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蜃仙-我的仙岛沉了怎么办!-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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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我让人去给你打听那人的事。”
“好。”衍凉颇为感激的答应着,又听窦茗说道:“都到了这边,我跟大哥就不那么盯着你了,楼上给你单独准备好了房间……但你可别真的又跑了,就是真的要走也跟我们说一声才是。”
衍凉抬手摸了摸窦茗的脑袋,像以前一样哄到:“放心吧,我还等着大哥帮我打听九龙符的事呢,绝不会再跑了。”
衍凉再三保证着,窦茗和厉逊才堪堪放了心,明知凭着衍凉如今的身手若要出去谁都发现不了,但还是叮嘱了伙计要注意些。
来到为他准备好的房间中,衍凉先是里外看了看,而后便一头扎到了床褥之中。算来他也是好久没有安心的睡上一觉了,夜里安静下来时,总是被许多事困扰着,少有困意。今日不知是怎的,难得感到几分困倦,他索性也不管是什么时候了,倒在干净舒适的床上睡了过去。
本以为能一觉睡到天亮,却不想半夜就醒了过来。衍凉看着周围黑漆漆的屋子,想要再睡过去,却是不能了。
他抬抬身子,看着窗外除了月光外,还透着几点灯火。虽是夜半时分,这濮阳城中的人却也还未全部入眠,衍凉下床推开窗子,还能看到远处灯火通明的夜市。
既是睡不着又躺不住,衍凉干脆出了房门,打算到驿馆后的小院中透透气。虽说这驿馆布局很是寻常,可衍凉到底是好些年未入世的人,走走停停的,竟不知绕到了哪处亮着光的侧院外。他知道自己走错了地方,想着转身再摸索摸索兴许也能走回去,却听到里面传来了厉逊的声音。
“今晚就要给那边送过去了,你们可要加紧些。”
衍凉一听,知道他是在谈生意,自己不方便过去,就先站在院外等着。谁知正巧撞见一个要往侧院里去的伙计,那伙计不认得他便叫出了声:“你是什么人,怎么跑这里来了。”
说着一边叫人,一边把他往院里拉。
衍凉只觉得尴尬异常,因着也没做什么亏心事,没反抗什么就被那伙计拉近了院里。既然已经进来了,便随意一瞧,那院里倒是个作坊模样,一堆伙计忙里忙外的,雕刻着一堆黑乎乎的东西。
“大半夜你怎么跑这儿来了?”厉逊一见是他,明显松了口气,让那些伙计都该做什么做什么去,自己揪着衍凉往一边去了:“说吧,是不是又想跑?”
“没有没有,”衍凉赔着笑,连忙解释道:“我要是真想跑怎么会绕到这里来,不过是晚上睡不着出来转转,你这驿馆开的也大,我这不就迷了路嘛。”
厉逊见他神色不作假,便带着他往外走去:“你啊,就不能老实会,要是让扁豆知道了又要担心了。”
从小院里出来,衍凉却还是有些好奇那些黑乎乎的东西是什么,他总觉得有几分阴凉之气。
“那院子里,是做什么的作坊?”
他这样直白的问,本来以为厉逊会不方便说,却没想到厉逊却坦然的晃了晃手里的东西:“是做这个的。”
衍凉接过来一看,却是枚看不出什么材质雕刻而成的羽毛,一指来长黑乎乎的却没什么分量,可就是这样小的东西,衍凉却实实在在的感觉到了阴气
“这是什么?”他皱眉问道。
厉逊不答,却将人带进了屋子里,关好了门才说道:“这是……骨雕。”
衍凉的手微微一紧,追问到:“人骨头?!”
这句话一出,脑袋上就挨了厉逊一下:“想什么呢!我哪来胆子买人骨头!”
听厉逊这么一说,衍凉才安了心,却还是觉得这骨雕羽毛有些怪怪的,就听厉逊继续说:“就是些牛骨猪骨做的罢了,只是……”
衍凉听出他语气中有几分不对:“只是什么?”
“不瞒你说,我总觉得这东西有些古怪,”厉逊想着衍凉好歹修炼了这些年,兴许能帮上忙,便跟他细说起来:“这东西是西边有个叫苍翎羽的门派跟我这里订的。要求也很简单,要我随意去收些大骨头来,找人雕成骨头的形状……这些虽然都不常见,但说不定是人家门派自己愿意,也没什么。”
“只是他还有个要求,说是所有的骨头都要用他们给的黑染料浸泡上色。”厉逊摆弄着手上的骨雕羽毛:“什么骨头什么羽毛,之前我从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可就是他们给的那染料,只要一靠近,我就觉得阴森森的,怪不舒服的。”
“苍翎羽……”衍凉看着手上那枚骨雕羽毛,这样的阴气绝不是那些只习武的普通门派能搞出来的,难道是与邪道有关?
他这边皱眉沉思着,厉逊却忽然伸手把那羽毛收了起来:“行了,我也就是憋在心里太久了,怕扁豆害怕就没跟他说,今天正巧让你碰见了,才随口跟你说说。”
衍凉见他不愿多说,可还是开口劝道:“这东西我确实没见过,上面确实像是附了一层阴气。为保平安,这生意你以后还是少做吧。”
厉逊听后轻轻吐了口气,拍着衍凉的肩膀:“行,我心里有数。”
作者有话要说:
这文真是……冷得我想哭(づ●─●)づ
好想开个小萌文暖一下自己
第36章 (三五)驿馆
衍凉辞别了厉逊,按照他的指点,重新上了楼回到自己的房间中。
他原本只是觉得屋子中闷得慌才想出去透透气,可出去这一趟回来,他却更坐不住了。
虽从未听过苍翎羽的名号,但只要他一想到那枚带着阴气的骨雕羽毛,心中便有些不安稳。来回踱了不知多少来回的步子,衍凉还是推门走了出去。
这次他也是长了教训,想要先向店里的伙计打听好着驿馆的布局,可谁知那伙计得了窦茗的嘱咐,一听他问这个便生了警醒,死活不肯跟他细说。
衍凉无奈只好放弃,转身回到楼上,直接无声的翻到了楼顶。就这么守了好一会儿,总算远远地看到运货的小车从那边侧院里出来,衍凉心中一动,立刻跟了上去。
“你说二哥问你店里的布局?”那伙计知道了待衍凉回房后,还是放心不下,便又向窦茗汇报了一遍。
“是,不过小的记得您说的话,没敢跟他说,”那伙计将二人的话一一交代了,还不忘补充:“后来小的也是亲眼看着他回的房。”
“行了,我知道了。”将那伙计打发走,窦茗坐在桌前又想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起身出去了。
衍凉注意隐蔽着身形,一路在屋顶房檐后跟着车队,他本以为那批货物会被运到什么偏僻的地方。谁知车队奔着濮阳城的主街就去了,眼下虽已是深夜,但蒲阳主街上人还多得很。一行人丝毫没有要隐瞒什么的意思,偶然碰到了熟人还会吆喝着打声招呼,像是在运着一批极为寻常的货物。
难道真的是他想多了?衍凉此时有些不太确定了,但还是直觉还应继续跟下去。然而他却并没有再跟多久,因为那车队就在不远处的一处商铺前停了住了。打头的人跟里面掌柜的招呼了一声,剩下的伙计便七手八脚的将车上装货用的箱子抬了下来,送到了那铺子里。
衍凉不好跟得太紧,只等着那些伙计都进去了,他才从房檐上下来,走到那铺子前打量起来。
“买皮货的?”衍凉更是觉得奇怪,抬脚走进去,却不见有什么伙计或是掌柜,只在不大的屋子两边挂满了格式皮货。有打磨干净的皮子,也有犹带着毛绒的皮草。
衍凉轻咳一声,本以为会有人迎出来,可等了半天店中却始终只有他一个。心中的疑惑更甚,他开始作出看货的姿态,翻动起两边挂的皮毛。这么一溜翻过去,始终未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可越是这样,衍凉便越发肯定这店中必然有古怪,可就是找不到是什么。
他这么走走停停的翻动着,目光却落到了正中的台柜上。那台柜不过三尺来长,上面放这些寻常的账本算盘一类的物件。可台柜之下,却铺了一整张黄虎皮,惹眼的很。
衍凉走了过去,还未碰到那台柜,只是脚尖踏到了那黄虎皮上,便听到一声虎啸。他下意识的收回脚,低头去看那张虎皮,可虎皮却毫无反应。这是怎么回事?他疑惑着,甚至用手去触碰了那虎皮,却再没了任何反应。
“呦,招待不周,让您久等了。”衍凉正沉思着,却忽然听到头顶响起了一个声音,他刚一抬头却被一张不知什么皮毛蒙住了头……
衍凉本以为是遭到了什么暗算,刚要运起灵力时,伸手用力掀开那张皮子,可抓到手里时,那皮子却变成了一张门帘,而门帘之后是一处四四方方的院子。
衍凉丝毫不敢放松,慢慢地走进那院子中,定睛望去,满目皆是冷清破旧之感。
那院子建的十分宽敞,里面也有些假山池沼之类的景物,可无论是地上的破裂的青砖,还是一边枯萎了的花草,都显示着这里很久没有人好好打理了。
院中倒并非是空无一人,反而有几个小贩在地上铺了块布,布上搁着几样小物件,像是做买卖的样子。
衍凉环顾四周,七八层高的小楼围绕院子而建,每层上都挂了灯笼,可那些灯笼却都残破不堪了,在风中勉强支撑着不灭。
衍凉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故而不敢贸然与人搭讪。只小心的绕过院中摆摊的小贩,往前走去。院子的四个角上都有一处拱门,衍凉随意选了离自己最近的那边走了进去,却不想紧贴着门边竟站了个衣着破烂的少年,见他过来懒洋洋的看了一眼,伸手从一边凳子上放的一摞红信封中抽了一枚,塞到了他的手里:“云渡山庄,五月十五,恭迎大驾。”
这样散漫的语气,显然是蹲在这里见人就发的小工,衍凉拿着那信封本不想打开看的,但想到里面可能会有些关于此处的信息,走出去几步后,还是将那信封拆开了。
刚刚看了一眼,他的手却抖了起来。
“鄙人长忧仙道之不复,日夜难安,曾偶得九龙符一枚,闻此物可开天地之灵脉,苦研多年终不得其法。眼见大限将至,却不舍此物蒙尘,故愿赠与有缘道友。如有意者五月十五,云渡山庄,恭迎大驾。”
衍凉做梦都想不到,居然这样便得到了九龙符的消息,正是又喜又疑之际,却听到楼上传来熟悉的声音。
“衍凉师兄!是你吗!”
衍凉抬头一看,却是衍菀。
“是,是我。”衍凉立刻应着,几步跑到楼上衍菀面前:“你怎么在这?师父呢,也跟你在一块吗?”
当初岛沉后大家都没有看到衍凉,再加上当时的情况,就连怀妤都认为衍凉怕是凶多吉少了,衍菀她们自然也就当衍凉也沉到海里了。如今再见面,小姑娘哪里还说得出话来,对着他哭个不停。
“好了好了,别哭了,”衍凉看着平时活泼骄纵的师妹哭成这样,心中也是酸酸的,一个劲的安慰她:“没事了,我这不活的好好地嘛,没事了……”
她这么一哭,房里的人也听到了动静,匆匆赶出来的却是怀妤。衍凉见了她,也哑了声音,半晌才调整好情绪,深深一拜:“师父。”
这才几日不见,怀妤便憔悴了不少,可看到衍凉时,眼睛中却亮了一下。一把将他扶起,不住的点头:“好,好,没事就好。”
几人重逢自然有很多话要说,在走廊中也不是回事,怀妤强笑着带他进了房间中。
“这里原是修仙者的客栈,只是这些年来仙道不复,来这里的人越来越少,所以才荒废了大半。”怀妤见衍凉有些疑惑,为他解释道。
既是见到了怀妤,衍凉的心就放下了大半,不由得想起当初海底之事:“师父那日可曾追上了那黑袍人?”
怀妤面色一沉,叹着气摇摇头:“没有,那人本意就是将我引开,可引开后没多久竟是带上了杀意,我自知敌不过,幸而……三师叔来了。”
“我们想要夺回楚婼,但又与他缠斗无解,后来被岛沉之力冲散。等再次醒来时,我、三师叔和楚姑娘就已经到了员峤的海滩上。”怀妤简略的说了当时的情形,转而又问衍凉:“你呢?我走后法阵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
衍凉沉默了一会儿,他并不想去回忆那时发生的一切。衍菀想要再问,却被怀妤制止了:“罢了罢了,既然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想了。知道你没事,就已经够了。”
三人说了没多久话,衍菱就回来了,见到衍凉也是一阵痛哭,好半天才止住。
衍凉看到衍菱手中也拿了一枚红信封,便开口向怀妤问起九龙符的事。
“九龙符?”怀妤打开了那枚信封看了看,又皱眉想了一会:“我确实曾听师父说起过这个东西,不过师父也没多说。”
她看到衍凉神情凝重,犹豫了片刻才说道:“如此,我虽不知道,但应该有一人知道这九龙符的事。”
衍凉一听忙追问道:“是谁?”
怀妤侧过身子,注视着身后紧闭的房门,轻轻吐出二字:“掌门。”
衍凉轻轻地推开房门,独自一人走了进去。他想不到,清醒后的执沧竟然选择了与怀妤她们一起离开员峤,来到了此处驿馆中。
“弟子衍凉,拜见掌门。”隔着密不透风的深色床幔,衍凉还是恭敬的向他行了弟子礼。
半晌,里面传出了执沧的声音:“好……”
“执荼,还活着吗?”
衍凉整个人僵在了原地,心中像是被利刃穿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可床幔之中的执沧却又重复的问了一遍:“执荼,还活着吗?”
“掌门为何要这样问?”过了好久,衍凉却只是反问向执沧:“是因为……您觉得岱舆沉了,所以想要确定他也跟着去了吗?”
执沧凉薄的声音却给了衍凉勇气,继续追问道:“那岱舆之底的鳌柱究竟是什么!究竟是鳌柱,还是人柱……”
“而这一切,又与执荼有什么关系!”
他终于将这段日子以来,沉甸甸的压着他的疑问全都问了出来,不由得走到床幔边,注视着里面的身影。
“有什么关系,有什么关系?”执沧嗤嗤的笑了出来,那声音格外苍老而恐怖:“你猜的没错,这些年来,撑着岱舆的不是什么鳌柱,而是人柱……至于有什么关系?”
“那人柱便是执荼与周厄亲手制成的,这便是其中的关系!”
第37章 (三六)冤孽
此话一出,顿时在衍凉心中激起巨浪,尽管早就隐约猜测过,可如今听执沧亲口说出,他仍是颇为震惊。
“想我岱舆,堂堂仙途正道,却要靠那邪功所撑,也怨不得会有今日之劫啊。”执沧又用尽力气高叹了一声,而后粗重的喘息起来。
“人柱,邪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良久,久到执沧的喘息声都渐渐平复了,衍凉才有开口问道。
执沧哀嚎完后,情绪似乎也稳定了下来,喃喃的讲道:“起初岱舆之下,撑得确实是鳌柱。三根鳌柱,并一块九龙符,支撑着仙岛不沉,灵气不散。”
“九龙符?!”衍凉再次惊起,原来那日法阵之中,黑袍人想要夺取的竟是九龙符!
“嗯,”执沧并没有分神,而是继续说着鳌柱的事:“可世上灵气皆衰,仙岛哪里就真的能免于此劫,时日一长,那鳌柱便撑不住了,纷纷出现了裂痕,其中一根更是几近碎裂。”
“那时岱舆之首正是吾师周厄,他得知此事后,多方查找,终于想出了弥补之策,”执沧说到这里,却忽然问起衍凉:“执荼让你练得可是西升之功?”
衍凉不知他为何提到此事,却也老实回答:“正是,师祖找到的办法可是与那西升经有关?”
尽管隔着幔帐对方无法看见,执沧还是点了点头:“那西升功法本是最为刚直宏正之道,可物极必反,它刚正之脉中偏偏有生出了一道邪脉……而师父当时所寻得的弥补之法正是这条邪脉。”
“再好的功法都有反正,更不用说人。而那条邪路便是吸人魂中至阴至邪之气,再以自身阳正之灵相补。天地万物,都是又阴又阳才为生,被施法之人尽失其阴,又为霸道功法所促,遂化为至阳之人柱,如此才得以替代碎裂的鳌柱。”
“那施法之人会怎样?”衍凉闭目,想到的却是执荼周身灵脉之中永远散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