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飞蝶舞-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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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已被结实绑在破庙里的三人,巧珠还在昏迷状态,鸢鸾与锦香看着祝祥得意的嘴脸。祝祥绕着她们走了两圈,不禁开怀笑出。停下笑,言道:“曲鸢鸾,你还是到我手里了。这次,恐怕不会再有人能及时救你了。”
鸢鸾狠瞪着他,祝祥大笑几声,道:“你瞪也没用,今天绝对是你的死期。”目光又转向锦香,“哎呀,叶清流的姐姐?长得也很美嘛。”说时,抬手抚摸她的脸颊。锦香躲避的同时喝道:“拿开你的脏手!”
祝祥不屑一顾,道:“是吗?大小姐,上次就是你坏了我的好事,这次可不会再让你得逞了。”言落,拿起墙角桌上准备好的鞭子走至鸢鸾身前。锦香心头一颤,随即骂道:“混蛋,不准你伤害鸢鸾。”祝祥不予理会,只面带奸笑看着鸢鸾。
眼中满是愤恨之意的鸢鸾只一言:“我只后悔当初没让清流杀了你。”祝祥咯咯笑起,“现在后悔?晚了!”话落下,他扬起手中的鞭子。锦香大喊道:“住手!”喊出的同时,鞭子落在了鸢鸾的肩上。
这时刻,巧珠被惊醒,左右观望一番的她在试图挣脱绳锁。同时,口中说道:“姓祝的,快放开我们!”祝祥似完全没听见,又是一鞭扬起,这一鞭随着落下的弧度竟抽在了鸢鸾的左眼上,随着她一声疼痛难忍的叫声,闭上的眼帘里流出了血。
锦香与巧珠瞪大双眼看着那条鞭痕。巧珠骂道:“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快放开鸢鸾姐。”祝祥却只在笑,不停的笑。
终于,身置府中的清流四处唤着,“鸢鸾,鸢鸾,大姐。”荀燕之也高声唤着:“鸢鸾,锦香。”不停的唤声引来了老夫人、申云裳、小桐。正从偏院出来的清流冲上前,问道:“娘,你看到鸢鸾和大姐了没有?”她回道:“她们不是和荀燕之一起去琴行了吗?”
清流再也掩饰不住满心的焦虑,“娘,糟了,她们不见了,可能出事了。”这时,申云裳不禁接过话语,“什么?大姐也不见了?”
仿似被电击到的清流目光凌厉投向申云裳,指着她:“是你,又是你!你是要把我们全家都害死才称你的心如你的意,是不是!”暂压胸中的怒气,他问道:“说,快说,大姐她们在哪里?”小桐急忙抢过话锋,道:“二公子,你误会了,小姐她不是……”
话未完,清流毫不留情一耳光扇去,“你给我闭嘴!”小桐转了一个圈硬生生栽倒在地。清流伸手掐住申云裳的喉部,“不是你还有鬼?你给我快说,人在哪儿?我大姐和鸢鸾她们要是有个好歹,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快说!”
可申云裳哪里说的出话,她只觉得两腿无力,眼前也是一片黑乎乎的景象,双手也在不停挣扎。清流并没有停手的意思,见状,小桐跪地爬行而来,“二公子,请你停手!请你停手!小姐她会被你掐死的。”
第53章 这一难,无可避(下)。
荀燕之看着拼命央求的小桐,对她说道:“你若真想救你家小姐,就赶紧说出鸢鸾和锦香的下落。”小桐有些犹疑了,只见清流的手指一用力,申云裳发出凝在嗓间的声音。小桐惊唤道:“小姐。”
荀燕之言道:“你还不说?你家小姐可只剩最后一口气了。”小桐已满眼是泪,哽咽着回道:“我说,我说,她们在城西的那座破庙里。”扔开申云裳的清流指着主仆二人,“你们俩个,等我回来再找你们算账。”言落,拉起荀燕之飞身蹿入空中,眨眼便不见人影。
小桐扶起地上的申云裳,唤道:“小姐,你没事吧?”她抚摸着咽喉,边咳嗽边摇头。疏不知,老夫人正盯着她们。当她抬头与老夫人的目光相撞时,眼含胆怯的唤了声:“娘。”
老夫人长叹一气,道:“不要叫我,我不是你娘。”丢下这一言,老夫人径自离去。回到厅中,她缓缓坐下。见得老夫人鼻间轻出一息,心中暗道:清流二十岁这一劫不知能不能过。随着这个念头,她的目光深远的看向厅外,独自叹息。
祝祥似乎对抽鞭子厌倦了,将其放回墙角的桌上,拿起了一把刀。锦香与巧珠看着此刻浑身已是鞭伤的鸢鸾,心知任何言语也无用。锦香咬紧牙,嘶吼一声:“姓祝的,你住手!”祝祥哪里理会她,只顾沉浸在这场折磨的快感中。
只见他扬起刀,就在双臂挥下的那一刹,听得“哐噹”一声响,四人一同看去破庙门边,左半边门被清流一脚踹离了门框,直接砸在地上造成灰尘漫天。二人的出现,令祝祥瞬时寸步难移。
隔着扬起的灰尘,清流依然清晰的看到鸢鸾左眼上那道上下长达二三寸的鞭痕与流在鞭痕下的血迹。荀燕之自然也看到了她浑身的伤痕,两人凝望着鸢鸾立在原地不得动弹。听得有两人同声唤道:“清流(二公子),燕之(荀公子)。”在锦香与巧珠的唤声下,双方清醒。
眼神惊恐万分的祝祥,脸部在抽搐,口中惶惶道出:“你们,你们?”就在他右脚迈出欲转身之际,清流与荀燕之同时踏地跃起,飞身而来,一前一后阻拦的同时出脚袭击而去。清流踢中他侧背,荀燕之则中在脸部。
收回脚,清流夺过他手中的刀朝他胸膛横砍而去。拔出刀,他又砍去,来回往返连砍数十刀,祝祥的胸口血肉模糊,已然分不清哪块是肉哪块是皮,倒是几排胸骨看的着实分明。已被荀燕之松绑的锦香正在为巧珠解着绳锁,燕之则在为鸢鸾松绑。
绳锁完全松开后,那身心无力的鸢鸾险些倒下地,幸得荀燕之在解绳的同时,一只手已有意将她揽在怀中。一旁,锦香与巧珠同时来到,锦香颤抖的唤了声:“鸢鸾。”巧珠满脸泪渍唤道:“鸢鸾姐。”二人伸手想去抚摸她的伤口却又缩回。
听得微弱的一声唤:“燕之。”那如同被下咒般的清流终于定下心神,扔下手中刀来至鸢鸾身边。凝望着眼前的鸢鸾,泪奔涌而出,哽咽的唤道:“鸢鸾。”待清流将鸢鸾安然抱在怀中,荀燕之方才松手。
一直未睁眼的鸢鸾口中唤出:“清流。”清流握住她的掌心,“我在,我在!”话音一落,鸢鸾昏厥。荀燕之一言:“清流,快抱她回去找大夫。”清流迅速将她横抱在怀,在荀燕之侧身之时,原本站立的祝祥“噗通”跪在了地上,瞪大着眼珠垂首而亡。
待一行人回得府中,那在厅中一直等候的老夫人闻声迎来。唤得一声,“清流,锦香。”锦香大步上前,唤道:“娘。”见她满面泪痕,老夫人为她擦拭的同时问道:“怎么了?怎么哭成这样?”
她回头看着清流怀抱里的鸢鸾,顺着方向看去的老夫人眼中满是震惊。她伸出颤抖的手,说道:“鸢鸾?她怎么会?这是被什么人折磨成这样?”清流注视一眼鸢鸾,抱着她的双臂不由收紧。
只见清流抬头看向娘亲,道:“娘,现在不是谈这些的时候,巧珠已经去请大夫,我先把她送回房里。”老夫人应得一声随他们一同前往偏院。约莫半刻工夫,巧珠领着大夫匆匆走进屋中。
一干人宁神静气的观看大夫仔细为鸢鸾诊断。在他一声长叹下,清流问道:“大夫,她怎么样?”大夫不由反问:“这是什么人下如此狠手?”此问令得屋中死寂一片。发觉到的大夫只轻出一息,从袖中掏出一瓶药,“这个是外敷的伤药,一会,我再开个药方,内服为她治内伤。这样,她会痊愈的快一些。”
接过药瓶,清流先是谢过大夫,接着凝望手中的药瓶。良久,对已身在桌边开着药方的大夫问道:“大夫,你快告诉我,她的情况怎么样?”见他边写边回道:“身上其余部位的鞭伤倒并无大碍,只是……”
清流静静问道:“只是什么?”停下笔,大夫缓缓开口:“只是,左眼被抽到的那一鞭,会使她永远不见天日,还有一鞭,是伤到了右腿的膝肘内侧,刚好抽断了那根经脉。”闻言,众人失色。
那床边照顾着鸢鸾的巧珠急步来到,“大夫,这是什么意思?”她刚问出口,锦香掩口痛哭;清流紧紧闭上双眼,咬牙的同时手握成拳牢牢攥着;荀燕之身体失去重心,不由向后踉跄退过一步。那老夫人双泪交流,走至床边坐下,手抚上她的脸颊,细语道:“孩子,是叶伯母没有照顾好你!”
巧珠来回观望大家,心中焦虑不堪,问起每个人,“到底什么状况,你们快告诉我呀。大小姐,你倒是说呀。”清流唤过她,“巧珠。”听到这一声,她迫不及待来至清流身前,“二公子。”
睁开眼帘的清流看向床上的鸢鸾,久久方才开口:“鸢鸾,她会康复。但,左眼与右腿……”正说到这,鸢鸾醒了,她的左眼已无法睁开,唯有右眼在动。看到伤心的老夫人,她唤了声,“叶伯母。”
众人被牵引而至,先后唤着她,“鸢鸾。”最前面的清流握起她的右手,眼中滑落一滴泪,轻声唤出:“鸢鸾。”那想为清流拭泪的鸢鸾刚举起左臂,却由于疼痛难忍砸在床上。这一动,牵起全身伤痛,清流连忙说道:“鸢鸾,不要乱动,你浑身是伤,不可以乱动。”
她在强忍着肌肤上那每一丝、每一缕的刺痛,紧闭上眼不停唤着:“清流,清流……”清流双手贴上她的脸颊,道:“鸢鸾,我在这里,你不要怕。”鸢鸾口中喃喃说着:“我真的害怕再也见不到你。”清流柔柔的回道:“不会的,不会的。怎么可能再也见不到我。不会的……”
他在这里抚慰着鸢鸾,那旁的大夫不出声响的走到荀燕之身后,拍了两下他的肩膀。燕之侧头看去,小声唤道:“大夫。”未有言语的大夫只将药方递上,荀燕之侧身接过。回看一眼此番情景,他默默转身,请道:“大夫,我送你。”大夫回道:“不必了,你还是赶紧去抓药吧。”言罢,大夫转身离去。
荀燕之看着手中的药方,目光移向身边的锦香,拍了一下她的臂膀,给了她一个眼神。领会的锦香随他出得门来。荀燕之言道:“锦香,我去抓药,你在这里看着清流他们。”还在抽泣的锦香边抹泪边应道:“嗯,好,你去吧。”
荀燕之摇头轻叹一息,伸手为她擦泪,道:“大小姐,现在可不是哭的时候,清流已无暇分神别的事,你这个大姐可不能不振作。”锦香凝视着他重重一点头,“我知道。”荀燕之面露欣慰:“好,那我去了。”
不待锦香有所回应,他跃身蹿入空中,刹那间便不见了踪影。锦香不知为何,一直注视着他消失的方向。待她重新回到屋内,清流与巧珠正为鸢鸾手臂上敷着伤药。立于一旁的老夫人看向走进的锦香,却听锦香言道:“娘,太晚了,你快去睡吧。”
皱眉看一眼清流与鸢鸾,叹声道:“我哪里睡得着。”清流侧头看来,道:“睡不着也要睡,娘,你和大姐都去睡。今晚由我和巧珠在这里。”继而看一眼周围,“荀大哥呢?”锦香回道:“他去抓药了,刚才那种情况下,大夫不好打扰你,只好将药方交给了燕之。”
清流应道:“既然如此,姐,你和娘还是去歇息吧。等荀大哥回来我再和他说。”细一思量的锦香点头,道:“好,明日我再来。”言落,手扶老夫人,“娘,走吧。”如此,二人相携离开。
清流则继续为鸢鸾敷药,只见巧珠双手捧着鸢鸾的手臂,将袖口一点一点的向上挪去。等到清流敷完药,她又同样谨慎的将衣袖放下。
在这过程中,鸢鸾偶尔发出疼痛的□□,更多的却是咬牙隐忍。清流抬头言道:“鸢鸾,我现在要帮你身上的伤敷药,得解开你的衣裳,要是有一点疼就立刻叫住我,知不知道?”
第54章 纵火者,是鸢鸾。
床边的清流正欲动手,巧珠喊住了他,“二公子。”他眼含疑惑看去,问道:“怎么了?”巧珠来回观望二人,言道:“二公子,我能理解你为了鸢鸾姐的伤心中焦虑。可是,你们毕竟男女有别啊。”巧珠一言,清流愣了片刻。
直到巧珠动手想拉开他,清流伸手阻止。目光与只有右眼是睁开的鸢鸾相视,道:“巧珠,鸢鸾是我的妻子,早在十八年前就是。我和她还有什么男女之别。”说时,伸手轻抚鸢鸾的脸颊。
巧珠投去讶异的眼神,道:“二公子,这、从何说起呀?”清流露出一丝不知是喜还是苦的笑意,“还记得你看到的那两方锦帕吗?它就是我们从小订亲的信物。”在巧珠明白的眼神下,清流伸手解开了鸢鸾外衫的隐扣,撩开衣衫,映入眼帘的是清流口中的锦帕。
只见清流将其拿在手中,凝视了片刻。不觉,他鼻间泛起一阵酸楚。看出迹象的鸢鸾开口说道:“可不要哭,你知道我现在不能替你擦泪。”吞回这番情绪,他将锦帕塞进自己怀中继续着……
那在房中的申云裳与小桐,如坐针毡,亦徘徊难眠。二人即使相望也无任何言语,叹过一声的小桐硬着头皮开口:“小姐,你还是休息吧,就算你坐在这里把门看穿了也不能解决事情。”
听得申云裳有气无力的说道:“我哪里能睡得着,这次的事只怕根本无法解决。要去要留我都已经没有力气去想了,也不敢去想。”小桐忽然间跪在地上,说道:“小姐,都是我害了你。我不应该听那个祝祥的撺掇,更不该信他的鬼话。小姐……”
申云裳依旧是平静的声音:“不是你害了我,你不需要自责,快去休息吧,让我一个人在这里坐着。”她起身唤道:“小姐。”申云裳无力的摆一下手,“出去吧。”小桐虽有不愿,却也只能听从,一步三回头的踏出房门。
这一夜,鸢鸾自是更无法入眠。从清流为她敷完伤药之后,闭上眼睛的她也是没多久便睁开。清流知她因伤难眠,坐在床前未离开半步,只要鸢鸾有动静,他便轻声询问。此刻,已是丑时三刻,清流唤起趴在桌边的巧珠。
朦胧醒来的她揉了揉双眼,问道:“什么事?二公子。”他回道:“有件事交待你。”她精神奕奕的说道:“二公子,你说。”清流拿起桌上的药包,“这是荀大哥连夜买回来的草药,你呢,明天一大早负责去熬。”她连连应着:“好好好。”
清流扬起笑容,接着说道:“不过,你得听我的,先去休息,因为这就是你一个人的活。”巧珠看一眼床上的鸢鸾,侧回头言道:“二公子,你的意思我懂了。”站起身,夺过他手中的草药,“我这就去休息。”在清流的一声应下,巧珠退出了房间。
门被关上的那一刻,传来了鸢鸾的唤声:“清流。”他几大步来到,关切询问:“鸢鸾,是不是渴了?”鸢鸾小动作的摇一下头,清流又问道:“那是饿了吗?”鸢鸾未有言语,静静注视他。
清流抬手抚上她的脸颊,“是不是疼的睡不着?我知道你身上的伤很痛,你放心,我会一直在,只要你睁开眼就能看到我。”许久,鸢鸾终于开口:“清流,我的伤势我知道,你不要再为我劳神费力,你……”
言到此,清流用大拇指压在她双唇上。与之相望时轻摇了一下头,“不要说有关申云裳的话,你应该知道,她是在什么样的前提下才会对我有意。所以,不要多说。”
鸢鸾无奈轻出一息,闭上眼的她脑中盘旋起大夫说的那番话。原来,大夫来时鸢鸾就已有知觉,想着想着,唇边不觉在微微抽动。
这深邃的夜在众人辗转难眠之下悄然过去。一天一天,鸢鸾看着清流衣不解带的不离床前,纵然锦香与荀燕之不停劝说亦属无用。
申云裳也是看在眼里,苦在心中。她知眼下的清流并不是不想对她言加拷问,而是完全无心理会。这使得她心里更是一天天的犹如吞食黄莲般难捱。
转眼,已是半月过去。鸢鸾越来越少开口说话,人也越发的沉闷。察觉到的清流几人自然生起烦忧。这一日酉时二刻时分,清流点燃烛灯,拎起茶壶欲倒茶,却发