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被鬼差勾错的魂-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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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
看着面前认真看信的小宝,秦淮灌了一口茶水,他总觉得哪里不对,最近他的脾气好似暴躁了不少,有越来越像薛修杰的趋势。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小宝却拿着信一脸甜蜜,高兴道:“百归说他想我了,嘿嘿嘿。”
秦淮瞥了一眼黑乎乎一片的纸张,问道:“除了这个,他还说什么了,问没问咱们在哪里,什么时候回去之类的?”
小宝用手将信捂住,略带气愤道:“百归说信不能给你看!你怎么能偷看呢?”
斜了一眼不打自招的小宝,秦淮道:“信你可以回,我也可以让人帮你送,但是,你不能告诉他咱们的地点。”
点了点头,小宝问道:“那咱们什么时候回去?”
“明日便启程。”
自那日起,薛百归每日三封信,简直是按着饭点来的,这令秦淮很不满,但秦淮也发现,只要拿信威胁小宝,小宝学习易容便会快很多,也算是有点好处吧。
直到离开留客镇的第四日,马车停下休息,小宝在车内吃干粮,秦淮出去方便之后,又收到了薛百归的信,他顺口问了一句:“楼里今日如何?”
灰衣人颇有些欲言又止,犹豫了一下,才道:“这几日有一只送信的鸟,因为过于劳累病了。”
“从京城飞过来的?”秦淮问道。
“是。”
“秦淮看了看手里的信,眯了眯眼,道:“薛百归难不成当我追影楼里都是信差了不成!”
完全不记得自己先劫了小宝的某人,深呼吸两次,心生一计,他吩咐道:“这里距边疆不远,咱们改道吧!”
☆、第六十五章
半个月后,梁国北边逐县的一家酒楼里,秦淮与小宝吃饱饭之后,又点了一壶茶。
秦淮舔了舔唇,又拿起根竹签剃牙,明显的意犹未尽,小宝看了看他微微凸起的肚子,问道:“咱们都吃完饭了,一会儿去京城吧!”
秦淮换了个姿势,喝了口茶水,道:“着什么急,我先带你见一个人。”
小宝略有些不高兴,道:“都快过年了,百归让我回去跟他过年呢。”
想起无影楼累病的七只送信鸟,秦淮立即感觉到,这些日子慢悠悠的赶路根本不够发泄他心中的不满,他看了小宝一眼,道:“知道了,我出去一趟,你乖乖呆在这里不许走,听到了吗?”
二人没要雅间,而是坐在了一楼半开放的位置,小宝知道一楼的客人中有无影楼的人,遂乖巧的点了点头。
今日没有易容,小宝的目光瞟着吃饭的人们,猜测哪个是友人,此时店小二领着两个人走了过来。
走到近前,店小二道:“老爷便是这位小公子。”
小宝与那老爷四目相对,眼中都露出了惊讶。
这对视的二人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那老爷身后管家模样的人激动道:“老爷,都道外甥像舅,这位一定是小少爷!”
那老爷也反应过来,他面带微笑,眼带希冀,问道:“你可是林煜?”
“你问我吗?”小宝左右看了看,没有别人了,便道:“我叫小宝。”
“你可有姓?你家住何处?可还有亲人?”虽然小宝间接否认了姓名,那老爷却没有放弃,反而问了更多问题。
“我,我就叫小宝。”自从知道张村的特殊,小宝便不再跟人提张村的事,当然薛百归除外。
“你可有爹娘?”
“没有。”
“你右腿上可是有一块红色的胎记?”
“你怎么知道!”提到胎记,小宝惊讶不已,他望着这个陌生的人,很想上去撕撕他的面皮,看看他是不是张村的人易容的,可惜这是不可能的。
“老爷,这就是少爷,一定就是小少爷!”管家道。
看着面前的少年,那老爷心中有了猜测,遇到当年之事,若是小宝忘掉之前的事也不奇怪。
缓了缓激动的心情,那老爷坐下道:“我叫林芳华,七年前我的外甥失踪了,他那年刚好十岁,若是没出意外,想来应该跟你年纪差不多。你……”
听出他话中的意思,小宝直接问道:“你觉得我是你的外甥?”
看着四十多岁,头发却已半白的林芳华,小宝仿佛看见了多年之后的自己,他道:“我不记得十岁之前的事情了。”
年纪能对上,身上的标记也能对上,二人的血缘关系便八九不离十,林芳华听了他的话,眼眶红了起来,他抬手擦了擦眼,道:“终于找到了。”
这时一个声音插了进来,问道:“找到什么了?”
听到声音,林芳华赶紧站起身来,他看向来人,一揖道:“沈大人。”
林芳华口中的沈大人乃是这逐县的县令。
“恩。”沈县令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表现出过多热情。
“小宝乃是熟人托我照顾的,不知你找他有何事?”沈县令细看了看两人,问道:“难不成你们二人是父子?”
林芳华赶紧摆手,道:“不,不,沈大人这话便是玩笑话了,在下的儿子大人见过,长的似我的夫人,这少年可能是我的外甥。”
“恩,看起来就像,不过我这会儿还有事要忙,若是你想找他,便明日去武勇将军处找吧。”
知道还能再见,林芳华也不多做纠缠,他需要时间平复一下激动的心情,便道:“那便不打扰沈大人了,”他又道:“小宝,咱们明日见。”
小宝坐在那里看着两人有来有往,想插话却张不开嘴,急得很,待到沈县令说要走的时候,他焦急的看着“沈县令”,明显是有话要说的样子。
“沈县令”附到他耳边说了一句话,随手在他身上拂过,便拉着他走出了酒楼。
到了外面,小宝才道:“秦淮,你刚才干嘛点我的穴啊?”
“当然是怕你乱说话,”秦淮道:“就你那眼力,若是看不出我易容,说出穿帮的话怎么办!”
看着小宝那略带怨念的眼神,秦淮就知道自己猜对了,他向后瞥了一眼,打了个手势,便拉着小宝走了。
“咱们去哪里啊?为什么不坐马车?”小宝问道。
“你穿那么厚,不坐马车也冻不着,走吧!”
半个时辰之后,逐县外的军营。
“沈县令”领着个球站在军营门前,只见他从怀中掏出块木牌,亮给守卫,道:“我乃逐县县令,找你们将军有急事,快快去通报。”
门前的两个守卫手中拿着长矛,看着又一个沈县令都愣住了,听了他的话,二人对视一眼,一个守卫上前接过木牌,匆匆的跑了进去。
军营的主帐里,勇武将军正与一人说话,便听帐外有人报告“将军!”
“何事?”
看着跪地行礼的侍卫手中托着的木牌,勇武将军摸了摸胡须,道:“这不是沈大人丢的令牌吗,这么快就找到了。”
一旁坐着的沈县令赶紧起身,他拿过那木牌左看右看,道:“确实是我的。”
勇武将军的军营管理严格,出入兵营都需要持令牌,沈县令的这一块是特制的,与普通兵士的不同。
“有意思,”勇武将军问道:“这令牌何人所捡?在何处捡得?”
“这,”侍卫回道:“回将军,守卫的士兵道沈大人带着一个少年在门前等候。”
“哦?还有一个沈大人?”“谁敢冒充我?”二人的声音同时响起。
沈县令赶紧对着主位上的人一揖道:“将军,定是那人偷了我的令牌。”
勇武将军道:“沈大人莫急,既然外面还有一个是‘沈大人’,便请他进来,有我在,自然会替你做主。”
当秦淮带着小宝进到主帐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失策了。
早些时候秦淮去了县衙一趟,他跟了沈县令一盏茶的功夫,学了姓沈的说话、动作,顺便偷了他一件衣服,便领着小宝来了军营。
谁知道沈县令听闻将军不日便要归京,打算今日来送些特产,正好二人来了一出真假县令的戏码。
沈县令看着那个进来的人,面露震惊,世上竟然有人与自己长的如此相像,他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做梦。
这时看清屋内情况的小宝,偷偷的扯了扯秦淮的衣角,小声道:“完了,完了,你看你这张脸跟那个老头一样了,怎么办?”
武勇将军听觉甚灵,他耳朵稍稍动了动,便将小宝的话听了个一字不差,掩在胡须下的嘴角,微微勾了勾。
将军道:“哎呀,这两个沈大人,到底哪一个是真,哪一个是假啊!”
沈大人赶紧道:“我才是真的,”他指着后进来的秦淮,道:“那个是冒牌货!”
“恩,”将军掉头道:“来人啊,将这个冒牌货捉起来!”
“哎?我还没说话呢!”秦淮争辩道:“将军大人,我才是真的啊!”
看有人上来捉秦淮,小宝自然不能袖手旁观,他想上去解救秦淮,秦淮却吼道:“小宝你让开,薛百川,你太过分了!”
“将这宵小关到一边的帐篷去,”薛百川掏了掏耳朵,道:“真是吵啊!”
看着假县令被关起来,沈县令又瞪了眼小宝,问道:“将军,这还有一个怎么不一同押下去?”
“他又没偷你的令牌,”薛百川看着眼前穿的像个球似的少年,道:“这乃是我的一位故人,沈大人若是没什么便早些回去吧,别又丢了东西。”
既然该做的事都做完了,沈县令便也没有留下的借口,更何况这两人明显与薛百川相识,沈县令本是来送礼的,如今薛百川默认收了下了东西,他也没必要多做纠缠,便赶紧行礼拜别。
帐内只剩两个人的时候,小宝先开了口,问道:“你叫薛百川,是薛百归的哥哥?”
“恩。”
小宝颇有些不好意思的介绍道:“哥哥,我叫小宝。”
看着突然多出来的“弟弟”,薛百川弯了弯嘴角,这便是弟弟借追影令的理由,看起来蛮有意思的。
“恩。”
见他应了,小宝赶紧道:“哥哥,那个,”说着他指了指帐外,道:“那个县令他……”
“秦焕生或者叫秦淮。”薛百川道。
“哎?你知道啊。”
“恩,他是我的一个朋友,不碍事。”薛百川简单解释之后,又道:“给我讲讲你与我弟弟的事,可好?”
知道秦淮没事,小宝便安心讲起与薛百归在一起时的经历。
夜半时分,秦淮顶着沈县令的脸,看着一旁的灰衣人,道:“查的怎么样?”
“那林芳华没什么问题,小宝很有可能便是他的外甥。”
“另一件事呢?”
“查到了,那玉佩乃是处于半隐退的千叶山庄的祖传之物。”灰衣人回道:“据说是千叶山庄每一代庄主定亲所用的。”
“嘶……”听见这句话,秦淮便觉牙疼,他竟然收了这么重要的东西,“可查到那持玉佩之人身在何……”
话还没问完,便听见脚步声,秦淮看向帐门处,喝道:“谁?”
☆、第六十六章
见来人秦淮立即放松下来,他站起身道:“啧啧,你就是这么对待老朋友的?”
“谁让你劫了我弟弟的人?”
“你弟弟还累病了我好几只鸟呢!”
“来而不往非礼也!”
“呸,我就年少时太无知,才会认识你。”秦淮瞪了薛百川一眼,道:“我有事要办,一会儿便走,小宝就交给你了。”
“什么事这么急?不留下喝两杯?”薛百川问道。
“陈年旧事而已,私事。”秦淮道:“这次没空喝酒了,等下次吧!”
薛百川又道:“过年可以来京城寻我,我们一醉方休。”
“哼,你和你弟弟是一伙的,”秦淮带着人走到门口,回头扫了他一眼道:“我怕你弟弟记仇,过两年再说吧!”
说罢,秦淮便带人融入了夜色。
第二日一早,小宝边喊道:“哥哥,哥哥,我师父不见了!”边跑进了主帐。
门口的侍卫得令没有拦,可帐内的一众将官不知其人,此时都向他投去惊讶的目光。
见一帐的人注视自己,小宝伸出巴掌盖住脸,往后一步一步轻轻的退,帐内的将官见他如此行事都瞪大了眼,他难不成以为这样别人就看不见他了?
一个身高六尺,露着半个胸膛的黑壮汉子,立起身来,喝道:“什么人?”
这帐内的将官都是见过血,愤怒一喝自然带了些恐怖气息,小宝惊得不敢再动,还是薛百川出言解救了他。
“小宝,别闹了,进来坐。”薛百川解释道:“这位是本将军的亲戚,寻我回京的,咱们接着刚才的说……”
老实的坐到薛百川旁边,小宝听了他们的谈话才明白,原来再有月余便到了太后的寿诞,皇上下旨准他提前归京祝寿。
太后是薛百川和薛百归的外祖母,虽然不亲近,但终归是亲人。
说起亲人,小宝便有些失落,他的亲人们都不见了。便是昨日遇到的林芳华,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亲人。
许是上天也觉得小宝可怜,他想曹操,曹操便到。
这边薛百川刚解散了众将官,那边便有人来报,营门前来了两个人,自报乃是逐县的林芳华与林管家,说是来寻小宝的。
一般百姓便是到了营门前也只会被挡回去,根本轮不到上报,但昨夜听了秦淮与灰衣人的对话,薛百川多吩咐了一句,所以林芳华才得以进了军营。
林芳华只是个普通商人,见到薛百川自然要行跪拜礼。
薛百川虽然不怎么去县里,但他毕竟是镇守一方的武将,想查个人还是很轻松的,他问道:“林老爷,不知到此何事?”
被将军称为老爷,林芳华哪能受得起,他经商多年,眼界不错,自然知道此时寒暄无用,便直接道:“不瞒将军,在下是来寻小宝的,我想看看小宝身上的胎记。”
“这,”薛百川在场主要是为了给小宝做主,保护小宝,但他不能替小宝做主,便问道:“你意下如何?”
“要是我身上没有胎记呢?”小宝问道。
这时的小宝有些害怕,他怕自己腿上没胎记,或者之前不小心洗掉了,那样的话,他是不就没有亲人了。
薛百川抬手揉了揉他的帽子道:“还有哥哥。”
林芳华被他问得一愣,待反映过来之后,又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他道:“便是你身上没有胎记,只要你愿意,我也可以认你当外甥。”
这世上有千千万万人,能遇到一个与自己长得极像的也是缘分。
不过,明显小宝的顾虑是多余的,看到他腿上那块胎记,林芳华便激动的抱住了小宝,哽咽道:“煜儿,舅舅终于找到你了。”
被林芳华拍了几下,小宝很开心的,他感觉心中踏实,他也有亲人了。
皱眉看了眼小宝两条半遮的白嫩嫩的大腿,薛百川咳嗽了声,道:“先穿好衣服。”
认过亲之后,屋内的气氛也随之一变,林芳华挨着小宝坐下,心中满是欣慰道:“我寻了你七年多,终于找到你了,也也算对你娘有个交代。”
原来小宝的娘竟然是林芳菲,小宝的林姨。
林芳菲年轻时身体不好,林家为了留她在家,便为他招了夫婿入赘。
那入赘之人是个穷困书生,在林家时他对林芳菲很不错,二人生活和谐,林芳菲还为他生下了林煜。
八年前,书生进京赶考,考完之后他便写了家书,说出榜之后便回乡。
不久之后,传回的消息是书生中了二甲,可书生却迟迟没有回来,那一阵子,林芳菲身体好些了便带着林煜随商队去京城寻人。
可惜七年前的分离竟然成了永别,商队在路上遇到了劫匪,林芳菲身死,林煜不知所踪。
“芳菲下葬之时,我给京城去过信,可惜那书生也没有回来。”林芳华道。
“京城?”薛百川正要带小宝回京,听闻小宝的爹可能在京城,便多问了一句,道:“不知那书生姓甚名谁?”
提到这名字,林芳华眯了眯眼,其中的恨意若隐若现,他道:“袁庆荣。”
“不可能!”小宝立即反驳道。
“怎么不可能,那狼心狗肺之人,我便是死了也不可能忘记他的名字!”林芳华道。
袁庆荣乃是给薛百归传旨的那个钦差,小宝对他印象极深。
小宝道:“我今年初秋曾在泉州府见过袁庆荣袁大人,小叔说他是太傅的女婿,而且,他完全不认识我。”
若说小宝当年受了刺激忘了过往事有可能,但袁庆荣不记得小宝则实属不该。
不说小宝与他生活十年之久,便是小宝与林芳华如此之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