是妇科的专业，在我告知她之后，她很兴奋地表示了感谢之余，也显得非常难为情：因为我和她，以及我的太太，中学时都是一界的同学。
在等我太太从家中赶往医院的时候，我见到了她的弟弟，以及那个羞答答的女朋友。如我所见，他们的年龄加起来也没有超过四十三岁，但从表现出来的种种迹象表明，俩人已经在一起很长时间了。之后，那个女孩儿被我太太领进门诊手术室的时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